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為什麽這麽對我

秦讓緊緊地拉住了簡溪,簡溪拼命地掙紮:“放開,放開我!你放開我!”她用力地垂着他的胸膛,卻怎麽都掙不開,“我要去找他!”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那是她唯一愛過的人,即使曾經負氣争吵,也曾失望流落,甚至還說過最決絕的話,但是從內心深處,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失去他。

就像鬧別扭的小情侶,吵吵鬧鬧,最後卻還是會和好如初,哪怕她曾經态度冷酷堅決。

簡溪突然覺得很後悔,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結束,所以從不曾好好告別,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是真的很愛他,所以他的選擇她才會那麽難過。

大火很快就燒了起來,火熱的溫度從空氣中傳播,卻溫暖不了她的心。

她怔怔地望着,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出聲。

秦讓看着她哭得傷心無助,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麽,都安慰不了她。

這一刻,秦讓絕望又慶幸。

他絕望的是,他突然發現簡溪比他想像中的更愛顧西城,也許他一輩子都沒辦法替代顧西城了;又慶幸的是,還好,也許顧西城可能已經不在是他的威脅了。

……

顧西城見到了簡溪,她沖着他笑的很開心,那麽明媚燦爛的笑容,他忍不住走近她,她卻突然之間變了臉色,沖着他大聲質問:“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不救我?”

他急切的想要解釋,卻怎麽都張不開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簡溪轉身跑開,她跑到了秦讓的身邊,看着她挽着秦讓的手臂緩慢走開。

他忍不住去追她,可是不管他怎麽拼命地跑就是追不上她,就在他以為能碰到她的時候,簡溪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心急如焚,大聲地叫着簡溪的名字,突然,簡溪出現在他的身後。

“你不選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再也不想見到我!”簡溪惡狠狠地說完,一下子就不見了。

“簡溪!簡溪!”顧西城一聲聲地叫着簡溪的名字,那種失去簡溪永遠見不到她的巨大恐懼感,幾乎要将他吞沒,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顧西城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裏,他渾身冷汗淋漓,還在夢裏的恐懼中無法回神。

“沒想到顧西城還是個情種,你一定很愛那個叫簡溪的女孩子吧?傷成這樣,昏迷不醒了,你嘴裏也沒出現除了簡溪之外第二個名字。”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

顧西城轉過頭,就看到紀昊天那張俊逸清貴的臉,他沒理會他的打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為什麽在這裏。

“你受傷了,”紀昊天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出聲為他解釋道:“你命大,爆炸讓你斷了幾根骨頭,好歹留了一條命。”

顧西城這才想起來,他是去救簡溪,他看到她了,然後發生了爆炸,想到那震耳欲聾地爆炸聲,他臉色倏地一變:“簡溪呢?!”

紀昊天看着顧西城那個表情,又擔憂又恐懼,還忍不住想知道真相的那種糾結,忍不住搖了搖頭,警界的新星啊,這輩子算是栽到簡溪的手裏了。

“我說,你先關心一下自己吧!那個炸彈挺厲害的,要不是你反應快,急忙打了反向盤避開了,現在你待可能就是殡儀館,我們都要去參加你的追悼會了。”

顧西城不以為意:“我這不是沒事麽?簡溪呢?有沒有找到她?”

丢的不是紀昊天的女朋友,所以紀昊天一點都不着急,聳了聳肩膀,語氣輕松:“明華舍了自己的一條命也要跟你同歸于盡,還不是為了保護秦讓,人早跑了,還帶着你的小女友,”頓了頓,紀昊天又道:“這麽看來,秦讓還真的是挺心狠手辣的,讓舊愛去犧牲,自己帶着新歡跑了,真是不簡單!”說完,語氣裏居然還帶着一點欣賞。

顧西城不喜歡紀昊天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他語氣冷淡地提醒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真是一點玩笑都不能開,簡溪是怎麽受得了這個男人的?

紀昊天在心裏吐槽,臉上卻露出了悟的神色:“我懂,我懂,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放心吧,我答應你救簡溪一定會做到的!”

