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國宴的籌備
“魏國的皇子來夷國,即日起,國宴的籌備,不可輕慢。”
單藝隔着屏風,冷淡出聲。
無語問蒼天,真的又來搞事情搞事情,一波未平,又有随機事件爆發了。
這回還解鎖了新人物,也不知道這個魏國皇子是個反派還是個純良的人物……
“區區小國,何以勞命傷財,施以款待?”刺頭一號出現。
“堂堂相爺竟不知,魏國雖為邊疆小國,但若是動亂不斷,也影響了周邊的百姓安居樂業……”國公爺冷哼一聲,不屑的瞪着被稱為相爺的白發老頭。
單藝扶額,又來了,這兩個在朝堂從來都不對付。先前就聽狗歌說過,如今這一天天的早會,果然如此。
不過,先前解決了國公府的榴蓮問題,國公爺如今站在她這邊,自然得站出來為她說話。
這讓心裏添堵的單藝頓時順了口氣。
“如今,魏國皇子願以獻寶為名遠赴夷國,大有求和之意。”清珂破天荒攏袖,義正言辭的随聲附和。
這皇後娘娘給攝政王背地裏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能讓攝政王幫她說話?相爺見狀,驚嘆之餘,忙快速滑跪:“是微臣思慮不周,還望娘娘海涵。”
“國宴之事,非同小可,臣等願效力!”
衆大臣也頗有眼力見,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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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殿臺階上,單大人亦步亦趨的走着,生怕沖撞了前頭的攝政王。
哪知後者忽的頓住了腳步,猝然間轉過身來,“單大人教女有方,行事為何這般低調內斂?”
清珂微微笑着,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單大人渾身一僵,“夷國乃陛下掌權,微臣不過是盡份內之事,一朝臣子罷了。至于皇後娘娘……待到陛下大病初愈後,自有定論。”
清珂揚眉,“怪不得單大人仕途這般順風順水,多虧了單大人恪盡職守,兢兢業業,實乃晚輩效仿之典範。”
“不敢不敢,攝政王過謙了,攝政王鎮守邊疆,多年來,不敢有宵小來犯,實乃我大夷之幸。”
“還望單大人,記住今日所說的。”
“攝政王提點的,自然不敢忘記。”單大人卑躬屈膝,望着攝政王遠去的背影,狠狠的擦了一把額上的汗。
身為當今皇後的父親,當朝的國舅,此時此刻的自己,還得看這突然冒出來的攝政王的眼色,真是窩囊至極呀。
單大人搖了搖頭,暗暗自嘲。
琉璃宮。
單藝眯着眼,一臉嚴肅的查看了司膳房送過來的國宴初拟的菜單。
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菜品。
沒有特別驚豔,倒也不容易出錯。
“讓他們做好了,便定期呈上來。”
采澗點點頭,示意旁邊的小侍女将菜單端走。
兩人一同退下後,單藝望了望天色,日頭剛好照在了殿外。
照理來說,快到了初夏。
這個時候應當是用午飯的時間。
可是為什麽到現在一樣菜都沒有出現?
單藝看了看不遠處平常用午膳的餐桌,心裏疑惑非常。
就在此時。
茭白提着裙擺,火急火燎的趕了進來,蒼白着小臉,氣喘籲籲道:“娘娘,不……不好了,禦膳房近日來人手不夠……”
單藝蹙眉,緩緩起身,“司膳房這麽多人,如何來的人手不夠?”簡直就是胡扯。
茭白搖了搖頭,艱難的出聲解釋:
“娘娘有所不知,不少的人都倒下了。”
倒下了,是她認為的那種倒下嗎?
單藝不解,她也沒有要求,讓他們今天就把那菜單裏面的幾百種菜都做完呈上來呀,為什麽他們一個個的就累倒了?
“回娘娘的話,他們貌似吃了什麽不該吃的,一個個都喊着肚子疼,沒過一會兒,一個個的臉色便不太好,都倒下了。”
單藝登時一個健步,飛快地踱至殿外。
“此時非同小可,備辇,本宮要過去看看。”
茭白随即緊跟其後,一路上繼續說道:“攝政王也得知了此事,便讓人徹查,發覺司膳房內外并無異樣,那些菜品無人投毒。”
單藝聽得臉色發沉。
這麽古怪,如果不是有人投毒,那為什麽那麽多人都身體不适倒下了?
還偏偏是在不久後要準備國宴的時候。
單藝感到非常的納悶,催促着底下的人加快腳步。
趕到了司膳房的時候,清珂剛好也在那兒。
他聽見了動靜,轉過身來,裝模作樣的,朝單藝行了禮以後,便轉頭繼續的讓手下翻找着司膳房的物件。
單藝忍不住出聲:“如何?可有發現些異樣?”
清珂拂袖,搖了搖頭,“暫未。”
單藝還是第一次看到攝政王的臉上出現了這般為難的神情。
“娘娘,王爺,屬下發現了這個……”疏影領着好幾個手下擡着三大缸物件,邁着整齊劃一的步伐快速的走來。
單藝疑惑的看着那三大缸。
清珂眼神示意,于是一旁的疏影忙出聲解釋道:“屬下翻找了各處發現食材也都是新鮮的,唯獨,在這幾個陳舊的缸裏面,發現了一批發黴的豆腐,浸泡在了缸內臭味怪異的不明液體裏頭……”
豆腐?
