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日派對
第47章 生日派對
《同歸》依然在緊鑼密鼓的拍攝中，這期間沈清接到公司通知，給他穿插了一日紅毯行程，是某品牌方邀請的沈清，公司這邊也正好想給沈清再爆爆熱度，新經紀人給沈清說明了一下情況，并且會跟劇組提前請好假，沈清沒什麽異議，這件事就這麽定板了。
紅毯行程地點距離石頭星娛樂大樓不算遠，沈清想了想還是給石柯發去了一條信息。
【我過兩天回去，有個活動。】
沈清坐在片場的休息椅上，南方天氣此時正是悶熱時候，沈清擡頭望一眼天空的陽光，有點暈暈的，但這種暈與生理無關，更像是一種心态。
自從跟石柯簽完合同以後，石柯經常會拿一些合同條款來壓沈清，讓沈清時時報備自己的動态，甚至石柯還搞出了個日常身體例行檢查，美其名曰怕沈清在外面鬼混，弄髒身體。
沈清被石柯逼得無法，只能拿上手機，戴着藍牙耳機躲進酒店房間洗手間裏，打開視頻讓石柯檢查腹部，後背，甚至鎖骨處是否有亂七八糟的痕跡。
有一段時間張墨見沈清上廁所時間總是很長，以為他肚子不舒服，好幾次敲門詢問。
後來石柯不耐煩了，覺得沈清跟張墨也配合挺久了，默契也不錯了，沒必要越來越熱的天裏，兩個大男人擠一間房了，就讓劇組給沈清在隔壁另開了一間房，也就是他每次來會住的那間房。
唐天歌知道後又酸溜溜地熱潮冷諷了沈清幾句，說什麽石柯是昏君，沈清是禍國殃民的狐媚子之類的才心理平衡了一些。
沈清自從知道他跟石柯之間關系還算清白後，對唐天歌的包容度提高了不少，便随他口嗨去了。
沈清雖然不在意唐天歌，但他卻有點在意其他的。
比如石柯從不分享提到他自己的行程，卻對沈清的要求十分嚴格，沈清算是徹底體會到了甲乙方的不平等，可他在石柯的霸道要求下，竟也慢慢習慣了對他每日彙報自己的事情。
沈清暈乎乎地望着天空出神，想着如果戀愛的話，是不是也是要這樣每日分享彙報自己的生活……
可是為什麽只有自己彙報，對方從來不主動說他自己在吃什麽、做什麽，又是跟誰在一起……
哦，因為人家是金主，是甲方呢……沈清心裏冒出一股酸酸的不平衡的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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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手機消息鈴聲響起，打斷沈清的天馬行空。
石柯發來了回複：【嗯】
沈清盯着這個冷漠的“嗯”字，心裏酸酸的小情緒又加了幾個濃度。
沈清幹脆也不回複了，把手機鎖屏放入兜裏，拿起劇本寄情于工作中了。
又過幾日，沈清參加紅毯活動中，在後臺碰到了孟庭。
沈清想到上次在石柯辦公室見到孟庭的場景，他自己坐在石柯腿上，而孟庭則被石碩親密攬住肩膀，他們兩人跟人家兄弟倆都不算清白，此次碰到，沈清心中有點尴尬，但面上不顯。
孟庭看起來卻很随意，他熱情向沈清打了招呼，并邀請他參加自己今晚的生日派對。
“放心，是私人活動，不對外開放，沒有記者到場的哦。”孟庭本人是比較有親和力的，對誰都是笑嘻嘻的，他一笑，臉頰上就會有酒窩，更顯得暖人甜心。
跟他比起來，沈清就冷清太多，一張好看的臉永遠處于平靜表情上，就連拒絕都顯得不近人情。
似乎他的小脾氣和大吼大叫只會在面對厚顏無恥的石柯時，才會失控外露。
“不好意思，我——”沈清剛要拒絕。
“石柯今晚也來哦。”孟庭沖沈清意味深長地一笑。
沈清略微停頓一下，繼續拒絕：“我參加完活動要趕回劇組的，不好意思。”
沈清說完要離開，誰知孟庭卻親昵地挽上了他的胳膊，臉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但聲音卻壓得很低，只有兩人能聽到：“來吧，沈清，你不想見見石柯的另一面嗎？”
沈清皺眉，抽出自己的胳膊，沒有說話。
孟庭狡黠地笑了，似乎看透了沈清的好奇：“你沒見過的另一面哦。”
于是沈清下了活動，就被孟庭攔住，他推着沈清上了自己的車，孟庭親自開車，車上只載了沈清一人。
沈清本來是不想參加生日派對的，一來他跟孟庭只有幾面之緣而已，二來他天生不喜熱鬧，只想一心趕回劇組。
可……石柯的另一面，不得不說，确實讓沈清心裏微動，因為石柯這個人，沈清一直覺得他像一股張揚的風，看似在你身邊肆無忌憚，但很多時候你根本抓不住他。
就比如今天沈清來參加活動，石柯卻沒有一條消息發來，但有時候又會莫名其妙地發出一些讓人誤會的霸道指令，沈清覺得石柯忽近忽遠，令人很難看透。
孟庭大概是跟石柯關系更為親近一些吧……至少見過自己未曾見過的石柯另一面？……
