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看到汪桃有些疑惑,趙玉解釋道:“爹在縣裏的酒樓裏跟大師傅學過。”
汪桃點頭:“原來是這樣!”
李清看向溫二舅:“二舅,大舅母已經說今個咱們去她家吃飯了,我估計這會兒大表哥應該都去我家了。”
郭氏:“你大舅母就是手快,也行,那小桃先去嘗嘗她的手藝。”又接着說道:“我就不跟你大舅母撕吧着讓來讓去了,你大舅母這人,勁兒太大了!過年前兒,我給仨孩子壓歲錢,她不要,攥了我手腕子一把,我的老天爺,青了兩三天。”
汪桃:“……二舅母不用客氣,你們也都去我家,我很會做飯的。”
李清在一邊附和道:“對,我證明,二舅,二舅母,今清早的時候,小桃用鐵鍋做了個菜,我覺得小桃做的比昨天那王大廚做的還好吃。”
溫二舅提起了興趣:“是嗎?鐵鍋不是熬大菜的時候用的嗎?那王大廚可是跟着他師傅學過好多年的。”
郭氏撇撇嘴:“學過老多年就是做的好啦?說不準就是他太笨,才學了這老些年呢。改天我們就嘗嘗外甥媳婦兒的菜。”
汪桃:“謝謝二舅母這麽欣賞我,為了不辜負您的信任,我也一定把十八般武藝都發揮出來!”
郭氏:“好!女人家就得有這股子豪氣。”
汪桃:“……嗯!”
趙玉捂臉:婆婆總是很熱血怎麽辦?
“爹,娘,我聽我大娘說表哥和表嫂來了?”人還沒進屋,溫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汪桃向着外面看去,溫儉身形瘦高,但是臉型和眉眼都随母,圓圓的,笑着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是憨厚,但是汪桃知道和溫家大房溫良的真憨厚不同,溫儉和溫恭一樣只是顯得憨厚罷了。
要不然在原書劇情裏,溫恭和溫儉也不會是讓女主在生意上自斷一臂的奇人,只是男主在出手挽救後,後面的劇情中也并沒有再描寫過他門,彷佛兩人就只是昙花一現,助推了男女主的感情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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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嫂好。”溫儉進門就先喊人。
汪桃:“表弟好。”
“嗯。”李清往旁邊坐了坐,示意溫儉坐他旁邊的長條凳上。
溫二舅問道:“小竹找你啥事兒?”
溫儉撓撓頭,猶豫了一瞬開口道:“小竹哥他想找我借錢……”
郭氏:“什麽?!還借錢?他大爺的#$%@……”
趙玉聽到溫小竹借錢,也跟着不悅地皺起了眉。
汪桃看了一眼李清,但是李清正低頭想着什麽,沒有注意到汪桃看過來的眼神。
溫二舅打斷道:“行了,先聽溫儉說完。”
聽完溫儉的一番話,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郭氏又接着和汪桃說了一些溫小竹家的事,汪桃也知道了郭氏情緒這麽激動的原因。
溫小竹是兄妹三個:大竹、小竹和小筍。溫小竹他爺爺早些年在鎮上就由兩個鋪子。小竹娘在懷大竹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游方道士,也不知是為了讨喜說好話,還是真的算出了什麽。
道士一口斷言:小竹娘現在懷着的孩子是她家的大貴人,以後一定能光宗耀祖,飛黃騰達,讓她們享受榮華富貴,但是怕老天不想這普通農家出現個金疙瘩,所以得起個普通的名壓一壓。小竹娘一眼就望見後山的一片竹林:欸?大師,那叫竹子怎麽樣?道士摸着胡須,又在他家轉了兩圈:叫大竹吧,以後他有了兄弟就叫小竹。
高興的小竹娘隔了一天就回了娘家,誰知就這麽巧,溫小竹家遭了賊,家裏值錢的東西被偷個精光。家裏的老兩口一死一傷,沒多久,受傷的溫小竹他奶也沒了。只有溫小竹他爹因為在鎮上看店,小竹娘因為回娘家沒有遭難。所以大竹一生下來,小竹娘就萬般溺愛大竹,大竹也逐漸成了個混混,正事不幹,只會嘴甜,天天給爹娘畫大餅。後來也不知道大竹是跟誰學的,粘上了賭博,沉迷其中,家裏的兩個店都被他輸了出去。
汪桃:這麽巧?那賊不會是和道士是一夥兒的吧?
