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評委
評委
不過溫聽還聽見了他提起大學代課的事情，她好像也有一點印象，她當時是因為課上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來了例假，不得不提前走，并不是要逃課。
沒想到崔九韞誤會了她。
溫聽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崔九韞說喜歡了她将近二十年的事情。
她這算不算是小時候無意撩動了他的心？以至于被他念了那麽多年。
因為信息量太大，溫聽有些吃不消，她幫着崔九韞撿起手機後，就打算下班回家了。
崔九韞堅持要送她，沒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同意。
次日晚上，選秀綜藝重新開始直播錄制。
溫聽還在後臺化妝，正巧碰上崔九韞和其他幾個人，其中有兩位是溫聽認識的。
季節和黎以書，以他們ASIRN組合的名氣來當這檔選秀綜藝的評委，完全是夠資格的。
至于另一位，溫聽不認識。
崔九韞為她介紹了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姜以越，也是來當評委的。”
聽見“姜以越”這個名字，溫聽想起來了，他是一位才華橫溢的作曲兼作詞家，據說有不少知名歌手都找他幫忙寫過歌。
只不過姜以越這人比較低調，很少在大衆面前露面。
姜以越一頭黑色長發，用發帶綁住，戴着一副銀邊眼鏡，身上那股藝術家的氣質十分明顯。
他看見了溫聽，禮貌性開口：“你好，我是姜以越，很高興認識你。”
溫聽點頭，主動伸出了手，“我叫溫聽。”
下一秒，崔九韞那道危險的目光精準無誤地落到了溫聽手上。
同時，他給了姜以越一個眼神，似乎在說——你要是敢握上去，我能立馬砍了你那只手。
他都還沒有和老婆拉過小手呢！
溫聽似乎也發覺了崔九韞的醋意，急忙收回手，不敢握了。
在直播正式開始以後，大批觀衆湧入。
第一位上臺表演的學員是上次成績作廢的王欽擇。
但在事先，王欽擇并不知道新換的評委老師是黎以書，當他走上舞臺的那一刻，他看清了那張曾經被他踩在腳底下的臉——
一片燈光下，他成了那個最可笑的小醜！
王欽擇氣得咬牙，可偏偏黎以書從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頭看過他一眼。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溫聽也注意到了王欽擇的目光，認真盯着臺上，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
王欽擇，這種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但他都現在已經走上舞臺了，還沒表演就想下去，恐怕不行吧？
王欽擇只能壓下心中的憤恨，開始自己這一次的個人表演——他還是唱歌。
可在表演的過程中，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目光總會下意識往黎以書那個方向看。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黎以書總是擺出那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
王欽擇真的恨透了這樣的黎以書！
表演結束以後，王欽擇還是沒能平複自己的情緒，但他掩飾得很好，把那份恨意藏在了眼底。
在王欽擇眼中，他此時等待的是黎以書的審判，其他人的打分已經不重要了。
很快結果出來了——
10、20、5、0、60
五位評委老師給王欽擇打出了五個截然不同的分數，給0分的依然是崔九韞。
那個10分是溫聽打的，比上次還要低，因為她認為王欽擇這一次的發揮變得更差了。
音調不準已經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了，表演的還是同一首歌，他這次竟然還唱錯了詞。
季節倒也沒有留情，給王欽擇打了一個20分。
那個5分是姜以越打的，直播鏡頭轉到他身上，他毫不留情評價道：
“這5分只能算是我給你的友情分，你的唱功很差，還有好幾次唱錯了高低音……”
姜以越是他們五個人當中接觸音樂最久的，別看他長得那麽溫柔，可實際上是說話最毒舌的那一個。
他給出的評價也是相當不客氣，甚至還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王欽擇在表演過程當中存在的所有問題。
到了崔九韞這邊，他還是那句話，給0分是因為王欽擇人品不行，實力更不行。
已經接連兩次都是0分了，王欽擇對崔九韞給的評分很不服氣，像是破罐破摔了一樣，在臺上質問着他為什麽。
崔九韞懶洋洋擡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狗唱得都比你好聽。”
