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觀音

石觀音

顧長亭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腳尖踢了踢暈倒的司空摘星。

依舊不見他醒,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

顧長亭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活着。

顧長亭對他的要求不多,只要沒摔死就行!

真的是,幹嘛鬼鬼祟祟的在他房間裏當什麽梁上君子,這不,梁上的君子沒當好,梁下就暈死過去了。

顧長亭正琢磨着這個小和尚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眼尖如他,好巧不巧餘光就正好瞥見了這小和尚耳後的一處痕跡。

順着那道痕跡顧長亭上下摸索了一番,猛地一下就将這小和尚臉上的□□揭了下來。

好哇,好哇!

他就是嘛,誰家正經和尚藏房梁偷.窺啊,原來是個假和尚呀!

顧長亭得意洋洋地一把将司空摘星提了起來,找出一條繩子五花大綁地把他綁到了椅子上。

顧長亭摩拳擦掌地收拾出了N多套刑/具,大喇喇地在桌子上擺開。他已經想好了等這小和尚醒來後該如何逼問他了。

哦對了,還要先堵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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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亭四下看了看,最終選擇截了塊兒桌布塞司空摘星嘴裏。

塞完之後,顧長亭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

“顧道長,我是來送齋飯的。”外邊有小和尚的聲音傳來。

顧長亭連忙拖着椅子連人一起藏到了裏邊兒。

“進來吧。”顧長亭藏完人之後才出聲道。

靜安端着齋飯走了進去,心中疑惑,方才他聽到這禪房一陣怪異的聲音,這個人到底在幹嘛?

靜安看向一旁站着的顧長亭,“顧道長,這齋飯我是放……放放……”

靜安餘光中瞥見瞥到了什麽,竟讓他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的?

是的,他瞥到了顧長亭還沒來得及藏起來完的……一、衆、刑、具!

“啪啦”一聲。

托盤從靜安手中滑落,齋飯碎了一地。

靜安手忙腳亂、畏畏縮縮地向後退去,“顧…顧道長……”

靜安心中欲哭無淚,為什麽他要好奇一個道士為什麽來寺裏,還搶着來送飯,這下好了吧,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顧長亭擡手想要狡辯一下。

“啊!!!”

靜安渾身一個哆嗦,尖叫一聲拿出了他生平最快的速度飛快的跑了出去。

顧長亭伸.出手,無力地向靜安奔馳而去的身影撈了撈。

喂,好歹聽一下他的狡辯啊!

顧長亭苦惱地扶了扶額,看吧,好人就是這麽被冤枉的。

明明他是幫他們抓住了內鬼好的吧?

————

那邊,靜安一路狂奔出去,跑到半路卻被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無花攔住了。

“師…師……師兄!”靜安淚眼朦胧。

“發生什麽事了?”無花溫和地看着他問道。

“師兄!那個顧……顧道長他……”靜安将剛才發生的事給無話講了一遍。

“好了。”無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不要擔心,顧道長不是那種人,我過去看看,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多想。”

“……好。”靜安吸了吸鼻子,“那無花師兄你小心一點兒。”

無花點了點頭,擡腳向禪房那裏走去,他心中暗自皺眉,顧長亭到底在搞什麽?

竟然還讓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小和尚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無花的性格本就是敏.感多疑的很,他不免思考起來,顧長亭這一舉動到底有什麽目的。

無花只一心往禪房趕去,卻不知禪房裏正有一個大大的“驚喜”在等着他。

石觀音光潔如玉的手臂軟軟的勾住了顧長亭的脖子上,她在顧長亭的耳邊呵氣如蘭,嬌笑一聲問道,“少主怎的來了這兒,可真是讓妾身好找一番哩。”

顧長亭面無表情地扒開她的手,将她推到一邊兒,“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石觀音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就要從剛剛說起了。

那小和尚跑開之後,顧長亭心知一會兒說平靜不了的了,便将司空摘星從椅子上解綁下來,然後再捆的嚴嚴實實的塞進櫃子裏。

等他将一應痕跡都收拾好了之後,突然想起來系統還在窗戶外邊兒生悶氣,便出去把它提溜了回來。

再一轉身進屋,就見石觀音俏生生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塗着紅色丹蔻的指甲點在嬌.豔的紅唇上,眸中眼波流轉帶着一絲媚意。

她一看見顧長亭就立刻貼了上來,也就是剛才的場景了。

石觀音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以她的樣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推開她,便是以前的玉天寶也是唯她是從。

只要她去西方魔教,哪次玉天寶不是像一條哈巴狗一樣一直圍着她轉?

石觀音面上挂起了一副傷心的神情,她撫着胸口,兩眉輕輕蹙起,如同迷霧中的青山一般,含情的眸中水光點點,像是一汪要将人溺死其中的春水一樣,她緩緩地說道,“少主為何對妾身這般冷漠?”

