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V萬字章, 愛你們~)

第二十三章(入V萬字章, 愛你們~)

周五這天下午,餘牧放學背着書包就準備走人。

結果黃婷婷那張欠打的臉又湊了過來。

“牧寶貝~喝奶茶嗎?”臉上的笑容賤兮兮的。

“嘔!別叫我寶貝。”餘牧快瘋了,這幾天幾乎都被黃婷婷嘴巴炮轟, 什麽寶貝親愛的達令黃婷婷真的口不擇言。

“咱們不是約好了周五喝奶茶的嘛?你又拒絕我,我不快樂了寶貝!”

“滾啊!別叫我寶貝!!!”餘牧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主動和黃婷婷拉開距離。

雖然黃婷婷把她的黃毛染回來了, 黑色的頭發明顯更适合她,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終于順眼了,可這張嘴……

真的騷!

黃婷婷依舊不放棄, “王然都答應了,她說今天可以喝奶茶,你怎麽明明說好了的, 現在又水我們呢……”

正在收拾書包的王然翻了個白眼,“我哪兒答應你了?無語。”

餘牧壓根沒時間跟黃婷婷瞎聊,她約了凡澄郁,現在滿心想着左千尋那事,根本沒時間。

“哎呀, 要喝奶茶你們去喝, 我今天有事。約下次。”她背着書包往外面沖, 人高腿長,黃婷婷根本追不上。

*

餘牧到那家奶茶店門口時, 剛好碰到凡澄郁。

前來的只有她一個人,江老師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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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老師~~~”餘牧主動向她揮手。

對方聞言目光轉來, 唇角帶笑, 大步流星朝她走來。牛仔褲,白T恤,簡單的穿搭, 走路時卻帶着天然的自信,給人一種幹淨清爽的感覺。

“來了多久了?”

餘牧:“我剛到。”

凡澄郁一只手搭在餘牧的肩膀上,笑容可掬,“走吧,喝什麽,我請。”

餘牧面帶青澀的笑容,卻執意道:“這次我請。”

當然了,誰請誰喝不重要,今天要讨論的話題比較重要。

凡澄郁沒叫江緒渺來,是因為考慮到餘牧的隐私,既然沒找江緒渺,那就不要她摻和了。

所以這算是她和餘牧之間的“秘密”。

兩人各點了一杯奶茶坐下,開始聊天。

凡澄郁也不磨叽,開門見山直接問餘牧:“說吧,你喜歡上哪個女生了?”

餘牧嘴裏還含着一口奶茶,話題一開始就這麽硬核,直接嗆到:“咳......”

凡澄郁抽了一張紙給她擦嘴,“我就随便問問,你別緊張。我又不會亂說。”

餘牧擦擦嘴角,把奶茶放在桌面上,雙頰不知道是因為嗆到還是怎樣,紅到爆炸,她試圖解釋:“我沒有喜歡,就是挺好奇女生是怎麽喜歡上女生的?”

凡澄郁抿了一口奶茶,眼裏帶笑,笑而不語。

沒有喜歡,卻好奇女生怎麽喜歡女孩?因為被這個困擾到,還專門來問,這恐怕......

不是單純的好奇吧?

見凡澄郁不說話,餘牧臉更紅了,有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

畢竟凡澄郁比她大了将近十歲,光是論閱歷估計都能把她看得透透的,餘牧便也不好意思再掩飾什麽了。

她直言坦白:“我最近其實很苦惱,我覺得我對一個女生有不一樣的感覺。不像是朋友,和朋友的感覺很不一樣。而且我有強烈想靠近她的欲望,想無時無刻都和她待在一起,看到有人喜歡她追她,我會吃醋。你覺得,這是喜歡麽?”

凡澄郁沉吟,認真思考,才說:“嗯...如果只是單純的想靠近,想待在一起,會吃醋,其實都還挺正常的。有些玩得很好的朋友之間,其實有部分情況也會像你這樣。”

“真的嗎?這樣不是喜歡嗎?”餘牧略顯焦灼,似乎想要反駁凡澄郁的話,又說:“我和她不是朋友的關系,而且我對她,不僅僅只是朋友的感情。”

凡澄郁帶着苦笑,心也跟着沉了下來。她看餘牧這幅模樣,大概率......

