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罰我吧

第0016章 你罰我吧

夏侑寧的不滿在看到我的穿搭以後迎來了一個爆發:

“我請問,你昨天淩晨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接下來一個星期都接送你上下班,我就不說什麽了。這最近确實天氣變幻莫測,但你上面穿個長袖,下面是短褲,又戴着帽子,是要幹什麽呢?咋的了你一夜爆火我不知道?”

淩晨打電話的事情我自知理虧,誰讓我到那個時候才想起來車被拖去修了,又不想打車上下班,只好給估計早已在夢裏不知道在哪兒歡快的夏侑寧打去電話。

他一開始接起電話倒也沒有發火,問我是不是要去遛狗,在得到我的否定回答,并且知道打電話的原委是讓他每天中午11點,下午6點接送我上下班以後,他啪地就把電話挂了。

以我對他的理解,知道他肯定11點會出現,大不了就讓他再罵我一通。因此現在我也沒有反駁,把帽子取下來,劉海撈上去,給他看了我額頭上的挫傷;又将袖子撈起來,來回轉了轉胳膊,讓他看幾處青青紫紫於痕。

這些都是昨天回家洗完澡以後突然發現的。我一想到柏川剛讓我注意形象不要影響公司,我就整的和黑社會火拼完再去上班一樣,只好全副武裝。

夏侑寧很明顯吓到了,扯過我的胳膊看了半天,嘴裏依舊不饒人:

“都說了讓你行善積德,作惡多端被人打了是吧?”

我将胳膊抽回來,把袖子撸下去,讓他開車,記得在小區門口那家飯店停一下:

“你今早沒看小區群?”

“沒看,咋了。”

“就之前那個,買了邁巴赫s680的裝B男,一天到晚在群裏發他的車怎麽樣怎麽樣那個男的,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我記得上次有只流浪貓趴在他車前蓋上都被拍下來發到群裏,大罵小區物業無所作為什麽的。你說他幹啥,你跟他有什麽牽扯?”

“他一大早上在群裏氣炸了,發了一堆車被撞的圖片,說是讓他知道是誰撞得吃不了兜着走,一命換一命什麽的。”我指了指路邊的飯店,“哎就這裏停一下,我打包一份湯飯套餐。”

下車關上車門前我看了眼夏侑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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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車,我撞的,因為他遛狗不牽繩咬傷了cypress。剛剛那些淤青就是撞車後留下的。”

今天打包的是排骨玉米湯。我想着每天吃重樣的不太好,就像我今天自己做的那份菜也不是炒青菜,而是番茄炒雞蛋。我已經想好了,在沒有真正學會做飯之前,就只做一點簡單的菜,再加上一些比較營養的外賣,比如一份湯再加一到兩個葷菜。

等我拎着裝了湯的保溫壺重新坐回車上,夏侑寧像是已經過了興奮期,先是給我比了個大拇指,說了句兄弟你真猛,随後瞥一眼我手裏的這個,又看看我放在後座的保溫盒:

“話說,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上班了?不是要彈鋼琴一輩子嗎?現在也變成帶飯盒去公司的打工人了?”

我規規矩矩捧着手裏的保溫壺,生怕夏侑寧一個急剎湯就溢出來----他偶爾周末會去玩賽車,總是帶着點賽車場的脾性在外面,

“不是我的飯,給柏川送的。他們公司之前做的飯我感覺不好吃,那個湯也就跟刷鍋水似的。我想着他回國到現在也就一個月,萬一胃還沒習慣這邊的飲食,得吃點營養的。”

此時正好到路口的紅燈。夏侑寧伸一只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嘟哝了一句沒發燒啊,問:

“你的追求方式,就是給柏川打工啊?”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又神經兮兮地捏起嗓子:

“我知道,這是你的節奏。”

11點上班完全不是堵車的時間點,夏侑寧将我丢在公司門口,扔下一句“下午6點爹來接你”,黑色尾翼很快消失在白木科技門口。

我整理好帽子,再次扯了扯衣服袖子,走進大樓。前臺的小姐疑惑地看了我好幾眼,然後在我刷了工卡以後對着電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像昨天一樣到達39樓以後,我在柏川辦公室門口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敲門進去。将飯盒放在辦公室門口的小櫃子上,給他發去消息[今天中午的飯在辦公室門口,下午我五點半上來拿,你同樣放在門口就好。]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西紅柿炒雞蛋是我做的,應該比之前有進步。]等我回到8樓配樂室,柳成英也吓了一跳。我沒跟他說是撞車,只是告訴他不小心撞到了。他問我這是以什麽姿勢撞的正好磕在腦門,我笑笑把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等辛岚來了以後我又解釋了一遍,二人百般叮囑我什麽走路要看路,在家也不要冒冒失失,這才說開始工作。

