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其實薛雁從方才見到王念雲同姐姐一同回府,便知要壞事。以王念雲的性子,挑破離間,是非颠倒,姐姐解除了她的禁足,她必定會鬧事。

只聽謝玉卿道:“其實薛家兄長出走,是因謝家而起。”

薛雁困惑不解地問道:“難道姐姐找母親借了三千兩銀子是與謝府有關?”

謝玉卿驚訝薛雁竟然如此聰慧,竟能猜到是這個緣故,深覺錯過薛雁感到很遺憾的同時,更惱恨自己不識珠玉,不禁苦澀一笑:“凝兒想學做生意,卻因缺乏經驗,虧了銀子,只好求助薛家。”

薛雁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姐姐怎會突然想做生意,開鋪子。”

謝玉卿自責不已:“這一切都怪我。”

原來自從薛凝進了謝家,便也接過薛雁手中關于謝府的管家權,可薛凝只擅長吟詩作畫,哪裏懂得管家算賬。

她向來同王念雲十分要好,入謝府的第一件事便解除了王念雲的禁足,王念雲便以謝玉琦還賭債為借口,接二連三地找薛凝支取銀子。

府中負責采買的下人見薛凝好糊弄,也紛紛有樣學樣,借口添置日常所需用品,入府當天竟将原來府中一個月的月銀都支用出去。

那日賬房先生拿着賬本來找謝玉卿,他才知道薛凝才入府一日,竟然支取了六七百兩銀子,為了填補被支用的銀子,勉強維系府中日常的開銷,他只得拿出自己的積蓄,并讓府中人等先節衣縮食度過這一個月。

為了能維系府中老小的生活所需,他讓賬房先生将每一筆府中支取的銀子先報他知曉。

秋闱科考在即,他常常溫書到了深夜,還要跟着賬房先生學算賬管家,自是疲累不堪,苦不堪言,每每苦悶勞苦之時,便總會念起薛雁的好來,想着倘若薛雁還在,必将府中日常瑣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他便可心無旁骛去溫書。

他原也并未說什麽,只是太過勞累,加之科考在即,難免對薛凝有所疏忽,每每薛凝邀他賞月賞花,十次他便拒絕七次,只因他實在抽不出時間去陪薛凝,薛凝心思細膩敏感,自是察覺到二表哥最近沉默寡言,也不同自己聊詩文了,便以為謝玉卿冷落了自己。

又覺得自己幫不上忙,覺得愧對謝家,便想着極力挽回,她聽了王念雲的話,“薛雁能做生意,你身為薛家嫡長女,難道還比那薛雁差。”

薛凝本不屑于去學那商賈之家做生意,可她一心想要為二表哥分擔,将那支取出去的銀子掙回來,想掙更多的銀子證明自己,便拿了一部分嫁妝換了銀子,選了一間綢緞鋪子,打算開一間成衣鋪。

可她哪裏懂得做生意,更不懂得如何進貨經營,這時王念雲便自告奮勇說這一切全都包在她的身上。

錦繡坊開業後,薛凝也去看了鋪子裏售賣的成衣,她雖然不懂做生意,但從小錦衣玉食,身上穿的都是錦衣華服,自然也懂得分辨布料的好壞,見鋪子裏都是一些質量低劣的粗糙的布料,她擔心賣不出去。

但王念雲卻說做生意之事就包在她的身上,薛凝只管等着收銀子便是。

頭兩日,每天都有将近五百兩銀子進賬,薛凝便也放心将鋪子交給王念雲經營。

可就在開門做生意的第三天,蘭桂坊的歌姬林纾卻找上門來,那林纾長得貌美,是王念雲的兄長王念宗在蘭桂坊的相好如卿的小姐妹。

原來替薛凝經營鋪子的正是王念宗,自從珍寶閣出事後,他和母親餘氏因以次等珠寶高價賣出賺取差價,母親餘氏被薛家報官,如今人還關在京兆府的大牢中,他也因此每天閑在家中,無事可做。

