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恢複記憶
恢複記憶
畫面迅速切換，慢慢幫付忱梳理破碎的記憶。
平平無奇的一天，洛川和付忱在公司樓下分開，付忱先一步上了電梯，十分鐘後洛川踩着點打了卡。
策劃組和技術組的辦公室隔着兩扇門，上班期間只能借着交流游戲的機會見面。這一天早上和洛川分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也沒有回消息，直到下午策劃組突然兵荒馬亂起來，付忱才從八卦的組員嘴裏聽到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洛組長離職了？”
幾個同事躲在茶水間摸魚，付忱默默聽着，剛從策劃組打聽消息回來的組長做了個小聲的手勢，然後說：“聽說今天早上提的離職，總經理還想挽留來着，不知道怎麽讓大老板知道了，直接就批了離職申請，今天下午人就走了。”
“離職手續這麽快？”付忱難得在這種時候發聲，所有人都看過來，“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不知道，可能是有急事吧，辦了加急手續就走了。”組長的手機忽然一震，拿起來一看，“總經理找我，我先過去一趟。”
和L的對話裏，成串的白框被幾十條綠框消息取代，付忱趁休息時間找了個角落給洛川打電話，從一開始的無人應答，到最後變成空號。
第二天下午，空降來的策劃組長搬進了洛川的辦公室，然後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她的改革。
付忱所在的小組做的大多是恐怖游戲，新策劃組長接受不了之前的畫風，就幹脆把沒有版號也沒有開始宣傳的項目都叫停，開始一個新項目。
……
“場景回溯已結束，正在傳送……”
直到後背貼上熟悉的床，付忱才睜開眼。
洛川坐在床邊，低頭望着他深沉的雙眼，無聲地試探他的狀态。
“你回來啦。”半晌，洛川臉上帶了些笑意，“想起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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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忱有些疲憊地閉上眼：“反正不是什麽有用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都濕成這樣了還沒想起重點。”洛川把汗濕的劉海往上撥弄，露出付忱光潔的額頭，細密的汗珠随着他的動作留下一道水漬，無端生出幾分誘惑。
躺了一會力氣也回來了，付忱撥開那只作亂的手，語氣非常嚴肅：“我要和你談談。”
洛川沒松開手：“嗯嗯，這不談着嗎。”
付忱有些微涼的手很快熱起來，十指相扣壓在洛川的腿上。他們一個坐着一個躺着，這姿勢怎麽看都不适合認真談話，付忱只能坐起來靠着床頭，和洛川四目相對。
雖然記憶不完整，但付忱憑借對自己的了解，還是大致推斷出了前因後果，直接開門見山：“我不是被游戲拉進來的，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想辦法跟游戲聯系上，主動進來的。”
洛川對此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彩蛋密室和連環密室嗎？”
“對。”付忱很平靜，“你離開之後游戲的制作就停了，但我自己做出了初版游戲，應該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加入了彩蛋密室和連環密室。”
十指相扣的雙手因為付忱坐起來而被迫分開，洛川捏着手指，半天沒說話。
安靜很久後洛川才問：“這個游戲是怎麽發展出自己的意識的？”
“你還記得我做過一個自生成系統嗎？”付忱忽然問。
《密室大逃殺》設計的初衷就是給玩家提供一個線上的密室游戲，付忱提出了一個自生成系統讓游戲自己生成密室，還設計了生活區，讓玩家有更真實的體驗感。
得到洛川肯定的眼神，付忱繼續說下去：“在已經恢複的記憶裏，我還沒有真正完成那個系統。但現在的游戲不僅自己生成了一個獨立空間，還會更新密室、更新自我保護機制，說明它可能具備了完善程序的能力，自生成系統應該也被完善并且改進了。”
“唔……”洛川意識到這件事有點棘手，“你有拿到別的道具開啓下一環密室嗎？”
他一說付忱才想起來，這次密室獎勵了一本設定集。
“獎勵是設定集……”付忱左右看了一圈，沒見到那本厚厚的書，于是掀開了被子。
洛川拿着書，從床邊站起來：“你現在能起嗎？我想去看看第二環密室開了沒。”
付忱是游戲最主要的設計者，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密室大逃殺。他主動進入游戲一定會受到特別關注，他們必須盡快解出付忱留下的信息。
洛川一刻都等不了，多等一天就多一分風險，游戲随時都可能完善付忱帶來的漏洞，這可能是他們離開游戲的唯一機會。
付忱當然知道事情的緊迫性，當即下了床，和洛川一起出門。
“這棟樓是不是就我一個人？”看到電梯停留在這一層的時候，付忱突然想起來這個很奇怪的點，“為什麽把我安排在這裏？”
“方便來找你偷情啊。”
洛川的嘴角小幅度勾了一下，手掌貼上付忱的腰，另一只手輕輕擡起他的下巴，溫柔又不容抗拒地吻上去。
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付忱就不習慣太親密的舉動，失憶的時候還說了一些很後悔的話，好不容易靠正經事掩蓋住剛剛恢複記憶的尴尬，結果現在被洛川一個吻打得原形畢露。
付忱下意識想掙脫，卻被洛川牢牢控制住，只能繃着後身體不熟練地回應。
電梯下降的二十秒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在輕柔的播報聲中兩人的臉分開一些，但洛川還摟着付忱沒放，剛張口想說些什麽，餘光就瞟到一個人影站在電梯外。
林可盯着洛川隐藏在付忱腰側的手，在電梯裏兩人詭異的沉默中一寸寸石化。
洛川按住開門鍵：“你有事嗎？”
林可表情還是空白：“你們有事嗎？”
這個場面實在太奇怪了，付忱一言不發地低下頭走出電梯。
林可震驚的目光轉移到付忱身上，在他邁步的同時後退一大步，給他們倆騰出空間。
她的表情活像見了鬼，付忱輕咳一聲問道：“你是來找我嗎？”
這棟樓也沒別人，也只有這一種答案。林可聽到付忱的聲音恍然回過神：“是啊，來問問你什麽時候去連環密室。”
林可目光複雜，有一種革命友誼被背叛的悲憤：“我陪你們刷了這麽多天密室，結果你們還是背着我偷偷開了連環密室！”
“現在還打算把第二環開了。”洛川非常無情地說，“這事你知道也就算了，別告訴別人。”
認識多年的默契在這一刻發揮作用，林可從洛川眼裏讀出一些不可言說的告誡，最後垂下頭，不情不願地嘟囔：“那你們去吧。”
付忱不太熟練地摸摸她的頭，語氣很認真：“之後會找你幫忙的。”
林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