應該是左千尋了吧?如果不是左千尋的話,餘牧肯定是去找左千尋說,而不是找她這樣“不相幹”的人說。

凡澄郁覺得,其實餘牧自己是很明白的,喜不喜歡自己自然最清楚,偏偏還要找同類來确定一下自己的內心,未成年人總是把自己的內心展露得太明顯,成年人看得明明白白。

看着餘牧臉上的表情,困惑中帶着焦灼,焦灼中還有些許的期待。凡澄郁不免想到了自己十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對江緒渺何嘗又不是這樣的情愫呢?

“小牧,那個人,是不是我認識?”

凡澄郁問得很隐晦,她猜想以現在餘牧的接受程度,應該是不想明面聽到“左千尋”這三個字。

但其實這範圍也很窄,她和餘牧的共同認識的,除了江緒渺就是左千尋,江緒渺當然排除,剩下的也只有左千尋了。

餘牧沉默。

很久之後才嗯了一聲。

凡澄郁聽了,內心又是一陣嘆息。

她問過江緒渺了,說左千尋不是彎的,就算有可能是彎的,她也不能讓餘牧去碰這趟渾水。

因為餘牧還是學生啊,她現在的重心是學習,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她的未來。

凡澄郁稍稍後仰,翹了二郎腿,說:“女生喜歡女生,是很正常的,被吸引是很正常的事,你也別太煩惱。”

“正常嗎?”餘牧擡眸,眼神裏滿是懷疑,“就算是喜歡年齡不同的同性,也正常嗎?”

凡澄郁颔首,“嗯,我覺得是正常的。”

餘牧低頭,表情有點落寞。她覺得她和左千尋之間隔着的,是一條鴻溝,年齡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

餘牧繼續說:“可是我很有罪惡感,我總覺得我這不純的想法,亵渎了對方對我的單純情感。”

是什麽樣的女孩會說出這樣子的話呢?凡澄郁仔細觀察餘牧,她的低落情緒是無比真實的。青春期的孩子為這種事苦惱,需要正确的引導,更何況餘牧是基于信任來找的她。

“小牧啊,我覺得,愛情這種情感,是單純的、幹淨的、純澈的,是一個人發自內心最美好的情感。既然産生了,就勇敢去接受它,這不是一種罪惡,你也沒有必要責怪自己。”

凡澄郁一只手輕輕拍打餘牧的肩膀,安慰她,另一邊又說:“如果真的喜歡,就盡力去争取,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你現在正是為未來奠定基礎的最好時刻,認真讀書,好好學習,盡量在高考之後拿到好成績,待到你畢業之後,再去争取,也不是不可以,你說,是不是?”

餘牧陷入沉思。

她想起左千尋身上自帶的那種自信,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她那麽優秀,那麽厲害,是大家眼中閃耀的星星。

可是自己呢?好像什麽都不是。那瞬間,餘牧腦袋裏有個想法,如果她也是一個優秀的人,如果她也能自信起來,是不是在未來某天,站在左千尋身邊的幾率更大一些?

似乎有什麽東西開始萌芽。

她想起那天和左千尋的對話。

【姐姐,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成績好的。】

她知道左千尋是開玩笑的。

可是又想起後面那句。

【如果小牧考上理想的大學,姐姐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餘牧又拿起桌上的奶茶,抿了一口,眼神裏的迷茫消散些許,自顧自點點頭,說:“好,我懂了。”

凡澄郁感到欣慰,她知道餘牧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笑道:“你懂就好。”轉念想起餘牧學習的事,又說:“對了,我聽說你最近在補習對不對?不懂的可以來問我,也可以來問江老師,別看江老師是教數學的,其實她的地理知識也不錯。我雖然以前是教英語的,但我其實對語文很感興趣。當然了,你姐姐好像很喜歡歷史,英語更不用說了。看看,身邊這些資源,要利用起來啊。”

其實凡澄郁偶爾也聽江緒渺說,說有時候在辦公室閑聊的時候,左千尋時不時會談起餘牧。

左千尋對餘牧的成績很上心,更是想讓她考上心儀的學校。

毫無血緣關系,甚至之前只是沒有感情基礎的陌生人,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相當不錯了。

其實大家都想幫餘牧。

都是當老師的,學生有想學習的那股勁,自然是非常樂意幫忙的。

餘牧受到鼓舞,感激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懂的都問你們。凡老師,今天謝謝你。”

凡澄郁露出燦爛的笑容,“沒事~應該的~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千尋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以後別見外,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們,知道嗎?”

