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許向華不懷好意的笑着說道:“西溝旁邊那個廢棄的燒磚窯, 晚上敢不敢去?”
“九哥,你沒事吧?!”許向斌驚叫道。
許向勇也是一副怕怕的樣子, 說道:“就是,九哥, 你咋想的, 要去那,那地當年可出過人命, 據說不大幹淨(不幹淨在這是指鬧鬼或邪性的地方),晚上去多慎的慌。”
許向華給倆大驚小怪的人, 一人扔了根煙,笑道:“抽根煙, 壓壓驚, 瞧你倆那點出息,去不去吧,就咱哥仨,有驚喜噢。”
許向斌狠抽了兩口煙,勸道:“九哥, 那地方就兩眼破磚窯, 現在到處都是荒草, 有啥好的, 哥, 我們晚上不去聽牆角了, 你也別去那了, 成不?”
“嘿嘿, 不去別後悔,到時別說九哥有好事不找你倆。”許向華抽着煙笑道。
許向勇撓了撓頭,搓了把臉,看着許向華問道:“九哥,你确定要去?”
“嗯,确定。”許向華點頭道。
許向勇無奈的說道:“好吧,弟弟豁出去了,一會陪你去。”
“還有我,九哥,我也去,不過你得護着我,我真害怕。”許向斌咬了咬牙說道。
許向華笑了笑,拍了拍倆好哥們的肩膀,去屋裏拿了三條大麻袋,三個火把,還有一把手電筒出來,笑着說道:“走吧,咱哥仨早去早回。”
西溝旁的兩個磚窯是很早以前便有的,在許向華還不記事前便廢棄了,據說當年起了大火,燒死了七八個人,便廢棄了,現在那磚窯都塌的只剩些殘跡了,長着密密的野草,草叢時不時會鑽出些狐貍,黃鼠狼,蛇蟲啥得,荒涼的很。
再加上有人晚上從那路過時聽到些奇怪的聲音,久而久之,便成了許家莊附近人人都知道的充滿傳奇色彩的地方,幾乎沒有人會去那地,更何況是晚上,可不就正好偏宜了這哥仨。
等到了西溝,許向斌和許向勇緊緊的貼在許向華身後,草叢中稍有點動靜都能把倆大老爺們吓一跳,許向斌有點哆嗦的說道:“九哥,到了嗎?”
許向華斜了他一眼,小聲笑道:“出息!馬上就到。”進了磚窯的範圍,許向華打開手電筒,對着窯壁下的一角照去,許向斌和許向勇頓時樂了,興奮的叫了聲:“野……”然後趕緊捂緊了嘴巴。
原來破磚窯下的擋風處有一窩野雞,野雞被燈光照的睜不開眼,只發出小小的“咕…咕…”聲,許向華打着手電筒照着,許向斌和許向勇倆個人小心的抓住一只,當下掐住脖子住麻袋裏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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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仨配合默契,沒放走一只。接下來哥仨把兩個破磚窯都翻了一遍,總共抓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只野雞,三個大袋都裝快裝滿了,袋裏的野雞死的,活的咕咕叽叽的擠成了一團。
這個地方比較荒涼,人煙罕至,野草又高又密,再加上破窯又擋風遮雨,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個野雞的聚集地。許向斌和許向勇興奮的笑道:“九哥,你咋找見這的?”
“以前白天注意到的,走吧,趕緊回家收拾收拾,不早了,都有些困了。”許向華随意地了個慌,他總不能告訴這倆傻貨,是前世他們幾個小年輕-->>
,晚上無聊時打賭,看誰膽子大,敢來這轉一圈時,無意中發現的吧。
田春梅對許向華這時不時的弄一堆東西回來已經見怪不怪了,瞧見哥仨回來,便麻利的燒了一鍋鹹疙瘩湯,炸了盤花生米,切了一盤鹵肉,拿了兩瓶酒,把洗涮好的哥仨安置到了西廂的客房,由着他們作天作地,自己摟着倆兒子美美的睡起了大覺。
農村長大的年輕人都是這樣,正經點的晚上沒事幹冬天去掏個兔子,逮個野雞啥的,夏天抓個田雞,知了猴,蠍子啥的,總得折騰點事幹。
不正經的二流們則打個小牌,喝個小酒,聽個寡婦牆角,偷個雞,摸個狗的到處惹人嫌,其實都是沒電,沒娛樂,無聊惹的禍。
第二天一早,許向華和田春梅吃過早飯後,便開始收拾昨晚分的十九只野雞,本來三人平分的話沒有這麽多,可許向斌和許向勇不同意,一人背了六只,剩下的死活不拿,背着麻袋轉身便跑了。
許向華也不敢大聲嚷嚷,畢竟還有右鄰右裏,上次他們幾個進山已經夠招搖的了,再讓人知道弄了這麽些野雞,一準得眼紅出事。
不過這該眼紅的還眼紅,該出事的他還得出事。許向華和田春梅正在中院收拾野雞呢,院裏的鈴铛便“叮零叮零”響了,許向華洗了把手說道:“媳婦,我去看看哈。”
田春梅點了點頭,說道:“去吧,去吧,剩下的我來,你別管了。”
許向華現在住的院子很大,如果有人在前院喊門,中院和後院都有可能聽不見,他便在門上栓了根繩,連着中院和後院各一個鈴铛,只要有人拍門,鈴铛便會響起來。
許向華一開門,就看見一臉焦急的許向斌。許向華還沒來的急開口,許向斌便急忙說道:“九哥,快去生産隊的羊圈看看吧,出大事,隊裏的羊全死了!”
許向華一聽,也急了,連忙去中院給田春梅說了聲,便跟着許向斌一起往生産隊的羊圈那邊跑,離老遠便瞧見己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堆人,走近便能聽見大家都在小聲嘀咕,議論紛紛,臉上還帶着驚俱的表情。
許向華分開前面的人擠了進去,便瞧見生産隊負責喂羊的許滿意,蹲在羊圈口,渾身陊嗦,不管許滿紅他們怎麽問,嘴裏反複念叨着一句話:“咋這樣了呢,簡直活見鬼了!俺昨兒半夜看時還好好的呢。”
原來生産隊養的三十多頭羊,一夜之見全被狼咬死了,這簡直不敢相信啊,先不說這種事多年都沒出過了,單說生産隊這羊圈,為防山裏的野獸,那修的和村裏院牆是一樣高的,圍牆上面還鋪着一層帶刺的酸棗枝子,那狼咋可能進去?!難不成還長了翅膀?!
可事實是,一群人進了羊圈,便瞧見三十多頭羊,全部橫七堅八的死了一圈,地上到外都是羊血,幾乎每只羊都是在脖子處有致命的咬痕,稍有經驗的獵人眼便能從咬痕和支離破碎的羊骨上判定這是狼咬的,更別提圈裏還有很明顯的狼足印。
許向華看到這慘況,唬的出了一身汗,他旁邊的許向斌和許向勇也是一樣,得虧他們哥仨昨兒有個九點來鐘便回來了,要是半夜回來撞上進村的狼群,許向華想想,後脖子都有些發涼,可在他的記憶中,前世并沒有發生這種事啊,難不成是有人招惹了這群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