顧西城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要殺秦讓的人是誰?可以從他們身上入手,炸彈雖然不是難弄的東西,但是弄到威力這麽大的炸彈也不容易,還有這次秦讓吃了這麽大的虧,他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有後續動作,這次的事,不管因為什麽,都不能善了。”

這也是顧西城如此心急的原因,秦讓現在被步步緊逼,損失慘重,肯定會要報仇,此時簡溪跟着他太危險了,那些人對付不了秦讓,難保不會對簡溪下手。

紀昊天看着顧西城,心裏五味雜陳,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人是經歷了巨大的爆炸,剛剛死裏逃生,這才醒過來多久,就已經聯想到了這麽多。

這些其實警察也想到了,只是是他們好幾個警察一起開會總結出來的。

紀昊天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凝重:“已經派人去查了,你放心吧。”

“我跟你一起去!”顧西城急忙說道。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是我的地盤,你放心,我一定把簡溪毫發無傷的給你帶回來!”紀昊天鄭重承諾道。

放心?顧西城怎麽能放心?想到簡溪,顧西城緊緊地握住了拳,他現在已經不再奢望簡溪會原諒他了,他只希望把她找回來。

……

人家都說狡兔三窟,簡溪覺得,像秦讓這樣的人,至少得有三十窟,否則就以他的仇家來說,三個地方肯定是不夠他藏的。

明華死後,秦讓很快就帶簡溪轉移了,這一次的地方是一個酒吧。

簡溪無所謂,自從爆炸之後,她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像是失去了魂魄的娃娃,乖巧聽話,卻沒有了靈魂。

秦讓帶着簡溪和一個孩子出現在網吧這樣的地方是很引人注意的,很快就有一個男子出來,看到秦讓神色一變,立刻帶着他上了三樓。

雖然是在同一個建築裏,可是三樓和樓下卻完全不一樣,阻隔了所有的喧嚣與頹靡,像一個世外桃源。

“秦先生!”男子恭恭敬敬地喚道。

秦讓看了一眼簡溪,低聲說道:“給他們安排一個房間。”

男子不多話,也不問他們是誰,只去做事,很快,簡溪和軒軒就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裏。

也沒見到秦讓怎麽吩咐,可整個房間裏沒有網線沒有電話,甚至連門窗都是緊閉的,根本無法跟外界聯系。

簡溪不動聲色地觀察完,有些洩氣地抱着軒軒。

一整晚,秦讓都沒有出現,除了有個人來給她送飯,簡溪問了他幾句,可是對方一言不發,放下飯就走了。

簡溪心中有些忐忑,不過她也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明華都死了,秦讓肯定要做些安排。

晚飯裏有炸雞腿,軒軒很高興,似乎很快就忘了白天的驚險,吃得滿嘴都是油,這讓一直心情沉重的簡溪微微勾了勾唇角,當個孩子還真好,可正因為這樣,她不由得想到,如果讓軒軒回到組織裏,走上那條不歸路該是什麽樣子。

簡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晚上,簡溪把軒軒哄睡着了,悄悄地打開了門,門外并沒有人把守着,她小心地走了出去,她順着記憶下了樓,樓下震耳欲聾的音樂,搖頭晃腦的客人們,還有喝的醉醺醺的男男女女就靠着椅子抱在一起。

簡溪小心地走了過去,看到一桌客人的手機放在桌子上,人卻醉倒了,簡溪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她,拿起手機——她無比慶幸打報警電話不用解鎖!

“簡溪!”

秦讓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簡溪表情一僵,本能的把手背在了身後,僵硬着轉過身來,沒有做過壞事的孩子,做了虧心事被人抓住,連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麽擺了。

秦讓看着這樣的簡溪明明應該覺得悲哀,可卻還是覺得她很可愛,那麽慌亂的表情,可愛得讓他忍不住想笑。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一定會欣賞她的勇氣吧?

可此時,他只能看着她故作鎮定的表情,質問她:“你怎麽在這?”