他也想出人頭地,好好經營這間成衣鋪子,于是自己花銀子買了幾件衣裳送給了如卿,讓如卿拿去送給幾個相好的小姐妹。只說這間錦繡閣的鋪子是薛家大小姐所有,青樓歌姬仰慕薛家大小姐的才華和才藝,争相來錦緞閣買衣裳。

最近蘭桂坊來了一位貴客,李媽媽便讓花魁娘子林纾去伺候。

林纾雖不知那貴客的身份,可李媽媽再三交代那貴客身份尊貴,蘭桂坊中人都得罪不起,讓她小心伺候着,林纾見那貴客生得儀表堂堂,英武貴氣,她便對那恩客一見傾心,一心想着将那貴客伺候滿意了,得了貴人的喜愛,借機脫離蘭桂坊,嫁給那貴人作妾。

但自從穿了從錦繡閣買的衣裳之後,她的身上便起了紅疹。起初,只手臂上長了幾個,可當天夜裏,那些密密麻麻的可怕紅疹一直蔓延至脖頸處,半夜覺得奇癢無比,第二天早上從那貴人的床上醒來,那貴人見她全身布滿紅疹,吓得差點滾下床去,大吼着讓她滾出去。

林纾氣得大哭一場,找上門來大哭大鬧,情緒激動之下竟然與王念宗動起手來,推搡之間,林纾竟一頭撞在梁柱之上,當場便撞死了。

錦繡坊出了人命案,自然只能關門大吉,不但囤積在鋪子裏的布料全賣不出去,薛凝還賠了大筆銀子給林纾的母親,倒黴事一樁接着一件,但原本這件事是個意外,薛凝也賠了錢,了結了此事。可突然有一天,林纾的母親找上門來,說林纾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中毒。

還說林纾是被人蓄意謀害,還嚷着要去報官。

最後是董菀出面将那老婦人勸了回去,但條件是讓薛凝給三千兩銀子。

薛凝的嫁妝已經随她出嫁被送到了寧王府,又賣了貴重首飾盤下這間錦繡坊,剩下的銀子都交給王念雲拿去進貨,哪裏還能拿得出三千兩銀子,只好回府去找母親餘氏借銀子。可餘氏為了将長子留在府中,平日靠變賣了嫁妝,已經貼了不少銀子給了長子。

但見女兒有難又怎能見死不救,這才将手頭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長女,又變賣了不少首飾和珍寶,終于湊齊了三千兩銀子給了薛凝。

薛燃見再也要不到銀子,便又開始鬧離家出走,但這次卻再也要不到銀子。

這一日,同往常一樣,那些行走江湖,特地來投奔他的幾個游俠邀他去酒樓宴飲,他手裏沒銀子,便只能拒絕。那些游俠便找他借盤纏,他自然也拿不出銀子。此番因為銀子讓他在外丢了面子,薛燃氣得偷了父親的字畫賣了,換了銀子送給了好友,然後幹脆卷了剩下的銀子跑了。

這便是薛燃離家出走的起因。

自從薛雁走後,謝玉卿才知原來謝府的事千頭萬緒,需要處理的關系錯綜複雜,她需要應付那個消沉在外欠了賭債的兄長,需要面對時時想要騙取銀子的長嫂,還有心思狡詐惡毒的庶母董菀,薛雁需防着董菀害他,還要照顧生病的自己,原來她為了自己做了那麽多,而薛凝根本就無法應對謝府的複雜局面。

