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您回來了少爺!”柳維茄上前,拿過柳英凡手裏的旅行箱。

“嗯。”看到柳維茄,柳英凡又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沒有多說什麽,拉着舒然就往別墅大門走。

“少爺!還是從側門進去吧!”柳維茄一邊追着他們一邊喊。

草坪上的人,有些因為他的話注意到他們,但是只看了一眼,就繼續回頭看向前面。

柳文秋在人群中侃侃而談,表現的十分出色。

柳英凡和舒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人們關注的焦點。

他們肩并肩,緊緊挨着,走到側門的位置,連頭也沒回的,有說有笑的進到了房子裏。

柳維茄提着旅行箱走在後面,看着上面殘留着一層一層的托運标簽,心中五味雜陳。

柳逸畫站在二樓窗戶邊,恰巧目睹這一切。

飲盡杯中酒,他不動聲色的下樓,來到會場和熟人們打起招呼。

等到柳維茄放行李回來,宴會已經正式開始,賓客們三五成群的四處走動,歡聲笑語讓整個別墅都變得十分熱鬧。

他先去找了胡阿姨,确認暫時已經沒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幫忙之後,拿着她塞過來的一份法式奶酪焗雞飯,獨自尋了一條僻靜小路,走到涼亭的一角,沿着被風雨侵襲得有些破敗的木椅坐下。

今天來的賓客雖然很多,但是此刻大多都集中在別墅正對的花園草坪以及擺滿豐盛食物的客廳了。

所以人群中少他一個,大抵也是不會被發現的。

隐隐聽到稍遠距離處的喧鬧聲。

柳維茄打開手中飯菜的錫紙蓋子,這才驚覺自己沒拿餐具過來。

嘆氣之後,他随手把蓋子合上放到一邊。

心中很是煩悶。

理由自然不言而喻。

少爺的脾氣他該清楚,每每與人交往也是無疾而終。

即使和舒然少爺認識多年,有自小的情分在,感情的發展也是不好說的吧。

突然想起少爺早年對自己熱烈的表白。

他确實堅持了一段時間,不過因為自己都沒有什麽積極的回應,可能終于令少爺失去了耐心。

所以他拒絕履行那個約定。

雖然草率的答應了他是自己不對,那之後明明十分懊悔。

但是看到傷心失意的少爺竟然無法放任不管,險些觸碰底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來。

幸好,少爺已經不喜歡他了,所以斷然拒絕……

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眼裏微微漾起漣漪,柳維茄閉上了眼睛,苦思不已。

其實不該繼續多想了。

他們本就身份有別,年齡有差,唯一一樣的只有性別。

想着想着,柳維茄皺起了眉。

不知不覺就在意起來了。

可是這種後知後覺的隐晦感情,似乎也只能随着柳英凡的放棄而結束了。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人,自然很難由他主動來做出些什麽,更何況柳維茄又是個極木讷的人。

正在發呆的柳維茄被人猛的拍了一下背,吓得不輕。

柳逸畫拿着高腳酒杯,坐到柳維茄身邊。

“這麽晚了還不去吃飯?”

顯然他剛剛一直在客廳期待着柳維茄的到來。可是後者遲遲不露面,讓他只好抛下熟人四處尋找。

“我還不餓。”柳維茄把椅子上的焗雞飯盒遮住,口是心非的說。

柳維茄無意追問,目光看向別處。

“你家少爺回來了。”

柳維茄心中一緊。

“……不去安慰一下嗎?今天這種情景,不會感覺倍受冷落都算是他長大了。”

柳維茄詫異的看向柳逸畫,思考了一會兒後,又低下了頭。

“沒關系,舒然少爺會好好陪着他的。”

柳逸畫看他一眼,默默喝了一口杯中之物,兩人也不再說話。

宴會一直持續到淩晨。

賓客逐漸散盡,而身為派對核心的柳文秋其實早就回房歇息了。

獨留白蕊華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

那之後,柳逸畫和柳維茄陪她巡視房屋,防止有喝醉的人偷偷睡在了哪裏。

其實保安室是有監控的,所以室外空間不用額外的檢查。

室內未對顧客開放的部分都上了鎖,其餘的空間也是燈火通明毫無死角。

別墅裏又有那麽多傭人住宿,所以其實三人只是走走流程,都沒太當回事。

檢查一切無恙之後,他們回了各自房間休息。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家中會發生軒然大波。

