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因為張怡上飛機前故意說漏嘴讓江遇知道宿舍就剩下童橦一個人, 于是回學校的時候他直接把車開到他們樓下, “去收拾你的行李, 我在這裏等你。”

對于他的要求, 童橦下意識的張嘴拒絕,“不用,我一個人住宿舍也挺好,實在無聊可以去圖書館看看書。”

經歷過那天的事,她不敢再送羊入虎口,在學校的時候他還知道什麽叫收斂, 如果是去他家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她連反抗的權利的都沒有。

見她寧死不屈的樣子,無奈的江遇盯着前方沉默了幾秒, 最後轉身推開身側的車門,下車繞到童橦這邊打開車門把她拉出來,二話不說拉着她的手就往宿舍樓裏走。

路過宿管老師的小屋時, 童橦看見老師正在裏面嗑瓜子, 吓得她出了一聲冷汗,果不其然還沒走上樓梯就聽見開門聲。

“诶,你們倆是幹什麽的?”學校有明文規定, 非特殊情況男生不得自由進出女生宿舍。

“我上樓幫我女朋友搬行李!”江遇理直氣壯的聲音聽得童橦再次臉紅, 就當她以為宿管老師要做點什麽補救措施的時候,卻聽見老師在身後嘀咕, “原來是江遇。”

童橦瞬間懵逼:老師,什麽叫是江遇, 是他你就可以不管嗎?

可她心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江遇拉上樓梯,樓梯上的女生看見他們倆都紛紛貼着牆讓出路,等他們走上去了才想起來剛才那個男生是江遇,下一秒調頭跑回宿舍,一聲河東獅吼:我剛才看見江遇了!

一石掀起千層浪,宿舍樓很快炸成一鍋沸騰的麻辣火鍋,不想去江家的童橦背着手站在宿舍裏向江遇表達自己的不滿,江遇坐在椅子上篤定的看着她。

慢慢的童橦發現周圍有點吵,發現聲音來自門外,皺着眉頭去開門,看見把樓道堵得水洩不通的同學們,“你們?”

“我…我們來看看學長。”

原本就在生悶氣的童橦聽到這話心裏更火大,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在衆人期待的眼神裏關上門,轉身走到牆角把行李箱拖出來,氣呼呼的看了眼老神猶在的江遇,不情願的打開櫃子取衣服。

可以想象江遇提着童橦的行李箱從宿舍裏走出來時,現場該有多轟動。童橦抱着自己的龍貓跟在他身後,在大家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裏不慌不忙的下樓,坐進車裏的時候因為對他這種□□式的相處方式感到不悅,死也不肯陪他坐在前面。

雖然百般不願,童橦還是在江家住下了,陪同的還有江小魚,也就是他們之前收養的貓,作為取名廢的童橦自稱是查閱古籍終于找到這個既悅耳又順嘴的好名字。

江遇拗不過她,只好讓這貓星人叫了和自己相似的名字,這還不算童橦還在網上給貓定制了個身份牌,拇指差不多大小木質材料剛好能挂在脖子上,再有幾天就該到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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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睡在左左的客卧,你不許來敲我的門!”

既然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童橦覺得有些問題還是早一點說出來,免得他将來不守規矩。

“我有鑰匙不用敲門。”

話音未落才進屋的童橦拉着行李箱轉身就往外走,吓得江遇趕緊追過去,“我跟你開玩笑的,脾氣怎麽這麽大,我幫你把東西拿卧室去,需要什麽一會兒陪你下去買。”

“我這什麽都不缺,我先進去收拾床了。”

晚上左聞溪打着給童橦慶祝喬遷之喜的口號抱着書跑回來蹭飯,雖然看不慣江遇秀恩愛的行為,但為了飯她覺得自己可以忍,這大概就是基因裏的屬□□。不能為了金錢折腰,但是可以為了大餐屈膝。

吃過飯後左聞溪很快投入到題海之中,童橦從江遇的書房找了本《山海經》坐在沙發上帶着耳機慢慢的翻閱起來,懷裏坐着取暖的小貓的江遇坐在電腦跟前寫論文,滿屋子都是學習的氛圍。

晚上睡覺的時候,左聞溪抱着暖洋洋的童橦不肯撒手,神神秘秘的問童橦,“那天你和我哥在這裏,沒做什麽不正經的事吧?”

雖然她盡量問的委婉,可還是讓童橦的臉紅了大片,“沒有,你瞎說什麽,那天我還沒撐到零點就困得不行回屋睡覺了,連你媽給我發的短信都沒看見。”

“真的嗎?你的臉為什麽這麽紅,有點不正常啊。”

“因為你身上太熱了,給我滾一邊去,咱們倆一人一邊,不許過來!”說着,童橦抱起自己的枕頭爬到床沿邊躺下,她們倆一直都是一人一條被子,不然肯定會有一個會在半夜被凍醒。

看她那麽着急躲開自己,左聞溪覺得十分沒勁,她也就是開了個玩笑,她了解童橦也了解江遇,所以深知他們就算是獨出一室也不可能真的做什麽,可她不知道在那件事上的途徑和形式永遠都不是單一的。

“你那天去見陳季和了嗎?”