直到她離開謝府,謝玉卿才明白薛雁有多難。

薛雁讓他小心董菀,可有幾次,他的書童清竹竟然撞見董姨娘院中的婢女出現在他的書房,像是在翻找些什麽。

那日,薛凝為他熬藥,不小心打翻了藥碗,被鑽進清輝院的野貓舔了幾口,那野貓便當場口吐白沫死了。

可就因為董菀出主意替薛凝善後,替她解了圍,薛凝很信任董菀,說什麽都不信在湯藥中下毒之事與董菀有關,還去勸謝母将管家權交給董菀,謝母氣得病情加重。

謝玉卿擔心母親的病情,便多問了幾句,還說若是雁兒還在,一定會有辦法。

薛凝委屈得直掉眼淚,和他争執了幾句,這是他們第一次起了争執。

那個在他最艱難的時刻,陪在他的身邊,護着他的少女。

此時,謝玉卿才更知薛雁的珍貴,才真切明白了母親讓他無論如何也只讓薛雁當兒媳的緣故。

謝玉卿突然感到很後悔,他差點丢了最珍貴的寶貝。

好在這一切還來得及,如今薛雁就在他的眼前,他慶幸自己并未将婚書退還,她便還是他的未婚妻子。

“雁兒,我知換親并非是你的本意,也知你從前受了很多委屈,但今後,我會盡量去彌補你。”

若是之前薛雁聽到謝玉卿的這番話,她必定欣喜若狂,可當她徹底放下對謝玉卿的感情,心中再無波瀾。

也知謝玉卿也并非是真正喜歡她這個人,只是因為她走後,謝府亂成一團,他這才念起了她的好來,他需要自己替他料理謝府的瑣事。

故薛雁淡然說道:“二表哥放心,我将福寶留給姐姐,便是為了幫姐姐打理日常事務。福寶從小跟着我,她也精通算賬管家,有她在姐姐身邊輔佐,謝府之事,姐姐必定能應付,再說姐姐是高門貴女,頗有才能,只是她的長處不在此處罷了。”

“二表哥不正是因為姐姐富有才情,能與你一道談論詩詞歌賦,懂你曲中深意,因她單純善良,才喜歡姐姐的嗎?”

謝玉卿突然急切道:“雁兒,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在王府裏不習慣,謝府随時歡迎你......”

薛雁漠然打斷了謝玉卿的話,正色說道:“希望二表哥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待十日一到,便将婚書退還,解除婚約。”

只等七日後,她便能順利離開王府,到那時,她拿回婚書,與謝玉卿退了婚,回到盧州去看義父,經營義父留給她的幾間鋪子。

薛雁福身道:“夜深了,我如今的身份是寧王妃,與表哥共處一室,實在不太妥當,現下當務之急是尋回長兄要緊。”

薛雁正要離開,謝玉卿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後悔了。”

不管是當初因為自己的執念傷害了薛雁,還是答應讓薛雁入王府,他都後悔了。

他不想退婚,更不想錯過薛雁。

他已經錯過一次,他身受重傷,命懸一線,經歷了斷指之痛,他也想通這一切,也漸漸接受了薛凝已經成為寧王妃的事實,他不想再錯過第二次,他不想再錯過薛雁。

突然,一道冷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放開本王的王妃。”

薛雁詫異回頭,霍钰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門外,只見他面色陰沉,周身籠着一股濃重的戾氣。

薛雁突然掙脫了謝玉卿的束縛,見霍钰黑着臉,就好像她當場與人幽會被抓住,不禁感到一陣心虛,“妾身正要去尋王爺,想問問王爺可有兄長的消息了?”

霍钰并未說話,緊擰着的眉頭表明他必定是怒了。

薛雁上前輕輕拉着他衣袖,學着姐姐柔弱的模樣同他撒嬌,“王爺,別生氣了,好不好?”

見她那似喜含嗔的模樣,眸光流轉間更是嬌俏迷人,霍钰像是被她拿捏了七寸,頓時氣也消了一半,他俯身彎着她的雙腿,将她橫抱在懷中,“本王這便帶王妃去見兄長。”

薛雁驚得抱住他的脖子,紅着臉小聲道:“還有外人在,王爺快放我下來。”

霍钰并不理會,直接将她扛在肩頭,徑直走出王府。

謝玉卿臉色蒼白,緊跟着追了出去,卻因傷在腿上,跛足難行,哪能追得上腳步輕快的寧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謝玉卿孤零零地站在門外,心頭泛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楚。

