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唐瑞雪三人一大早便上了街,逛了好些鋪子都沒選到合适的賀禮,思來想去在绮羅鋪給明昭月定制一件衣服,她穿衣風格固定,都是紅色系的衣服,送這個準不會出錯。
不過,可不能像京城普通的樣式,不然明昭月拿到手也沒有驚喜感。
考慮到古代人保守的穿衣風格,如若能在保守的基礎上融入一些新奇元素,就能起到眼前一亮的作用。
绮羅鋪的老板正值不惑之年,他開的這家绮羅鋪是南居坊最好綢緞鋪子,料子種類多,顏色豐富,京城一有什麽流行的樣式在第二日便能推出大賣。
唐瑞雪跟老板溝通了良久她想要的款式,如今是寒冬,既要保暖又要美觀。
“掌櫃的,我想要在京城時興的冬衣款式上胸部圍上一層厚厚的毛領,在裙擺處也縫上一層毛尾,裙子裏面麻煩你用竹子做成魚骨的樣式讓裙子撐起來,待會我便讓人把圖紙送過來。”
唐瑞雪大概想象了一下樣式,在漢服的基礎上又加了一些西式禮服的裙撐,漢洋折衷,定能叫明昭月這樣的純古人驚喜。
江蓠趙三多在一旁聽得啧啧稱奇:“師傅,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這腦子裏面的新奇玩意一個接一個的,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唐瑞雪有些心虛,有種冒領了他人功勞的感覺,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21世紀一些最平常的玩意都能給古代人大大的震撼。
不過,既然她們如此期待,她心中升起一股強烈地想讓她們更加驚喜的願望。在她看來,準備驚喜的人收獲的快樂也并不比收到驚喜的人少,那便在過年的時候再給她們一些來自21世紀的震撼。
轉眼便到了明昭月生辰當日,難得是一個出太陽的好日子,陽光照耀到雪地上,沒了往日灰蒙蒙的感受。
唐瑞雪今日索性給武館放了個假,永勝武館包下了整個春風酒樓,賓客在永勝武館內看完戲臺表演便可前去吃席,她正好帶姑娘們去嘗嘗春風酒樓的手藝。
豐年武館一行人趕到時,永勝武館內已然熱火朝天,唐瑞雪将請帖遞上一進門就撞上齊诩。
“瑞雪,你第一次來永勝武館想是不熟悉路,全程你就放心交給我,我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齊诩一來便魂不守舍地盯着門口,總算是等到了自己期待的人,忙迎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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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在一旁陰陽怪氣:“還瑞~雪~,這兩個字是你能叫的嗎?你跟我們很熟嗎?”
齊诩皮笑肉不笑:“阿蓠,有什麽問題嗎?阿蓠,阿蓠,阿蓠。”
他将阿蓠這兩個字咬得極重又極其暧昧,故意惡心江蓠,還嫌不夠,又連續叫了好幾聲。
江蓠只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別過臉不再理會他。對于齊诩這種不要臉的,你打他一巴掌他都會舔一下你的手指,對他比個中指,他都會往你中指上套一個戒指,可謂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再與他一般見識。
此時,明昭月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步伐輕快地朝這邊過來,她今日依舊是一襲紅衣,只不過比往日的紅衣要更加隆重一些,花紋更加繁瑣一些。
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稍加收斂了一些,畢竟今日來了許多長輩,若是出了醜,擔心折損了爹爹的面子,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同她一路過來的還有謝朝恩,他穿常服的樣子并不會讓人聯想到他是戰場上的将軍,但只要靠近他身邊,便會被一身羅剎般的殺氣震懾到。
唐瑞雪毫不加掩飾地盯着謝朝恩,腦中則在同系統對話。
‘系統,你說我鍛體到什麽水平才能戰勝他?’
【這人身上的殺氣真真切切是從死人堆裏鍛造出來的,對于這樣有着破釜沉舟之心的将領,我也拿捏不準。】
‘若我有一日戰勝了他,怎麽說也得漲個百分之十鍛體值吧?’
【那等宿主戰勝了他再說。】
謝朝恩不自然地咳了幾聲,被一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愣愣地盯着這麽久,他面色有些尴尬,只好用咳嗽聲音來掩飾。
趙三多用胳膊拐了拐唐瑞雪,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明昭月在一旁則是一臉不懷好意:“唐瑞雪,你為何一直盯着謝朝恩看?”
再配上她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很難不讓周圍人想歪,她和謝朝恩自幼相識,還未見他對哪位姑娘另眼相待過,他本就不常在京城,這下好不容易遇見個感興趣的女子,為了朋友的終身大事,她也只好能助攻就助攻,更何況她自己也十分喜歡唐瑞雪這個朋友。
唐瑞雪尴尬地笑了幾聲,找補道:“謝将軍威名在外,豈是吾輩能輕易見到的,今日一見難免好奇了些,果然如傳聞中的威武。”
謝朝恩勾唇,兩人早已見了好幾次,對于小騙子的話自然是信不得的,不過她既是盯着自己看,那說明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江蓠邀功似的湊到明昭月身邊:“我們豐年武館送的賀禮定能讓你眼前一亮。”
她表情一臉驕傲,非常有自信能在一衆平平無奇的禮物中贏得明昭月的青睐,也能向明昭月傳達豐年武館對她生辰的用心程度。
聽見江蓠此話,明昭月也被勾起的興趣:“搞得如此神秘,到底是什麽賀禮?”
