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作為處在白天與黑夜之間的“黃昏”,武裝偵探社無意識更适合五條悟與宮古繪裏的地方。
被投放到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和宮古繪裏作為被臨時叫來救場的人員,自然是沒有身份的黑戶,幾乎不可能進入得了軍警的系統,而港口mafia那邊……
雖然接受過幾次港口mafia首領的委托,但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宮古繪裏都清楚,這是對方為了測試他們的目的與來歷而随手扔來的測試題。
雖然關于“污染者”的任務的确是與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有關,但這也只不過是森鷗外廣撒網正巧捕到的一尾小魚,更嚴重的問題到現在尚未發生……
或許已經發生了也尚未可知。
五條悟對于解決世界的委托并沒有太多經驗,他目前能夠參考的也只根據培訓時某位草綠色長發的小姐的小道消息。
是否已經産生危機可以根據宮古繪裏的恢複狀态來評判。
一般來說,宮古繪裏恢複得越快,世界的危機就越大。
而像是目前這種雖然長大了一些,但記憶尚未完全恢複的狀況,只能說明一點:危機已經悄然靠近,但尚且可控,所以世界根本不急。
五條悟和宮古繪裏本可以在這個世界各地晃晃,尋找一下危機的線索,但出于謹慎,他還是帶着宮古繪裏留在了這裏。
世界将他們投放到這個城市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這座城市的異能力者活躍程度遠遠大于其他的城市,再加上宮古繪裏醒來時第一個遇到的又是那個白發的少年……
按照常理來說,宮古繪裏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應該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引路者”。
但這個少年只不過是才從孤兒院畢業在各地流浪的孤兒,如果不是他本身擁有特別的力量或是牽涉到什麽足以影響到世界存在與否的巨大陰謀,世界根本不會讓宮古繪裏遇到他。
五條悟就這個問題也和宮古繪裏交流過,他問過宮古繪裏是否還要留在這座城市。
“五條老師你想問的是是否還要待在敦君身邊吧?”
彼時還是幼女體型的宮古繪裏眨了下眼睛,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造型精致的等身娃娃。
“我覺得最好還是待在他的身邊不要動。”
白發幼女很快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我的直接告訴我,待在他的身邊就能找到答案。”
“他是引路者。”
五條悟雖然對于宮古繪裏的判斷沒有異議,但還是沒忍住皮了一句。
“……別這麽肯定啊繪裏醬,畢竟在我那個世界的時候,你不是什麽引路者都沒有遇到嗎?”
“如果不是老師把你撿回去了,說不定你都要被咒靈吃掉了。”
“老師為什麽這麽肯定自己不是引路者呢?”
宮古繪裏那雙鮮紅的眸子對上墨鏡背後那雙微微睜大的紅眸,“五條老師,就沒有想過自己正是我的引路者嗎?”
“……”
五條悟回過神來之後搖頭失笑,他怎麽就沒想過這個可能呢?
當然不是他沒想過這個可能,只是他潛意識回避了這麽個猜測。
倘若他是被世界安排好的引路者,而他和宮古繪裏的相遇也是被精心安排的巧合,那麽是不是可以說明一點:他被排除出那個世界也許并非偶然。
他是被世界有意識排斥出去的。
因為他影響到了世界的平衡,所以,他也是被世界認定“危機”的一種。
宮古繪裏不僅是來排除掉入侵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也同樣是來清除他這個讓世界負擔日益加重的“毒瘤”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五條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雖然不明白五條悟為什麽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笑得像個傻子,但宮古繪裏并不在意,她只是安靜地看着那位在原世界就沒有什麽教師形象的青年笑得渾身打顫。
她拒絕去猜測五條悟現在在想什麽,只是很頭疼對方又開始發癫了。
“說起來,敦君這兩天好像交了朋友呢。”
午休時間,中島敦吃了午餐之後又歡快地揣着一塊蛋糕哼着歌出了“漩渦”餐廳的門,關注到這位新人已經連續數天都是這麽個表現的其他成員似乎來了興致,看着中島敦的背影互相八卦起來。
注視着中島敦的背影,太宰治靠在卡座上,鳶色的眸子似笑非笑。
“要不要猜猜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收回視線,轉過身跪在卡座沙發上問隔壁桌的宮古繪裏和五條悟。
“畢竟繪裏醬應該也很關注敦君的交友情況吧?”
黑色卷發的男青年看熱鬧不嫌事大,豎起食指晃來晃去。
“作為敦君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個朋友?”
白發少女放下手上的咖啡,擡起頭看着那個露出大半張臉的黑發青年,笑着回問,“為什麽這麽說?”
