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磕
死磕
十一
小荷可不是什麽善茬,你當他被人錄了不雅視頻就那麽算了?一把火燒了全當沒發生過?怎麽可能。
這錄了視頻是小事,全當情調也可以解釋,可他竟然把視頻做了二次處理可就真沒安什麽好心了,他自己全程不露臉,都是怼着小荷的臉拍,連聲音都特殊處理過,什麽目的還用說嗎?
那幾天小荷連公司都沒去,在家悶着越想越氣,越氣火越大,越大越難控制,最後實在忍不住幹脆直接沖到周銘家和他大吵了一架,和好是不可能了,賠償,分手,一刀兩斷!
周銘也不客氣,撕破臉就撕破臉,錄就錄了分手不可能。他是聽說阿良被小荷打的不輕,還道是他說漏了嘴,他以為自己手裏有視頻可以威脅小荷,哪成想一找才發現早就被人偷了家。
小荷更狠,如今原視頻可在他手裏呢,反倒成了威脅周銘的籌碼,賠償金額開出了天價,否則…你當我不會做視頻嗎?我讓你出個大名你信不信?
周銘什麽人,能受他威脅?當即就動了手。
中間過程沒人知道,反正小荷跑到李牧家的時候臉上挂了彩。
聽他火冒三丈的敘述完過程李牧簡直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上輩子自己要有這不要臉的魄力何至于尋死呢。
“他打你了?”
小荷點頭,繼續狼吞虎咽的吃東西,他最近氣的緊好幾天沒吃飯了,這會兒發洩完了倒餓了。
“你也太沖動了,自己就敢跑過去?”
“氣不過!”
李牧無語至極,“那現在是什麽情況?談崩了?還是打輸了?你又跑這兒來幹嘛?”
“我躲躲。”小荷再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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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目張膽的威脅他肯放你走?”
小荷咬牙切齒的啃骨頭,好像跟那塊排骨有仇。季風氣的想罵他,人家給李牧做的飯,一口沒動全進他肚子了。
正說着周銘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知道這事鐵定和李牧脫不了幹系,如今找不到小荷,不用猜一定是被他藏了起來。
他讓李牧交人李牧當然不慣着他,話都懶得多說正想直接挂斷,小荷一把搶了過去張嘴就罵,罵的可難聽了。
二人一言不發的聽他們對罵,罵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也總算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小荷下手夠黑的,人家動手他動刀,周銘現在人在醫院,正縫針呢。
李牧看小荷的眼神都變了,差點給他豎個大拇指,“你還是在我這躲幾天吧,千萬別出去。”
“我可真佩服你。”季風第一次贊了小荷,“敢對周銘動刀子,你是真不怕死啊。”
小荷白了他一眼,“他要害我,我沒殺了他就算不錯了。”
季風撐着下巴想了想,道:“周銘的目的只怕比想象的還要狠毒,他現在喜歡小荷不會對他怎麽樣,可他還是留了後手,錢這方面應該不至于,我估計等他對小荷膩了那視頻也就有了用處。”
“什麽用處?”李牧不記得上輩子周銘有害過小荷。
“威脅,威脅小荷做一些他不願意的事,甚至是變态的事,就他這長相,當禮物送出去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也幸虧你發現的早,若是再晚些只怕……”季風暗自回想不禁後怕,周銘如何卑鄙他一清二楚。
小荷大怒狠狠摔了筷子,“我怎麽沒殺了他!”
原來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從來沒往別處想,現在聽季風這麽一分析真是越想越不對勁兒。之前有一次陪周銘出去應酬,對面那老頭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回去後周銘還半開玩笑的說,“那老東西看你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小荷呀,你真是太招風了,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慌,萬一他提出什麽過份的要求……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拒絕呢,畢竟是公司的大客戶,得罪不起……”
“那你還把我帶出去?”
“寶貝這麽漂亮,我當然想帶出去顯擺顯擺,看來以後可得把你藏好了才行。”
當時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妥,現在想想,周銘打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等他玩夠了說不定把自己送到誰的床上。
小荷氣瘋了,随手抓起東西摔個稀巴爛,李牧家的鍋碗瓢盆又要遭殃了。
季風趕緊送李牧出門上班,那小子發起瘋來恐怖的很,學校出了名的癫攻。不然他都公開自己是同性戀了為什麽沒人敢歧視他,甚至連他有金主的事也是公開的秘密,為什麽沒人敢說三道四,一是因為他是練家子,二,他癫吶,癫狂的癫。
季風回來時家裏已經一片狼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小荷縮在沙發上抽煙,看樣子已經鬧完了。
“你打算住幾天?”
“要你管!”
“你把屋子砸成這樣…李牧太好說話了是嗎?”
小荷也不廢話,掏出一張銀行卡丢在桌子上,“裏面的夠賠了。”
季風無語,“小荷,你和周銘之間的事不要把李牧牽扯進去好不好?他對你已經夠意思了,冒那麽大的風險幫你偷視頻,轉頭你闖了禍還往他這兒躲,怎麽想的?”
小荷嗤笑一聲,“扯那些沒用的幹嘛,你不就是怕我和你搶人嗎?怎麽,耽誤你們二人世界了?”
“對!”季直言不諱。
“放心。”小荷白他一眼,“我現在沒那個心情。”
“你又想幹嘛?”