直到薛凝帶着哽咽的哭腔從身後傳來,“原來二表哥當真喜歡上了妹妹。”

她想起同謝玉卿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想起他們雖然無法無時無刻相見,但謝玉卿卻每日都會寫派人送信。

雖不能時時見面,但彼此心意相通,他心中有自己,他們視彼此為知音,為知已,他們是這個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但不知從何時起,這一切都變了。

薛凝哭着跑了出去。

謝玉卿也急着追了出去,可畢竟腿上的傷尚未痊愈,并未追上薛凝,又不知她去了何處,便只得先回謝府。

剛到侯府門前,卻見董菀親自送一個人出府,那人雖帶着兜帽看不清相貌,但從那人腰間懸挂的玉牌,謝玉卿便知那人來自皇宮。

他竟不知董姨娘竟與宮中之人有了來往,不禁心中生疑,對車夫道:“快,悄悄跟上前面的馬車。”

那輛馬車駛入巷道,有個醉漢跌跌撞撞從紅袖坊出來,差點撞上了謝玉卿的馬車,車夫為了躲避行人,突然停下。謝玉卿打起車簾往外望去,但見那醉漢的右邊的眉心有一道疤痕。

謝玉卿的心猛地一震,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感到一陣陣發冷。

那人的眉眼甚是熟悉,謝玉卿猛然想起來,此人便是當初在玉龍寺襲擊他的賊人。雖然那人蒙着面,但那人的眉心上那道疤痕他記得真切,那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他曾在蘇醒後畫了一張那蒙面賊人的畫像交給了京兆府。但已經過去了整整半月,京兆府卻并無頭緒,并未發現賊人的線索。

如今那賊人突然出現,謝玉卿恨得咬緊牙關,恨不得将那害他的賊人千刀萬剮。

是那人害得他斷了一截小指,害得他不能再撫琴,還害他落下殘疾,徹底毀了他。

謝玉卿命令車夫,“追上那人。”

那賊人好似察覺有人跟着他,往深巷中跑去,只聽嗖嗖幾聲,幾只利箭将那賊人穿透,将他射成了篩子。

謝玉卿趕緊下去查看,發現那人早已經斷了氣。

與此同時,從謝府出去的宮女乘坐馬車入了皇宮。便徑直前往摘星樓,待登上樓頂,便可以看到星雲密布,可以看到夜空中華美絕倫的群星。

而那看上去有些纖細柔弱美人正憑欄看向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背影清瘦,裙琚飛揚,飄飄然似要飛入那九天宮闕。

宮女摘下兜帽,恭敬跪下回禀,将近日來謝府發生之事說與主人知曉,“董姨娘覺得那薛二姑娘似有古怪,像是換了一個人。”

“哦?寧王妃換人?倒是有趣。”

美人身上的素色宮裙迎風飛舞,只見天空出現了一只獵鷹,女子笑着對那侍衛吩咐:“喂阿衡吃肉。”

嗓音溫柔好聽,像是有一種魅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得不照做。

侍衛用刀割了大塊肉抛在空中,那獵鷹瞬間俯身飛下,快如閃電般将那肉銜在嘴裏,将整塊肉都吞了下去。

那獵鷹生得雄壯威武,聞到血腥氣,朝侍衛沖了過來,鷹撲向侍衛,瞬間便啄下了那侍衛一雙眼睛,聽到那凄慘的叫聲,女子用絲帕五捂着嘴角,咯咯笑起來,微微咳嗽。

美人生得柔弱,平日也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而那宮女知道在這柔弱的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樣的一副蛇蠍心腸。

宮女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主人一眼,生怕下一個喂獵鷹的是她。

而那護衛尖叫着掙紮了幾下便從十層高的摘星樓墜下,瞬間,連半點聲響也無。

美人學着獵鷹發出幾聲鳥叫聲,從獵鷹的嘴裏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獵鷹吃飽後,便飛上高空,在天空盤旋了一陣,便消失在天空中。

“寧王連夜出京,前往蘇州。”

原來那美人懂鳥獸之語。

那宮女道:“上一次在蘭桂坊咱們的人失了手,但好在薛貴妃替咱們滅了口,寧王并未懷疑到娘娘的頭上,這一次可要派人沿路伏擊?”

