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物來了
第0003章 玩物來了
高級會所會員制包間內，石柯姍姍來遲，他剛從外市落地回來，很是疲憊。
這個聚會他本不想來，但因近期公司有個片子在送審環節裏有些拖延，會影響後期上映排檔、報名電影節等一系列安排，恰巧今天的聚會裏有一位局裏的人負責送審這塊，所以石柯還是來了。
石柯推開包間門，大體環視一圈，屋裏男女烏泱泱一片，聲色犬馬，物欲橫流。
其中不乏影視公司的老總、出品方、有名導演、院線老板、熒幕前知名不知名的藝人等，形形色色，好不熱鬧。
“呦，咱們年輕有為的石總來了。”首先發現石柯的是一位地中海的中年男子，是一家影視制作公司的副總，人稱老薛。
石柯的到來，讓原本圍在那些中年油膩男身邊的小明星們眼前一亮，男的女的紛紛向石柯抛來媚眼。
石柯是石頭星娛樂文化公司的創始人，今年不過才二十六歲，人高腿長，年輕有為，相貌帥氣帶痞型，比起當紅藝人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顏值，在一群大腹便便的資本家堆裏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鑽石英俊小王子。
三年前石柯憑借毒辣的投資眼光投中了一部無人問津的新人導演李大海的電影《有染》，迅速拿下國內外數項大獎，電影裏的金曲更是KTV必點曲目，當年這部戲賺得可謂盆滿缽滿，石柯用這第一桶金注資成立影視娛樂公司，短短幾年內，公司投資制作的大量高口碑影視、綜藝等作品為石頭星娛樂在娛樂圈打下半壁江山，石柯也因此聲名鵲起。
太多藝人想要被石柯相中，想成為被他力捧的那顆炙手可熱的明星。
“石總，你可算來了，人家可是盼了你一晚上了呢。”有位二線女藝人端着酒杯婀娜多姿搖曳風情地向石柯走來，一只玉手挽住石柯胳膊，香軟胸口貼着石柯暧昧道，“這杯酒你一定要陪人家喝哦。”
“小妖精，剛才不還非要我陪着你喝嗎，現在當我面就敢這麽腳踏兩條船，我看你是皮癢了吧？”有人半開玩笑道。
“哎呀，什麽腳踏兩條船啊，說得那麽難聽，人家可是單身哦。”女藝人撩一下頭發，對石柯不停放電暗示，“石總，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呀。”
“名字。”石柯抽回胳膊，淡漠看着女藝人。
“嗯？”女藝人微愣。
“我問你的名字。”石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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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藝人看着石柯冷酷痞帥的臉，再對上那雙風情又無情的桃花眼，面色一陣通紅。
“我……我叫白瑜。”
“白瑜？潔白無瑕的美玉？”石柯嘴角冷冷勾起一道諷刺的弧度，“還挺适合你的，我記住你了，不過今天我累了，你找其他人玩吧。”
石柯身處娛樂圈，怎麽不會知道白瑜這個人，只是在他眼裏，白瑜不過是一個為了資源可以拿自己身體交易的戲子罷了。
石柯雖說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他從不睡二手貨，所以他沒必要給白瑜好臉色。
白瑜讪讪地端着酒杯離開了，石柯若無其事地向沙發走去，坐在他今晚目标人物旁邊。
“張局。”石柯坐定，跷着二郎腿，姿态随意看着一身儒雅氣息的中年男子。
“小石來了。”張局親切喊人
