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向華利落的邊燒水,邊了結了兩只肥兔子和野雞。這些東西得速戰速決,趕他爹娘回家就下到鍋裏,到時侯不吃就不成了,要不以他娘那性子,就這點東西恨不能吃上兩年,他這折騰半天,也就是個瞎子點蠟,白廢(費)。

收拾好後,就着鍋裏剩下的熱水,許向華給兒子們蒸了兩個野雞蛋羹,其餘的全煮了,擱在空間果園裏,留着以後吃。

他只準備把兩只野兔拿出全家吃,至于野雞,熬了雞湯,放進空間,給媳婦兒子們加餐。

決定好後,許向華便出去關上大門,得虧老許家靠山邊,周圍最近的鄰居家也離的有個二三百米遠,一會再關上竈房門,應該就沒啥問題了,如果換成住在村中間的,呵呵,這味一飄出來,估計全村都得圍觀。

許向華把收拾好的野雞和野兔斬成塊後,過水去血沫後,雞肉找了個不常用的瓦罐盛起來,加點姜片,紅棗,找了個火盆生好火,帶上些柴禾一起進了空間,把這些東西安置放好,瓦罐放在火盆上慢慢咕嘟着,然後出了空間。

看看剩下的兔肉,許向華在竈房裏翻找了兩遍,別說油了,就連他娘做飯用來抹鍋的油紗布也沒找見,更別說什麽料酒,醬油,糖了,就幾塊粗鹽粒子,愛用不用,竈房幹淨的老鼠來了,都得含淚空着肚子走。

得,爆炒兔肉看來是沒戲了,只能來點蔥段,姜片,兩根紅辣椒清炖了。為了保險起見,許向華在鍋裏的兔肉大火燒開後,便用家裏蒸饅頭,窩頭時為了籠屜不走氣,圍在縫隙邊的布條,浸濕後把鍋蓋和鍋邊冒氣的地方圍好,堵住了冒氣跑味的地方,又把竈裏的柴撒出了兩根,燒了點水熄滅,竈裏留了兩根硬柴,小火慢炖着。

站在院子裏和大門口,使勁聞了聞,發現沒啥味。然後把竈房的門以外面栓好,這才放下心來。

竈房鍋裏的肉估摸着等下工的時侯便能吃了,到時肉往上一端,咱也不先說吃,端看誰能忍住,忍不住了,這一吃,哼,就算同謀了,想使壞,去吧,檢舉,舉報,随便!

許向華弄完後,左右看了看,沒啥遺露,嘿嘿,齊活,擎等着吃肉吧。許向華哼着小曲回到屋裏,正好兩臭小子剛睡醒,得,伺候兩小少爺,穿衣服,放水。

許向華洗完手,從空間裏把蒸好的蛋羹拿出來,發現還熱乎乎的,跟剛放進去時沒啥兩樣,再想想果園空地上摘下的水果,估計那地的時間是靜止的,這下更好了,保鮮吶!

許向華從竈間拿了兩把木勺,端着碗,哼着小曲進了屋。

剛一進屋,在炕上玩的明彰小朋友和小明文便跟個小狗兒似的,使勁嗅着,瞪大眼睛盯着許向華,明彰撲過來喊道:“爸爸,爸爸,什麽好吃噠,我都聞見雞蛋味了。”

小明文也着急的“叭叭,啪啪”的邊冒口水邊往邊上爬。

許向華急忙擡高手,用身子擋住兩小子,說道:“別急,別急,小爺們,小心着點,別給我摔下炕喽。”說着順手遞給明彰一碗,吩咐道:“明彰,慢點吃。”然後用空出的手,一把摟過明文,把他摟坐在懷裏,舀了勺邊吹涼邊喂到早就張開,急不可待的小嘴裏。

明彰笑嘻嘻的接過蛋羹後,先是舀了一大勺“啊嗚”一口吃到嘴裏,幸福的直眯眼,咽下去後,又舀了勺舉到許向華跟前說道:“爸爸,吃一口,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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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向華張口吃了下去,笑着說:“嗯,香,謝謝兒子,不過兒子啊,吃蛋羹可是咱爺仨的小秘密,除了你媽媽,咱誰都不能說,聽到了沒?”

“嗯,知道了,爸爸,我又不傻,這一說,我和弟弟肯定就沒的吃了。我都多大了,這點事還能不知道。”明彰翻着小白眼,小嘴巴巴的說道。

許向華又是心酸又是好笑,笑罵:“臭小子,快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明文還小,許向華不敢讓他一下吃太多,從他碗裏又給吃完了的明彰勻了兩勺,等兩小吃完後,把空碗刷幹淨,又用熱水燙了遍,确定沒味後,這才放了回去。

許向華進屋,便瞧見明文學着明彰舒服的躺在炕上,摸着小肚皮。好笑的問道:“吃飽啦?”

