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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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昕踩着腳上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往樓梯口跑。
徐母跟着跑到門口:“你慢點,別傷着我孫子!”
房文敏忍不住笑了,笑這一家人的冷情與狼狽。
真是慶幸啊,慶幸早一點看清了這家人的真面目。
結果徐母又轉過身來,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燙金的請柬。
“周六,軒廷酒店,”她洋洋得意地将請柬放到門裏側的鞋櫃上:“記得來喝喜酒啊!”
房文敏一把将請柬拿到手裏,甩在了徐母的後背:“做出這麽惡心人的勾當還這麽恬不知恥,等着吧,你們一家子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透亮的燈光打下來,将請柬上的燙金字體折出了刺眼的光。
安枝予一步步走過去,彎腰将請柬撿起來。
是和她當初做的請柬完全不一樣的款式。
好看嗎?
好看,可是上面印着的一對名字卻醜陋無比。
*
徐淮正在樓下一等就等了三個多小時,目光剛從樓上收回來,就見安枝予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枝予!”
聽見聲音,安枝予雙腳停住,一雙眼盯着他,眉心緊皺,“你又來做什麽?”她臉上有戒備,也有厭惡。
徐淮正來找她當然不是來求複合的,他現在被趕鴨子上架,必須要娶蔣昕了。
他沒有兜圈子,“你和我們公司的靳總是什麽關系?”
他說的是:我們公司的靳總。
聽在耳裏,像是靳總是他的私有物,是安枝予不能碰的。
安枝予眼角微眯,臉上有幾分好笑:“我和他什麽關系,需要跟你報備嗎?”
還不确定的情況下,徐淮正只能把話說得小心翼翼:“我就是随口問問。”
既然是随口一問,那她為什麽要回答。
安枝予偏開腳,繞過他肩。
徐淮正忙追上去,不敢堵她的路,也不敢撂狠話,就這麽落後她一步,賠着笑臉追問:“之前從沒聽你提過他,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在他看來,靳洲可不是個短時間就會與人熟絡的人,在靳氏待這麽多年,雖說沒見過靳洲幾面,但靳洲的各種傳言,他這個做員工的,知道的可不少。
但是千想萬想,徐淮正都不覺得安枝予和靳洲之間會有男女之情的牽扯,最多也就是個鄰居。
所以這鄰裏關系做了多久,是他最想搞清楚的。
偏偏安枝予一個字都不願透露。
到了單元門門口,安枝予扭頭看他:“你還不走?”
“你說了,我立馬消失在你面前!”
安枝予越發覺得他可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狗皮膏藥。
狗皮膏藥就這麽跟着她進了單元門。
徐淮正現在的樣子,是安枝予以前不曾見過的,死皮賴臉得讓人生厭。
“你是要跟我上去嗎?”
徐淮正似笑非笑一聲:“你不說,那不就是想讓我跟上去的意思嗎?”
還沒走到樓下的時候,安枝予就看見樓上的東陽臺亮着燈了。
想起上次徐淮正在門口吵鬧時,靳洲給他的‘難看’,安枝予嘴角彎了彎。
她就不信,他還敢像上次那樣,不知收斂。
見她不說話,徐淮正說出他心裏可笑的猜想:“你該不會是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才去跟靳總套近乎的吧?”
這麽無聊的問題,安枝予根本懶得理他。
可她的沉默在徐淮正看來更像是默認。
“這麽給我找不痛快,你該不是放不下我吧?”
“徐淮正,”安枝予扭頭看他,嘴角擡起輕蔑:“誰給你的自信,你自己,還是那個蔣昕,還是你的母親?”
不等徐淮正開口,她又說:“你平常都不照鏡子的嗎?”
她的冷嘲熱諷讓徐淮正心裏積了火,他反唇相譏:“我自己什麽樣,我自己清楚,但是你呢,你有自知之明嗎?靳洲可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接近他,但是安枝予,如果你是想借他來給我工作上使什麽絆子,那你還真是打錯算盤了,靳洲是個什麽人,我覺得你有必要事先了解一下!
安枝予沒有接他這句:“說完了嗎?”
她就是絕口不接靳洲這個話題,這讓徐淮正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該不是你勾引人家無果——”
安枝予冷睨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麽厚顔無恥嗎?”
她從不罵人的,可面前這人的嘴臉,真的讓人作嘔。
“我無恥?”徐淮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在他心裏,面前這個女人一定是用了美人計才能靠近靳洲。
偏偏他在這段男女關系裏,一點甜頭都沒嘗到過。他一步步走近安枝予,逼得安枝予一步步後退至電梯裏。
“能讓靳洲喊你枝予,你又能高貴到哪去?”他聲音裏帶着戲谑,帶着鄙夷,帶着求而不得的不甘。
眼看他身後的電梯門緩緩合上,安枝予心裏生出不安,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
摁了樓層數,安枝予這才擡頭看他:“他在你面前喊我枝予了?”雖然她心裏頭疑惑,但她藏得好,溫溫柔柔的一雙眼,帶着淺淺一點笑痕,很能讓人誤會是沾沾自喜。
徐淮正冷哼一聲:“連出席我的婚禮,還要問問你的意見,你可真是好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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