餘牧聽了,怪不好意思的,她發現凡澄郁這個人,是很容易讓別人敞開心扉的。也許是因為她溫柔又真誠,說出來的話也很理性睿智,對這樣的人很難有防備之心。

而且看得出,這個人不是虛假的那類。

餘牧重重點頭,“好,知道了。”

這次喝奶茶,餘牧從凡澄郁那裏學到不少。

首先是打消了心頭的那種罪惡感,其次自我化解了那種悲觀的想法。

餘牧心想,不管未來,左千尋對她是怎樣的情感,她們有沒有可能,當務之急是為自己的未來争取更多的籌碼,待到那時,她才有足夠的底氣去追尋自己想追尋的東西。

和凡澄郁分別時,天色已經漸漸擦黑,六七點鐘了。

道別後,餘牧背着書包,一個人緩緩踱步回家。街邊淡橘色的路燈将她的身影拉長了,柔和的光暈将她纖瘦的背影鍍了一層光亮。

光線照在餘牧的腦袋上,距離上次剪頭發,已經是一個月之前了。

頭發漸長,伸手去摸的話,還有點紮手。

挺好的,頭發在慢慢生長,而她,也在慢慢長大。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道路冷寂,可她的心卻不再感到空洞迷茫。

她的人生,要從頭開始,要揚帆,要啓航。

餘牧覺得,自己心頭有什麽東西開始變化,回憶起前幾年叛逆的行為,突然覺得有點傻。

難怪餘建軍總是和她說不了幾句話就唉聲嘆氣,這怪不得餘建軍。

想起餘建軍,餘牧才驚覺自從住到左千尋家之後,好像就沒有回過家了。

從搬出來那天起,餘牧就沒想過家。可能今天心頭有點感慨,突然想回家看看餘建軍。

他不一定在家,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麻将館搓麻将的。

可餘牧還是朝老城區的方向走去......

很久沒來到臭街了,那股死耗子的味道只增不減,幾個穿街走巷,才終于來到了家樓下。

擡眼看了看這座老房子,覺得有點陌生。明明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才離開了不到一個月,發現竟然沒什麽感情。

頂樓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芒。

餘建軍竟然在家?

餘牧爬樓梯爬到頂樓的時候,手裏拿着鑰匙糾結着要不要開門,畢竟她也沒給餘建軍打個招呼就回來了。

轉念一想,反正這是自己家,回家需要打什麽招呼?于是直接開門了。

門開那霎那,鐵制門吱啞響了一聲,屋子裏的白熾燈瓦數太低,顯得有點灰暗,電視放着,沙發上躺着一個胡茬大漢,是餘建軍沒錯了。

兩人目光交彙,餘建軍明顯有點驚訝,半支着身起來,上半身的涼被順勢滑落,餘牧看到了他打了石膏的手,繃帶吊在脖子上,有點狼狽。

餘牧脫口而出:“你怎麽了?”

餘建軍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只是說:“你回來咋個不打個招呼?”

“路過,回來看看。你手怎麽了?”

餘建軍暼了一眼,又躺了下去,沒受傷的那只手拿起遙控板開始換臺,漫不經心道:“摔了呗。”

餘牧沒好氣道:“吹牛,肯定是打麻将和別人鬧翻了,自己被打了不好意思說呗。”

餘建軍一聲冷哼,唇角勾起不在意的笑容,“在你眼裏,你爹我就這點能耐?”

“對啊,你是無業游民,除了打麻将輸錢欠錢還會幹嘛?”餘牧毫不留情,直擊餘建軍的軟處。

可這次餘建軍沒發火,甚至壓根沒理餘牧,這很反常。

餘牧走到他面前,還是忍不住問他:“痛不痛嘛?”

