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預知夢

預知夢

安梨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心事重重的,滿腦子都是那顆蛋的秘密,于是今天就破了個例,沒有去隔壁的房間鍛煉。

因為家裏人都出門了,所以她沒有任何避諱的把那顆蛋拿了出來,放在枕邊,趴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着。

紅色的花紋分明是靜止的,卻又好像有着強烈的催眠作用,安梨看着看着,就目光渙散的睡了過去。

A市,錦瑟小區。

林夏回到家,換了一身粉嫩系的瑜伽服就又照常的出門了,在小區內的大爺大媽的老年社區壓腿,輕輕的哼着前幾天芭蕾舞老師新教的曲目。

北京時間,20:00.

正常來說,夏季的這個時間,社區應該是人滿為患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連旁邊的路上行人都沒見到一個。

林夏忽然有點害怕了,畢竟今天一天所經歷的事情都太過于離奇恐怖,讓林夏光是想想,就感覺渾身被寒冷包裹。

她把腿拿了下來,腳落地的時候很輕很輕,傳來的聲音還是讓林夏自己把自己給吓了一跳。

清風拂過,地上不知道誰扔的塑料皮被風卷走,和地面摩擦,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比樹葉搖晃的還要響。

林夏快走了幾步,雙手在胸前緊握着,手心裏面全都是汗水。

嗵——

嗵——

地面劇烈的震動了兩下,低着頭往前走的林夏一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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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擡頭發現,她整個人已經被身後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陰影越過她,還蔓延了幾米遠。

那種感覺,就好似深陷茫茫大海,無論怎麽努力,也逃不出它包裹的範圍。

林夏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心跳也好像倏的靜止住了,滿頭大汗嘩啦啦的往下流,她想回頭去看到底是什麽,卻又怎麽都不敢。

滴答!

一滴液體從半空墜落,砸在了林夏的頭頂,濕漉漉又帶着粘稠的水順着頭頂滑落,林夏再也承受不住,失聲尖叫:“啊!!”

“林夏!”

趴在床上的安梨身子劇烈的一抖,整個人都翻滾到了地上,摔醒了。

她呼呼地喘着粗氣,腦門上的汗凝結在一起,順着太陽穴滑落下來。

她睜開眼睛看着四周,窗簾被風掀起,窗外月光皎潔,一切都顯得那麽安寧太平,她卻怎麽都安不下心來。

目光不經意的往床上掃了一眼,那顆蛋居然又在放着紅光!

那種紅,讓安梨心跳加速,情緒緊張。

安梨再也鎮定不了了,拿起旁邊椅子上面搭着的衣服迅速的穿好,抱起紅色的蛋就下了樓,往林夏的家裏狂奔去。

安梨到達這裏的時候,這裏一切靜谧如常,只有林夏一個人在老年社區壓腿唱歌。

安梨松了一口氣,但仍然不敢放松警惕,走上前去拍了拍林夏肩膀:“林夏,你快點回房間去。”

林夏被吓了一跳,目露驚悚的看向她,語氣有些呆滞:“為什麽呀?”

安梨來不及多解釋什麽,扯起林夏的手就往她住的單元樓走去。

風,卷動着塑料皮,摩擦着前進。

熟悉的場景讓安梨也都有些緊張,腳步加快了許多。

林夏被她弄得又糊塗了,一邊小跑跟上安梨的步伐,一邊一臉疑惑的問:“安安,你這麽着急是怎麽了啊?平時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在打拳嗎?”

“我剛才夢見……”

安梨帶着她轉了個彎,話還沒說完,突然身子一震,停了下來。

林夏全程都是一頭霧水的狀态,莫名其妙的說着安梨的目光看過去,入眼的一切,讓她失聲尖叫。

那是一只高到足有三層樓高的生物,它兩只眼睛冒着綠光,在夜裏格外滲人,它目不轉睛的盯着林夏看,目光仇視。

安梨扯過林夏,上前一步擋在她前面,格外冷靜的呵斥道:“你來找林夏,到底是要做什麽?”

前面的大怪物被呵責的抖了一下,綠眼睛裏帶着幾分疑惑,緊接着又泛起兇光,皺起的大嘴巴發出哼哼的聲音:“報仇!!”

躲在安梨身後的林夏也傻了:“報仇?”

她今天見識過回來複仇的麻雀,知道麻雀報仇的理由,可面前這個看不清楚是什麽的生物,理由是什麽呢?

她從來愛護小動物,絕對不可能親手把它殺死的。

見林夏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它哼哼聲更響:“第一次我路過你,你喂了我吃的,第二次我去原地找你吃飯,你為什麽不在!!”

林夏:“……”

她似乎想到了,那是個流浪狗,林夏想着一條小狗狗餓着肚子等她那麽久,心裏就酸酸澀澀的。

安梨卻沒有那麽好脾氣,皺着眉頭不善的大吼了一聲:“蠻不講理,你是得狂犬病死的吧!”

狗狗們天生對分貝過高的聲音有所恐懼,聽到了安梨的怒斥,怪物就被吓到了,有點膽怯。

再加上狗狗天性不會說謊,現在竟然犯錯了似的低下了頭,巨大的尾巴耷拉着:“沒錯,我就是得狂犬病死的……”

它說完,忽然輕車熟路的站了起來,尾巴在身後歡快的搖着,前爪佝偻在前胸,大舌頭伸出來,讨好的看着安梨。

安梨唇角抽了抽……

果然,他們哪怕是在死亡後得到了變異和強化,但天性還是沒有半分改變的。

大狗狗做完這個動作以後,忽然和麻雀一樣,流露出一種錯愕的模樣。

緊接着,歡快而心虛的狗臉瞬間又兇狠了起來,前身幾乎匍匐在地,屁股撅起,發出憤怒的聲音:“你起開!我只找她報仇!”

林夏身子一抖,對它的愧疚更深,眼淚噼裏啪啦的掉:“對不起小狗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會一直等着我……”

它繼續傲嬌的發出兇狠的嗚嗚聲,邁開步子,慢悠悠的靠近她們,似乎是在享受着戲弄獵物的樂趣。

“林夏!”安梨瞪林夏:“你腦子被狗啃了?和它道什麽歉?”

林夏紅着眼眶低下頭,不說話,只能聽到低低的抽啜聲。

安梨見林夏這樣子,又煩躁的嘆了口氣,目露精光的盯着大狗的一舉一動。

咚——

大地又傳來咚的一聲震顫。

這個震顫,絕對不是面前的大狗傳來的。

她在大狗的眼神裏面,也看到了一瞬間的錯愕。

安梨頭皮一麻,回頭,就和小區鐵栅欄外一對綠幽幽的雙眼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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