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管家日常
與管家日常
服務員和秦可驚奇的看向柳英凡。
“不好意思，我這個盤子能不能麻煩你再給我擦擦。”
“啊，可以的。”服務員拿出口袋裏的餐巾正要擦拭。
“我希望你用一塊更潔淨的布來擦拭它。”柳英凡抱胸，一臉嫌棄的表情。
“對不起，我馬上去拿。”服務員緊張的拿起菜單走開了。
“英凡，我這裏有紙巾。”秦可遞給他一塊紙巾。“用這個擦擦吧。”
“謝謝，可我覺得紙巾不幹淨。”柳英凡接過紙巾放到了一邊。
秦可有些尴尬。“其實在外面吃飯哪裏能保證完全幹淨呢，不用太在意會吃的比較開心吧。”
“的确，可平時我都讓管家帶着幹淨的餐布的。”柳英凡故意做出浮誇的表情。
秦可禮貌的笑了笑，沒再搭話，喝了一口檸檬水。
“您的餐。”另一個服務員過來上菜。
“我要的餐布呢？盤子不幹淨我怎麽吃？”
“先生我們的餐具都是經過消毒的，您可以放心使用…”
“你擺在這裏它不落灰嗎？空氣裏的灰塵可比你想的多。”
服務員的笑容越來越僵硬，柳英凡已經能感覺到周圍有食客在偷偷議論自己，不過他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看了一眼對面的秦可，果不其然，她在看手機。這種時候看手機，不是在和別人吐槽就是佯裝置身事外了。
柳英凡笑眯眯的對服務員說：“麻煩你給我拿來餐布，還有，我習慣用小勺吃土豆泥，給我拿個小勺，最後，我還需要一個吸管。”
服務員勉強回答：“好吧。我馬上給您去拿。”
服務員離去。
秦可難堪的不知道該怎麽搭腔。
這時候柳英凡笑着打圓場。“好了，我們開始吃吧。”
說着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肉。
秦可松了口氣，以為他終于平息了，也帶着微笑準備享用眼前的美食。
服務員再次來到他們身邊，額頭上挂着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先生，這是您需要的餐布，小勺和吸管。”
“好，謝謝。”柳英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過小勺和吸管。“麻煩你幫我擦一下。”
“好的。”服務員拿起餐布擦拭他的餐盤。
秦可停下手中的動作注視着這一切。
“對了，這牛排也幫我切一下吧。我還是喜歡吃現成的呢，切起來太費勁了。”柳英凡拿起小勺舀起一勺土豆泥。
“好的。”服務員已經努力保持微笑了，可還是能看出她面部的表情正逐漸僵硬起來。
“你也需要嗎？”見秦可一直在看自己，柳英凡問她。
“不需要。”秦可忙擺手。
啪嗒一聲，柳英凡的小勺突然掉到了地上。
“真的不好意思，看來你得幫我重新拿一個了。”柳英凡攤手，無奈的說。
正在切牛排的服務員又是一聲“好的。”
秦可已經坐不住了，柳英凡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安。這種乖巧的女孩，最不喜歡給人添麻煩了，所以她肯定忍受不了一個不自立需要人伺候的男朋友。
柳英凡喝了一口水，笑着叉起服務員切好的一塊牛排放進嘴裏。心安理得的表情讓人一看便知道他是什麽貨色。
服務員又拿來一個小勺。
“你沒事就站在這吧，我一會兒沒準還需要什麽。”柳英凡攔住要離開的服務員。
“…好的。”服務員無奈的站在了柳英凡旁邊，秦可尴尬到了極點，甚至不太敢擡頭看柳英凡了，因為一看就會遇上服務員的目光。
可是偏偏柳英凡還和秦可談笑風生的，秦可總不能一直低着頭聽他說話，就覺得非常為難。
“要不，你去忙別的吧。” 秦可突然看向服務員，對她這麽說。
服務員眼裏露出了感謝的神情，正欲打個招呼離開，不料柳英凡突然發話。
“順便幫我拿個方巾過來吧，這湯汁比我想的要容易灑。”
“好的。”服務員只好先答應，暫時的離開了他們的座位。
就在柳英凡的蓄意搗亂之下，這頓飯吃的無比漫長，對秦可來說對服務員來說都是這樣。可是柳英凡卻無比享受這種感覺。
為了檢驗自己的成果，回去的路上，他給秦可發了一條消息。
“周末再一起吃飯吧。”
柳英凡期待的等着回信。
手機一響，他馬上去看。
秦可的回複是：“我以後可能沒什麽時間和你見面了。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柳英凡高興的跟什麽似的，開心之餘他哼起了歌。
“少爺心情好像不錯。”
“當然。”
“和小可小姐進展還順利嗎？”
柳英凡警惕的看柳維茄一眼。
“你少跟老爸告密。我的婚姻大事，你們操心的早過頭了。”
“這算是命令嗎？”
“對，就是命令。”
“我知道了，不會告訴老爺的。”
柳英凡在車內後視鏡中偷偷看他的表情，又不敢盯的太久。
看了一會兒柳英凡緊忙收回目光，小聲說：“你知道利害就好…”
主仆兩人回了家。
這幢矗立在市郊的別墅是柳英凡的父親當初為了方便柳英凡讀書特意買下的。從初中開始，柳英凡就和自己的貼身管家住在這裏了。同住的雖然也有一些幫忙的傭人，但是柳英凡平時幾乎見不到他們。
逢年過節的時候，柳維茄才會帶着柳英凡回到父親所在的本家團聚。柳英凡早就清楚的知道父親讓自己在外面住絕非單純為了讓自己學習，其實父親更多是為了方便他自己拈花惹草才不和柳英凡同住的。
