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

萬山雪峰過去便是魔界，馬車在萬山雪峰的山腳處停下，即便是瓊雪樓的馬車，也不敢貿然地踏入魔界的地界，傳說魔界處處都是怪物，尋常人入內就會被魔物撕裂。

秦獨醉擡頭看去，雪峰之上刻着“萬山雪峰”四個大字，還是當年天山老叟的女徒弟所刻之字。

聽聞那個女人強悍異常，即便是萬座青山，在她面前也得俯首白頭。

那個女人劈開了魔界的封印，以至于魔界群魔入侵人界，而後她自殺在魔界之中，不明緣由。

秦獨醉踏入天山地界，無視了刻在山體之上的萬山雪峰，他将目光投在了遠處魔界，已經有些魔族踏入了天山地界之中，巨大的人形就在秦獨醉的眼前晃悠。

殺戮的氣息讓巨大人形産生了本能的恐懼，想要遠離這個男人，但是他們動作遲緩，根本無法逃脫繡紅枝的長刃，只需要擡手一發招，人形便轟然倒地。

“阿醉，做的好。”慕九塵在背後鼓勵他說道：“魔族該殺。”他如此說道。

秦獨醉心思已被仇恨塞滿了，來到了天山腳下，就讓他回憶起來數十年前屍橫遍野的場景。

魔界的頭領呵呵地沖他笑，一刀斬下了他們弟子的頭顱。

數十年的場景宛若噩夢，在腦海之中萦繞，驅散不開，秦獨醉冷漠向前，又殺了幾只巨大人形，淋漓的鮮血灑在了自己的身上，秦獨醉只覺得痛快。

他一路走，一路殺，殺了多少自己也不知道，像是本能一樣的殺戮，被仇恨驅使着他不停地殺，慕九塵就在他身後走着，卻是不動武功

“九塵，你不是要消滅魔族嗎？你為何不殺？”

“今日我穿了白衣，沾染了血可不好。”慕九塵微微笑着對他說道：“再說了，這是你的仇，我可不能喧賓奪主。”

秦獨醉微微垂眼，身上橫沖出幾股戾氣，将手中的刀蹭地更加明亮。

血沒有為繡紅枝染上鐵鏽，反倒是令它打磨地更加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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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人形倒在了秦獨醉前往魔族的路上，他開始對付會修煉的智慧之魔了，他們會說話、會計謀、會蠱惑人心，但追根到底，他們也是魔族，跟那些巨大人形并無任何不同。

“你是何人？擅闖魔界！”魔界守門衛兵出現在秦獨醉的面前。

秦獨醉沒有回答，繡紅枝微微一揚，衛兵倒地在他的面前。

一個衛兵、兩個衛兵、三個、四個，秦獨醉殺紅了眼，就像他當年闖入魔界為了救出鏡舟殺瘋了一樣。

趁着秦獨醉在斬殺魔兵，慕九塵微微一躍，跳到了魔界內部。

人魔交界之處，有一棵巨大的楓樹，生長了數百年，就屹立于此，終年飄紅。

當年秦獨醉闖入其中的時候，楓葉是紅的。

今日，楓葉也是紅的。

被魔兵的鮮血染得更紅。

一襲紅衣，不知道是被血染紅的，還是他本來衣裳的顏色就是紅的。

魔兵被吓得膽寒。

從本能之中散發出來的恐懼令他們不敢動彈。

“救——”

話未說完，長刀已至，眨眼片刻，魔物絕息。

秦獨醉拖着長刀前行，慕九塵在他身後為他指點方向。

此刻的他真像是慕九塵手中的一把刀，慕九塵指向哪裏，他就殺到哪裏。

他殺了多少？秦獨醉也不知道了，

見一個殺一個，即便身上染血，即便玄鐵分崩，他也不在乎了。

鏡舟、鏡舟、這是他的遺憾，他要救出鏡舟。

師門盡喪，鏡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牽挂了。

若是師妹受辱而不得救，他死後該如何去見師尊？

“阿醉！快了！據我的情報，鏡舟便在東南二十裏處的魔界行宮之處！”慕九塵的聲音蠱惑着他，對他說道：“鏡舟被魔尊所擒，納為側妃，受他侮辱，為他生兒育女！”

聽聞情報，秦獨醉更是憤怒。

殺氣充盈，牽動胸口舊傷，竟是一口鮮血吐出。

慕九塵察覺不對，上前扶住秦獨醉，上手把脈，才驚覺剛剛連番戰鬥，牽扯出了秦獨醉的內傷，已讓他的軀體有些支撐不住了。

好在自己讓陸聞趕來。

為了避免秦獨醉受傷再重，慕九塵及時攔住秦獨醉，對他說道：“剛剛你已經展現了數十年前的風采了，而老友我一直在旁養精蓄銳，也——”

他話未說完，殺紅眼的秦獨醉卻将他一推到旁邊，冷冷地看着他，對他說道：“是你說，你不要喧賓奪主的，鏡舟在那裏，我親自去救她。”

慕九塵才覺得是剛剛自己太過于狂妄了，以為真的完全掌握了秦獨醉。

他呆愣地看着又走向前砍殺的秦獨醉，思索片刻還是上前，想要阻止他。

“你的身體——”

“再廢話連你一塊砍了。”秦獨醉停下來，滿臉是血的回頭看向慕九塵，對他說道。

血腥的味道喚回了當年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的望清輝。

月亮高高地懸挂再魔界的天上，魔界之中泛起一陣血霧，将月亮的顏色也給染紅了，就好似拿刀的人一樣——迷茫卻又有有着殘酷的美豔。

慘叫聲在秦獨醉的耳朵中被忽略了，只有心中的叫喊，叫喊着要救出鏡舟，要将自己的遺憾、要将天渠峰的弟子、要把鏡舟給就出來。

即便是實力下降了三成，可是七成實力的秦獨醉也一樣強悍。

身上崩出了血，眼神變得模糊，可是腳下的步伐卻是依然堅定、手上的長刀卻是依然鋒利。

一如當年他只身闖入魔域，一如他當年屠殺魔域三千魔一般。

即便是慕九塵，他當年也沒有在秦獨醉的身旁，只有耳聞他是如何如何殺魔的。

今日一見，無論是見多識廣的瓊雪樓樓主，還是在秦獨醉身旁呆了百年的老友，都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難怪當年江湖人士要圍攻他。

這是慕九塵發出的感慨。

任由這樣一個殺戮的怪物在江湖之上當一個正派領袖，任誰都會害怕的。

當然這并不包括慕九塵在內。

他需要的不是朋友，也不是對手。

他所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得心應手的工具，能幫他殺人的工具。

一個喪失理智的怪物，正是他所需要的。

慕九塵微笑着牽起了秦獨醉的手，對他說道：“阿醉，我們到了，你的師妹就在其中，你将她帶走救走吧。”

秦獨醉這才停止了殺戮，眼神迷茫地看着慕九塵。

“鏡舟——在內？”

“是啊。”

鏡舟在內，在其中，被他先下手為強給殺了，只要秦獨醉看見了鏡舟的屍體必能發狂，必定會屠殺魔界作為報複。

他就會叫陸聞救治秦獨醉，将他鍛造成一個真正的殺戮工具。

他牽着秦獨醉的手，跨過了地上的屍體，帶他推開了行宮大門。

一推開門，就看見陸聞手裏拿着凝玉站在了他們二人的面前。

“可惡的魔界之魔，我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頓！”

秦獨醉皺眉問道：“就憑你的武功，你如何教訓？”

“人有三急，他們魔也有三急，我給這些可惡的魔族下了瀉藥，狠狠地羞辱了他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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