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
“臨安王,你欺人太甚!竟然用你親弟弟的喜事做局。”
臨安王剜了說話的人一眼:“我看章老板是不想配合本王了。”
府兵将劍架在章老板脖子上,章老板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臨安王不屑,冷哼道:“我還以為多硬氣,原來也是個軟骨頭。”
他上前掐住章梁的脖子,章梁憋紅了臉,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別……殺……我……”
就在章梁即将窒息的那一刻,臨安王松開了手:“殺了你,髒了本王的手。”
他又将目光看向李宸謹,要殺就殺皇帝的親兒子。
臨安王弟弟肖雲看向江蓠,江蓠今日一身紅喜服格外迷人。
她已經吓傻在了原地,這場婚事竟是臨安王造反的障眼法。
肖雲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江蓠的下巴:“你爹一箱又一箱的嫁妝箱子往臨安王府擡,哥哥大業成了之後,你們江家可是大功臣啊,你說是吧夫人。”
這一聲夫人喊得江蓠想吐。
她雙手握住肖雲的手腕,妄圖扯下他鉗制自己的手。
可肖雲的手紋絲不動,甚至又加大了力道。
唐瑞雪心道不好,可府兵又向他們這邊包圍過來,意圖很明顯,他們要的是李宸謹的命。
大妞喊道:“瑞雪姐姐,你保護王爺,阿蓠姐姐那交給我。”
“一切小心!”
唐瑞雪一腳踢在為首那人的胸膛上,奪過他手中的劍。
豐年武館的女子學着她的樣子,各自從府兵那奪過他們的兵器。
臨安王眯了眯眼,心中的不安逐步加深,怪不得李宸謹一副無所謂的态度,院中的這群女子訓練有素,竟是比他的府兵還要強悍。
眼見府兵節節敗退,局勢很快被這群女子逆轉,尤其是李宸謹身邊那位,更是以碾壓的優勢打得府兵毫無反手之力。
肖雲道:“哥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的人快撐不住了,我們如今有錢有兵,還有機會!”
臨安王看清了局勢,肖雲說得在理,反正太子沒來,李宸謹也不是非殺不可。
肖雲陰狠地盯着江蓠:“我把這女子也一并帶走。”
江蓠拿出藏在喜服中的匕首,是出嫁前唐瑞雪交給她以防不時之需的。
她舉着匕首慢慢向後退:“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你。”
肖雲看出江蓠身上并沒有功夫,一掌将她的匕首打在地上,扇了江蓠一巴掌,他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他鉗制住江蓠的手腕,欲将她拖走。
大妞及時趕到,一劍朝着肖雲手腕刺去。
肖雲吃痛松開了手。
臨安王怒斥:“快走,別管女人了!”
二人朝着通往外面的密道跑去。
唐瑞雪攔在二人面前:“臨安王,你覺得你逃得掉嗎?”
臨安王咬牙切齒,他原以為唐瑞雪只是李宸謹身邊的美嬌娘,根本沒想到她武力如此高強。
他自認為自己這個計劃天衣無縫,來參加婚宴的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誰能想到突然能冒出來幾十個能打的女子。
莫非李宸謹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計劃?
等臨安王和肖雲被五花大綁時,寒舟才帶着暗衛趕到了此處。
寒舟見豐年武館的那些女子把全部府兵已經幹翻在地,滿臉驚訝。
這豐年武館的女子還真是個個同唐姑娘一樣剽悍。
他原以為自己帶着暗衛是趕過來支援的,這下變成幹後勤的了。
他們将後院的女眷小孩釋放出來,好在他們只是受到了驚吓,并無大礙。
“姑娘們幹得好,回去給你們加雞腿。”
唐瑞雪笑呵呵道。
武館全員歡呼雀躍。
她們的表現總算不辜負她這些年對她們的訓練。
【宿主,你的鍛體進度已經完成了,達到100%了。】
唐瑞雪?
她依稀還記得自己還差一些,估摸着還需要再完成兩三個任務,怎麽一下子就完成了?
【增加鍛體值的辦法,不止是做任務,宿主你在無形之中積累了許多鍛體值。你開創了自己的武館,收留了許多走投無路的女子,教給她們安身立命的本事,現在你又帶這些女子平定了反賊。】
‘但今日這事兇險萬分,有不少姑娘受了刀傷,我記得你說鍛體值溢出後可以分給其他人,我還是想多賺點鍛體值分給她們。’
【宿主,你的成長讓我驚訝,你的行為也讓我很敬佩,我決定為你改變規矩,這裏有一本內功功法,姑娘們學會後自會增加2%的鍛體值,就當是我送給她們的禮物。】
‘系統,謝謝你。’
唐瑞雪發自內心地感謝。
【可不要把我想成是只會發布任務的冰冷機器。】
‘你是最好的最有溫度的系統。’
-
臨安王造反一事很快傳回京城,皇帝龍顏大悅。
江南的鹽稅之所以出了問題,正是因為臨安王倒賣私鹽所致。
幾日前,李宸謹調查鹽稅時查到了臨安王頭上,讓寒舟帶領暗衛查獲了私鹽窩點。
他沒成想到,臨安王竟然不止想斂財,還想造反。
臨安王伏法,鹽稅的事情本就是一本爛賬,其中不知臨安王做了多少手腳。
李宸謹直接一把火燒了賬簿,從頭來過。
臨安王此事牽連甚廣,李宸謹這幾日不斷在查臨安王的往來書信,揪出了暗地裏支持臨安王謀反的官員。
念在江家也是受害者,且将江蓠的嫁妝盡數交了國庫,皇帝也便饒恕了江家。
恩威并施,也是天子的中庸之道。
江宅大廳中,江夫人痛哭流涕:“都是我們不好,逼着蓠兒嫁給肖雲那逆賊。”
江老爺坐在太師椅上表情凝重,一言不發。
江夫人起身情緒激動,指着江老爺破口大罵:“都是你貪圖權勢,上趕着跟臨安王府結為親家,你把我的蓠兒害慘了!這下哪家還願意再娶我的蓠兒!唉喲我苦命的女兒,你若是嫁不出去,娘也不活了。”
江老爺本就心中郁悶,還被自家夫人這樣劈頭蓋臉罵,心情更差了:“臨安王府來提親的時候,你不也沒拒絕嗎?現在都成我的錯了?”