小明彰一骨碌坐起來,邊點頭邊說:“嗯嗯,爸爸,你回來真好,我都好長時間沒吃這麽飽了,以前剛吃完沒一會肚子就又餓了。”

許向華摸着明彰有些枯黃的頭發,心裏真不是滋味,前世梅子出事後,明彰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他這個當爹的欠這倆孩子太多,太多了。

吃飽喝足後,許向華便不拘着小明彰,由着他帶着小彈弓出去找小夥伴玩,村子裏都是熟門熟戶,也沒啥危險,安全的很。六七歲的小男孩,正是活潑好動,人嫌狗厭的時侯,想拘也拘不住。

家-->>

裏就剩下剛開始學說話的明文和許向華,許向華邊陪着小兒子掰手指玩,邊教他說話:“小明文,來叫爸~爸~”

“噗~啪~”

許向華拿着明文的口水帕子給他擦了一把,又道:“兒子,是爸~爸~”

“啪~叭~”

“爸~爸~”

“噗~叭~叭叭叭……”

“是爸~爸~嘿,臭小子,老子咋覺見味不對了,嘿!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拉粑粑啦?”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許向華又教了一陣小明文,一個人說的口幹舌燥,揉了一把小明文笑着逗他:“小笨蛋,怎麽還學不會啊。”說完從空間裏拿出一個紅蘋果,削皮後,切了一塊長條的塞到小明文手裏讓他磨牙,吃着玩。

剩下的嘁哩咔嚓幾口解決完,下地倒了杯熱水,等水涼的差不多能入口時,小明文的果子也吃的差不多了。

小明文喝完水後,便鬧着要出門找媽媽,許向華沒法,只能給小家夥帶上帽子,解開大棉襖的扣子,把這小家夥裹到自己的大棉襖,摟在胸前帶着他去生産隊找媽媽。

生産隊裏,年長的下半響在一個空倉房裏,編柳條筐,打蘆葦簾子。

年輕的下半響挑種子,挑種子這活算是隊裏比較清閑的了。這會可沒有什麽現成的種子可以賣,都是生産隊挑長勢好的莊稼留上一片,單獨收起來,然後再組織社員把裏面的土塊,幹癟,黴掉的,影響發芽,出苗率的壞籽挑出來,留下好的第二年播種。

挑種子的地方在生産隊的院子裏,生産隊裏一共有三大間的房子,外帶兩個大倉房,三大間的房子裏,一間栓着生産隊裏最寶貝的財産,一頭騾子,兩頭牛,兩頭毛驢,中間一間放着草料和栓牲口的那間是打通的。

剩下最後一間裏面有南北兩鋪大炕,生産隊每次開會,都是在這間屋裏進行。

生産隊裏的會計每晚和社員們對工分也是在這屋裏的南炕上進行,飼養員老劉頭住在北坑上,還有就是像今天挑種子這活也是在生産隊的這兩鋪南北大炕上進行。

北方這會的冬天已經很冷了,飼養員老劉頭知道社員們今天要在隊裏選種子,便早早的把炕燒的火熱。

挑種子這活是大家都願意參于的樂呵事,你比如說能偷吃些幹癟花生仁,能偷裝些麥籽,玉米,豆子之類的,這對飯都吃不飽的人們來說可不就是美差,誘惑還是蠻大的。

誘惑往往也會伴随着風險,為了防止被生産隊下工檢查時被逮住,我們廣大的社員同志們也是積極開動腦筋和生産隊隊長鬥智鬥勇,你比如說在內褲上縫個暗兜,褲腰帶做成中間空着的等等。

往年挑種子這話都是女人們幹的,自從去年開始,男人們也摻和了進來,這農閑的季節,男男女女的坐在一塊兒,邊幹活邊白話,夾葷帶素,打情罵俏,一個個興奮,精神的,仿佛這貧窮,饑餓,枯燥,單調的生話也變的有滋有味,充滿了樂趣。

這會雖然也劃分了地,富,反,右,但離那十年還有七八年,除了饑餓,大環境相對還好些,人們說話,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言論,也沒有人去上綱上線,比起後來那十年,相對來說還是輕松些的。

村東頭許滿屯四堂哥許滿倉家老二許向黨媳婦張翠玲,拎着個簸箕一進生産隊的房門,便踢掉鞋子一屁股坐在了炕頭上,剛一坐下便“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然後扯着嗓子便罵:“老劉頭!你個老不死的,純心害咱們是不是,這炕燒的都能把屁股烙熟了,這還咋坐啊?”

屋裏的衆人都是一陣哄堂大笑,和張翠玲平輩的許向南屁颠屁颠的湊過來,拽住張翠玲的褲子,笑道:“大玲子,大玲子,快把褲子脫下來看看,看燙出泡了沒,要是燙下泡了,咱可不行老劉頭,弟弟替你出頭。”

張翠玲擡手便打,邊打邊笑罵:“不正經的臭混帳,滾一邊去,少拿老娘打岔逗笑話。”

許向南邊躲邊笑鬧:“哎喲喲,好玲子,你還舍得真打啊。”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挑種子本來男女是分開的,男的在地上搓玉米種,女的在炕上挑花生,綠豆,黃豆之類的豆種。

結果沒多一會,便有那愛玩愛笑,好熱鬧的男人不顧炕上女人連踢帶打,

嬉皮笑臉的往女人堆裏鑽,連擠邊嘀咕着:“咱這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類似這種場面在生産隊幹活,那是時有發生,都是結了婚的婦女,老爺們,一個個個臉皮厚的很。

不過也有那大姑娘和剛結婚的小媳婦,遇到這情況,一個個都是羞的臉紅脖子粗的低頭笑着往炕裏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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