和辛岚一起工作是比較輕松愉悅的氛圍。她有着年長者和經驗豐富者的威嚴,但是又樂于積極引導我們發言,傾聽我們的意見并且給出合理的建議和想法。定點并不是一項很輕松的工作,今天下班比昨天晚,等我上去39樓時已經超過五點半了,不過飯盒還是放在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好像和中午放的位置一模一樣。

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發現兩個保溫壺的重量都和上午一模一樣。回到家以後我把飯菜重新熱了熱,嘟囔了一句這不是挺好吃的,字斟句酌地給柏川發去消息[你中午沒有吃呀?]睡前沒有收到回複,我嘆了口氣,像以往一樣發去一句晚安,随後打開備忘錄,記下來

【不喜歡吃西紅柿炒雞蛋】

結果第二天,第三天,我帶去的飯菜放在門口,下午去拿依舊是一模一樣的重量。我每天都問柏川怎麽不吃,然後備忘錄裏關于對方不喜歡吃的東西越記越多。直到星期五這天我剛把飯菜放到門口,掏出手機準備發消息,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柏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拿進來。”

“噢,噢......”我沒想到他會突然開門,暗自慶幸還好依舊戴着帽子穿着長袖,不至于被發現什麽,拎着兩個保溫壺走進辦公室,尴尬地環視了一圈,最後還是将保溫壺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柏川坐回辦公桌後,翻了幾下文件,最後像是沒有耐心似的将文件往桌上一丢,點了點一邊的保溫壺,看向我:

“每天穿成這樣鬼鬼祟祟在門口,做什麽?”

我扯了扯長袖上衣的下擺,小聲地回答:

“就是因為穿成這樣不想讓你看着嫌煩,才把飯菜放到門口的......”

說完瞥他一眼,又快速轉移視線:

“你怎麽不吃呀?難道我真的這麽巧,每次都做到你不喜歡吃的菜了......不過我都記下來了,你不吃的我都沒再做。”

他沒回答為什麽不吃,上上下下地将我打量了一番,視線過于直接讓我感覺自己好像在他面前被脫光了衣服。剛想說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去工作了,他開口道:

“去休息室裏幫我把茶幾上的水果洗了。”

我哎了一聲,想着能和他多待一會,無論做什麽都行。

我将果籃抱起來,打開休息室的門。裏面的場景和三年前別無二致,一張床,一個衣櫃,衣櫃邊立着木制落地衣架,以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落地鏡。

很多次他進行會議或是聽報告的時候,我就在休息室裏玩游戲或者是睡覺。等我睡醒就會發現柏川就着昏暗的床頭燈在看書,見我醒來側身過來輕吻我的額頭,溫聲詢問是要再睡一會,還是起來吃晚餐。

收斂了心神,我往裏走,進到小廚房。小廚房倒是和三年前區別很大,冷冷清清像是很久都沒用過的模樣,打開櫥櫃和冰箱看了看,只有依稀幾個茶包和幾瓶冰水。但之前我還能随意進出這裏的時候,櫥櫃裏塞滿了零食,冰箱裏都是飲料和切好的水果,冷凍層還有雪糕。

這一切都在提醒我,當時柏川真的無聲無息地為我做了很多。

撈起袖子站在水池前,我莫名其妙地有點眼熱,洗到一半還擡起胳膊擦了下眼睛。內心暗自唾棄幾句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哭的,感覺自己是活該。

等我将一個個蘋果和棗洗好,重新放回果盤裏,一轉身就看到柏川靠在小廚房的門口。我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地問了句你在這看我幹嘛,低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依舊是答非所問:

“闵林,你胳膊是怎麽回事?”

我一驚,趕緊将果盤放下,不顧胳膊上還有未擦幹的水珠,慌裏慌張地把袖子扯下來,又捏了捏胳膊,局促地回答:

“我......就是怕你說我不注意公司員工形象,這樣不太好,才穿長袖上班的。”

“從手腕到胳膊......”他神情沒有絲毫地緩和,“我之前怎麽不知道你有受虐傾向?”

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麽解釋。可能是我的猶豫耗盡了他最後的耐心,他上前幾步很大力地抓住我的胳膊,在我溢出一聲痛時頭也沒回地說“你不是就喜歡痛嗎”,随後走出廚房,将我甩在了休息室的床上。

還來不及起身解釋,他壓上來,取下腰間的皮帶,很大力地将我的兩只手腕捆__了起來,皮帶扣在了最後一個孔。

這一連串動作過後我的帽子早就掉了下來,此時頭發略微有些散亂,額頭上的挫傷就這麽直接地展示在柏川面前。

我本想解釋一些什麽,看到他對我還會有反應時,痛感完全被抛至腦後,取而代之占據大腦的是一陣又一陣的興奮。

手腕被綁,我保持着一個別扭的姿勢,拉過他的雙手箍在我脖子上,直直地盯着他,露出一個笑:

“你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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