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高遠別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總喜歡穿格子衫帶着黑框眼鏡,在班裏話比誰都多。
他也從來不在乎于晏的父母是個怎樣的人,他只知道于晏這小子能處。
高遠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于晏,還時不時發出一些拟聲詞。
“晏,你對新同桌有沒有一種春心萌動的感覺?”高遠眉頭挑了挑,摟住于晏的肩膀。
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濕漉漉的,空氣夾雜着一絲新鮮。
于晏咳了一聲,叉開話題“六月,幫我弄一張火車票!”
高遠皺眉,小聲的問道“還是為了你媽?”
大年三十于晏把自己這幾年存的少許積蓄給了魏爛,本來就此可以一刀兩斷的,卻沒想到要債的人找上門來了。
幾年前也是這樣,那群大漢闖進了他的家門,把房裏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還提醒他,他們還會來。
果真如此,每隔一個月那群大漢都會到他家裏待着,因為沒收到錢而歸都會把憤怒撒在他身上,以至于被遮到看不見的地方淤青到處遍布。
後來秦萬看不下去,找了自己常年在外的養子借了筆錢才還清于晏母親的債。
于晏脖子上的傷就是這麽來的,大年三十過後沒有個十幾天就要做開學模考了。然而模考前幾天,又有一群大漢闖進他的家裏。
那群大漢說“你媽魏爛找我們借了高利貸,什麽時候還?”
于晏當時挺懵的,才把錢給魏爛不久就又去借高利貸?這速度他着實想不到。
為首的大漢拿着刀子在于晏的脖頸來回摩擦,說着“你媽他在另一個城市,如果你能找到她并把她帶到我們面前,我們的債務就既往不咎!”
于晏不知道為什麽要把魏爛帶到他們面前,只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就應該由自己來承擔。
在這三個月內,江綏說話很少,可于晏注意到每隔十幾天他的同桌都會帶着新傷而來。
而每次夜裏隔壁都會傳來抽泣的聲音,起初他以為是那只鬼在哭,後來才發覺是個人。
于晏想要問清楚,可是每當他開口,話都哽咽進去了。
有一次實在是好奇心來了,放學的路上他跟了一路。
于晏帶着帽子,在對面的馬路邊慢慢跟着。
江綏穿的薄長袖,胳膊顯得很細小,腰很細,腿很長,背後的背包看似很重的吊在後背,或許再重點都要把他壓趴下似的。
才走到一半,于晏看見他被兩三個混混堵住了去路。
三個混混把江綏拉到巷子裏,對他言語侮辱。
“江綏,別說你有病,你那病就是矯情,長得一副弱小樣子,看着都惡心”為首的紅毛往地上吐了口痰。
紅毛戳着他的肩膀,他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牆角他才停下。
“老大,這小子怎麽得罪你了?看着很眼熟啊。”紅毛身後的胖子瞟了一眼江綏。
江綏認得,這是第一次落翔和他們起沖突的時候身後跟着的那個胖子。
紅毛說“就是因為他,我好好的前途被他毀了!在萬中中學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一點小事嗎?為了江綏我被開除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我可不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