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50、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有些話一旦說開, 相互之間的隔閡便少了很多。

左仟浔在餘牧肩膀上趴了一會兒,心裏其實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關于張陽。

特別是那個草莓, 基本上已經成了心頭散不了的結。左仟浔好幾個夜晚翻來覆去睡不着,心想着怎麽就讓張陽給種草莓了呢。平常看餘牧對他也不是很熱情的樣子, 壓根沒看出她對張陽有幾分喜歡。

總之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裏怪。

思考再三, 還是打算問問她:

“小牧,那你和張陽,怎麽打算呢?”其實這也是左仟浔一直困惑的。為什麽餘牧主動吻她,卻在和張陽談戀愛???

餘牧心頭咯噔,瞬間有點懊悔, 怎麽當初就選擇了撒謊呢!完全是個錯誤的決定。一個謊言需要用其他謊言來掩蓋,實在愚蠢。

“我會和他分開。”頓了頓, 又說:“其實沒喜歡過他。”

只想趕緊和張陽斷了關系, 免得以後左仟浔問起又要編造一個謊言。

“喔, 你沒喜歡過他, 那你讓他給你種草莓幹嘛?”

左仟浔聲音有點酸, 餘牧聽出來了。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果然不太對勁。姐姐吃醋了, 這醋好像已經吃了四五天了,只增不減。

“呃......”該怎麽回答?

“是你沖動了。”左仟浔替她回答了, 還添了句:“吃大虧了。”

餘牧覺得好笑, 很想知道左仟浔會怎麽教育她,于是順着她的意思問:“那怎麽辦啊?種都種了,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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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仟浔心裏不是滋味,“要學會保護自己, 別人的要求不一定就要答應。比如他要給你種草莓,這事你同意過嗎?”

餘牧眨眨眼睛,這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麽答,只能幹瞪眼。

左仟浔急了,“還是說,都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

餘牧心想不行,一定得回答,不然她就是在坑張陽,張陽已經夠慘了。

“不是!他沒有強迫我!是我一時沖動了!跳過這個話題吧!以後我會注意的,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和張陽就到此結束了,一定沒有下次了!”

“當然沒下次,可是你的第一個草莓給了他。”左仟浔并沒有要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似乎已經和草莓這件事杠上了。

餘牧驚嘆她的執着,一時之間差點有攤牌的想法,忍了忍,還是沒說出真相。

“那,那第二個給你?”餘牧主動靠近,有意把脖頸的位置露出來,仿佛在說快來給我種草莓。

左仟浔被她的動作逗笑了,輕輕推了她一下,假裝嚴肅:“這種時候了,還開玩笑!”

餘牧吐了下舌頭,“看吧,給你種你又不種,又吃張陽的醋,我有什麽辦法。”

左仟浔急了:“我沒吃醋!”

餘牧聳肩,“我以為這是吃醋,畢竟你很在意的樣子。”

左仟浔:“......”

豈止是吃醋,因為這事左仟浔整整三天都在失眠。甚至再也不想吃草莓這種水果了。

“對了,姐姐,後天大年,你怎麽過?”

“我得回一趟家,你要不和我一起?”

餘牧也想去,可是想到自己的假期計劃,還是猶豫了。

“不了,我想待在家。可能大年三十還是要和餘建軍過。”

左仟浔想着自己回家過春節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既然如此,就各回各家過好了。

*

一年當中最熱鬧的一天,大年三十。左仟浔提前在二十九這天回家,于是家裏只有餘牧一個人。

她也不怕冷清,三十天大清早還是和往常一樣起床寫作業,快到吃午飯的時間才回餘建軍那兒吃飯。

大年三十這天,家裏吃飯的人其實也不多,除了餘建軍和徐阿姨,剩下的還有姑媽和姑爺,專程從外省回來一起過年,一共就五個人,勉勉強強能湊上一桌。

飯桌上,姑媽對餘牧還是很關心,問她學習上的事,餘牧都乖乖地回答她。

剛開始話題還在餘牧身上,不知道怎麽的,說着說着又說到了餘建軍。

“你現在還是成天打麻将啊?”

“偶爾打,最近要上夜班。”所謂的夜班就是在便利店當收銀員,餘牧有時候會偷偷去看看他,總覺得餘建軍一把年紀了,糙裏糙氣的,幹這種細致活有點違和。

姑媽瞥了餘建軍一眼,“要我說,你這閨女比你懂事。咱們小牧都知道好好學習了,你呢,淨是瞎搞。以前那工作多好啊,為人民服務,非不幹,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餘建軍夾了一顆花生米送到嘴裏,笑着說:“我呢,就這樣吧。我閨女呢,是比我牛。”

餘牧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連咀嚼都變慢了,疑惑地看了餘建軍一眼。

???怎麽回事?餘建軍在誇她?見了鬼了。

姑媽的話題再次轉到餘牧身上,欣慰道:“小牧啊,好好學,姑媽看好你呢,你這小腦袋瓜子聰明着呢,絕對是可塑之才!!”說着從包裏摸出一個信封,裏面放的什麽不言而喻。

遞到餘牧手裏,厚厚的一沓。

餘牧忙放下筷子,把信封推了回去。姑媽家什麽家庭條件她不是不清楚,這麽多年來,生活也沒多輕松,都是為了給她那傻兒子還債。

“拿着!一番心意。你姑爺那邊欠了幾年的工程款也下來了,姑媽現在手頭沒那麽緊了。”

正在吃飯沉默寡言的姑爺點了點頭,憨厚道:“對對,咱現在沒那麽窮了。”

餘建軍:“哪兒要你給錢哦,我有錢。”

姑媽:“你有什麽錢,你這天天游手好閑吊兒郎當的,哪兒來錢?再說了,你現在在便利店工作,又能掙幾個錢?”

