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題字

“你的畫工很好,為何沒有進貢畫院?”謝傾辭看着将無印,卻發現在聽到貢畫院的幾個字的時候,忽然之間江無意的眼神便暗了下去,像是深海中不斷旋轉的漩渦要将人帶到不知名的危險之中。

“畫工好就要進貢畫院嗎?天下人都覺得那個地方好,我偏偏看不上又如何?”江無意抽了抽自己的唇角,語氣之中慢慢的都是看不上的意味,好像是對貢畫院有什麽舊怨。

謝傾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對于貢畫院江無意竟然會如此排斥,但是想來也是別人的私事,自己也不好多家探查,只是說道:“是我失言。”确實有那麽一些人自負才華,是斷然瞧不上皇室的。

“是我失态了,小姐莫怪。”江無意也驚覺似乎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謝傾辭不過是随意的問道,自己那裏就要生那麽大的氣了,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問題。

“無妨。”謝傾辭笑着,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提及的過往,顯然江無意就是這麽一個人,只是這樣一個人值得自己相交,一個人的話可以騙人,神情可以作假,可是手下的字确實騙不了人的,江無意的字解釋坦坦蕩蕩,就算是相交不深,也能感覺得江無意的君子之風。

見到謝傾辭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江無意的神色也漸漸的放松下來。

“還未幹?”謝傾辭見到放在桌子上面的衣服山水畫,在着墨處似乎還留了幾分的濕意,似乎是剛剛畫完,還沒有晾幹。

“嗯。”江無意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謝傾辭:“都說謝家大小姐書畫雙全,若是不棄,可否題字一句。”

“我?”謝傾辭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笑道:“不行吧……我怕糟蹋了一副佳作。”謝傾辭想了想自己拿兩下子,在這個人面前恐怕還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江無意笑了笑然後道:“能的小姐題字是江某的榮幸,在說是不是糟蹋出了江某誰也沒權利說不是嗎?”

謝傾辭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江無意,眼中盡是無所謂,不過是一副畫罷了,若是給自己喜歡的人,那麽就算是撕了,扔了,燒着玩了,那又有什麽,橫豎自己樂意。

似乎是得了江無意的鼓勵,謝傾辭笑着,撿起旁邊的筆,蘸了墨,便落了筆,只見筆下緩緩出現兩行字

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

謝傾辭緩緩地收筆,還好自己還沒有毀的太厲害。可是就在謝傾辭看着自己的寫的字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江無意的視線緩緩地從紙上移到了謝傾辭的臉上,只見膚白如雪,明眸如月,雖然帶着面紗,但是絲毫不影響謝傾辭的美貌,反而偷着幾分神秘的色彩,就好像是林間的山女一般,透着幾分出塵。

“你看,我……”謝傾辭将筆放下,轉頭就看到了江無意正在看着自己的眼神,謝傾辭一瞬間如同是觸了電一樣,然後迅速的将自己的視線收回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就跳的很快,好像要從自己的嗓子裏面挑出來一樣,連臉上也好像是泛起了燙人的溫度。

“那個……我寫完了。”謝傾辭低着頭,似乎不敢去看江無意。

江無意似乎也察覺了自己的視線似乎有些不合适,便收回自己的視線不在看謝傾辭,只是将那這幅畫好生的收起來,然後笑着說:“這可是謝家小姐的墨寶,我可要好好地留着,萬一哪天我這個書畫院開不下去了,還能賣了混口飯吃不是。”

聽着江無意的話,謝傾辭忽而就笑了出來,就憑江無意的畫工,這京城大把的地方可以混口飯吃,而且只要願意進貢畫院就是皇室禦用,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江無意給自己的感覺就是疏狂,不是那種嚣張,而是一種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覺,名利,地位,財富,在他眼中都不如明月一抹,清風一捧。

雖然自家小姐覺得這個人還不錯,但是碧螺卻是很不喜歡這個江無意,先是随意的就畫了自家小姐的畫像,然後現在又說話做事都那麽輕浮,一點都沒有君子該有的穩重,這種人若是和自家小姐成了朋友那麽最後才真是糟糕。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這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晚了夫人該不開心了。”碧螺拉着謝傾辭,謝傾辭光顧着玩了,然後看到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經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真的免不了一頓責備了。

“那,我們今天就叨擾到此了。”謝傾辭和江無意拜別之後,便上了馬車,然後回了太傅府。

“公子,這位就是當今太傅的女兒?”自己早就聽說了是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如今見了果然是名不虛傳,難怪自家公子自打上次在靜安書院見了一次之後就一直挂在心上,前幾天還特意跑去了雞鳴寺,這麽大的陣仗還沒見過呢。

“靛青,你是不是又沒活幹了。”遠遠地江無意的聲音傳來,很是準确的打擊了靛青的積極性,自己還想着看看未來的主母呢。若是自家公子看上了這位姑娘,那麽倒是倒是很有可能讓自家老夫人滿意。

嗯,肯定會滿意,畢竟這家世也清貴的才女确實是自家夫人看重的。

家世清貴,不光是家裏為官,還要是書香世家。為這個不知道多少媒婆踏破了自家的門檻,可是自家老夫人就是看不上,不過也是,家世不過幾十年在自己江家面前都是暴發戶,難怪自家老夫人看不上。

“你又在想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把這件事告訴祖母,我就把你丢進荷花池裏。”江無意手裏拿着畫筆,遠遠的隔着空氣在靛青的臉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然後挑唇笑了一下,自己想要的妻子不用任何人來來規定什麽,包括自己的祖母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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