“您都來了，我能不來嗎。”石柯話裏有話。
“哎喲，可別這麽說，我一個糟老頭子可受不住啊。”張局開玩笑，“你看你這一來，咱們屋裏的小年輕們哪個不是兩眼放光的。 ”
“你也覺得小石很帥是不是？”張局問一旁給自己捶腿揉肩的無名小女藝人。
小女藝人嬌羞看一眼石柯，腼腆道，“石總是業界的金牌投手，人帥投資眼光也狠辣，才貌雙全的。”
“是哦，還是小石年輕多金，吸引你們女孩子的喜歡，我老喽，不招年輕人稀罕喽。”張局故意逗弄小女藝人。
“才沒有呢，您德高望重，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小女藝人嘴甜，手上的勁也拿捏地張局舒服地眯了一下眼。
“哼，就你這張小嘴能說會道。”張局寵溺掐一把小女藝人柔嫩的臉蛋。
石柯看着互動調情的二人，小女藝人也擡眼向他這裏看一眼，石柯面無表情挑了一下眉。
這個小女藝人是他旗下剛簽約沒多久的，沒想到清純的外表下心思還挺多，也不知道今晚是搞定了公司哪位高管把她安排進來的。
石柯從不攔着藝人們的選擇，這東西攔也攔不住，但他見着這樣的人還是遏制不住地從心裏感到蔑視。
總有那麽一些人為了資源，什麽都可以拿出來做交易。
肉體、情感在他們眼裏都不如名利場上的咖位、資源重要。人前看似無限風光，實則人後人人可騎。
當然，石柯自己也不是什麽正經好人，他也并非是将這些人全部拒之門外的正直青年，可他選人眼光很高很挑剔，所以幾年下來，他睡的人還不如別人大佬一個月睡得多。
石柯挑人是有原則的，首先是自願爬上他床的人，他不喜歡強迫人，然後這人還得是幹淨的，睡過一次之後他自己是不會再睡第二次，通常一次換一個資源，雙方公平交易。
他不喜歡死纏爛打的，若是那樣的，他會直接拉黑，以後的合作更不會有第二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只挑男人，所以剛才那個叫白瑜的，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裏。
小女藝人給張局斟茶，所有人都在喝酒，唯有張局自命清高只喜飲茶。
石柯看一眼張局自帶的茶具，知道他飲茶毛病多，出門總帶自己喜歡的茶具。
“張局，我前天剛在臨市的拍賣會上拍下一套茶具，您給我看看怎麽樣。”石柯掏出手機，把相冊裏的那套茶具照片遞給張局看。
張局只看了一眼，眼神便變得不一樣了：“嗯……出自張太師的紫砂壺，此壺六面鋪砂，一方頂三圓，好東西啊，好東西啊，小石，這個比起價值它本身的意義更大，這可是張太師學徒期間的作品，雖說有殘缺，但殘缺才顯得珍貴嘛。”
“是嗎？還是您懂境界高，我就看不出這東西的好。”石柯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把車鑰匙放在張局面前的茶幾上，“張局，今晚讓司機開我的車送你回去吧。”
車裏後備箱裏放着這套價值六位數的茶具。
張局心知肚明地看着茶幾上的車鑰匙，他親自為石柯斟茶一杯：“小石，嘗嘗我這茶如何？”
石柯端杯啜飲一口：“甘味回甜，香氣怡人，能入張局眼的茶，必定是好茶。”
“哈哈哈哈哈，小石，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大帥哥，尤其是有能力又懂人情的大帥哥，誰人不愛啊。”張局贊賞地拍拍石柯肩膀。
“張局擡愛，那龍标的事情，”石柯把車鑰匙往前輕輕一推，笑道：“也請張局多多關照一下。”
“放心，小石，你們那個片子本來過審就沒什麽問題，只是最近局裏壓的片子太多了，所以給你們耽誤了一些時間。”張局摸摸小女藝人的手，惬意舒坦道，“我給你保證，下月底前一定讓你拿到龍标。”