“敦有自由決定交往怎樣的朋友。”
她這麽說,用小叉子叉起一塊餐後甜點塞進嘴裏,“再說了,交往的是怎樣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斷。”
“再說了,我都沒有阻止他跟着太宰先生見習,又怎麽會去阻止他和其他人交往呢?”
好家夥,宮古繪裏這一句明晃晃地損了太宰治,但偏偏太宰治也是個臉皮厚的,完全當作沒聽出來宮古繪裏在陰陽自己。
他故作誇張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臉悲傷,
“诶,在繪裏醬心裏我竟然是這麽危險的一個人嗎?”
“這可真是誤會了,我還以為在繪裏醬心裏的形象還不錯呢。”
“是挺不錯的。”
宮古繪裏倒是沒反駁這句,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回了一句。
“比如說摸魚翹班這種很成年人的行為,”再加上自鯊這種很成年人的愛好?
太宰治還沒來得及點頭附和就聽到坐在邊上的國木田獨步“啪嗒”一聲合上了筆記本,拽着太宰治的衣領子就把他往門外拖。
“好了午餐時間結束,要回去工作了,最近事情不少可別想我會放過你——”
“诶?诶诶!國木田君,呼吸、呼吸要喘不過氣了——”
被國木田獨步拽着走的太宰治臨出門前還沒忘記朝着宮古繪裏wink了一下,“話說回來,還是現在的繪裏醬更活潑可愛一點~”
比起最初見到她是那種瓷娃娃的模樣,如今的宮古繪裏雖然嘴巴毒了一點,但是會嘲諷會陰陽內涵倒是也挺……有趣的,不是麽?
鳶色的眸子擡起,對上那雙蒙着眼罩的紅眸,含着笑意問。
“嗤。”
五條悟對太宰治的眼神沒有回應,他眼神不太好,沒看懂對方是什麽意思。
只是收回視線之後看向早就看出他和太宰治眉來眼去官司的宮古繪裏,一挑眉,“怎麽?”
“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五條老師和太宰先生看起來關系還挺好的。”
“什麽啦,繪裏醬,老師對于那種成熟的頹廢系大人可沒有什麽好感哦~”
“如果不是那家夥身上的異能力很稀有……就以他那種性格再加上之前造下的鯊孽,老師都不敢想他死後會生出多麽麻煩的咒靈呢。”
“不會的。”
宮古繪裏收回視線,也沒追究五條悟剛才到底有沒有和太宰治眉來眼去,“他不會輕易死去的。”
她輕聲回答五條悟,聲音裏帶着未知的篤定。
“對他的詛咒,讓他不會這麽簡單地死去。”
“世界對他的詛咒?”
五條悟聞言露出玩味的笑,他舒展身體靠在卡座靠背上,占了兩人的位置。
武裝偵探社的衆人對于中島敦交友的放任後果就是他失蹤了。
國木田獨步抓着太宰治在辦公室加急處理工作的時候煩躁地擡頭環顧四周,發現某個本應該在午休時間就回來的白發實習生根本不在辦公室。
“敦呢?那個臭小子還沒回來嗎?!”
“沒有哦,好像下午就沒看到他了。”
還在辦公室的谷崎潤一郎擡起頭回了一句,倒是他身邊的谷崎直美回了一句,
“人家中午在車站那邊好像看到敦君了。”
“他身邊還有一個穿着和服的女孩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感情很好哦。”
“女孩子啊……”
聽到谷崎直美的話,在場的衆人表情不一。
國木田獨步更氣憤了一點,“為了異性的青睐就忘乎所以,連自己的責任也不顧了麽?!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啊……”
而太宰治則是露出了相當八卦的表情,他趁着國木田獨步碎碎念的時候直接竄到谷崎直美的面前,“能說說看和敦君約會的那個女孩子模樣嗎?”
“我也很好奇,敦君喜歡的女孩子類型是什麽樣子呢~”
“一身紅色打底的和服,深藍色的長發,頭上帶着發箍,眼睛很大,看起來像是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子,說實話,如果不是不想打擾敦君,直美好想上去摸摸那個小姑娘啊~超可愛的!”
谷崎直美回想了一下自己見到的女孩子形象,然後又拍了下手,“對了,我好像還拍到了他們的照片,讓我找找……”
谷崎直美說着從手機裏翻找出了那張照片,那本是她為了拍攝可麗餅的照片,卻恰好将中島敦兩人帶入了相框內。
“就是這個!很可愛吧?”
她将照片展示給兩人看,卻發現看到照片的幾人露出了相當凝重的表情。
“國木田先生,如果我沒記錯……”
負責情報調查的谷崎潤一郎看到照片露出了相當不安的表情,而國木田獨步也嚴肅了起來,他沉着聲音回複,“啊,沒錯,這個女孩子……”
“是港口mafia新培養出的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