餘牧低頭繼續吃飯。

其實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很困惑。餘建軍不工作只打麻将的那些年,到底哪裏來的錢?生活雖然不寬裕,但也不算拮據,從小到大她一直過的都是普普通通的日子,不富裕,也不窮。

偶爾餘建軍還給她一兩百的零花錢。

總不能每次都是打麻将贏的吧?實在是未解之謎。

姑媽和餘建軍來回周旋了幾個回合,最後餘建軍勝出,說給兩張紅票票當壓歲錢就行了,直接給一萬塊幹什麽。

姑媽收回了信封,又說,等餘牧考上大學,再給她包個大紅包,這事才作罷。

飯後,餘牧靠在沙發上小憩,餘建軍還在和姑媽聊天。

姑媽的聲音是屬于很有女人味的那種,說話時字句尾音總帶着點上翹。餘牧阖上眼睛,仔細聽她說那些生活瑣事。

餘牧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她對媽媽的印象很模糊,但溫柔的形象卻是一直刻在心裏的。在餘牧的記憶裏,媽媽時常都笑,總是笑盈盈地和餘建軍分享瑣事,好像生活中不管再小的事,在她那裏都是一種天賜的恩澤,她熱愛生活,也熱愛家庭。

思忖間,聽姑媽說:“所以小牧現在是住在左隊長的女兒家?”

左隊長?餘牧本來有點困,聽到左隊長這三個字,立馬睜開了眼睛,發出困惑:“什麽左隊長?”

餘建軍擡起手摸了把胡茬,輕咳了一聲,幽幽地觑了姑媽一眼。又對餘牧說:“小孩子問什麽問?”

餘牧蹙眉,又問了句:“什麽左隊長?”

“我的前上司。”餘建軍啜了口煙,滿客廳都是一股煙味,“左仟浔她爸。”

“姐姐的爸爸是你以前的上司?”餘牧瞳孔地震,不敢相信。如果沒記錯的話,之所以會去左仟浔家寄宿,是媽媽的閨蜜蕭阿姨安排的。

“怎麽了?你爹我不能有點關系?”

“你不是說是蕭阿姨安排的嘛?怎麽又是你前上司的女兒了?”

餘建軍彈了彈手上的煙,燃燒過燼的尼古丁落在煙灰缸裏,不疾不徐道:“要是半年前,我說是我安排的,就你那非要和老子作對的倔勁,你能答應?”

餘牧沉默了。想想也是,如果餘建軍說是他安排的,她肯定不會去左仟浔家。

可問題是——

“你前上司為什麽要幫你?你好大的面子?”

餘建軍瞥了餘牧一眼,眼神裏滿是不耐煩,手一揮,說:“去去去去,別老子跟你說一句話你就頂一句話。”

父女倆還是和從前沒兩樣,說不到幾句話準得吵架,一個沖一個暴躁,任意一方一點就燃。

姑媽和徐阿姨出來打圓場。

餘牧還想說什麽,想了想,算了,不和餘建軍計較,說得再多,最後他還不是一句“我是你老子”頂回來了。

之後餘牧一直在手機上給左仟浔發消息,無非就是分享一些日常。左仟浔中午吃了什麽,拍了照片給她,去了哪裏,也會說說,包括哪個親戚說了什麽搞笑的話,都會忍不住對餘牧說。

兩人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但幾乎沒有什麽距離感,好像還是在彼此身邊。

下午四點,餘建軍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要出門一趟。

問他幹什麽去,他說便利店交接班有問題,他過去頂一下班,晚飯還是回來吃,不過要晚一點了,大家也沒當回事。

屆時餘牧正拿着小本本背誦英語作文常用句式。完全沒把餘建軍的一系列行為放在眼裏。

餘建軍出門前進了一趟卧室,又從卧室出來,匆匆忙忙離開了。

防盜門砰的一聲關掉那一刻,餘牧擡頭,心跳突然加快了些。準确來說,是心悸的感覺。

她放下手裏的小本子,目光落在玄關的地方,看到鞋架上放了一個灰白色的帆布包。

是餘建軍的工作包,平常裏面會放他溫水瓶、充電器或者工作服什麽的。

“徐阿姨,我爸是不是沒帶他的工作服?”

徐阿姨正在給姑爺泡茶,眼神跟着餘牧的目光走,看到了玄關處的那個包,說:“哦,不是,衣服是拿回來洗的,他有兩套。”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徐阿姨又說:“但是他的工作證要帶的,你去看看包裏他工作證落下沒?”

餘牧起身,去玄關拿包,翻了幾下,翻出了餘建軍的工作證。

“嗯,他沒帶工作證。”

“那你快給他送過去。”

餘牧沒辦法,只能拿着工作證飛奔出門,以為可以趕上餘建軍的步伐,結果下樓沒看到他。打電話,打了三四個,餘建軍都沒接。

沒辦法,只有去便利店,把工作證給他送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線馬上就發展起來了 很快感謝在2021-07-01 00:14:10~2021-07-01 23:5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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