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腦白金?捕鼠夾?

筱地白沿着來時的路線,往殘冬路反方向走回去,此時,島上已充滿人氣,那些原本以為是空着的民居早就已經住着居民,不再是空寂無人的景象。她向一名當地的阿婆打聽尉遲黑住在什麽地方,那名阿婆看着她友好道:“你要找他有什麽事情啊?”

筱地白酒已經醒了卻全身以及話語仍帶着酒氣:“我跟他有一些你來我往的陳年往事想要算一算,希望他在我找到他将他痛扁一頓之前還沒咽氣,否則我也會執著地把他從墳裏挖出來挫骨揚灰。”

阿婆聽她一副外地口音,加上滿臉掩不住的殺氣,不禁對她心生防備,說:“哦,我不知道他住哪喔。”

筱地白說:“那如果有一天你在路上遇到他的話,麻煩你幫我轉告他,有個身材威武雄健的女子,帶着五條藏獒和一名黑衣,正天羅地網地找他。問問他有沒有勇氣跟我來場礦工跟拳王的對決,不過他是一頭縮頭烏龜,我擔心他一聽我在找他,會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筱地白說着繼續往前走,路上依然逮着人就氣勢洶洶地問尉遲黑的住址,但是她的語氣實在殘暴,沒有人願意告訴她答案,一直走到島心的新秋路,香奈兒說:“小萌,你不能這樣問啦,你這副語氣吓死一只狼,你要問得仿佛要找他借書一樣。”

筱地白說:“借康熙大字典,然後一板拍平了他。”

香奈兒說:“我知道你心裏有刀,控制不住怒火,這樣吧,你想象找到尉遲黑以後,砍他五百下,他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秋風溫柔撫摸他的屍體,這是個複仇的美好日子,怒火自然而然就降落了。”

筱地白說:“嗯,有道理,就跟韓劇女主一樣,想要報仇,先扭斷高跟鞋,為了恨我心裏充滿了愛。”

說着,收起滾燙的殺氣,裝作一副很和諧的表情,仿佛計生人員在查戶口,用蹩腳的山東口音說道:“請問一下哈,那尉遲黑啥的,住在哪個旮旯啊?”

“你連小黑公子住在哪兒都不知道,你外地的吧?”

“呵呵,沒錯,我們是國家名分調查入檔中心的,這回是來确認你們主權,事先已經跟他聯系好了,但是昨天我又吃了幾盒腦白金,忘了他的住址。”

“他居住的地方可大着哩,喏,就在你的身後便是。”

對方往她身後方向努了努嘴。

筱地白回頭一看,看見一個十字星星廣場,廣場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兩層高的白色平頂城堡,名字很撐,叫“吃太堡”,城堡四周有數十個拱門,裏面大概有十幾個房間,前面是一大片的青草地,草地上有個小型摩天輪,摩天輪的四周環繞放置着幾張花崗石的八角桌,每張都配備八張小石椅,高度給小孩坐上去剛好,既是餐桌,又是讀書桌。

筱地白心生貧富差距感:“就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他是我們這有名的奶爸,還撫養着幾百個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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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哪偷來那麽多的小孩?他不會是跟鯉魚産卵吧?”

“不是,他這幾年常出海,截獲過不少的人販子船,都是要販賣到國外去的,他心腸好就把他們帶回。現在這些小孩越來越多,這幢建築是去年興建的。”

香奈兒一聽,覺得這明明是一尊觀音菩薩,說:“小萌,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個尉遲黑不像壞人呢。”

筱地白說:“評價一個人的好壞,應該依據律法、道德和馬克思主義三觀,還是看他有沒有得罪我?”

香奈兒說:“我覺得主要依據是你打不打得過他。”

筱地白說:“沒興趣跟他正面對着打,我使陰招,你還記得中學時仇校長性侵女同學後的下場嗎?”

香奈兒說:“啊,難道說,你打算暗中性侵尉遲黑?這個計劃好像挺不錯的,硝煙戰火中的人性體現。”

筱地白說:“我是問,仇校長為什麽住進了醫院?我們當時使用的那種十塊錢的家電你還記得嗎?”

香奈兒說:“你說的是捕鼠夾嗎?把它放在仇校長車下,紮破他的輪胎,他氣得心梗住院八個月。”

筱地白說:“謝謝你喚醒了我的回憶,根據你的提議,我們去買個捕鼠夾放在尉遲黑的房門口。我紮破他的腳,讓他的船氣得心梗住院八個月。”

香奈兒說:“可怕。可是我擔心小孩會踩到的吶。”

筱地白說:“我們躲在暗處盯着,別讓小孩靠近,這是尉遲黑的專屬福利,順便給他頒發殘疾證書。”

筱地白找了一家便利店,得知一個捕鼠夾二十塊,她帶的紙幣當地花不了,因此果斷決定出賣家當。回到白鯨號上拿了幾個鍋幾個碗,想到不值錢,幹脆把馬達都拆下來賣,最終換了一千塊我暈幣。有了這一千塊馬上變成日光族,其中二十買了捕鼠夾,另外九百多買了幾箱膨化食品和QQ糖。

香奈兒擔心地說:“小萌,你把我們船馬達都賣了,我們以後要怎麽回去啊,馬達是我們船的心髒吶。”

筱地白說:“幹掉尉遲黑,他的船就是我的,他的心髒也是我的,到時候用他做個心髒移植手術。”