沈清坐在副駕駛室裏，胡思亂想着。
跑車在黑夜裏行駛，車裏放着歡快的DJ，孟庭聽着歌随意哼哼着，看似心情不錯，窗外的夜空開始下起了雨。
沈清拿出手機，打開石柯的對話框，聊天記錄停留在前幾日石柯那個冷漠的“嗯”上，石柯這幾日沒有找過他。
開車的孟庭微微偏頭，眼光随意從沈清手機屏幕上掃過，很快又收回目光。
沈清把手機收回，看着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在來來回回穿梭的車輛中折射出光亮。
心情莫名的惆悵……大概因為雨天的緣故吧，沈清在心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你跟石柯是怎麽認識的？”熱鬧的音樂聲中，孟庭突然開口。
沈清收回流連車窗外的目光，看了一眼孟庭，孟庭也向他看來，臉上依然帶着溫柔的笑。
“飯局。”沈清簡單回答。
“嗯，其實有聽說過，畢竟他把你從飯局上帶走，得罪了一些人，”孟庭實話實說，略一停頓，接着說，“他……從來不包養人的。”
“什麽？”沈清心髒抽動一下，但臉上保持着慣有的冷淡。
“沒什麽，”孟庭笑笑，語調歡快了一些，“我跟石柯十幾歲就認識了，我對他還算了解，畢竟我倆曾經很要好的哦。”
“曾經？……”沈清不知道孟庭為什麽說這個，車窗外的雨越來越大，沈清卻感覺自己的情緒莫名地越來越低落。
“你也能看出來吧，”孟庭無所謂聳聳肩，“上次在他的辦公室裏，他對我态度不算好，”孟庭又笑了，帶點寵溺，“他脾氣就是這樣，我做了讓他生氣的事情，他還一直生我氣呢。”
那語氣，那神态，讓沈清覺得石柯跟孟庭，其實才是最親密無間的。
沈清不再言語，沉默地把頭轉向車外，看着雨水噼裏啪啦打在車窗上，流下深深淺淺的水線。
很快，到了一家高檔酒店。孟庭帶沈清從私人通道進了宴會廳，廳裏已經熱熱鬧鬧，來人很多，孟庭一到場便被圈內圈外各路人馬圍住了。
沈清站在一旁，掃視全場，看到不少藝人和熟悉面孔，但沒有看到石柯。
孟庭被人擁簇着攀談，他沒再管沈清，沈清便找了個人少的角落，他已經後悔來這裏了，心裏開始盤算着是否要離開。***另一邊某市中心的餐館包間裏，石柯正為了一個新項目與人在酒席上觥籌交錯着，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石柯瞟一眼，是孟庭打來的電話。
石柯面無表情挂掉了電話，繼續與身邊人談着新項目。
手機又進來一條消息，石柯不耐煩點開，看到了孟庭發來的照片。
照片背景看着是熱鬧鬧的宴會廳，在穿過人群拍到了一道清瘦卻不顯羸弱的身影，看似與熱鬧的氛圍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李總，我打個電話。”石柯對身旁的男人說，身旁男人點點頭表示理解，轉身與其他人繼續交談。
石柯起身，出門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撥通了沈清的電話，但響了一會并沒有人接聽。于是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終于舍得給我來電話了。”孟庭的聲音混在嘈雜的音樂聲中，但似笑非笑的諷刺口吻還是能聽得清楚。
“他怎麽去了？”石柯有些疲憊捏捏眉頭，最近連軸轉的工作讓他有些勞累。
“我生日，你不來參加還不許別人來嘛，你怎麽那麽霸道啊。”孟庭責怪，并沒有告訴石柯人是他騙來的，“怎麽樣，你來嗎，我看今晚好幾個人都過去跟沈清打招呼了，你再不來，他會不會被別人帶走啊？”孟庭咯咯笑着。
“孟庭，”石柯聲音沉了下來，“他現在是我的人，要是在你生日派對上出現什麽閃失，你覺得我會怎麽對你？”
電話那端的孟庭沒有出聲，兩人誰也沒有挂電話，石柯等了一會，最後聽到孟庭輕聲嗔怪：“石柯，你真是無情呢。”
孟庭挂了電話，石柯回到包間，大步走到自己座位前，把杯中最後一口酒一仰而盡，對在座的各位說道：“抱歉，有件急事，先行一步。”
石柯離開了包間，給司機打了個電話，通知他把車開到餐館門口。***孟庭生日派對熱鬧非凡，沈清待了一會并未發現石柯，反而看到了昔日好友姜聞禮。
姜聞禮也看到了沈清，端着酒杯向沈清走來。
“你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姜聞禮臉上挂着不加掩飾的譏笑，“不是最不喜歡結交的嗎，怎麽？上次聚會抱上了石柯，這次又想來抱誰的大腿啊。”