柳英凡脫下外套交給柳維茄。
“少爺，廚房已經把飯做好了，請您去用餐。”
“知道了。”柳英凡走向餐廳。
柳維茄把柳英凡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随後跟着柳英凡也去了餐廳。
偌大個桌子，只有柳英凡自己一人坐在那裏。
柳維茄快步走上前，為柳英凡鋪好餐巾。又拿起桌子上一塊半濕的餐布，為柳英凡擦拭餐具。
“一切妥當，請您用餐。”柳維茄低眉，溫和的輕鞠一躬。
“坐旁邊，陪我吃。”柳英凡拿起刀叉，開始命令柳維茄。
“少爺，我已經吃過了，現在要為您打掃房間整理被褥。請您自己用餐。”
“我說，坐這！”柳英凡擡頭，冷冷的看着柳維茄。
柳維茄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淡然的苦笑。
“如您所願。”
柳維茄拿着一把椅子，坐到柳英凡旁邊，默默的吃起了東西。
柳英凡偷偷注意着他，無緣無故的就開心起來。
主仆兩人吃完了飯。
柳維茄起身，撥打內線電話叫人來收拾。
“少爺，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您可以就寝了。”
“好。”柳英凡用早就備好的濕毛巾擦擦手，慵懶的站起來。“我要回房間了。”
柳維茄拿起衣架上柳英凡的衣服。
“那麽，我先告退了。您有吩咐随時叫我。”
柳英凡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擺擺手。
“知道了。”
柳維茄拿着衣服離開了餐廳，柳英凡估計他是為自己準備明天出門的用品去了，畢竟明天要上學。
“真是煩啊。”柳英凡走在室外走廊裏，随便看着周圍的綠植和不遠處庭院裏已經快要枯萎的夏花，心裏有無眠無盡的惆悵快要蔓延出來。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欣賞着黃昏的殘陽景致。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生活在一個大籠子裏。每天吃穿不愁處處有人照顧是很好，可時間久了總會覺得這一切都加深了他的寂寞感。無論是父親與他冷淡的親情也好，柳維茄對他恭敬的态度也好，所有的事情，都在日常的生活中，令他覺得非常的壓抑和無奈。
父親把他當做籌碼每每讓他和各家千金約會，十幾歲的年紀搞得他好像大齡男士急于相親一樣，更可氣的是柳維茄對這種事也是照樣聽從。話說柳維茄都多少歲了？他怎麽也不找個女朋友呢？老爸怎麽不操心操心他，從我小學起就在我家工作了是要幹到何時啊？該不會他遵從老爸的安排帶我各種約會是為了讓我早日結婚好不用再伺候我了吧？
柳英凡凝思，一邊蕩着秋千，眼看夕顏的顏色越來越黯淡了。
恰巧這時，柳英凡拿着一沓浴巾從室外走廊經過。
“少爺，您還不去休息嗎？”
“喂喂，現在才五點多，我又不是老人家，怎麽可能睡得着。”
“您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柳英凡努努嘴，滿臉不屑：“那種作業，我早就做完了啊。”
“那您現在要洗澡嗎？”
“不洗。”
“好的。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你走吧。”柳英凡加大了蕩秋千的力度，眉毛狠狠的皺起。
“好的。”
柳維茄微微欠身，離開了。
每天的語氣都仿佛和機器人一樣啊簡直，柳英凡坐了一會兒，而後氣鼓鼓的從秋千上跳下來。徑直走，上了二樓走到自己房間。
他坐到書桌前，翻出自己的游戲機。
屋子裏充斥着游戲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英凡累的眼睛生疼，才發覺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他走到門前打開燈，門就在這時響了。
打開門，依舊是機器人般的柳維茄。
“少爺，您可以去洗澡了。這是您的睡前牛奶。”柳維茄恭敬呈上自己拿的東西。
柳英凡一把接過。
“我知道了，馬上去。”
柳維茄微微欠首，轉身離開。
柳英凡關上房門，把牛奶一飲而盡，随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浴巾撇到一邊，繼續打游戲。
沉浸在游戲中的時間不知道多久。柳英凡揉揉眼睛，打了個重重的哈欠。
擡頭一看表，居然已經十點了。
柳英凡把游戲機關掉，起身拿起柳維茄交給他的那塊浴巾，決定出門去洗澡。
剛一開門，他就看見從浴室那裏走來的穿着浴袍看手機的柳維茄。
柳英凡心髒砰砰直跳，連忙收回身體輕輕關上了門。
他再次貼在門上，偷聽着柳維茄經過的腳步聲。
突然，柳維茄的電話聲響起，那鈴聲把柳英凡吓得魂都要出來了。
“…喂。”柳英凡聽出來那是柳維茄壓低聲音接起了電話。
“…嗯，我明白…”
聲音漸漸的走遠了。柳英凡悄悄的打開門。
走廊裏已經看不到柳維茄的身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