小竹和妹妹小筍從小就不被關心,不僅天天挨罵還得幹活,被灌輸着大哥以後一定能帶全家吃香喝辣,對爹娘和大哥十分信服。小筍長大後,大竹把親生妹妹當物件一樣輸了出去,還是溫大舅出錢,偷偷把溫小筍贖回來,然後把小筍嫁的遠遠的,小筍也從此醒悟,和娘家斷了聯系。
但是小竹作為男人卻不能輕易割舍掉親生父母,為他們的那個家勞心勞力,像一個老黃牛一樣在地裏下力,平時還得去打零工,即使掙了錢也會被收走。因此好些年娶不上媳婦。好不容易遇到了虎子她娘,才成了親。
溫小竹岳家好幾代都是做屠夫的,一家人長相都不是溫婉的類型,而且人人都是個莽性子,即使女孩子也是一樣。溫小竹的婆娘李小花是二婚嫁給的溫小竹,李小花和前頭那一家和離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在外面找小,一怒一下,李家人上門對他大打出手,那個男人喜提斷手斷腳套餐,臉也被李小花打腫了,李小花成功和離,雖然李家因此賠了不少銀子,但是聽說那個男人現在陰天下雨還手疼腳疼呢。
李家當時不同意李小花嫁給溫小竹,但李小花卻覺得溫小竹好,老實,沒有什麽花心思,雖然婆家其他人不怎麽樣,但是她作為李家人不害怕,大不了和離!李家也就同意了。
但很明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李小花沒想到的是在她成親大鬧一頓後,婆家其他人确實不敢再找她了,但是她攔不住的是溫小竹本人的愚孝奉獻思想。一次兩次後,李小花也不再管溫小竹,再加上有了虎子,于是她帶着虎子住到了溫家祠堂一旁的老宅獨自生活。
這次,找溫小竹的不是溫大竹,是李小花最小的弟弟,他因為還沒跟着家裏上手幹活,天天無所事事。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就遇見了溫大竹,也被帶着去賭了,輸了二十兩!
李小弟害怕了,不敢回家告訴爹娘,也不敢告訴姐姐李小花,就托人給溫小竹帶信兒,才有了李清在私塾裏聽見虎子說他爹去他姥爺家的事,因為李小弟想找溫小竹借錢。
“但是小竹哥哪有錢?”溫儉說道:“現在小竹哥還在那揪頭發呢。”
郭氏瞪着溫儉:“怎麽,他溫小竹沒錢,你就有錢?”
溫儉:“娘,我沒說我有錢,我也沒借錢,我給小竹哥說了,咱家都是你管錢。”
郭氏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媳婦兒把錢都給你了,你說你想幹啥?!”
溫儉扣扣手,望向桌腿:“我就是想先做點小買賣……”
郭氏作勢要去掐溫儉的耳朵。
溫二舅開口道:“行了,先別說這個了,小竹有這麽一個哥也是受罪,他哥不行,他自己也是塊爛泥,你大爺再怎麽使勁兒,也扶不起來他。”
溫二舅想了想,接着說道:“李清,外甥媳婦兒,你們在這兒玩會兒吧,我帶溫儉去找你們大舅。”
李清站起身:“二舅,我跟你一塊兒去吧。”又對着汪桃說:“小桃,那等會兒我再來接你。”
汪桃應了一聲:“不用接,我認得咱家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郭氏也揮了揮手,說道:“沒事兒,李清你去吧,等會兒子我直接帶小桃和小玉去你大舅家了,不回你家。”
“那好。”
溫二舅帶着李清,溫儉腳步匆匆離去。
郭氏看着他們,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
汪桃也跟着嘆了口氣:“愚孝真的是拖死人,虎子他娘也真的是受苦了。”
趙玉也跟着嘆氣:“誰說不是呢?”
郭氏“噗嗤”笑出聲來,說道:“你們小小年紀的嘆什麽氣。現在看着虎子他娘帶着虎子不好過,但是她日子過的可清淨多了,虎子他娘能幹,家裏外邊一把抓,虎子也心疼他娘,小花總算是沒白幹,以後小花沒準就享福了。”
汪桃和趙玉對視一眼,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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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溫二舅帶着李清,溫儉找溫大舅說了溫小竹的事。
溫大舅沉思好一會兒,說道:“恐怕這事兒是瞞不住李家的,不說李家了,虎子他娘可能都瞞不住。再說了,咱幫他瞞這幹啥!我先想想咋處理吧,再去找五叔公,三大爺他們說說。”
溫大舅停頓一下,看向溫二舅,常年不笑的臉上僵硬着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老二,你想不想當村長?”
溫二舅:“!!不不不,大哥,我還有不少事呢。你當着吧。你不想當就讓給我大侄子。”
溫良憨厚的臉上都出現了震驚:“二叔,你說啥呢。”
溫大舅擺擺手,觑了兩人一眼:“行了,兩個沒用的東西。”
溫二舅:“……”
溫良:“……”
溫恭笑着開口道:“爹,您看我怎麽樣?”
溫大舅一眼就看出來了二兒子想幹啥:“你什麽你,哪哪都有你,你別想了。”
溫恭小聲嘀咕:“你不出手,還不讓我出手。他家事兒太多了。”
李清拍了拍二表哥的肩,以示安慰,然後說道:“二表哥,大舅是怕你一出手,溫大竹腿就保不住了。”
溫恭眯眼,狠聲道:“有句話說的好,對待敵人,就得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溫大舅罵道:“行了,學了兩句詞,你就在這顯擺是吧?再說了,溫大竹是敵人嗎,他就是個癞蛤蟆。”
溫良疑惑的問:“為啥是癞蛤蟆?”
溫恭在一邊解釋道:“大哥,咱爹是說溫大竹是癞蛤蟆趴腳上,不咬人但是惡心人。”
溫良:“……原來是這樣。”
溫大舅:“行了,我去五叔公家知會一聲,別李家打上門了,咱們還不知道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