石觀音的容貌無疑是天底下頂尖的存在,見過她的人都不免為她的容貌所傾倒,更別提她那一身師傳南海無恨大師的武功了,那才是叫人不傾倒也得傾倒。

可偏偏,顧長亭還真就不在這個行列中。

顧長亭對她一本正經的胡扯,“你太熱情了,我得冷漠一點兒才能把持得住。”

石觀音嬌笑一聲,“少主這是說的哪裏的話。”

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又貼上了顧長亭,嗓音也是細細柔柔的,“妾身與少主相識了這麽久,少主還不知道妾身嗎?”

是啊,相識确實已經很久了,從原主出生到現在,石觀音成功的把劇本從小媽上位記變成了少主給我當舔狗的那些年。

顧長亭也學着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輕輕的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怎麽矯揉造作怎麽來,“我以為…比起我你更喜歡我父親。”

[“呦呦呦呦呦……”]系統在空間裏模仿着顧長亭的語氣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我以為……比起我你更喜歡我父親~~~”]

尾音拉的那叫一個一波三折,聽得顧長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石觀音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玉羅剎堂堂西域一霸,竟然會有個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兒子,簡直拉低了整個西方魔教的臉面。

心中雖是這麽想的,但石觀音面上依舊是一派的善解人意的溫柔賢惠,“怎麽會呢?少主在妾身心裏就是最好的存在,便是教主也比不上的。”

啧啧啧啧啧……

顧長亭心中啧嘆,真該把這段話錄下來讓玉羅剎聽一聽,石觀音堪稱落井下石第一人。

說幹就幹,顧長亭從袖中拿出一支錄音筆來。

他擡頭,希冀的看着石觀音,“你能再說一遍嗎?”

“當然可以了,我的少主。”石觀音笑着摸了摸顧長亭的頭發,眼中含情脈脈,“少主在妾身心裏的存在,便是教主也比不上的。”

歐克,完完整整的錄上了,下次見面就放給玉羅剎聽聽。

顧長亭笑眯眯地再次拍開了石觀音的手,“長不高了怪你哦。”

石觀音:“……”神TMD長不高!

少主?

禪房外,無花危險的眯了眯眼,他方才回來的也“正是時候”,房中兩人的對話大差不差的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能讓石觀音開口叫“少主”的人,也只有他一直但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西方魔教少主玉天寶了。

無花暗自冷笑一聲,原以為這玉天寶真是個傳言中的草包,沒想到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竟然連石觀音也騙了去!

“什麽人在外面!”

聲音伴着一道氣勁襲向了無花。

無花心中一驚,向後退了幾步,只用內力将這氣勁抵消了,卻是不敢還手的。

他收手,推開禪房的們,向着石觀音低眉斂目,“母親。”

石觀音看着他皺了皺眉。

來的真不是時候!

顧長亭看向無花,裝作面上一驚,“石……你,你已經有兒子了?還是無花大師!”

石觀音輕輕地蹙眉,嘆出一口氣來,“少主,實不相瞞,無花其實是我當年收養的養子。”

為了羅剎牌,一個無花算什麽,石觀音是絲毫不在意的。

“啊,原來是這樣。”顧長亭一臉的信服,還誇贊她道,“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這麽有愛心的人。”

石觀音唇角勾起,應承的再自然不過了,“那是自然。”

顧長亭向來不吝啬于虛假的贊揚,“沒想到‘七絕妙僧’竟然是的養子,那我們魔教稱霸中原豈不是指日可待了?”

這話可是說道石觀音的心坎兒上了,“自然如此,如今少主手中握有羅剎牌,可以號令魔教,再加上妾身的助力,中原也不過是少主的掌中之物罷了。”

“說的我都心動了。”顧長亭捂了捂心口。

“那少主……”石觀音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可是我沒有羅剎牌啊?”顧長亭朝他攤了攤手。

石觀音臉色一變,“不可能!”

玉羅剎就這麽一個兒子,平日裏都快寵上天了,羅剎牌怎麽可能不在玉天寶手裏!

“真不在我手裏……”顧長亭像是被她變臉吓到了一樣,向後退去,神色中還帶着些委屈,“當時青婉突然反水,她說只要我将羅剎牌給她她就放我離開。”

青婉就是當初原主的那個貼身侍女。

“那你就給她了?”石觀音神色猙獰。

“對……對啊。”顧長亭害怕的眼神中還帶着些無辜。

這下石觀音的和善面孔是再也維持不下去了,她朝顧長亭推出一掌,“廢物!”

顧長亭還在考慮着他到底要不要配合一下石觀音吐口血。

可就在這時,禪房外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漆黑的夜裏,突然冒起了沖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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