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Chapter.30

“報警好啊,”雲蓓破罐子破摔,“就算報警,警察來了,你有什麽證據嗎?”

傅江硯笑了聲,“我想你沒必要這麽生氣,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聽他那麽說,她也有點兒心虛,“你知道什麽”

傅江硯卻神色自若:“我什麽都不知道,請你別這麽緊張,以免自亂陣腳。”

“阿堰,別和她說了。”雲蓁好一側膝蓋發麻,她挽着傅江硯胳膊拖着他。

原先這只膝蓋就受了不小的傷,再加上剛才那一摔,現在整個腫起來跟充血饅頭似的。

傅江硯蹲身看着她受傷左膝,心揪成一團想想還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來目光瞥向雲蓓帶點兒狠:“道歉。”

“……”雲蓓嘴犟,打死也不開口。

兩人僵持不下,一道男聲悠悠傳過來:“對不起。”

雲蓓恨其不争地瞪着林序秋,氣急敗壞:“你怎麽那麽沒出息啊,我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跟她道歉。”

見她死性不改,林序秋莫名煩躁,扯松領口藍帶:“神經病,一句道歉的事腦子真特麽有病,犟你大爺。”

“林序秋!”雲蓓指着他,“我是你老婆,你就這麽跟我說話嗎?”

林序秋也不慣着她大小姐脾氣,直接表态:“實話告訴你,老婆對我而言形同擺設,老子看你不爽了分分鐘把你踹了。所以,別再給我惹事。”

本來就夠煩她的,天天跟個狗似的纏在身後搖尾巴。早都膩了。林序秋甩她一個“你真特麽丢人”的眼神,越來越後悔,當初幹嘛中了這女人圈套腦抽結了婚。

他一把扯掉領帶纏繞指尖,單手抄兜,倜傥不羁地留她一個絕情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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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蓓氣到手指打顫,不顧形象地指着空氣連聲謾罵:“你混蛋……”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和她擦肩而過。

男人抱着女人正離開花園。

雲蓁好摟着傅江硯脖子懶懶地趴在他肩膀口,突發奇想,她松開一只手,指腹抵着眼尾,梨渦淺淺地沖雲蓓做了個不太吓人的鬼臉。

“抱緊了,”傅江硯看她一眼,有些好笑地瞥開頭,“吓到誰了?”

“滾吶。”她難為情地捶了捶他胸口,越想越丢人,愣神突然感覺身子向下一沉,吓得她叫出聲來鎖緊他脖頸,有點兒惱火,“讨厭,今晚你睡狗窩。”

傅江硯腳步一頓,眉頭微蹙盯着女人。

狗窩能睡人嗎?

旋即,一個念頭占據他腦海,于是他脫口而出:“那咱們別回去了,反正回去你也不讓我抱。”

“那去哪兒?”她納悶看他。

“去……”傅江硯勾唇笑了一下,眼若星辰,“聽說今晚有獅子座流星雨,要不要一塊兒去聽雨落下的聲音”

“雨今晚會下雨嗎?”

“笨蛋,”他吻了吻她眼睛,還沒逗趣女人、他自己反倒紅了耳朵,“下雨的時候,你一般都往哪兒躲”

“……家裏”

他被氣笑:“笨蛋,你現在在哪兒?”

“我……”她想了想,低聲試探,“懷裏?”

好吧,還算有點兒浪漫細胞。

傅江硯笑了笑,接着逗她:“那……在我懷裏,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什麽?”

哎呦,怎麽這麽遲鈍。

他氣死了,索性把女人放下來。

地下車庫空氣濕熱,仿若能聽到潮汛拍岸的聲音。

大概是心髒在“砰砰”跳。

男人身上寡淡含蓄的海風味越靠越近,宛若置身海岸,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

一步、兩步……

直到,她後背抵着車門,雙手背在身後抓着門把手試圖開口逃竄卻發現壓根扯不動。

“你…你…你別再靠近了。”她說話磕磕絆絆,完全沒什麽震懾力。

傅江硯偏不聽,沉重地向她靠近這最後一大步。他雙手撐着車棚、微弓着腰、将她圈在懷裏。

她臉頰紅透,只感覺一道目光炙熱地盯着她。羞臊難耐,唰地一下,她抓着男人西裝兩側的領口把他往前一拽,額頭累累地抵着他起伏輕顫的心髒。

起初很平淡。

逐漸變紊亂。

有點兒擔心他心律不齊,雲蓁好猛地扯開兩人距離,指尖點着他胸口眼巴巴地望着他:“阿堰,你心跳的好快。”

