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發燒
發燒
确認了這位公主的身份,黎清淺也沒有再盯着看,即使長得再像,也不是她。
“不是你閨蜜?”這場晚宴終于結束,兩人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陸暮才問。
當時黎清淺的樣子,陸暮分明看出來了失望,雖然不明顯,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只是怕黎清淺會不開心,陸暮便又開口問。
黎清淺點頭,臉上沒帶什麽感情“不是。”
黎清淺也知道,進入到這個夢裏,已經很玄幻了,能遇見陸暮,已經不容易了,再讓自己的閨蜜,也就是白疏苒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小喬說了,她們是意外卷進來的,不是刻意安排,這天下沒有那麽巧的事情。
雖然但是,她還是抱有了強烈的期待,即使陸暮和自己再默契,終究只是相識了一周多的人,遠不及親閨蜜帶來的安全感強。
她真的好害怕這樣陌生的環境,好害怕這些被迫的社交,雖然從小就如此,她卻還是害怕。
經過一番颠簸,黎清淺回到了朝霞院,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
她還在想着,如果白疏苒也在這裏,該多好。她翻了個身。不不不,這裏好像有些危險,還是不要來了,自己努力回去就好了。
黎清淺輕嘆了一口氣,不再去糾結那位公主。
只是……陸暮。
她想起這些天和陸暮的相處,好像從第一天開始,就充滿了默契。
好像我做的表情,做的動作,陸暮都能看懂。黎清淺想着。還是說我真的很好懂?可是我也試過,并不是。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很熟悉陸暮一樣,也能看懂他的意思,每一次演戲,或者有什麽事情,都配合的很好,沒有出現任何不理解的情況。
黎清淺想起了今日的互動。陸暮和她湊的好近,他湊過來說話的時候,自己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呼出的氣,和陸暮身上淡淡的藥味。
她的臉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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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起來,這一周以來,黎清淺與陸暮所有的互動,全都超過了自己接受的範圍,她卻沒有絲毫的不适,甚至有些…..
黎清淺不知道如何形容。
她将被子拉過,鑽進了被子裏。黎清淺整個人捂的有些熱,臉上的熱意變的沒有那麽的突兀。
似乎我和陸暮真的認識了很久,久到了解對方的一言一行,久到明白對方未說的話語。
而且,自己對陸暮的關心好像有些過,陸暮對自己也有些過于關心了,就是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黎清淺想到這突然皺眉。行了,行了,再想下去就太自戀了。
她打斷了自己的聯想。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就真的能懂呢?黎清淺将頭鑽出被子,讓自己不要再亂想。
她今夜睡的不好,明明已經立冬,可她卻被熱醒了好幾次,掀開被子,沒過多久又覺得冷。一整夜便如此反反複複。
可斷斷續續的卻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濃到眼睛難受的煙霧,面前還擺了各色的菜肴,可在不斷的碰杯之下,沾滿了白酒,耳邊喧嘩,沒有一處感官是舒适的,她推開門想要出去透透氣,卻看見激烈争吵的一對男女,她往四周看,只能看見和自己一樣高的桌子,準确來說,是她和桌子一樣高。
她大聲的哭着,不受控制的害怕聽見争吵,明明聽不清內容,卻總想着逃跑,總覺得窒息。
黎清淺拼命的往前跑,想要離開,場景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片黑暗,面前的人在指責她,說她不上進,沒出息,讓她好好學習,給他争口氣,讓她考重點班,學習醫學,以便找工作。
她不想聽,又哭着往前跑,卻又跑回了酒桌。
這回她聽見了談話,在誇她乖。
她又跑,男女争吵的同時不斷的指着她,說着什麽撫養權。
斷斷續續的夢裏,她好像是陷入了無限的循環,在這三個場景裏不斷徘徊。
她驚醒,又睡着,好不容易沖破了這幾個場景,她卻被一道道鎖鏈綁在半空,哪裏都去不了,在黑暗中,哪裏都去不了。
鎖鏈越來越熱,她也越來越熱,可場景卻不再變換,好像是走到了盡頭,她将要去往另一個世界一樣。
“黎清淺!黎清淺!”
誰在叫我?
失去了力氣,被鎖鏈綁住的黎清淺擡頭,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怎麽燒的這麽嚴重,藥還沒來嗎?”
藥?什麽藥?她聽的迷迷糊糊。
被鎖鏈綁住的感覺慢慢變淡,剩下的只有熱。黎清淺意識有些模糊,但卻迷迷糊糊的聽見一些聲音。
“太燙了,晾一下。”
陸暮嗎?黎清淺終于認了出來。
她總算是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不遠處是陸暮的背影。
她哼哼唧唧的想要叫他的名字,卻沒有力氣說話,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此時的她,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醒了?藥好了,不燙。”陸暮走過來将她扶起坐好,把一個碗端到她的面前,裏面黑乎乎的。
她不肯喝。
我為什麽要喝藥?
陸暮見她不喝,皺起了眉。“燒的這麽厲害還不喝藥!等會兒就光榮犧牲了!”
燒?說起來,好像是有點熱,我發燒了?
黎清淺猶豫了一會,低頭喝藥。只是這藥太苦,剛嘗到一點她的臉便皺到一起。
黎清淺努力的開口,以很虛弱的聲音開口“可以不喝這個嗎,沒有膠囊嗎?不可以去醫院打點滴嗎?”她燒的有些意識模糊。
陸暮聽此一驚,不過還好她的聲音小,應該沒有人聽見。他怕黎清淺再說什麽讓人起疑,便扭頭對秋霜她們說到“你們都出去,我來喂小朝吃藥就好。”
顯然這句話引起了誤會,便沒人反對,沒多久房間裏就只剩兩人。
陸暮吹了吹藥“乖,我們只有這個藥,喝完帶你去吃糖好不好?”他細聲細氣的哄着。
或許是聽見了他在哄自己,又或許是其他原因,黎清淺眼角有些紅,慢慢吞吞的皺着臉把藥喝下去,沒有再說一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