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怎麽了?”卡爾剛剛安排好回來, 他想知道自己離開的這十來分鐘裏發生了什麽。

“安德莉亞剛和伊登打了個賭, 輸了的人不能享用釣上來的河鮮。”布魯斯夫人開口為卡爾解惑道。

“打賭, 不如我來當見證人?”卡爾饒有興趣的自薦。

男人在這些小事上偏袒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十分常見的事。伊登可不相信卡爾的公正性。但當他聽到安德莉亞肯定的回答時, 卻也沒有開口拒絕。

“那麽先生們,讓我們一起去那邊垂釣吧。”布魯斯夫人笑吟吟的開口。“當然。”

他們悠閑的走到了湖泊邊上坐了下來, “現在就開始嗎?”卡爾向安德莉亞問道。

“當然,不過先說好, 只有一個小時的比賽時間。剩下的時間自己支配。”雖然和伊登打了賭, 但她卻不想接下來一直都坐在這裏垂釣,那樣實在是太枯燥了。

“那麽開始?”卡爾向伊登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好。”說完,伊登就拿起一個魚餌想要把穿在了魚鈎上,安德莉亞也開始行動起來。

卡爾慢悠悠的穿着魚餌,靜靜的看着他們将魚竿固定好位置。這真是一個愉悅下午。

很快一個小時的比賽到了尾聲, 但安德莉亞與布魯斯夫人都只釣了幾條魚, 加起來只有伊登收獲的大半。就在安德莉亞有些焦急的時候, 卡爾突然将自己魚桶裏的魚‘偷渡’到了安德莉亞的桶裏。

看着卡爾的舉動,安德莉亞驚訝了一下, 很快就緊張的向伊登看去。好在伊登此時正在穿魚餌, 他一時也沒能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而坐在一邊的布魯斯夫人對此卻假裝視而不見,年輕人之間的互動能夠增加他們之間的感情。更何況她也不想輸的太難看, 尤其在對手是自己的兒子的情況下。

“嗯,時間到了,比賽結束!”就在伊登的浮标有動靜的時候,卡爾看了眼懷表開口道。随着他的話音落下, 浮标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伊登眼睜睜的看着那可能是條大魚的勝利品,游走了伴随着劇烈的波動。

伊登的臉色‘唰’的變黑了,安德莉亞見此強忍着笑意,開口道“伊登,比賽終止了,我們應該算一下比賽結果。”

“當然,”伊登有些郁悶的放開手中的釣竿。“按個數算還是按重量算?”伊登想起之前他們并沒有訂立詳細的比賽規則,開口詢問道。

“當然是按數量,”看着安德莉亞魚桶裏個頭普遍偏小的魚,他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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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1,2,3……” “9條,” “3條”很快他們就數好了數目,“我贏了,”伊登高興的大聲說道。

“不,你沒有贏。”安德莉亞狡黠的笑笑,“我和媽媽的加起來剛好也有9條,我們平了。”

“What?”伊登驚訝的喊出聲。“你沒聽清嗎?我和媽媽的收獲剛好和你一樣多,我們和局了。”安德莉亞的嘴角翹了起來,幸好剛剛卡爾弄了幾條魚給她,不然自己可就得輸了,哈哈~

“耶,你們和了,”卡爾笑着看向伊登,“這可真是碰巧!”

伊登沒有再試圖辯駁,反正他們三個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他虧大發了。

“好吧,和局,”他有些無奈的攤攤手,用縱容的目光看着安德莉亞她們。算了,好不容易出來放松一下,能讓媽媽和妹妹玩的開心也是不錯的。

安德莉亞坐在圓桌邊,她不再例會被架在支架上的魚竿。她拈起一塊小巧的點心送入嘴,心情舒暢的享受着美味松軟的小蛋糕。

兩位女士坐在桌子邊享受着美味的點心和香濃的奶茶,坐在一邊的兩位男士則在垂釣,同時還在談論在紐約的時事,互相從對方的話裏剝離出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輕風拂過湖面,他們十分悠閑的享受着美好的下午。

與此同時紐約一條以混亂著稱的巷子裏。

哭鬧的孩子,抱怨的婦女,吼罵的男人,馬路上髒亂的垃圾,空氣中那種污濁的空氣,這一切都是那些生活在貧民區中的真實寫照。

一個頭發亂蓬蓬的老男人突然從一扇破舊的門內走了出來,“看好東西,我去把錢取回來。”他朝門內低聲道。“好,”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這個貧民窟裏,一起搭夥的男女有年齡差是很常見的。但那個男人看上去已經大概五六十歲,這就有些稀奇了。要知道,在這裏,沒有能力的男人只能打光棍。