“我要走了。”沈清不想解釋，他本來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沒有合你胃口的？”姜聞禮環顧四周，揚起下巴朝不遠處示意，“瞧見那個男人了沒，意境傳媒CEO，雖說年紀稍微大點，但他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你不也喜歡男的嗎，不去試試？”
“姜聞禮。”沈清皺眉警告。
“我說錯了？”姜聞禮湊近，壓低聲音道，“雖說那個人沒石柯年輕也沒石柯帥，可是他對小情人可是出了名的好，咱倆多年朋友一場，我為你長遠考慮，石柯可不是什麽長情的主兒，你還是得多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呢。”
沈清聽着姜聞禮的挖苦諷刺，意識到他從前認識的姜聞禮已經徹底消失了，或許他從來沒有真正地認識過姜聞禮。
“你究竟為什麽這麽讨厭我？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沈清壓下心頭的難過，只想知道答案。
姜聞禮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沈清，冷笑一聲：“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啊，這怎麽說呢，從小就煩你其實，但真正看到你就惡心是從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刻。”
沈清心中一驚，眼神晃動。
“傻子，你看我的眼神那麽專注，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姜聞禮輕蔑道，“可你在親眼看到有男生對我表白的時候我會惡心到吐，你就把你的感情藏起來了，僞裝成我的兄弟跟我在一起，你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嗎？沈清，其實你每次碰我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要掉雞皮疙瘩。”
“偏偏你這個人還要假裝清高，明明自己心裏才最見不得光，”姜聞禮喝一口手中的酒，湊到沈清耳邊，用充滿不屑和鄙夷的口吻輕聲說道，“沈清，從前讨厭你，因為你是意淫我的死同性戀，如今讨厭你，因為你是個假清高的鴨、子。”
最後兩個字，姜聞禮故意拖長了語調，他刺耳的笑聲傳入沈清耳內，直刺他的心髒。
“既然這麽讨厭我，為什麽從來不說……”沈清聲線有些顫抖，但他努力克制自己平靜，“這麽些年，跟我裝兄弟，一定很累吧？”
“為什麽要說呢，”姜聞禮歪頭，“說了還怎麽騙你，你不知道騙你有多好玩，有多讓我有成就感，你在明我在暗，不然你以為這些年你的資源為什麽遲遲跟不上。”
“沈清，我就是要親手把你壓在我的手心裏，讓你翻不出來，就算你如今抱上了石柯的大腿又如何，別以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姜聞禮不以為然，“你總有被他玩夠的那一天。”
姜聞禮笑得得意洋洋地離開了，沈清愣愣地站在原地，耳邊回蕩的是他臨走前的那句話。
“你總有被他玩夠的那一天。”
沈清頭疼得厲害，他不想再待下去了，也不想探究石柯的另一面了，他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想回到劇組躲起來，好好拍戲就成。
只是沈清剛打算擡腳離開，就看到了宴會廳入口處那抹高高的身影。
石柯穿着正裝，系着領帶，面無表情地掃視全場，但很快被熱情的人群圍住，沈清看到石柯臉上慢慢浮起客氣的笑容，甚至有個女明星膽大親昵地摟住了石柯的胳膊。
沈清背過身，不再看石柯，從宴會廳的另一出口離開了生日派對。
出了酒店，沈清給經紀人去了個電話，說是要回劇組，經紀人讓他在原地等待，馬上派車去接他。
沒一會兒，一輛商務車停在酒店門口，經紀人和公司安排給沈清的小助理從車上下來。
“非要今晚回劇組？也不差這一晚上了吧，明早再出發不行？”經紀人建議道。
沈清搖搖頭：“想回去了。”
“那成吧，一會我看看能不能訂上機票，先上車。”經紀人為沈清拉開車門。
沈清看了一眼身後富麗堂皇的酒店，俯身鑽入車內。
經紀人和小助理也緊随其後上車，經紀人開車，小助理坐副駕駛給沈清訂機票。
沈清坐後排上閉目，一句話都不想講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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