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風起雲湧

風起雲湧

“沒趕上你就跑這兒來了?”顧長亭輕挑了下眉毛。

他入南王府的日子算來算去也不過就最近這幾天而已,就算消息傳的再快,也不至于陸小鳳前腳到京城,後腳就能給他知道個清清楚楚了。

陸小鳳默了默,“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在憋什麽歪點子?”

“我可是個好人!”顧長亭對于陸小鳳對自己的質疑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滿意。

好人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尤其是他這種超級無敵大好人。

陸小鳳頭疼的扶了扶額,明明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兒,偏偏顧長亭還要懂裝不懂,“京城最近不太平。”

“哪裏不太平?”顧長亭撣了撣袖子。

“哪哪都不太平!”陸小鳳翻了個白眼,能讓禁衛軍都出動的情況如何算得上是太平。

“還有!”陸小鳳跟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別跟我說你真的會教那勞什子的書,鬼都不信!”

說是誤人子弟毀人不倦還差不多。

這麽說顧長亭可就不同意了,他瞪大了眼睛,“我的人設可是東瀛來的書香世家弟子!怎麽可能不會教書。”

他的人設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陸小鳳語氣幽幽,“然後教了七日,兩日休沐,五日就把惑主之說傳的滿天都是”

如果這也叫“教書”的話。

顧長亭擰了擰眉頭,哀嘆一聲,“我管得住自己,又怎麽可能管得住別人?這可怪不得我。”

“那你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陸小鳳道。

“誰?”顧長亭也想知道一下到底是誰嘴那麽碎。

————

魏子雲揉了揉鼻子,心中疑惑,難道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得了風寒之症不成?

怎麽這兩天老是想打噴嚏?

想打噴嚏的魏子雲摸了摸手中雪白的信鴿,手一揚,便将這只傳信的小信使送了出去。

他擡頭看着天空,面上有些出神,心中暗自祈禱。

飛得再快點再快點,最好是早早的到那人手裏。

這偌大的京城,就是一只吃人的餓虎。誰來了,都要被他咬上一口,或許如此還不罷休。

鴿子穿過京城,在京郊的密林上空飛行着。

“唰”的一聲!

一支利箭對着這只鴿子穿胸而過。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信鴿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侍衛快步走過去把各自撿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呈到自家主子面前,口中贊道,“公子好箭法。”

宮九将手中的弓遞給身後的侍女,沒有理會侍衛的話,提起他手中的那只死鴿子将它腳上綁着的信紙拆解了下來。

這種時候還往外飛的鴿子,一看便知是不正常的。倒不是說沒有野鴿子,但人馴養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信紙拆開,卻是一片的空白。

宮九撚了撚紙張,沉吟片刻,“取水來。”

侍女把水端了過來,信紙浸在水中好像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宮九這不急,心中掐算着時間,約莫一盞茶後,宣紙上漸漸顯出兩行字來——“碧海潮生,速去也。”

這幾個字也不過就顯現了一瞬,剎那間便化作一團墨跡在水中暈染開來。

“……碧海潮生”宮九又重複了一遍上面的字,眉間深深地皺起兩條溝壑來。

沒辦法,他剛從海邊回來,實在是對“海”這個字提不起任何探究的欲望。

手再次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頭發。嗯,有的地方還是被劈禿嚕皮了,現在還沒長全呢。

心中好像憋了一股盤旋不去的悶氣,咬着牙暗自恨道,“顧長亭,我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手下的探子傳過來的消息,他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麽喜歡裝,我便讓你裝個夠!”

教書不是嗎,在哪兒教不都一樣,來太平王府和南王府有什麽區別嗎?

有也沒有!

宮九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南王世子搶人了。

————

入了秋,京城的風雨似乎更大了些。

風過芭蕉,熟悉的茶樓熟悉的人。

金九齡拿錦帕擦着手中的繡春刀,金九齡的語氣有些不像金九齡,“我以為你是該安分些。”

“安分什麽?你這話說的不像你。”坐在他對面的那人開口。

金九齡擦刀的手頓了頓,擡起眼看向那人,“我雖然愛財,但命還是要的。”

“你怕皇帝嗎”那人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笑話一樣,“你也會怕皇帝你若真是怕皇帝你便不會做那些事兒。”

“又何必現在表現的一副遺世芙蕖般,根子都在泥裏紮了這麽久了,再擺脫你還擺脫得了嗎。”

似質疑,更是剖開金九齡企圖為自己拉起的一張遮羞布。

金九齡合起刀來,目光如鷹視般銳利,“你想死,我還不想死那麽早。難道你堂堂蛇王,也甘願當別人麾下的一條走狗嗎?”

這話說的着實過了,蛇王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他又豈會是甘心當別人座下鷹犬的人?又不是日子過的太順了想給自己找點虐受。

蛇王沉着臉,茶杯在他手裏驟然崩裂,“你不用激我,我自然知道自己再做什麽。你以為,這條賊船你上了便随時能下的了嗎?癡心妄想!”

碎片和着茶葉還有茶水打了一地。

金九齡出了茶樓,轉身便入了候在外面的馬車。

馬車辘辘的駛了起來,金九齡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繡春刀。

他不僅愛財,他更愛權、更愛名。

“停下!”

駛在不知名偏僻小道上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金九齡下了馬車,出來時已經又換了一身衣服,就連他不離身的繡春刀也放進了馬車裏。

一身大紅色的衣衫,頭發也解開散在了背後。若只從身形上來看實在擔得上一個詞——雌雄莫辨!

既然上了那艘賊船,他也就沒想着要下來過,他比蛇王看的更清楚,只是他要財的時候還想要抓住更多的權。

是夜,月涼如水,鹧鸪空啼。

最近沒人管束的顧長亭已經在這個繁華的京城中染上了一個繁華的毛病。

比如夜不歸宿,比如喝花酒,比如夜不歸宿喝花酒。

總之就是愛走夜路,但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于是顧長亭理所當然的遇到了一個“鬼”,這鬼還穿着一身大紅色的衣服,披散着頭發,活像是即将嫁人卻枉死了的女鬼。

顧長亭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裝作看不見直接走過去呢,還是裝作看得見打個招呼再走過去呢?

顧長亭覺得自己應該做一個有禮貌的新時代好青年,于是他果斷的跟“女鬼”哈喽了一下,腳下擺好步子就要朝那“女鬼”沖過去看看能不能實現直接穿鬼而過。

金·女鬼·九齡,“……”他這個姿勢是要幹嘛?看起來也不像是要打架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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