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1.
“啊？那家夥沒了？”
仍舊沒禮貌的亞左吊兵衛。
他從來想來就來，反正薄葉烏又不似鬼舞辻無慘那樣可以随時得知她惡鬼子嗣的動态，畢竟她太弱了。
亞左吊兵衛于是和桐馬肆無忌憚愉快玩耍。
距離他回到獵鬼人大本營這邊，已經是十年前了。
“我在不知山紮了寨子，沒，不幹燒殺搶掠的勾當，那是黑吃黑為民除害！”
惡鬼慣是些長生貨色。
偶爾也有依靠着惡鬼殺人來獲得錢財，肮髒龌龊的人類。
亞左吊兵衛如何看得下去。
按他的說法：“我既然知曉那些不義之財攢了許久，就沒有不去拿的道理！”
于是好好的獵鬼人成了獵鬼土匪。
他淨撿着藏得深，被凡人家族奉養的惡鬼殺來讨債，似乎是存在着某種敏銳的直覺。
那些惡鬼窩窩在人群中，連産屋敷也難以找到，卻被他有一只是一只的挑了出來。
于是十年之期已至。
亞左吊兵衛帶來奉養薄葉烏的比兢兢業業搞藥師事業的珠世還要多。
“……你什麽時候和繼國緣一學的說法。”
薄葉烏每次聽到奉養，都感覺自己老了一千歲。
好快就要和嗑了珠世的鬼舞辻無慘一樣白發蒼蒼了！
“先不管。”
亞左吊兵衛的十年之期來的巧。
正好是繼國緣一的荼毘之祭，作為傳奇的獵鬼人，産屋敷對于繼國緣一的逝去深表痛惜，葬禮也盛大肅穆。
被他拯救的，尋常人不得一見，獵鬼人痛哭流涕。
“啊咋——”
亞左吊兵衛嘆為觀止。
“不愧是繼國緣一啊。”
他身旁的桐馬發出繼國岩勝的聲音。
“但他死了，被他震懾的鬼舞辻無慘恐怕又要出來嚣張。”
亞左吊兵衛望着說是荼毘，其實只是灼燒了一點枯敗枝蔓的棺椁，獵鬼人在這種時候和惡鬼又趨同了。
“對啊。”
薄葉烏正頭疼呢。
鬼舞辻無慘的報複絕對慘烈兇戾。
薄葉烏擔憂着将繼國岩勝送去了産屋敷那，反正到大正時代還要深切合作一次，薄葉烏不吝啬讓産屋敷知曉些實情。
畢竟和最開始，惡鬼初來乍到獵鬼人大本營不一樣。
漫長的時間讓他們之間積攢了不少信賴，薄葉烏認為産屋敷不會背刺自己。
産屋敷的确沒有。
他已經不是繼國岩勝那一代的産屋敷家主了，對于這一代産屋敷來說，繼國岩勝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
他真情實感的感謝繼國岩勝的搭手，并說：“但藥師烏不是不希望暴露在鬼舞辻無慘的視線下嘛？為什麽——”
如若鬼舞辻無慘來這邊報複，絕對會不期而遇。
“薄葉說鬼舞辻無慘不會親自來。”
繼國岩勝記得。
薄葉烏聽了他的擔憂，噗嗤的笑了一下。
她表現出對鬼舞辻無慘過分深入的熟悉：“他？他才不會來呢。”
“哪怕暴怒，哪怕自尊心受傷，哪怕躲躲藏藏近百年。”
薄葉烏近乎篤定的，“那只膽小鬼才不會來。”
因為他甚至不敢賭會不會存在着如繼國緣一那樣，可以傷害到他的獵鬼人。
繼國緣一給他的感覺太驚悚了。
被他砍到的傷痕近百年過去後仍舊在鮮明刺痛着，荒誕童話一樣在他的身上标記了弱點，削弱了他的力量。
鬼舞辻無慘對獵鬼人噤若寒蟬。