“我,我有點擔心你。”簡溪有些嗫嚅着說道。

原本醉倒在桌子上的客人此時迷迷糊糊地醒了起來,一擡頭就看到一個俏麗的背影,他揉了揉眼,咧開嘴笑了笑,忽略旁邊的秦讓,站起來就抱住了簡溪。

“唔,小姑娘,一起喝兩杯?”男人醉醺醺的話,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簡溪的臉上掃來掃去。

簡溪沒等說話,秦讓擡起腳,一腳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男子跌回了椅子裏,抱着肚子疼得冷汗直流。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秦讓臉色鐵青地說道。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很多人的注意,馬上就有人過來,把那人拖了出去。

秦讓這才看向簡溪,一臉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簡溪搖了搖頭,秦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簡溪能拒絕麽?當然是不能。

簡溪跟在秦讓的身後,她還不至于自戀到認為,秦讓愛她愛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軒軒睡着了,我們去別處說吧。”簡溪說道。

秦讓回過頭看着簡溪低眉順目的表情,心裏突然一陣刺痛,這個時候她還能顧慮到軒軒,不想吵到他,可是他呢?她為什麽就不能為他考慮考慮?為什麽就不能對他仁慈一點呢?

秦讓的手下看着他們的秦先生鐵青着臉,仿佛能滴出墨來的表情,紛紛低下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兩個人進了秦讓的房間,門被關上,發出了一聲聲響,簡溪微微一顫,看着秦讓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從心底湧起了一股膽怯。

“為什麽要這麽做?”秦讓低聲問道,語氣還算平緩。

簡溪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根本瞞不住秦讓,她從來都不敢小看這個男人:“我……我有點擔心顧西城。”

簡溪決定實話實說,甚至她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讓秦讓相信。

可是簡溪忘記了,秦讓喜歡她,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欺騙他,這對秦讓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秦讓的眸色倏地一沉:“擔心他?!你擔心他?他有沒有擔心過你!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他為了他的同事放棄你的!”頓了頓,他臉上嘲弄的神色越發的濃郁:“那個人叫什麽來着?對了,白嬌!你可能不知道吧,白嬌的父親就是白啓剛,堂堂的市局局長!局長千金,對顧西城一往情深,你說他會怎麽選擇?!”

簡溪的臉色一白,可是這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他就那麽好?他都已經放棄你了,你還在擔心他?!”秦讓心有不甘地問道。

其實事情發生到現在,秦讓也在忍耐,自己的手下就在他面前消失,然後明華又以那麽決絕的方式離開,而這些都是為了保全他!

就算秦讓再怎麽冷心冷肺,也該有所動容,更何況,他并不是那麽冷酷的人,他一直在忍耐,可簡溪對顧西城的關心,像一條導火索,徹底爆發了。

簡溪微微瑟縮了一下,看着秦讓的目光有些懼意。

“對不起……”簡溪低聲說道,她翹了翹唇角:“人與人之間不就是這樣麽?誰欠了誰,誰又對不起誰,兜兜轉轉,來來去去的,又怎麽說得清楚?”

秦讓深吸了一口氣,“對,你說的對,說不清楚。”頓了頓,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閃過一抹痛色:“所以,給警察通風報信的是你。”

簡溪頓了頓,似乎有些震驚的樣子,秦讓伸出握成拳的手,手一松,一條項鏈就掉了出來。

簡溪瞳孔微微一縮,那是顧西城送她的項鏈,這條項鏈在簡溪離開顧西城家的時候,把它留下了,後來顧西城又悄悄地放到了簡溪的口袋裏。

簡溪發現之後一直想找機會還給顧西城,但是沒等她還回去呢,秦讓就把她帶走了。

顧西城送的項鏈怎麽可能是普通的項鏈,後來顧西城告訴過簡溪,這個項鏈裏面被他藏着了一個定位裝置,秦讓挾持她的時候,她借口給軒軒收拾東西,順手把這個項鏈帶上了。

看着簡溪震驚的臉,秦讓什麽都知道了:“我還以為是明華做的,可是明華向來驕傲,最重要的是,她從來不會騙我!”

所以明華說沒有通知警察,就是真的,她不會用警察來對付他。

秦讓想到自己對明華的痛斥,心中一陣陣的絞痛,他誤會了她,可是那個向來嚣張的女孩子,卻還是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他。

簡溪咬着唇,眼神微顫,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再來,你再告訴我,”秦讓深吸了一口氣:“爆炸那天,我們出去玩,你為什麽會選擇那家咖啡店吃飯?”