胡阿姨率先敲響柳文秋的房門。

發現她衣衫不整的昏倒在床邊,趕忙叫來白蕊華。

白蕊華開車送柳文秋去醫院。

沒想到她是安眠藥吃的過多導致昏迷,治療之後終于蘇醒,卻又開始了痛哭。

白蕊華心疼不已,更想問清楚女兒如此傷心的原因。

可柳文秋一句話也不說,抱着白蕊華的腰撕心裂肺。

柳逸畫聽得有些煩,于是叫上一旁的柳維茄離開了病房。

穿過有些嘈雜的走廊。在盡頭拐角的位置找到一個地方,剛想拿出煙來抽,柳維茄制止了他。

無奈的收起香煙,柳逸畫靠在一旁的窗戶邊。

兩人一言不發,心中想的事情也完全不同,卻要被迫在這獨處,多少有些尴尬。

柳逸畫偷偷注意着柳維茄,略有些熾熱的眼神卻被心不在焉的對方完全忽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蕊華的電話打來。

柳逸畫剛接起來就聽見對方心碎的聲音。

三人在柳文秋病房外的休息區彙合了。

座位有些緊張。但是大家都離他們遠遠的。

醫院裏見到痛哭流涕的人實在是太過平常,以至于都沒人在意她哭的原因。

柳逸畫心中納罕,到昨天為止還作為派對核心熠熠生光的柳文秋不可能在一夜之間突發惡疾。

白蕊華持續的哭泣也着實令人煩心。

幾分鐘後,柳逸畫有一些無奈的開口“到底怎麽回事?”

白蕊華沒有理他,還是繼續痛哭不止。

柳維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手帕紙遞給她。

白蕊華接過來,賣力的哭着。

柳逸畫又看一眼手表,已經快到中午了。

“你說出來我才能給你解決。”他催促着。

白蕊華聽到這話哭聲漸小,但是抽息聲不止。

又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情緒稍穩,噙滿眼淚的眼睛在四周看了一圈後,馬上低下頭去擦拭。

“……文秋她,她……被人侵犯了……”白蕊華說完,竟然又止不住嗚嗚痛哭起來。

柳逸畫和柳維茄已經完全愣住,瞪大的眼睛顯示他們真的很驚訝。

此時不知說什麽,嘈雜的周圍,三人處于沉默的中心。只有白蕊華痛苦的抽泣聲偶然傳來激起胸中一陣陣波瀾。

第二天,柳逸畫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根一根的抽着煙。

糟糕的回憶透過迷蒙的煙霧若隐若現的浮現眼前。他把抽了幾口的煙按在煙灰缸,又打開盒子拿新的。

砰砰砰的敲門聲。

慵懶的回了一句“請進。”

找他簽字的小助理被屋裏的煙味嗆得沒忍住咳嗽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人。

來人把文件遞給他,似乎還說了一些什麽。但他壓根沒有聽見。機械的掃過眼前的文書,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擡起頭。

“何勿軒呢?”

小助理詫異的看向他“何秘書今天請假……”

說起來柳維茄今早和他說過要請假,幫忙照顧柳文秋了。

低頭繼續看向文件,那之後柳逸畫就沒再說什麽。

中午,他告訴小助理自己下午請假,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到停車場開了車直奔醫院。

剛到醫院就被護士告知柳文秋已經出院了。

柳逸畫又氣又急。

打給白蕊華。

白蕊華卻說他們已經回家了。

柳逸畫質問為什麽那麽早出院。

白蕊華嘆氣:“小秋說想回家。”

柳逸畫倍感頭疼:“那也不能馬上出院,吃了那麽多安眠藥不是兒戲。”

“醫生說也不要緊,還沒有吃那麽多……”

白蕊華的情緒比昨天緩和多了,語氣上讓柳逸畫覺得她已沒有昨天那麽傷心。

但是他比誰都清楚,這種長期的傷痛,怎麽可能馬上忘記?

柳逸畫驅車回家。

別墅裏一如往常,從外面看只透露着靜谧平和。

但是剛打開大門,裏面的風暴就裹藏着哭聲席卷而來。

柳維茄侍候在一旁,見柳逸畫回來,走過來打了招呼。

“她出院你也不和我說一聲?”柳逸畫打量柳維茄,語氣裏稍有責怪。

“是我沒讓他說,怕打擾你上班。”白蕊華陷在沙發裏,柳文秋正趴坐在她的肩膀處哭泣。

一旁還坐着盛怒的白母。

吳阿姨則在茶幾邊上,似乎忙着收拾些什麽。

柳逸畫定睛一看,才發現柳文秋的手腕上包着紗布。

情形不言而喻,事情的嚴重性也讓家裏的氛圍沉重到了極點。

更加詭異的是,柳英凡和舒然也站在一邊,別過頭不理人的樣子,看表情,似乎頗有些忿忿不平。

柳逸畫在柳維茄的服侍下脫去外衣。

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幹人等。

“你們辦個升學宴,把小秋搞得命都快沒了!”白母把手裏的拐杖在地上铛的一敲,衆人都被吓了一跳。

“媽!您還說這些有什麽用啊!”

“報警沒有?”柳逸畫坐到白蕊華對面。

白蕊華搖頭,目光卻偏向一旁的柳英凡和舒然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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