美人将手搭在宮女的身上,緩緩走下臺階,“既然薛貴妃也想要寧王的命,本宮便可坐山觀虎鬥,助她一臂之力才是。”

她迎風咳嗽了幾聲,笑道:“皇位只有一個,先太子死後,皇上還有六位皇子,甚至無需本宮出手,他們自己便會争得你死我活。”

女子抿嘴笑了笑,攏了攏身上的繡着梅花的披風,才剛入秋,她便覺得渾身冰涼,她向來畏寒怕冷,天氣變涼,她便覺得難熬。

尤其是腰上的那處舊傷,天氣變冷,她的傷便疼得徹骨。

她扶着腰身,已經疼出了一身冷汗。

身邊的宮女察覺到女子的不對勁,“娘娘可是覺得腰又疼了?今夜聖上翻了您的牌子,但您腰疼犯了,不如讓奴婢去回絕了聖上。”

聖上每次來梅香苑都讓娘娘在梅林獻舞,可娘娘腰疼的毛病又犯了,跳一支舞,沒個七八日,她的腰傷好不了。

美人咬牙忍着疼,“不,替我梳妝,我要去見聖上。”

那宮女抱怨道:“若不是當初您中了寧王一箭,也不會落下這病根。”

那女子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跟你說過了多少次,此為機密,不可讓人發現了本宮的身份。去領罰罷!”

宮女恭敬道:“是。”

“另外,讓董菀盯緊薛家女,将來自然少不了她的好處。”

那宮女受了鞭刑,拖着一身的傷,連夜派人去謝府傳消息。

*

霍钰一路抱着薛雁出府,将她扛在肩頭,上了馬車,将她放在絨毯上,去吻她的唇。

薛雁側過臉去,他的指腹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去迎合他的吻,薛雁不停地往後躲,但她每往後躲一步,他便更近一步,最後他幹脆單手将她捉住,抱坐在他的腿上,撩起了她的衣裙。

那濃重的氣息在她的耳側,馬車上的空間本就不大,在這般逼仄的空間裏,她無處可逃。

仿佛被那炙熱的氣息包裹着,大掌撫過的肌膚更是像着了火,那深沉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本王不想再忍了。”

他是他的王妃,他想做的事是作為夫君的正當權利,他想要她。

他雖和她每日宿在一個房中,但卻只能看不能碰,但今日他看到謝玉卿,看到謝玉卿看她的眼神,他瘋狂嫉妒,快要發狂,他忍了許多天,也不想再忍了。

那吻貼在她的耳側,輕輕含吻。

薛雁被吻得軟了身子,輕輕喘息,“王爺不要......”

大掌在那柔軟的腰側摩挲着,突然她的瑩白如玉的耳垂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那帶着喘息的聲音不滿地說道:“喚夫君。”

薛雁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仿佛她正處在一張大網之中,被他攏在懷中,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霍钰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獵物的眼神,她甚至絕望的想,今日她小命休矣。

“夫君,今日不行。”

她掙紮着從霍钰的腿上下去,可又被那大掌環住側腰,将她撈回在他的腿上坐好。

“嗯,說說你的理由。”

霍钰雖然像是在聽她說,但手上的動作卻并未停,那伸進裙底的手,變得不安分起來。

薛雁快要哭了,“長兄一日未找到,我便寝食難安,夜不能寐,更何況祖母還病着,請王爺體恤妾身。”

霍钰那正在解衣帶的手一頓,心想的确是他思慮不周,未考慮到她此刻的心裏的擔心和憂慮。

薛雁将被脫下的外裙穿上,硬着頭皮靠近,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是對夫君的補償,請夫君今夜就饒了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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