簡溪渾身一震,幾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動了動唇:“我,我……不為什麽,就是,随便選……”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她說不下去了,因為秦讓看着她的目光只剩下冰冷失望。

“你倒現在還在騙我!那家咖啡店難道不是警察的聯絡站,你一定要去那裏,是為了給警察傳遞消息,讓他們裏應外合來對付我!”秦讓說到最後幾乎是在吼出來的。

被自己最愛的女人背叛,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秦讓是第一次感受到,那樣的痛,是別人都給不了他的,哪怕是親眼看到明華為他去死,他雖然震驚難過,卻也沒有如此深刻的痛楚。

因為他愛她,所以他在她面前才最脆弱,她的一言一行都能傷害他,影響他。

“我……”

秦讓得到了真相,卻沒有一點的高興,他幾乎被巨大的痛苦給擊倒,他伸手握住了簡溪的肩膀,搖晃着她大聲地質問道:“我一心一意待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簡溪!你難道沒有心麽?你就從來沒有感動過麽?我哪裏不好,你為什麽就看不到我?”

他自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人,她是唯一的一個,他從沒有那麽認真過,那麽想要跟她好好在一起,只要她願意愛他,他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為了她,他做了一切以前不曾做過的事,小心翼翼的接近,收起他一貫做事的風格,為了她,他變成了另外一個秦讓,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原來她真的心狠,看不到他的付出,從不曾感動。

簡溪被晃得有些頭暈,她閉了閉眼:“你一心一意待我,也包括一心一意騙我麽?”

秦讓渾身一僵,錯愕地看着她:“你說什麽?”

“秦風,你跟我說,他是你的哥哥,你們的感情很好。”簡溪說着,落下了淚:“但是你卻沒有告訴我,是你殺了他!”

她不會愛上他,不是他不好,而是她不會愛上一個殺人犯。

秦讓震驚不已,“你,你怎麽知道?”

簡溪摸去臉上的淚水,“軒軒曾經畫過一幅畫,是一個石頭上開出了花,那個石頭長出了四肢,殺死了一個人,我以前不知道那是什麽,直到我看到你後背上的紋身。”

“軒軒媽媽曾經說過,軒軒是因為父親的死備受打擊才不會說話的,直到看到你背上的紋身我才明白,是因為他親眼看到你殺了秦風!你處心積慮的要把軒軒找回來,其實也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是你殺了秦風吧?”

軒軒應該沒看到,他看到的只是背影,他只看到秦讓後背開出了花。

秦讓抿了抿唇,眼神晦澀難懂,其實簡溪本來并不是很确定,畢竟軒軒只是畫的那幅畫實在太過抽象,她也只是想要炸一炸他,此時看到他的表情,簡溪就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你從那個時候起就懷疑我了。”秦讓說道:“那麽,一直以來你都是在演戲!”

簡溪剛要說話,卻被秦讓拉住了手臂,一扯就将她推倒在了一邊的床上!

秦讓很快就壓了上來,雙眼通紅,他拽住她的雙手,舉高固定在頭頂,低下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簡溪拼命地掙紮,巨大的恐懼鋪天蓋地襲來,“唔,放,放開我。”

秦讓雙腿壓住她的腿,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簡溪吓得哭了出來,她沒想到自己會再次遭遇這樣的事情。

“放開我!秦讓,你放開我!”

秦讓低下頭去,淩亂的唇落在她的脖頸上,他的眸子裏也染上了一層欲色。

簡溪突然停止了掙紮,低聲喃喃地道:“這次秦讓不會再來救我。”

秦讓渾身僵住,低下頭看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理智回籠,他癱倒在她身上,将頭埋在了她的脖頸間。

他動了動唇,想要說對不起,可是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麽心無旁貸地對待她,以至于連道歉都說不出口。

他怎麽能這麽對她?像那些被他鄙夷的男人一樣傷害她?

簡溪急忙攏好身上的衣服,看都不看秦讓一眼,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簡溪跑回房間,靠在門板上,心髒還嘭嘭地跳着,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她渾身一顫,忍住心中的慌張,低聲問:“是誰?”

“簡溪小姐。”

是一個低低的男音,有點耳熟,但卻不是秦讓。

簡溪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門,看到門外人的臉,簡溪大驚失色,不由得脫口而出:“唐遠?!”

唐遠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推着她走了進來。

“小點聲!”

簡溪連連點頭,一邊打量着唐遠。

唐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臉上多了一道明顯的疤痕,破壞了原本硬朗的五官,眉宇間都是一種沉寂,像是沒有任何希望的行屍走肉。

“你怎麽在這裏?”簡溪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就這麽進來?當監控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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