他“嗯”了聲,抓着她手腕把她手心納入外套裏,隔着薄涼襯衣,他的心髒在她掌心之中規律跳動。

“所以,聽到了嗎?”他問。

話說到這份上,雲蓁好才明白他的意思。

下雨的時候,躲在他的懷裏,可以清楚聽到他的心髒在說——“我愛你”。

她低下頭。

“寶寶,”傅江硯揉着她頭,“膝蓋疼不疼?疼我們就不去了。”

“別,”她反抓着他手,“我要去,這點小傷都快結痂了不礙事的。”

話雖如此,傅江硯還是帶着雲蓁好去到車遙的中醫館處理了一下傷口,順道還拿走了不少營養補品。

臨走是車遙送他們上的車。

她雙手抄着白大褂,笑眯了眼:“大晚上不回家,打算去哪兒約會啊?”

傅江硯坐在駕駛位上看她,啓動車子時随手一指她頭頂:“去離天最近的地方。”

車遙擡頭看了看烏泱泱的天,突然感嘆:“哎呦,黑成這樣,快下雨了吧。”

“嗯,如果這雨不下,我們反倒不去了。”他玩笑。

“神經,”車遙斜他一眼,“下雨天到處亂跑,小心淋濕感冒還拖累人家好好。”

“您注意別淋着雨,否則爸該擔心了。”

說着,車子滑出停車位,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在燈光晃眼的長街盡頭。

沿着環城高架一路直開,不到半個小時,邁巴赫平穩地停在“昔陽山”的半山腰口,卻沒人下車。

不知是巧還是不巧,滂沱的雨霍然傾灑下來。

雨珠持續拍打車窗,清脆惹耳,看向窗外的兩雙眼睛也染上朦朦薄霧,暧昧晦澀地盯着各自那側窗戶映射的彼此倒影。

天空像被分裂似的一道藍一半紫,片片橙雲點綴其中,明明美得壓抑卻莫名讓人覺得那片雲觸手可及。

大抵是熱了,傅江硯兩指向下一撥空調切片,嗓音低啞:“冷不冷”

副駕女人搖了搖頭,卻在回答他的後一秒鐘解開安全扣默不作聲地爬到後座椅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雲蓁好已經坐在副駕後面,拍拍身側對他說:“過來好嘛,我有點害怕。”

他扯開安全帶,推門下車,很快拉開左側後門完全籠罩進來。

海風香摻雜絲絲雨滴,涼意逼人,他三兩下褪去西裝外套搭在駕駛座椅上,身子向後一靠,自然攔臂攬着女人肩膀把人帶到懷裏,溫柔得不像話:“現在呢,還怕不怕”

雲蓁好抱着他腰,沉醉得心安理得:“不怕,甚至……”想不懷好意。

“甚至什麽?”他頭一偏,吻了吻她額頭,寵溺得不行。

“就是……”雲蓁好咬着嘴巴,臉色泛紅,“那個……”

就是那個,她想試試,在這兒試。

她心裏是大膽的,可嘴巴是膽小的。

傅江硯聽不明白,誤以為:“是想聽歌嗎?”

“啊?”她詫異擡頭,卻又失望垂下眼睛,“好吧。”

聽歌助興,也行。

“聽什麽歌”傅江硯抽出手機,連上車內藍牙,微弱白晝照亮他眼睛。

他認真挑歌的模樣落入女人眼中,明明看不到,在這黯淡無光的縫隙之中卻有一道光讓她看清了這個世界,也看清在這世上最愛她的男人。

她圖謀不軌地探身過去,突然腰側抱着她的手攏緊,男人順勢歪下頭來,意外卻又得逞地吻着她唇。

她愣了,一時忘記反抗,任由男人抱着她親。

傅江硯丢掉手機,腰杆板正。手機砸在地毯上反扣着屏幕,車內瞬間昏暗。

他把女人壓在寬敞後椅上,膝蓋抵.入她兩.膝之間、将她腿.分開,一只手勾着她受傷的左腿扛起來懸在半空中。

姿勢過于暧昧,雲蓁好捂着臉不敢看他:“不是聽歌的嗎?怎麽…怎麽……”

“嗯”他笑,明知她是故意撩撥,偏偏撐忍快要溢出來的情愫逗她,“別人歌唱的不好聽,我老婆唱的最好聽。”他壓下身來,輕輕咬她脖頸紅印,“是不是,好好老婆。”

“嗯……”

她雙肩直打顫,鎖骨凹陷得厲害。

“怎麽凍成這樣”傅江硯有意問。

“因為……”女人聲音很小,隐隐能聽到塑料袋的撕扯聲。

一股草莓味。

話還沒說完,男人碰到她,她被吓得猝不及防叫出來:“阿堰別鬧,這是在外面,會被別人看到的。”

“到底誰勾引誰的”

他衣衫整齊,袖口微卷。

簡直是——“衣冠禽獸”。

情難自控,沒個幾分鐘。

雲蓁好被他折磨得難受,張開雙臂抓他襯衣直嘆氣:“…阿堰,我不想要…手。”

他動作一愣,緩緩滑出來,俯下身子撐在她耳畔,明知故問:“那,想要什麽?”