江覺冷靜道:“好了父親母親,好在聖上仁慈,不然我們江家這次都自身難保,江家家大業大,妹妹留在家裏一輩子也不是不可。”
江夫人聽得心煩意亂,指着江覺罵道:“你在說什麽混賬話!天底下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難道要蓠兒一輩子在金陵城擡不起頭嗎?人人都恥笑她你就滿意了?”
江覺:“母親,你現在情緒不穩定。”
江老爺在主位上發話:“覺兒說得沒錯,來人啊,帶夫人回房間休息。”
江蓠從外面走進來,江夫人連忙甩開丫鬟攙扶自己的手,死死抓住江蓠的手。
一見到江蓠,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蓠兒,都是娘不好啊,娘害慘了你,娘帶你回老家議親,金陵府我們不待了,我們不待了。”
江蓠反握住江夫人的手,輕輕拍了拍:“母親,我已經打算一輩子不成親了。”
江夫人臉色一頓:“你是不是聽到外面那些混賬東西說的閑言碎語了?”
江蓠柔聲道:“就算沒有與臨安府的親事,我也不想成親。我與哥哥商量過了,我們一同打理江家的生意。”
江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把自己的手從江蓠手中抽回:“胡鬧!你把我們江家的臉面往哪擱?你一個在閨閣繡花的姑娘家怎麽可以不成親出去抛頭露面?”
“江夫人,阿蓠有經商的天賦,就不要讓她困在後院了。”
唐瑞雪走了進來。
江家知道唐瑞雪平定反賊有功,也是江家的大恩人。
江老爺道:“老夫教女不嚴,讓唐姑娘見笑了。”
“阿蓠有膽識有氣魄,實不相瞞,我在燕京武館的賬房之事都是阿蓠在掌管。
“這……”江老爺面色猶豫。
他也不好拂了唐瑞雪的面子,只是讓女兒不嫁人出去抛頭露面,指不定他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如何笑他。
唐瑞雪知道江老爺江夫人不會輕易答應此事,但只要有一線轉機,她都會幫助江蓠抗争到底。
江蓠道:“我不喜歡繡花,也不喜歡琴棋書畫,我喜歡經商,爹爹你給三哥布置的賬房功課都是我幫三哥完成的。”
江蓠三哥江修幼時就哄騙江蓠完成他的功課,沒想到江蓠不僅每次都完成得十分完美,江修日日受到江父誇贊。
江修長大了反而越來越不成器,江老爺時長感嘆傷仲永,沒想到那些賬本功課竟是女兒完成的。
江覺也道:“我可以為蓠兒證明蓠兒确實有這個實力,還望父親給蓠兒這個機會。”
江父跌坐在太師椅上:“這事,以後再議。”
唐瑞雪見他這個态度就是想拖延時間把這件事拖過去,如果今日不敲定,還不知道她走後會出現什麽幺蛾子。
想到剛才江母說要把江蓠送回老家議親她就寒毛直豎。
她道:“江伯父,據我所知,江家在青石巷有一家綢緞鋪子,開了三年有餘還未有進賬,一直用其他的旺鋪來倒貼這間鋪子,如若阿蓠能将這間鋪子盤活,證明了她的能力,可否讓她留在江家經商?”
商人是定不會跟利益過不去的,江蓠要是能盤活江家生意,外面再多閑言碎語也會不攻自破。
江父陷入沉思,他一直逼着覺兒用功讀書,想覺兒考取功名改變商人這個身份地位,三子又無能頑劣。
這些年,全靠他自己忙前忙後打理家中生意,如今他确實也越來越年邁,可又不忍心江覺放棄科舉這條道路。
經歷臨安王這件事後,江蓠若是能再嫁出去也只能是下嫁,還不知道要經受夫家多少白眼,他确确實實又心疼自己這個小女兒,但外人的閑言碎語他也不能不顧。
他表情越來越痛苦,良久,他緩緩開口:“罷了罷了,那就半年為限,若是蓠兒能将那件鋪子扭虧為盈,我便不再插手你的婚事。”
江蓠跪在地上,給父母磕了三個響頭:“謝謝爹爹,女兒定不會讓你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