小荷慢慢的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越笑越詭異,越笑越慎得慌,“我要跟他死磕到底!”
“誰?周銘?”季風好像在看怪物,“你有病啊?”
“耍我還想賣我,當我是什麽人?”小荷狠狠地捏滅了煙頭,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燙一樣,表情越發的瘆人,“本想要筆錢就算了,現在看來,太便宜他了!”
“別作了好不好?你鬥不過他的。”
季風難得對他說好話,小荷稍微有點心軟,“季風,我現在這樣也配不上李牧了,你對他好點兒,別傷他,如果讓我知道他受了委屈,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這是交代遺言呢?”
李牧回來的時候小荷已經走了,季風和保姆一起收拾屋子,這會兒該丟的該換的弄的差不多了,送家電的工人剛走。
一天沒回來家裏的電器換了一半,反正錢是小荷出的,季風也沒客氣。
他想象不出小荷會怎麽做,走的時候也沒交代去了哪兒,反正他表情怪吓人的,不過還不至于去做犯法的事,季風了解他,要不怎麽說他癫呢,癫過頭的時候還有點病嬌,吓死個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周銘的對手,不過把他惹惱了周銘肯定要倒大黴就是了。
李牧想自己會不會做錯了,這事情怎麽好像不受控制了呢?萬一小荷做什麽傻事把自己搭進去多不值得。早知道就不該讓小荷知道,偷偷毀了視頻就得了。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季風話說了一半,“周銘太壞了也該讓他付出點兒代價,至于小荷你不用擔心,他比狐貍都奸,吃不了虧。”
“你說的對,周銘是該付出點代價了。”李牧深吸一口氣,“不死也得讓他扒層皮!”
誰也沒想到小荷竟然會去醫院,連周銘見到他的時候都大感意外,反應過來之後直接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到了床上。
“自己送上門了,你膽子不小啊!”
小荷被掐的臉都紫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那模樣可憐極了。
周銘也不可能真把他掐死,見他快斷氣了還是松開了手,一嘴巴扇了過去。“真給你臉了!”
小荷捂着脖子幹嘔,嘔了好一會兒臉色才緩過來,也不說話就是默默的掉眼淚。
“哭什麽哭?少跟老子裝可憐!”
小荷抹抹淚委屈巴巴的說,“我錯了~”
周銘一愣,怎麽跟那天完全不一樣了?那天差點殺了自己,今天竟然來認錯?“你搞什麽鬼?”
小荷縮在床角,抱着雙腿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門口還有個行李箱,他這還是打包來的?幹嘛?要住這兒?
“周銘,我真的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小荷一邊說一邊湊過來抱住他的腿,仰頭望着那張怒氣滿滿的臉,“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周銘越聽越迷糊。“你知道錯了?”
小荷點頭,小鹿般的眼睛無辜的眨着,“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不要…不要把視頻發出去。”
周銘眉頭一挑,“視頻不是在你手裏嗎?”
“我知道你厲害,我服了還不行嗎?你讓阿良把視頻拿回來好不好?”
阿良?什麽意思?周銘隐約覺得中間可能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不過他沒有多說,順坡下驢道,“你真知道錯了?”
小荷連連點頭,慌慌張張的說道,“我知道你不高興,我辭職了,我和他們再沒關系了,以後我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你身邊,什麽都聽你的。”
周銘滿眼疑色不減,要知道那天小荷簡直跟瘋了一樣,狼都沒他兇,今天突然變的這麽乖,前後反差也太大了。
抽空周銘給阿良打了一個電話,剛問了一句視頻阿良就吓尿了,他承認他偷藏了一份原視頻,周銘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估計小荷知道這事還以為是自己藏的後手,他當然害怕。周銘雖然也氣阿良龌蹉,不過歪打正着也算将功補過,周銘讓他交出視頻,那邊應了說會傳他郵箱裏。
回到病房的時候小荷乖寶寶一樣的坐在椅子上給他削水果,周銘狠狠捏住他的下巴擡起頭,“小東西下手那麽狠,我現在胳膊都疼死了,該怎麽罰你才好呢?”
“我錯了,你想怎麽罰就怎麽罰。”
周銘邪嘴一笑,“傷哪不好偏偏傷了右手,那你就替它把活幹了吧。”
小荷臉一紅,別扭半晌還是在周銘的淫威下跪在了地上……
熟睡的周銘沒瞧見,站在床邊的那個人臉色陰的可怕。
住院那幾天小荷一刻不離的照顧左右,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乖的不得了,甚至比以前還要谄媚奉承,到了出院的時候周銘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
他傷的挺重,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回家時傷口剛愈合,可偶爾還是會疼根本碰不得。
小荷還真跟他一起回家了,俨然一副要跟他同居的打算。
阿良發過來的視頻周銘看了一眼,不過當時小荷在旁邊他沒時間多看,匆匆轉移到密鑰裏就關了電腦。
不知為什麽他今天看小荷格外的火大,也不知道是心火還是怒火,也可能是斷了去痛藥的關系傷口也疼的緊,加之行動不便他不火大才怪。
既然有火那就得洩,保姆阿姨什麽的今晚都被他攆走了,小荷看着空蕩蕩的大房子也知今晚在劫難逃,站在餐桌旁坐都不敢坐,渾身抖的像通了電一樣。
周銘莫名的暗爽,點了點旁邊的酒杯,“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