為了讓王欽擇徹底認清這個事實，崔九韞拿起麥克風，低聲唱了幾句歌。
他的每個字音都是在曲調上的，雖然只是簡單的清唱，但也能聽出他是有實力的。
王欽擇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點，他本以為崔九韞只會演戲，根本不懂什麽音樂。
可現在，崔九韞将那記響亮的巴掌狠狠甩到了他臉上。
溫聽也驚訝了一瞬，心裏卻想着原來崔九韞還會唱歌，還唱得那麽好聽。
不像她，之前學音樂時唱歌總是跑調，還把人老師給氣走了。
輪到黎以書評價，他似乎很緊張，拿着麥克風的手都在不停顫動。
等了片刻，黎以書終于敢擡頭了，他看着舞臺上的那個人，努力保持平靜，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可能是出于體面，黎以書沒有給王欽擇打低分，反而還給了一個及格。
但偏偏這才是最羞辱人的方式。
王欽擇咬緊牙關，幾乎是緊掐着自己手心才沒有當場破口大罵。
他恨透了黎以書！
直播間大部分觀衆都是沖着昨天的熱鬧來的，現在又重新上演了一輪，甚至比昨天的直播還針對。
王欽擇居然還能那麽冷靜地站在舞臺上，聽着他們五位評委發表意見。
可在黎以書開口說話時，王欽擇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兒，眼裏的陰鸷幾乎要藏不住了。
觀衆們在發着彈幕——
【實話實說，王欽擇這一次的表演的确沒有昨天的那麽穩定，他昨天唱的還能聽一下，現在唱的簡直就是一坨大便！】
【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什麽選秀表演了，吃瓜人表示只想吃瓜！王欽擇身上到底有什麽大瓜，你們倒是趕緊爆出來啊！】
【急得我直接化身瓜田裏上蹿下跳的猹！】
【卧槽，誰剛才說王欽擇有瓜的？大家趕緊去看熱搜，真的被人爆出來了！】
聽到了風聲的觀衆們已經開始湧向吃瓜的最佳場地了。
與此同時，溫聽也在偷偷看着手機，熱搜上已經出現了＃王欽擇選秀霸淩＃這樣的詞條。
【好戲現在才開始——我已經讓方延聲找人幫忙把事情曝光了，現在還差一陣東風，這場“火”就可以燃燒得更旺了！】
【熱度一上去，有視頻又有當事人站出來指控，王欽擇霸淩別人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再被瞞住了。】
【碰上了我，他還妄想出道？我直接給他一大嘴巴子！對了，我這算不算是懲惡了？老婆她要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她肯定也會誇我做得好吧？】
溫聽已經聽見崔九韞在心裏慶祝的聲音了。
但王欽擇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王欽擇也知道自己是被針對了，一臉陰沉地盯着坐在評委位置上的黎以書，積壓的火氣終于爆發了——
“黎以書，你給我打了這麽一個分數，是看我可憐嗎？”
他終于要撕破臉了！
溫聽看戲，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盯着臺上的王欽擇，似乎在等着他下一步的爆發。
如同她所料，王欽擇果然沖下了舞臺，來到他們面前，動手将黎以書拉起。
一個十分粗暴的動作。
黎以書猝不及防，被猛地拉了一把，差點撲倒。
看見他還是慫得跟個鹌鹑一樣，崔九韞終于是坐不住了，在節目組工作人員過來時，他先一步攔住了王欽擇。
王欽擇沒想到崔九韞也要插手他和黎以書之間的事情，氣得大罵了一聲。
下一秒，崔九韞動手打人。
一個拳頭重重地砸到王欽擇臉上，他不得已放開了黎以書，這時，季節也過來幫忙了。
黎以書性子軟，都被王欽擇這麽撕了，他也沒有生氣，反而還害怕對方會對他動手。
之前被霸淩的陰影還籠罩在他心中。
但崔九韞卻轉頭對着他來了一頓劈頭蓋臉的斥罵，“黎以書，你又想犯蠢嗎？為什麽不反抗他？”
這個時候，溫聽帶了另一個人走到他們面前，是張子萬，他的臉上還留着明顯的傷。
張子萬看見王欽擇被打了，心裏是說不出的痛快，但對上其他人探究的目光時，他還是鼓起了勇氣，和大家解釋道：
“那個，各位老師好，我……我也是……被王欽擇霸淩的學員，這臉上的傷就是他昨天打的。”
王欽擇聽見他這麽說，頓時破大防：“姓張的，你他媽是不想活了嗎？誰打你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溫聽見他還嘴硬，當着衆人的面放出了一段視頻，“究竟是誰在血口噴人？”
在視頻中，王欽擇動手毆打張子萬的畫面被拍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
同時，溫聽還當着王欽擇的面，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電話挂斷後，溫聽舉着手機在王欽擇面前晃動了兩下，還故意說：“你不用太感謝我，我從小樂于助人，已經幫你報好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