單藝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清珂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打開看看。”單藝終于出聲了。
司膳房,腹痛,昏迷,豆腐……發黴?臭味怪異……
這些關鍵字眼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疏影下意識望向自家攝政王的方向。
後者幾不可聞的點點頭。
疏影這才讓人将那幾缸的蓋子揭開。
那濃郁的臭味讓衆人面露嫌棄。
清珂擡袖,掩蔽鼻子。
單藝揮開他遞來的帕子,兀自走近了一個口缸前。
伸手,一旁的茭白忙遞上了一柄勺子。
單藝面不改色的,舀起來一勺液體。
這味道,這分明是做臭豆腐用的鹵水……
只不過。
像是變質了的。
單藝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仔細的看了看,液體發黃,起泡,她鼻尖湊近,嗯,聞起來還有明顯的酸味。
“這些都已經變質了,倒了吧……”果斷的說完,單藝放下勺子,撚了撚指。
茭白适時的遞上了濕帕子。
“娘娘,禦廚說,這是他老家的特制豆腐。為了國宴特意準備的。”
單藝和清珂別過頭,俯視着跪在地上的小宮女。
這小宮女身上穿着的正是司膳房的用服。
“他們都出事了,為何你安然無恙在此?”單藝毫不留情地反問道。
“這……”小宮女低頭,一時間回答不出來。
“你今日是否同他們一般,用了這裏頭的豆腐?”
“這……這……”小宮女把頭壓的更低了。
“還不肯說實話?”單藝氣得拔高了聲音質問。
“娘娘,王爺不好啦,他們醒來以後一個個嘔吐不止呢。”采澗急匆匆的趕來,“太醫說,像是吃了不潔之物……”
單藝事先留了心眼讓采澗留意那邊患者的情況。
很顯然,這已經是食用了變質的豆腐造成的食物中毒。
清珂眯了眯眼,冷着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宮女,“你還有何話可說?”
小宮女癟了癟唇,委委屈屈道:“今日禦廚同司膳房其他人為了國宴的菜肴,便一個個試吃了那豆腐……小的有事回來晚了,他們一個個便發作了……”
單藝長嘆了一口氣,将眉頭皺得更緊了。
“還不趕緊處理掉?”與此同時,疏影湊近清珂耳邊不知說了什麽,清珂臉色一變,盯着那幾缸玩意兒,怒聲呵斥。
幾個手下趕忙擡走。
那畢竟是禦廚的心血,小宮女忍不住解釋:
“娘娘明鑒,之前我們吃了也沒有任何的不适呀。”
單藝見她如此惋惜,也為了打消清珂的疑心,心軟解釋:“如今快入夏了,天氣漸漸炎熱起來,這些食物若是儲藏不當,極容易變質。”
“是小的辦事不力。”小宮女臉色一變,驚慌失措的在地上磕頭,眨眼間便哭得梨花帶雨:“先前,禦廚大人明明吩咐小的要将它放入冰窖,可小的偷懶了,懈怠了。”
原來如此,單藝瞬間板着臉,別過頭去。
清珂拂袖,“來人,将此女交由審刑司。”
“不不……娘娘,王爺饒命啊!小的知錯了……”
小宮女的哭聲漸漸遠去。
如風般消散。
“難得她肯坦白,司膳房用人之際,讓她自去領罰便是,何至于此?”單藝轉身,一對鳳眸中隐有不忍。
“若非他一時疏忽,又恐有責罰,還幹擾本王與娘娘調查真相,企圖掩蓋自個兒的過犯,還讓司膳房上下身體抱恙,耽誤了國宴的進度。這一樁樁,一件件,娘娘還覺得,是本王罰得重了麽?”
單藝震驚的退後幾步,清珂這話說的,他居然覺得那個小宮女是裝的?
“既然事情水落石出,本王也有要事告退。”清珂往外頭走了幾步,倏地頓住腳步,扭頭,“離國宴還有些陣子,娘娘可要當心,其他事項進程莫要出了幺蛾子……”
目送着他遠去,單藝默默攥緊了手指。
“王爺那是在,關心娘娘麽?”茭白好奇的探了頭過來。
單藝推開她的好奇腦袋,“不,他不過是在威脅本宮。”
“說起來,好一陣子沒見着雅意了,不知道那個小團子現今如何了。”茭白低頭,絞着水袖。
單藝瞥了眼另外一邊的采澗,“問你話呢。”
采澗點點頭,從容的答道:“自從雅意前陣子被娘娘安置在司膳房跟着禦廚學手藝,方才也是中了招,如今在舍裏休息呢……”
“啊?那可得去看看她……”茭白扭頭,用渴求的目光注視着單藝。
揮袖,單藝搖頭,“不必了,自有人會看她去。”
頓了頓,單藝補充道:“傳本宮的話,司膳房的女寝舍外,把守的侍衛可以撤去一半。無論裏頭進了何人做了何事,都不準傳播出去。”
采澗合袖行禮,便如同來時那般,快速回去傳話。
茭白一臉不解。
單藝幽幽的盯着她,“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知道了。”
前腳剛到琉璃殿的寝宮,單藝後腳就聽見攝政王不管不顧的沖着司膳房要人去了。
茭白沏茶的手狠狠一滞,茅塞頓開,“原來,娘娘是這個意思。”
單藝揚眉,往茶裏頭加了一枚話梅。
啧,酸酸的。
像極了戀愛的味道。
“叮咚!”
【群提示:您的好友新的黑暗料理師傅“臭豆腐炒鵝肉”已上線!】
臭豆腐炒鵝肉……
單藝睜大了眼睛,果然……
這……名字,看着就挺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