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臭男人

臭男人

雲英那時在跟秦獨醉唠嗑敘舊與酗酒。

別看她小小個子,掄起酒來就連酗酒二十年的秦獨醉都要甘拜下風。

秦獨醉連幹十八壺,已經神志不清,不能再喝了。

他覺得自己再喝下去就要中毒死掉了。

從前在麗娘酒館門口嫌棄酒不夠多,今日被雲英強灌十八壺,他又覺得酒太多了。

九塵!你家的藏酒太多了!秦獨醉心中默默念到,他後退幾步,不想再喝了,豈料喝高了的雲英一把拎住他的領子,又強行灌了他第十九壺酒。

大夫已經裝暈睡過去了,只剩下秦獨醉一人默默承受雲英的拼酒。

“清輝!你不是在酒館裏幹了二十年嗎!這麽這麽虛?連我都不如,你在裝醉,來,再喝!再喝!”雲英叫嚷着,開了第二十壺酒就要往秦獨醉口中灌的時候,瓊雪樓的弟子急報傳來。

“雲英姑娘不好了!”

雲英微微一愣,松下了她拎住秦獨醉領子的手,皺起眉頭回頭看向了弟子。

“何事不好了?”

“樓主同意退親了!要讓子青姑娘的哥哥迎娶姑娘!”

雲英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從酒醉中反應過來:“她哥哥?她有哥哥嗎?”

“自然是沒有的。”林子青的聲音從弟子身後傳來,剛剛開口想給雲英解釋來龍去脈為何是林子青的哥哥娶雲英,一個但是還沒開口,一個拳頭就已經要砸下了。

好在林子青知道雲英脾氣暴躁,知道她不會聽完人家話才動手,早就輕輕挪動身形,讓雲英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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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啪嗒一聲打開折扇,微笑地對着雲英說道:“若是女人,如何娶女人?只能借我有哥哥這個名頭來娶你了,雲閣主也想通了,都是要瓊雪樓與歸一閣聯姻,九塵不願娶你,只能委屈我了。”

雲英的酒醒了大半,她上前就要摟住林子青的腰狠狠抱住,還是被林子青給躲了過去,讓她撲了一個空。

“不過,我事先聲明,你我之間只有合作事實,而無夫妻之實。”

“本來我也沒打算跟你有夫妻之實。”雲英撇了撇嘴說道:“我就是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在一起可以。”林子青後退兩步說道:“但是雲英你天生怪力,若是不加以控制,會傷我軀體,我需與你保持一定距離,若是你能承諾這點,我就答應娶你。”

雲英恨嫁恨地要死,她不管林子青提了什麽條件,總之先答應下來再說。

之後嘛——她又沒說她不會反悔。

“好,我們婚期什麽時候?”

“仙林盛會之後。”林子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林子青的‘哥哥’要娶你,自然要以風光的名頭娶你,我在仙林盛會嶄露頭角,博一個好名聲,你再宣布你當衆悔婚,要另嫁給我,不好嗎?”林子青微微一笑:“到時你的新朋友老朋友都一起上來喝喜酒。”

仙林盛會便在不久之後,雲英一聽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本來慕九塵二十年不娶她,她就煩得要死,早就想當衆駁一駁慕九塵的面子,讓慕九塵知道她雲英的厲害。

林子青提出當衆悔婚的建議,甚得她心,不由得對林子青的喜愛更上一層了。

雲英一開心,又想給秦獨醉灌酒。

秦獨醉适時地假裝打呼嚕,拒絕了雲英的灌酒。

“什麽啊,真不能喝。”

冷汗從秦獨醉的額頭上冒出來,他不想再被雲英灌酒了,只能裝睡躲過這劫。

好在此刻的雲英收到好消息,也無心在酒桌之上了,她‘溫柔地’将秦獨醉與陸聞拉到一塊,給他們二人蓋上了被子,才離開了房間。

等聽到雲英走後的腳步聲,秦獨醉才捂住腦袋從被子裏爬起來,靠在了牆上。

腳踝還是被雲英用手捏出的紅印子,實在疼地厲害,一下子就讓他的酒又醒了三分。

“陸聞,陸聞,起來了,雲英走了。”秦獨醉推了推裝睡的陸聞,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在睡的,醒來了。”

陸聞微微睜開了眼睛的一條縫,确定了房內只有秦獨醉一人後才從被子裏爬出來。

他撓了撓腦袋說道:“沒辦法,雲英姑娘太能喝了,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裝睡也不叫上我,真不是朋友。”秦獨醉咬牙說道:“我怎知瓊雪樓的酒這麽烈?”

陸聞笑了笑說道:“我聞見酒味就知道這酒是地底埋了七八年的陳年老白幹,一口下去就能讓人昏昏欲睡,阿醉喝了二十壺還能保持這般理性,說明酒品不差。”

“豈止不差?”秦獨醉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是相當的好,我酗酒二十年也不是白酗的。”

陸聞啧了一聲,搖頭說道:“可不能接着酗了,不然這輩子就要與保肝丸為伍了。”

秦獨醉笑了笑,搖了搖手說道:“既然修仙,還在意肉/體凡胎嗎?自然是要酗,酗得痛快暢然。”

“剛剛也沒見你有多暢然。”

“小酌怡情。”秦獨醉說道:“跟雲英酌酒除外,她就是一個怪物。”

陸聞看向雲英離開的方向,點頭說道:“确實怪,還喜歡女人。”

秦獨醉斜眼看向了陸聞,輕笑了一聲:“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臭男人?”

“怎麽不能喜歡臭男人嗎?”陸聞回到。

秦獨醉就等着陸聞說出這句話來給他下套,他微微一笑,用陸聞的話反擊到陸聞。

“怎麽你不喜歡臭男人?”

陸聞微微一愣,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秦獨醉是在教訓自己。

他拍了拍腦袋,道歉說道:“是我失言了。”

“我倒是覺得雲英天真可愛,比他們那種嘴巴上說着什麽仁義道德,背後裏偷雞摸狗放火燒山的正道人士好多了。”秦獨醉緩緩說道:“她說的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沒那麽多心思,我倒有幾分羨慕她。”

“羨慕又能如何呢?”陸聞嘆了口氣對秦獨醉說道:“你又能回到無憂無慮的過去嗎?”

“不能。”秦獨醉回頭拍了拍陸聞的肩膀,對他說道:“所以活好當下才是最要緊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下垂的,秦獨醉自己也不信自己說的話。

天渠峰被屠滿門,望清輝身負兩百餘條人命,他不可能只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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