餘建軍擡起眼皮看餘牧一眼,“有什麽好痛的,沒感覺。”

餘牧:……

為什麽這個時候還在逞強?她其實有點心疼餘建軍。如果今天不回來就不會看到他其實是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很孤獨?

為什麽不找一個新的?

非要一個人過這些年。

他不會寂寞麽?

餘牧目光落在餘建軍臉上,歲月滄桑的痕跡十分明顯。和小時候那個意氣風發,穿着警官制服的老爸截然不同。

他為什麽不繼續當警官?

到底是為什麽?

餘牧沒有思緒。

她開始覺得不太自在,好像待在家裏也不舒服了。

“我回來拿點衣服,拿了就走。”

餘建軍點頭,冷冰冰說:“嗯。”眼睛都沒擡一下。

“哦。”

餘牧沖進房間裏,胡亂拿了幾件衣服塞進書包裏,眼裏的淚水卻止不住往下掉。

這些年了,一直都是。

她覺得餘建軍壓根不怎麽關心她。

母親死了之後,感覺父女的感情就淡了很多。餘建軍只是盡了父親經濟上的責任,而心理上的關懷少之又少。

她覺得她心疼餘建軍,餘建軍卻不關心她。

餘牧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在自己家,卻沒有歸屬感,是一件很離譜的事,可事實就是這樣。

沒有溫暖,沒有關心,也沒有愛。

下意識地,想起了左千尋。

事事照顧周到,體貼入微的關懷,以及溫暖眷戀的懷抱。

餘牧擦擦眼淚,背着書包就往外走,連一聲拜拜都沒說。

她要離開這裏,去左千尋家。

反而覺得左千尋的家更像家一些。

餘牧加快腳步,幾步下了樓,穿出黑暗的街巷,重新來到霓虹燈閃爍的道路,一路腳步加快,直奔回家。

她要見到左千尋,她的姐姐,要讨一個安慰,一個擁抱。

餘牧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心髒也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動。

她穿過繁華的街道,踩着石板路,一路向前跑,跑到小區門口,又跑過綠化帶,最終進了電梯。

可心情還是不能平複。

她有強烈地想要見到左千尋的願望。

于是看到電梯數字從1緩緩變成了8,心髒鼓點升到巅峰,她拿出鑰匙開了門,連鞋都沒換,直接進了屋。

客廳沒人,直奔卧室。

左千尋正躺在床上看書,驀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再擡眼時,已經看到餘牧站在卧室門口。

左千尋把書放置一旁,柔聲笑道:“小牧,回來啦?”

注意到餘牧眼眶紅紅的,左千尋急切問她:“怎麽了?”

餘牧兩步上前,走到床沿邊上,沒等左千尋反應過來,已經撲到她身上。

頭埋在左千尋懷裏,雙臂緊緊挂在左千尋脖頸上,不吭不語,只知道在左千尋鎖骨上蹭蹭,良久才說出那句:

“姐姐,我想哭。”

左千尋拍拍餘牧的肩,沒問為什麽,只是說:“想哭就哭出來。”

餘牧在左千尋懷裏抽泣,她有點委屈,有點壓抑,有點煩惱。

因為餘建軍的态度、因為暗自萌芽的不可操控的情感、也因為生活的種種不得不長大。

但左千尋的懷抱給予了很大的慰籍。

“姐姐,我覺得沒有人喜歡我。”餘牧眼裏噙的淚簌簌而流。比如餘建軍,她親爹,怎麽可以漠視她到這種地步。

本來餘牧哭泣,左千尋就已經夠心疼的了。結果還來一句“沒人喜歡我”,左千尋心都揪成一團。

簡直心疼到爆炸。

小牧實在是太缺愛了。

脖頸到鎖骨一片都是她的眼淚。

左千尋沒忍住,大概是內心所使,也或許是餘牧觸碰到了她內心柔軟的地方,她的唇輕輕貼着餘牧的耳朵,淺淺地啄了兩下,柔聲說:

“傻瓜,怎麽會沒有人喜歡你?我就很喜歡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一半

剩下一半想修改一下

剩下白天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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