暗夜時分,島民入睡了,全島籠罩在一片沉靜中,除了偶爾傳來起夜聲音,這個童話之國陷入夢境。

筱地白等五名民警在船上睡着了、不吵着跟時,給捕鼠夾抹上了辣椒醬,悄悄帶着香奈兒入了島。

來到十字星星廣場,白色月光已經熏染了百草,沿着長廊搜尋每個房間,想找尉遲黑住在哪一間,透過那些月牙形的窗戶,看見每間房裏都擺滿了玩具,睡着息翅的小孩,亮着用來壯膽的弱光燈。

筱地白半作搜尋半欣賞,想到自己手裏拿着一個捕鼠夾在讀安徒生童話,心裏的血都變成了奶汁。

這時,城堡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輕悄的開門聲,筱地白和香奈兒像兩只蟋蟀一樣撲進了草叢裏,剛隐身好,就看見尉遲黑沿着走廊走過來巡夜。

尉遲黑确認所有小孩的人數和安全後,從筱地白-38°C的視線前經過,回到了他冒出來的房間。

十字星花打開的動作如此安靜,而刺樹在咆哮,筱地白覺得這是冥王星人給她傳來的複仇信號,以她念中學時所熟知的宿舍管理員的夜巡習性,猜測尉遲黑下半夜還會再推門出來巡查第二次,那麽,牙齒尖銳嘴巴大的小賤人捕鼠夾就放在他的房間門口,用粉筆在地上勾勒出了餘弦口扇定理和超市裏常見的那種腳印,确保尉遲黑左手推開門右腳踏上去——嘶,來啊,互相傷害啊。

筱地白擱置好了捕鼠夾,和香奈兒躲在摩天輪背後,兩顆毒瘤共同欣賞一顆釋迦踩上一顆榴蓮,香奈兒陪閨蜜作惡多年,早已習慣了在已經固定的巨石上白呼一口勸說:“小萌,你真要這樣做嗎?”

同樣在這個安靜的夜裏,一個大□□也帶着一只母青蛙以及兩只小田雞悄悄地來到了這個島上,他們就是出海尋找寶藏、總算找到這裏的賈正經、黃果果以及阿真、阿虛,紅鯨號原本也想從我暈島的深水海域駛進港口,但無法越過今夜的風浪,于是他們放下一艘小艇,從後側的淺灘劃上了岸,在新秋路這個地方登陸,正好貼近十字星星廣場。

阿真看上去似乎很緊張,打了一個嗝放了一個屁,阿虛的胃雖然比較穩定,但是他的拖鞋踩上那些花崗石地面以後,就一直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

賈正經既擔心被人聽見,又不喜歡聽,輕聲斥道:“輕點,你們兩個王八蛋,我爹說這個地方很邪門。”

阿虛說:“少爺,你是說,老爺交待你,要找寶藏,得先找到一片白沙灘嗎?可是這裏好像并沒有耶。”

賈正經說:“你簡直沒有耐性在玻璃缸裏找鯨魚,才走二十米路就下結論,到底逛逛看肯定會有的。”

這時,他看到了十字星星廣場,覺得那些柱子有一種神秘玄門的感覺,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懷古,他剛好就站在筱地白的鼻子前面,嘆為觀止道:“這個地方真有一種艾莉絲網游鏡中世界的感覺,最近穿越電視劇很流行,穿越方式更是花花綠綠,不知道這種城堡門有沒有隐藏着黑洞時空隧道,如果有,那我們即使沒有船也很容易回餃子縣,萬一直接通向我爹的牢房,把他老人家救出來,這就是一個孝子救父的故事,知音又有新素材。”

說着靠近房間去遛一圈,看到都是一些小屁孩子,心想,蛋糕、糖餅、冰激淩,以後就有了着落。

正感惬意,突然落腳不太徹底,往前摔了一跤,這一跤直接一屁股跌坐在捕鼠夾張開的牙齒上,就像一只兇殘的狼帶着餓意咬一塊瘦骨的臭肉,賈正經抱着屁股驚叫一聲,蹦得突破奧運記錄,阿真、阿虛瞬間被噴得滿臉血,味道像地溝油,筱地白在暗處見到這一幕,即便她對尉遲黑有深仇,假如受傷的是他,足夠她再滾二十次南瓜。她認出代尉遲黑受難的就是賈正經和省公安廳的阿真阿虛,心知賈正經已經開始在找寶藏了。

阿真、阿虛一人一只手架着賈正經的兩只胳膊,匆匆地逃離現場,那樣子就仿佛扛着一尊門神,賈正經疼得不停地哀嚎,屁股上還挂着那捕鼠夾,沿途灑下一地黑色的血,他多麽希望自己昏過去。黃果果跟在他身旁,像只風車一樣繞着他轉動,一邊用手機拍照發布微博,一邊替他加油鼓勁:“小賈你一定要hold住,你看,網友都在祝福你。”

一直逃到島首的新春路,此時,月亮變成了紅色,賈正經已感覺不到屁股,他多麽希望自己昏過去。

阿真去附近采一些藥草,用石頭鑿成汁液來止血,阿虛負責替賈正經把捕鼠夾從他屁股上拆下來,他低頭查看受傷的位置,惡心得連腸子都要吐出,捕鼠夾已經紮得很深了,偏偏賈正經又腸胃失控,開始慶祝新年地放響屁,每一次都激起一攤血泡,幸好只是近似婦科的工作,不用阿虛人工呼吸,他撿了一塊石子幫賈正經敲打捕鼠夾閉合開關,每敲一次都像一次地震,賈正經疼得一愣一愣的,閉合開關太緊沒法敲開,阿虛幹脆狠下心來一扯,将整個捕鼠夾卸了下來,同時卸去了大半個屁股。原本就噴灑的血水以更加猛烈的姿勢激射出來,還好有阿真的神奇草藥,一番忙亂終于将血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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