恐怕在他派出的，烏泱泱的惡鬼子嗣以窮舉法将産屋敷試探到明明白白之前，鬼舞辻無慘不會現身。
而他不現身就可以。
因為現在除了鬼舞辻無慘之外，沒有任何惡鬼可以贏過，哪怕只是使用着呼吸法，連惡鬼的身體素質也不用的繼國岩勝。
這種斷崖讓薄葉烏一點點也不擔心繼國岩勝暴露。
而且她還給繼國岩勝發了面具。
薄葉烏手工做的。
她在上邊用鮮明的顏料描繪了六只眸子，和緣一零式的六只爪爪異曲同工。
繼國岩勝接過後沒說什麽。
他徹底鬼化後似乎也有六只眼眸，但繼國岩勝認為醜陋，于是試過一次就沒有了。
“下次富裕了再來找你！”
“一路走好——”
送走了匆匆來又匆匆走，回去搞錢的亞左吊兵衛。
薄葉烏無聊的扒拉扒拉陣營戰窗口——
「a陣營：薄葉烏（king）]
「β陣營：鬼舞過無慘（king）」
薄葉烏的嘗試成功了，亞左吊兵衛的的确确加入了她的陣營。
也就是說，陣營戰的成員就是他們彼此的惡鬼子嗣。
“……”
望着鬼舞辻無慘烏漆麻黑密密麻麻的名單，薄葉烏沉默的合上了。
不焦慮，不內耗。
反正斷崖級別的上一和上三已經在她的陣營中，恐怕鬼舞辻無慘偶爾看看自己的小喽啰，也會浮生莫名其妙的想法——
——這堆渣渣怎麽這麽弱呢？
恐怕他如何想也想不到，竟然是被薄葉烏啃噬了面板。
“哈哈……”
薄葉烏想想就笑了。
2.
俗話說樂極生悲。
就是讓弱兮兮的小家夥別飄。
宿命總是弄人的，誰也不知曉什麽時候毀天滅地的災害就要到來。
“————！”
薄葉烏聽到了驟然的耳鳴聲。
好似預警一樣。
下一瞬，咔嗒咔嗒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什麽沉重的撞在屋檐上，啪嗒啪嗒的魚從天空上掉落。
它們拍打着掙紮着。
随之，薄葉烏從店斷裂的屋檐上瞥見了漆墨色的無星之夜。
相與烈火燎燎。
——鬼舞辻無慘的報複慘烈兇戾。
他不止忌恨始終糾纏他不放的産屋敷，還忌恨繼國緣一。
于是惡鬼休偃生息。
讓惡鬼子嗣百無禁忌的打聽繼國緣一的情報。
他要将繼國緣一的一切，從這世上消失。
薄葉烏現在住着的宅子。
産屋敷分過來的，距離大本營不遠，偶爾随着大本營的遷徙移動。
在遷徙途中，慣是由最穩當的繼國緣一背負着。
監視的惡鬼子嗣或許只是在屋檐中躲避白晝時淺瞥了一眼。
他甚至只瞥到了薄葉烏被厚重的鬥篷包裹起來的模樣，露出來的發梢桜粉色的微卷。
繼國緣一背負着她拐過了某處轉角。
而那處轉角通往的區域的宅邸，被鬼舞辻無慘圈了起來。
“哈哈——”
他左眼上的口嗤笑，右臉上的又開始說，“掙紮撲騰，不懂藝術的臭猴子就該這樣戲弄耍笑才對。”
揮舞着的，相較于他的軀體過分不協調的小手，下半截身體裝在壺中。
惡鬼搖晃着，将散漫的魚又一次撒下。
「血鬼術」
「一萬滑翔粘魚」
魚群碰撞在屋檐，木柱上，輕而易舉毀壞了建築。
塌陷的聲音此起彼伏。
将薄葉烏深深掩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