那天聽着左聞溪斷斷續續的抽泣聲,童橦給她提了個建議:如果放不下,那就好好留着。明顯左聞溪也放不下陳季和,卻因為性格使然不肯回頭。

“去了,把他吓了一跳。”.

“那你們做什麽了?”童橦覺得應該不會就是互訴衷腸這麽簡單。

“也沒做什麽,我背着書包去的,就讓他陪我複習了,晚上在酒店陪他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送我去考場,之後他就回去了。”

“我同情陳季和。”作為一個經常陪左聞溪複習的人,童橦深知那是一件多折磨人的事,如果是江遇是學神、張怡是學霸、她是學渣的話,左聞溪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學瘋子,尤其是在考試之前,整個人都跟打雞血了一樣,天塌了也不會擡擡眼皮。

“你同情個鬼啊,他巴不得我天天陪着他呢,對了,他說過年要去我家提親。”

童橦聽完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趴在床邊,老實說這話從陳季和嘴裏說起來一點都不奇怪,她盯着床頭櫃上的相冊喃喃地問,“那你怎麽回他的?”

“還能怎麽回,讓他晚上別熬夜,大白天的做什麽夢。”

“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反應,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倆蛇精病!”

“童橦你怎麽說話呢?是不是又皮癢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我哥的卧室去,讓他好好管管你。”什麽叫蛇精病,忒不會說話了。

左聞溪一擡出江遇這把尚方寶劍,童橦就徹底慫了,她寧願去客廳睡沙發,也不去送羊入虎口。

“童橦,你別老嫌棄我哥,他對你真的很好,而且你也知道他這些年差不多都是一個人,我舅舅、舅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多天都在軍隊,每次逢年過節他要麽到我們家去,要麽就是在學校的實驗室裏,很少回這個冷冰冰的家,這次要不是因為想留住你,他大概會一直等到宿舍封樓才回來。如果可以的話,對他好一點,因為除了你他誰都不要。”

一個是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最親的哥哥,左聞溪不想去偏向誰,但是她能看出來童橦對江遇還是有些距離,這和童橦的性格有關系,她喜歡循序漸進、面對突然改變的關系總是需要時間和距離去調整。

“我說話呢,你天聽見沒有?”說了半天,童橦一點反應都沒有,左左氣不過擡腿輕輕地蹬了她一下。.

下一秒,躺屍的童橦就坐了起來,懷裏還抱着那個龍貓抱枕,瞥了眼被自己吓到的左聞溪,二話不說就掀開被子下床。

“诶,你幹嘛去?”

左聞溪只是想讓童橦多在意江遇一點,卻沒想到會把人直接氣跑,一時間也是一臉懵逼。

“你廢話真多,床我讓給你了!”

說完,童橦轉身拿起自己的枕頭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等左聞溪下床的時候她已經打開門出去了。

“咚咚咚”正在看書的江遇聽見敲門聲摘下耳機看向禁閉的卧室門,正當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的時候,那敲門聲又響了帶着三分好奇七分詫異的心情拉開門,看着穿着長款睡衣抱着枕頭和龍貓的童橦,他還沒開口就聽見她說。

“左左大晚上不睡覺吵死了,你那裏面能擠下我嗎?”

順着童橦的目光江遇回頭看見了自己的床,還沒說什麽呢,童橦就推開他扶着門框的手走了進去,把枕頭往床頭一扔,掀開被子背對着他躺下。

“你們又怎麽了?”看着追到門口來的左聞溪,江遇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人吵架遭殃的永遠是他。

左聞溪鼓着臉頰心虛的踮起腳往裏面看,見童橦已經躺下了,她只好幹幹的笑了兩聲,“沒、沒事,她覺得你屋暖和,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看着左聞溪臉上詭異的笑容,江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搖搖頭轉身關門走到床邊,盯着床上那個嘟着嘴滿臉都寫着不開心的人。

“你們吵架了?”

“沒有!”

知道她這是說瞎話,江遇點點頭走到自己這一側掀開被子坐下去,拿起剛才的書繼續看,把童橦扔在一邊。

抱着龍貓的童橦倒不是在生左聞溪的氣,如果真的要說生誰的氣的話,更可能是在生她自己的氣,氣自己不知好歹,全世界都羨慕她有江遇,只有她自己不懂珍惜。

聽着身後紙頁摩擦的聲音,童橦心裏莫名地煩躁,一個翻身把他手裏的書抽走,趁他還沒回過神來把書扔到櫃子上,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拖進被窩裏。

“大晚上的看什麽書,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童橦:有我在,你還想着看書???!

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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