周圍的鄰居們雖然對這對男女有些好奇,卻也不會刻意探聽什麽。畢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萬一招惹到不能惹的人就麻煩了。對于他們來說,趨利避害是他們的本能。

男人阖上門,向巷子深處走去。那有些髒亂的頭發下,有着一張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前段時間頻繁出現在報紙上的伊斯梅,前白星公司老板,以及在逃殺人疑犯。

伊斯梅也沒能想到自己會這麽倒黴。他本來已經轉移了很多錢到美國。誰知道他抛在家裏的那個黃臉婆竟然提前摸清了那些資産,還向警察提供了單子,害的自己取不到錢。

再加上警察的通緝,為了不被人認出來以及帶來的錢也花了大半,伊斯梅只好帶着自己的情婦租住在這個從前他非常厭惡的地方。

他本來就過不慣這種生活,再加上一路的躲藏奔波。原先還保養不錯的伊斯梅迅速的衰老了,他已經察覺到了艾米莉對自己的敷衍。對此,他十分的惱怒,但卻不敢發洩出來。畢竟他已經不年輕了,這段時間還要靠她來照顧自己。

不過等今天過去,他就不用在忍着這個臭婊子了。說來也是湊巧,他前幾天才想起來自己在費城有一棟房子。

那是他一位堂哥留下來的遺産,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那棟房子。七八年前,他還在那棟房子裏養了一個小情人。可後來那個女人突然染上了肺炎,死在了房子裏。他嫌晦氣就再也沒有去過。

那棟房子對于以前的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但對于現在手裏沒什麽錢的伊斯梅而言卻是一筆不小的財産。

他已經偷偷買好了一個人去費城的火車票,他可不打算再帶艾米莉一起。反正他已經玩過一兩年了,等他再有錢的時候去找一個更年輕的就是了。

不過之前他為艾米莉砸了不少的錢,總得收點利息吧!他匆匆拐進一個挂簾子的小院。

“布魯斯,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一個長的醜陋的老妪不滿的開口,“都已經二十幾歲了。這個價格很好了,你可別太貪心!”

“再加點,115美元!”伊斯梅扯皮道。要是以前他才不會在意這些小錢,但今時不同往日,從前的小錢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就好比是一筆巨款。

“別看她二十幾歲,包養的可不比十八歲的少女老。她全身都是細皮嫩肉的,技術也不錯。”伊斯梅的臉上帶着猥瑣的表情,“再說你又不是沒見過。她那身材可是很火辣的,前凸後翹。保管過不了多久就能幫你把錢賺回了。”

“行,什麽時候交貨?”老妪咬咬牙,裝作肉疼的樣子。除去120美元,那個女人應該很快就能讓自己再賺一筆,她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樣讓自己滿意的貨色了。

屋子裏的那些家夥都太差了,一次七十美分都賺不到。等到時候她把那個女人好好調教一番,說不定一次就能賺兩三美元。

“今天晚上七點。你給我拿點迷藥,也省的到時候折騰了。”伊斯梅眼中透着陰狠,“你先把錢支給我,反正我就住在那,又跑不了。”

“好,到時候我來取貨。”老妪遲疑了一下,向房間走去。她并不擔心伊斯梅會騙自己,她兒子在這條巷子裏也是數得上街霸。要不是這樣,她也開不了這條巷子裏唯一的暗窟。雖然住在這的人都很窮,但畢竟是唯一一家,而且巷子裏大多數都是光棍,積少成多也是一筆收入不是。

“給,”老妪将紙幣遞給伊斯梅,他急忙接過塞進衣服裏,好像怕老妪後悔一樣。“晚上七點,我給你開門。”他将包着迷藥的紙包放進了褲兜。“好。”

伊斯梅快步離開了小院,向拐角處前行。前面有一些人在擺攤,住在巷子裏的人一般都會去那裏買東西。

蔬菜、河鮮、槍支彈藥、毒品應有盡有,只要你有錢,什麽都可以買到。最重要的是你能夠安全走出去。無論什麽時候,渾水摸魚的人都少不了。總是有一些混混在那裏成群結隊的晃蕩,如果沒有實力還是得留下點什麽的。

他打算買點好的,畢竟自己今晚就要趕路了,總得吃好點儲存些體力,帶點幹糧也是必要的,這是他在逃亡過程中積攢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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