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為了适應她的口味罷了
第31章 為了适應她的口味罷了
空氣中溫度下降了不少。
姜姒始終保持着仰頭看裴硯的姿勢,她紅唇潋滟,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微微揚起的脖頸,線條優美。
尤其是那雙眼睛,無辜得讓一切看起來不像是蓄意。
裴硯壓着眉心,喉頭滾動:“真的?”
姜姒心髒提到嗓子眼,不答,只用一雙眼睛看着他。
裴硯指腹摩挲着姜姒的下巴:“可我怎麽記得,你是每個月20號?”
姜姒背脊一僵,沒料到裴硯竟然記着這種事。
她吞咽一口唾沫:“這月提前了。”
裴硯狠狠地閉上眼睛,臉上的紅潮慢慢褪去,額頭上卻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底清明一片,毫無情.欲。
他轉身,拿起西裝外套,沒說一句話離開。
臨走前,門被重重關上。
姜姒抿成一條線的唇總算是微微張開。
能感覺到,這種事被打斷,裴硯有多煩躁。
也許多來幾次,他就不愛來了。
裴硯一進電梯,立刻給魏秘書打電話。
“馬上來接我。”
魏秘書:“先生,你在哪?”
裴硯撐着電梯壁,額頭上的冷汗像是斷線珠子,不斷往下滑落:“姜姒家。”
魏秘書一怔,聽出電話裏裴硯的語氣不對勁,連忙飛奔趕去姜姒家。
在樓下,魏秘書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裴硯,他長身玉立,整個人站得像是筆直的青松,走近,才發現他一只手按住胃部的位置,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魏秘書馬上意識到裴硯是胃病發作了,忙去拿藥給裴硯服下。
服過藥,裴硯臉色好了不少。
魏秘書多嘴問了句:“先生,您的胃病怎麽又犯了?”
裴硯小時候就有胃病,但是這幾年經過調理,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至少這兩年來,是一次都沒有犯過,帶着藥,也是為了不時之需。
裴硯捏着眉骨,氣若游絲:“不過是為了适應某人的口味罷了。”
他還沒有完全恢複,這會兒語氣有些有氣無力,魏秘書聽得不太真切,又不敢多問一遍,只好扶着裴硯上車。
坐在後座,裴硯的手依舊按着胃的位置。
魏秘書看了眼後視鏡的裴硯,又擡眸看了眼眼前這棟熟悉的公寓,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裴硯怎麽會在姜姒家樓底。
先生不是個念舊的人,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和姜小姐分手,怎麽會來這?
姜姒這一覺睡得很不好,夜裏一直做夢,有時夢到小時候被人追着罵狐貍精女兒,有時又夢到母親,哭着對她說,她不想死,又有時,她夢到了裴硯,在夢裏,他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只是整個人包裹在黑暗中,只有那雙眼睛,是亮的。
他看着她,啓唇:“姜姒,你沒心。”
姜姒一頭冷汗坐了起來,看了眼床頭的鬧鐘。
——三點。
第二天她頂着黑眼圈去上班,好在是月末,沒什麽事,中午補了個覺,下午總算是有點精神。
臨下班,她意外接到了裴母的電話。
這次,不是去裴家,而是約在茶館。
江野得知,面露憂色:“要不要叫上小婉陪着你?”
“不用了,”姜姒擺手,“她點名要我一個人去。”
說完,她安慰江野:“你放心吧,她不會對我怎樣,真要想對我怎樣,我還能活到現在?”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江野也就沒再堅持,讓姜姒每半小時在群裏報一次平安。
姜姒嗯了一聲,開車前往茶館。
這家茶館坐落在幽靜之地,門口守衛森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進入的。
姜姒報了裴母的名字,才得以進入。
服務員把她領到二樓包間。
包間內點了香薰,古色古香的擺設,有着安撫人心的作用。
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茶藝師對面的裴母。
一襲水藍色旗袍,襯得端莊優雅。
看到姜姒,她慈愛笑着:“來了。”
姜姒等她把人都屏退,才開口:“老夫人找我什麽事?”
“前幾天你被員工控訴,是我讓人通知那三家店的店長出來說話的。”
面對裴母這一席話,姜姒面色平靜,并沒有開口感謝的意思。
裴母見狀,勾了勾唇:“看樣子,你是已經猜出推波助瀾的人也是我了。”
姜姒淺笑:“我看過林沫雪的賬號,事情爆發後,也只有幾千的關注量,說明她之前根本沒什麽人關注,一個沒有關注量的號,發的又只是指控領導,這種事在小綠書上每天都會發生。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背後是有推手的。”
頓了頓,姜姒繼續道:“事發後,三家店店長集體失蹤,而老夫人您可以在這麽短時間,在三人同時關機的情況下找到他們出來澄清事情來龍去脈,也就不難猜出了。”
裴母呷了口茶:“如果說在這件事裏,我只是推波助瀾,并不是總策劃,你相信嗎?”
“我當然相信,”姜姒淺笑着端起茶杯,“您是裴老夫人,用不着這麽複雜的辦法,如果您想讓我死,直接動動手指頭,我就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
裴母動了動手指,片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是真的聰明,難怪阿硯這麽喜歡你,要是你就是苗瀾的女兒,該多好。”
姜姒:“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說。”
姜姒撫摸着茶杯:“老夫人折騰這一遭,何苦呢?”
她完全可以不澄清,任由事态發酵。
“其實整件事很簡單,我就是想讓你多些是非,離開阿硯,阿硯馬上就要結婚了,天生沒有密不透風的牆,要是被外界挖掘出你是阿硯女人,裴家臉面會丢盡。
而我之所以選擇澄清,也很簡單,是阿硯要求的。”
說完這話,她笑了起來,看得出,這是真正的笑:“你也很驚訝吧?”
姜姒沒有掩飾眼底的訝異,心漏拍了好幾下:“是,他對我的事一向是漠不關心。”
“那你就不好奇,他這一次為什麽這麽上心嗎?”
姜姒抿唇,藏在桌底的手微微蜷曲:“還請老夫人指教。”
“這就要從三十年前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