石柯笑笑，以茶代酒敬了一杯張局。
兩人又閑聊幾句後，張局帶着車鑰匙和小女藝人離開了，石柯望着他倆離去的背影，嘴邊的笑意漸漸消散，臉龐在光線不明的陰影裏看不真切。
“這個老貪，看着他滿載而歸的樣，又沒少吃吧他。”張局剛走，他的位置就被老薛占了。
石柯沒說話，只是端起手邊的烈酒仰了一口，漱漱嘴裏那股苦茶味。
“是不是又故意壓着片子不過審了？”老薛憤恨道，“呸，老東西，滑得很。”
“不都這樣？即便他不貪，下一個也得貪。”石柯很雲淡風輕，點上一根煙，輕吐一口煙圈：“水至清則無魚，他肯貪是好事，總比油鹽不進的強吧。而且他有他的好處，拿錢辦事，效率挺高。”
“也是！”老薛表示贊同。
石柯累了一晚上，送走張局，此刻放松下來，靠着沙發背，閉眼休息片刻。
“啧啧啧，這人不錯啊，帶勁啊。”還未休息多久，老薛和一旁的人聊了起來，聲音猥瑣帶笑，石柯不用想就知道這貨肯定又在物色人選。
每次聚會，他們總會選出那麽幾個人當“玩物”，老薛他們玩得花，有時候還喜歡熱鬧人多一起玩，石柯潔癖，跟他們不是一路玩法，也不經常參與他們的聚會。
“這帥哥誰啊，你瞅瞅那雙狐貍媚子的眼，比女人都勾魂。”老薛身旁的人問。
“我看看啊，發來的資料上說，這人叫沈清，”老薛把照片往群裏一轉發，然後大聲對周圍人說，“各位老板看看啊，這小藝人怎麽樣，有興趣不？”
本來閉目養神的石柯緩慢睜開眼睛，看着指尖燃燒的煙頭若有所思。
大佬們紛紛拿起手機點開沈清的照片。
“嗯，可以，清冷禁欲，窄腰翹臀的，不錯。”大佬開始點評。
“他有經驗嗎，能受得住咱們哥幾個的長槍大炮嗎？”有人開葷段子，引得周圍人哄然大笑。
“受不受得住他說了不算，給我發信息的中間人可說了啊，他是自願的，就為了能有個好資源。”老薛壞笑，“人家還說了，盡管玩，別把人玩死玩殘就成，哈哈哈哈哈……”
“這人我知道啊，去年想搞他來着，死活不同意，我還當多清高呢，這不今晚還是屁颠屁颠地來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說這話的是劉導，圈內有名的色狼導演，熱衷于揩油和潛規則藝人。
“石總，你看看這人怎麽樣，合你胃口不？”老薛見一旁的石柯睜開眼睛，以為他是來了興趣，把手機屏幕往石柯眼皮底下一塞。
石柯看着照片上穿着白襯衫的男人，精巧的巴掌臉透着疏離，一雙瑞鳳眼卻飽含風情，鼻梁高挺，嘴唇薄又潤紅，微微敞開的領口處鎖骨若隐若現，白襯衫被風吹起，露出一截蠻腰。
就算是見慣了娛樂圈裏漂亮的男男女女，石柯還是不免被沈清清冷和誘人并存的獨有氣質吸引到了。
可惜，是個賣屁股的。
石柯指尖夾煙的手端起酒杯，飲一口龍舌蘭，烈酒入喉，石柯掐滅指尖煙，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在手上把玩。咔嗒，咔嗒。
打火機被一下下打開熄滅，半晌，石柯漫不經心道：“還成，可以操。”
話音剛落，房間門被打開，石柯側目看向站在門口處背光的那抹清瘦高挑的身形。
“說曹操曹操到，咱們今晚的玩物來了。”老薛在石柯耳邊嘿嘿一笑，其猥瑣程度讓石柯的腸胃很不舒服地抽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娛樂圈背景架空，不敢保證提到的圈內術語或者機制、單位準确無誤，望大家勿糾結這部分。
龍标，電影公映許可證，電影的“準生證”，影片從最初的立項到上映，在審查的環節上一般要經歷3個關卡，拿“龍标”是至關重要的一環。——摘自360百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