江蓠勾唇,拍了拍手掌。
青兒等人聽見了江蓠發出的信號,将唐瑞雪定制的紅色禮服推了上來,禮服被穿在一個木質小人身上,精美一覽無餘。
很快,這件禮服便吸引了賓客的目光,紛紛贊嘆,從未見過如此新奇的衣服。
明昭月雙眼一亮,伸出手去觸摸這件禮服,此等樣式她聞所未聞,連連贊嘆。
“你們在何處買到這件衣服的?我為何從未見過這種樣式?”
江蓠見明昭月驚喜的反應,這件衣服一定合她的口味,臉上的驕傲更多了幾分,開口道:“你當然沒見過,因為這件衣服是我師傅親自設計的,畫圖紙都讓我畫了好久。”
明昭月一把抱住唐瑞雪,滿臉雀躍:“我現在就去換上!”
在大燕,家裏有錢有身份的女子的二十歲生辰隆重程度不比及笄禮差,同時這也意味着女子進入人生中的另一個重要的階段。
今日,恰好便是明昭月的二十歲生辰。
依照大燕的習俗,在這一日,由父母替女兒簪花,寓意着女兒往後的日子如花一般美好。
戲臺上,明昭月的父親明安傑一臉和藹:“承蒙大家賞臉來參加小女的生辰宴,明某在此謝過各位。”
說罷,他對着臺下每個方向作了一輯。
奏樂起,明昭月穿着唐瑞雪定制的衣服緩緩從臺下走到臺上,維持着往日沒有的端莊,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不少。
她身上這件禮服無疑是錦上添花,大家紛紛被她吸引,這種大裙擺的禮服樣式着實讓衆人開了眼界,原來裙子還能如此設計。
臺上,明氏夫婦樂呵呵地看着明昭月,夫婦倆只有這麽一個女兒,明安傑遺憾沒有兒子來繼承自己的武館,但沒想到明昭月從小便展現出了驚人的習武天賦,竟是比其他三家武館的兒子還要優秀,久而久之,明安傑便放下了沒有兒子的執念,他的女兒比兒子還争氣。
夫婦倆起身,拿着花輕輕簪在明昭月頭上。
儀式完畢,明館主爽朗一笑:“各位也知道,明某就這一個女兒,在月兒的二十生辰禮上,我正式将永勝武館交到月兒手上,老頭子我也好多陪陪我家夫人。”
青兒等人看着這幅畫面情不自禁地發出贊嘆聲,這僅是京城一武館主之女的生辰就奢華至極,她們不敢想象若是公主貴女又會是一副什麽樣的景象。
她們作為村婦,何嘗見過如此大的場面,在石頭村并沒有生辰宴這個概念,對她們而言,生辰同其他日子并無什麽區別。
若不是參加了明昭月的生辰禮,她們還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同她們一樣不過生辰。
唐瑞雪見她們羨慕的眼神,不禁好奇問道:“你們有過及笄禮嗎?”
青兒等人搖了搖頭,及笄禮這個詞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自打儀式開始,她們的視線一刻也不離臺上,生怕錯過什麽環節,光是看看她們也就滿足了。
而唐瑞雪的心卻突然空落落的,明昭月這一場生辰禮的花費可抵窮人好幾年的夥食,當然,她也沒有指責明昭月的意思,只是感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論哪個朝代都是,同人不同命,有人含着金湯匙出生,有人生存都成問題。
但她能力有限,世上遭受苦難的女子如此之多,憑她一人之力怎可改變,但盡管如此,她也想盡量給予幫助,不愧于心。
臺上已結束了儀式,明昭月從臺上下來,在唐瑞雪等人面前轉了一個圈,開心問道:“好看嗎?”
江蓠真誠誇贊道:“特別好看,簪上花後更好看!”
不遠處地擂臺上傳來一陣一陣的驚呼聲。
唐瑞雪瞥了過去,好奇道:“那邊是在?”
明昭月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我爹設了一個擂臺讓大家切磋呢。”
武館舉辦的宴會自然是少不了這個環節,武館的規矩自然是以武會友,小輩年輕氣盛,如今正是氣血正旺的年紀,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出風頭的機會。
此刻的擂臺賽,兩男子有來有回正打得難舍難分。
擂臺下,謝朝恩身邊也圍了一群阿谀奉承之流,其中便有長風武館的少館主,齊磊。
江蓠又忍不住揶揄齊诩:“你那哥哥倒是會找地方,這會就拍上謝将軍馬屁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明昭月一臉興奮,若不是今日的禮服限制了她,她恨不得立馬沖上去酣暢淋漓地幹上一架,立馬拉上唐瑞雪和江蓠往擂臺那邊跑去。
齊磊見到唐瑞雪,一臉不屑,客套話都不願說一句,繼續奉承謝朝恩。
若不是明昭月的生辰,他們哪有機會接觸謝将軍,都盡力往謝朝恩這邊湊,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知謝将軍可上擂臺指教我們一二,敗在謝将軍手下也是我們莫大的殊榮。”
謝朝恩本沒有上擂臺的打算,但見唐瑞雪一行人過來,随即轉變了想法,一臉玩味:“那好啊,正好回京後好久未與人切磋了。”
話閉,他一躍上了擂臺,等着人上臺挑戰。
臺下的衆人雖知道上去是純挨揍的份,但也不願意錯過與謝朝恩交手的機會,眼一閉心一橫紛紛上去挑戰,不出所料,未過一招便被打下擂臺。
齊磊臉上陰鸷一閃,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讓唐瑞雪出醜的機會:“唐館主不如上去施展武藝,也好讓我們看看豐年武館的水平。”
他篤定她在謝朝恩手上撐不過半招,京城衆多武館館主也就她最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