“你。”她說。

“好,滿足你。”他很快答應。

說着,他松開女人,摟着她後脖頸把她從椅子上提抱起來,順勢抱着人坐下。

他一只手環着女人腰讓她背對自己坐,另一只手把着女人手拆解拉鏈,她就握着拳頭寧死不從:“讨厭。”

“你知道嗎,“傅江硯向前靠坐過來,臉頰貼着女人耳朵,暧昧缱绻,“在這種時候說讨厭,我只會當做你在和我調情。”

“……”雲蓁好被回得無話可說。

直到,異.物貫.穿,她難以控制,只覺得身心空虛被填.滿,舒服到好想咬些什麽。

男人斯文地靠着座椅背,大概是察覺到她不斷縮.緊卻沒法發洩的欲望,他擡起手臂捂着她嘴巴,突然下.腹.絞.緊,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傳出女人清甜嗓音。

雲蓁好一直想問,為什麽他的手機鈴聲是她在唱歌。

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每次備課或休息的時候,聽到她哄他睡覺的搖籃曲他會覺得很放松,疲倦也會跟着一洗而空。

聽着歌聲,他從身後繞到前面抓着女人手腕、越抽.越用力。鈴聲響了三五遍之後,他才緩下動作彎腰去撿地上手機,屏幕刺眼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來電人是,小姨夫。

他神色晦暗,指尖摁着屏幕向上一滑,接通來電。

兩人保持着好一會兒的安靜,隔過很久,厲承則才問:“你在哪兒?”

“車裏。”

“做好決定了嗎?”

“……”

他啞忍到額頭冒出冷汗,雲蓁好只感覺她小.腹漲.得難受,不管第三個人能不能聽到,她直接站起來轉身面對着他,挺.腰坐下去摟着他脖頸自個兒上下玩弄着。

寬敞的空間裏,水聲四起,情到深處早已顧不上是不是雨已經停了。

許久聽不到聲音,厲承則遲疑試探:“你在幹什麽?”

聞聲,傅江硯突然來勁,扶着雲蓁好腰,呼吸雜亂:“這就是我的決定。”

“你……”

滴一聲挂斷電話,他随手丢掉手機,全神貫注地投入和女人的揉.弄中。

到最後,雲蓁好又一次渾身癱軟地趴在他懷抱裏,累得不省人事。裙擺、小腿、鞋子到處都沾染着歡愉過後的泥濘。

她撐着疲憊,想想還是問:“咱們不是來看流星雨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傅江硯忍不住輕笑了聲,“睡吧好好,明早喊你一起賞日出。”

這大暴雨天的,哪兒來的流星雨啊。

笨蛋老婆。

第二天一早,不幸的是,今天是個大陰天。沒看成日出,兩人只好開車回了家。

剛打開家門,傅江硯瞬間傻眼。

只見,十七叼着一卷白紙從樓上跑到樓下來,白紙拖了一路跟條白道似的。

最要命的是,他的鞋子無一幸免。

很好。他想。

不愧是十三的妹妹。

成熟穩重沒一點遺傳。

“怎麽了?”雲蓁好問。

“沒事,”他情緒還算穩定,牽着她手往樓上走,“一夜沒回來,小崽子生氣了。沒關系,我們先忙我們的。”

“咱們,還忙什麽?”她快困死了,沒心思搞別的事。

身上黏烘烘的,就想洗個熱水澡,然後抱着床舒舒服服地睡個覺。

“洗澡。”

他語氣平靜,倒正合她意。

直到,雲蓁好準備關門洗澡,傅江硯搭着睡衣站在門口的那一瞬間,她超級後悔。

剛才怎麽沒一個無影腳把他踹出去。

他賴着不走,她有點兒郁悶:“平常都是我先洗,最後你才洗的。”

“我不,”他視線落到她受傷膝蓋,好像比昨天看起來更腫了些,憂慮自責雜糅不下,“你受傷了,我幫你洗。”

“…啊?”

你确定,咱倆只洗澡?

她神情不太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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