第62章 他在白路之上
“真的沒有解脫的方法麽?”
仁小雨捂嘴笑了笑:“有啊,你看我,不就解脫了?”
她還故意伸了伸幹樹枝一樣的手臂給我看。
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句話,難道只有重病将死才是解脫麽?
“他們确定你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qīn人了是麽,所以你就被棄了。”我問完她這句話,她臉色變了,看樣子我說對了。
仁小雨臉青一陣紫一陣的,明顯很抓狂,拿起桌子上的服裝雜志,幾下就将封面給撕了。
我看的出來,她很不甘心,可是又無能為力。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認識他們的?”我仔細一想,剛才我問仁小雨的時候,她都沒為我會提起季天青好奇。
她沉yín森森的看向我,咯咯一笑說:“這就是我的秘密了。”
她說罷将手裏的封面撕成了碎渣。
我亦同情的看向她,她這樣略微有些癫狂的樣子,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麽,但是給了我一個警示,從現在起一定要離那兩個男人遠一點。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能夠庇護你的,可能只有我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嚴肅且沉yín森的看向我。
我被她這樣的表情nǚ的有些害怕。
“我會将你藏起來,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你相信我。”
她最後相信那兩個字,說的極其重,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其實她也是不可信的。
“不必了,謝謝你今天對我說這些,未來我可能也不能幫你換血了,你照顧好自己。”我起身道別,她在我出門之前幽幽的說了一句:“你不相信我的話,現在就去火車站買張票試試,記得買最快出發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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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信邪,直奔火車站,買了一趟去呼和浩特的車票,進站後十五分鐘就上了火車。
車開了,我看着站臺上送別róu人的人群,心裏突然有點惆悵,但是也很害怕,我真怕在站臺上看到季天青或者是季月明。
在任小雨的渲染下,他們已經快成為我的夢魇了。
好在,沒有。
在卧鋪上一覺睡到天亮,還有幾小時就能到目的地了,不是運輸高峰期,車廂裏人并不多,偶爾有蹒跚走路的小孩子經過我所在的格子,對着我天真的笑。
看到小孩子,我心還是會疼,尤其小qīn孩兒。
如果我的孩子還活着,也會很可愛的笑了。
到站了,我是最後一個從車廂裏下去的,沒有人接我,我也不趕時間去哪裏,全然陌生的站臺,我尋找到出口後慢慢的走。
檢票出站後,我望着指示牌,考慮是去坐公車還是出租車,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整個人都石化了。
季月明,他一身黑色西裝,在人群中特別顯眼,這是他工作日慣用的打扮。
他一臉輕松,低頭看了看腕表,平靜的對我說:“火車沒晚點,你旅途可愉快?”
我轉身就跑,被他抓住胳膊直接撈了回來,我都沒來得及喊叫,他已經捂住了我的嘴,而我們身邊突然就圍了好幾個身量很高的男人,擋住了別人的視線。
我如果就這麽被綁架了,可能都不會有人知道。
“為了你,我取消了下午的會議,我以為你不會離開上海,沒想到你這麽不老實。”他貼着我的耳朵小聲說,我用力掙紮,他索x胸将我禁锢在了懷裏。
“如果你不大聲吼叫,我就松開你的嘴。”他依然貼着我的耳朵。
我用力點頭,他嘗試x胸的松了一下,我沒叫,他這才将捂着我嘴的手松開了。
“仁小雨應該已經給你透1ù過一些事情了。”他笑望着我,我就算是看恐怖片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怕過。
“她說的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假的,不過你倒是聰明,沒有讓她将你藏起來,這樣獨立還是很好的。”他輕笑着拉住我的手,在這幾個人的包圍下,我們朝着1ù天停車場走。
我甩不開他的手,有些絕望的對他說:“季總,我不是你和季天青找的人,您們不要在我身上máo費時間。”
“沒有真正的驗證過,你怎麽知道你就不是我找的人?”
他将我塞進了車子,車直奔機場而去。
不到四個小時,我被他從浦東機場領了出來。
“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你的那間房還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去和你同住,不要再1uàn跑了,沒用的,也耽誤我時間去接你。”他說着還伸手捋了捋我鬓角的碎發,我吓得向後躲,他也不在乎:“如果明天你還能繼續來上班,那我們就一切照舊。”
“不然……”他突然冷冷的笑了笑:“我就換一種形式将你留在我身邊。”
我被他的車送回了住處,進門後我tún一軟就坐在了地上,我到底惹了什麽樣的麻煩,逃也逃不掉?
我給季天青打電話,他電話又不通了。
季月明的短信來,很簡單的幾個字。
[明天按時來上班。]
我差點就将手機摔了。
我熬着,一直沒有阖眼睛,困倦将我的jiān神都要逼崩潰了,天終于亮了,我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過了上班時間,我就像是被吓壞了的兔子,躲在洞裏不敢出來。
中午的時候,電話響了,季月明打來的。
“今天不和你計較,明天來上班。”他聲音淡淡的,讓我以為在呼和浩特遇到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我不去。”我堅持,聲音卻在抖。
“崔洋洋,我知道你是季天青的情婦,但你要知道,情婦不代表什麽,他也不能為你做任何事。”他淺聲說:“在我還沒有被你們惹怒之前,你按着以前的時間繼續做你的事,認真來上班,晚上你什麽時候和他鬼huò我不在乎。”
鬼huò……他憑什麽說我在鬼huò?難道就像仁小雨說的,他們只是在各自玩各自的游戲,只要我這顆被彈來彈去的棋子不出格,那在他們的掌控下,我做什麽還是看起來很“自由”的?
“我最後說一次,明天來上班。”他說完就挂了電話。
我快瘋了,短信又來。
[還有,不要相信仁小雨的話,她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裏有沒有別的意思,仁小雨本來就有重病,看起來确實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我總覺得沒準她會更早的遭遇不測。
事實證明,我沒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