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042章

柏續一怔, 視線越過安德魯定格在了陽臺入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商延枭就已經站在了那裏。

濃重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眉眼間帶着從未有過的明顯寒意, 分分鐘就能将人凍傷。

柏續沒由來地一慌。

原本用來抵拒安德魯的酒杯失手砸在地上,發出令人心驚的碎裂聲。

安德魯感受到商延枭散發出來的氣勢,好奇探究, “這位先生, 請問你是?”

商延枭完全無視了安德魯的詢問, 他目光随着步伐逼近柏續, “小柏總,要不你來介紹一下我是誰?順便再和我介紹一下——”

他看向安德魯,聲線緊了些, “他又是誰?”

“……”

柏續哽了哽, 欲言又止。

完了,這下子誤會莫名其妙的大了。

安德魯從商延枭的架勢上瞧出了端倪, 猜測,“柏先生, 這位是你的男朋友?”

柏續聽見“男朋友”這個稱呼,心慌駁回, “不是。”

話剛落地, 商延枭就破天荒地擠出一聲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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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續瞬間覺得更吓人了,偏偏安德魯還“火上添油”地開起玩笑,“那就是柏先生的追求者?不過是樣子是還沒追到手?”

“……”

商延枭眼色沉到最深,仿佛下一秒就能冷酷轉身走人。

柏續預感到大事不妙, 當機立斷地抓住他的手腕, “欸,商延枭!”

他看向邊上還賴着不走的安德魯, 拿出和商延枭名義上的那層關系,“安德魯先生,你的有些玩笑話不僅不适合長寧,同樣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這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是比男朋友更親密的稱呼。

商延枭眉心的厲色稍緩。

反倒是安德魯露出了“天塌了”似的表情,遺憾滿滿,“柏先生,你年紀看着不大,居然已經訂婚了?”

“……”

倒也沒到那份上。

柏續心想卻不吱聲,沒打算和一個陌生朋友解釋太多。

安德魯雖然放縱自己的私生活,但還算有道德底線,從不會介入任何一對情侶的感情,“柏先生,剛才是冒犯了,我為我的言行向你以及這位先生道歉——”

“很抱歉,祝你們生活愉快。”

說着,他就敲了敲自己的空酒杯,潇灑離開。

柏續見他回到酒吧內部,暗松一口氣,“總算走了。”

商延枭故意說,“你很失望?”

柏續壓下那點莫名其妙的心虛,反駁,“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很失望的?商延枭,你什麽時候來的?你別誤會,我……”

商延枭搶斷,“我沒誤會,你想要和誰交朋友都是你的權利。”

“……”

你最好是。

柏續被噎了好幾秒,好勝心才重整旗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回家了,我再進去喝幾杯?”

餘音未落,商延枭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反握住了柏續的手腕。

“不早了,回家。”

“欸!”

柏續壓根來不及說出拒絕,身體意識就比大腦更快地順從了商延枭的行動,“你走慢點!”

章長寧一臉認慫地跟着自家兄長走回停車場時,正好瞧見了被商延枭強制帶走的好友,他當即就想要湊上去。

“柏續,欸——”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章長敘就揪住了他命運的後脖頸,“回來。”

章長寧重心不穩地跌進自家兄長的懷裏,擡頭懵逼地眨了眨眼,“二哥,你幹嘛?”

章長敘反問,“是你要幹嘛?”

章長寧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的車子揚長而去,站穩後才不确定地說,“你不覺得三哥的臉色有點奇怪嗎?”

章長敘看破不說破,“人家夫夫的事情,你一小孩子少管。”

“……”

章長寧卡殼,圓滾滾的眼珠子轉溜了好幾圈,半晌後才恍然大悟地追問,“我天哪,柏續和三哥真成那種關系啦?”

章長敘假意嚴肅的神色瞬間沒繃住,無奈捏了捏他的臉頰肉,“你有這個功夫不如管管你自己,誰讓你帶柏續去這種酒吧的?一天看不住你就亂野?”

“你少在這裏污蔑我!我哪裏亂野了?”

章長寧揚聲辯解,“這是我朋友的慶功局!我和柏續沒地方去才來樓上坐着等你們的,我還沒怪你們來得太遲了呢!”

“我和延枭忙完就回去拿行李箱了,你早上睡得熟,我沒辦法收拾。”

別墅和市中心隔着不少距離,兩人又遇到了下班點,一來一回确實比預計得更費功夫。

章長敘見他氣鼓鼓的,反過來哄,“上車吧,我帶你去吃飯。”

章長寧哼了一聲,假裝生氣地自顧自地往前走,他出去兩三米遠後才回頭問,“哪輛車啊?”

“錯了,這邊。”

章長敘拿捏他的小性子,朝着反方向邁快步子。

章長寧頓時急得撒腳跑,邊跟邊喊,“哥,你等等我!”

車子平穩停在了別墅車庫。

商延枭一言不發地熄了火,難得沒有知會柏續就先下了車。

柏續想起這一路的沉默,眼見着情況越來越不對勁,連忙跟上,“商延枭?商延枭,你等等我!”

商延枭沒理他,大長腿走得飛快。

柏續跟着上了二樓,還試圖解釋,“商延枭,我都說了那是誤會,我和……”

商延枭在主卧前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去看柏續,“你不用解釋,不早了,洗洗睡吧。”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啪嗒。

房門關上,上鎖,一氣呵成。

被拒之門外的柏續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一時間滋味複雜。

原本書房料理工作的謝奇聽見動靜,小心翼翼推門走了出來,“小柏先生,你和三少沒出什麽事吧?”

柏續心裏正郁悶着呢,他看向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謝奇,想起對方是商延枭的助理,于是無差別攻擊——

“洗洗睡吧,工作做完了嗎?問那麽多幹嘛?”

“……”

謝奇無辜躺槍,抱着電腦和文件溜得飛快。

挪回視線的柏續對着主卧緊閉的房門,隔空“拳打腳踢”了幾下,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故意重重關上了門——

搞什麽?

還說自己沒有少爺脾氣?

現在關門不願意聽,那他還不解釋了呢!

夜色漸深。

洗漱過後的柏續躺在床上,沒有半分睡意。

他翻身盯着角落裏的那扇互通小門,腦海中滿是一牆之隔的商延枭,越想就覺得越郁悶——

自從那天胡謅了“炮/友”言論又落荒而逃後,商延枭就沒在他的面前再提過兩人的私事,應該是默拒了他的提議。

柏續暗自慶幸,自己和商延枭的關系沒有因為那番失控的親密而變得生疏。

只是偶爾午夜夢回,他會在恍惚想起商延枭親吻的力度、懷抱的溫度,甚至還會有些不可言喻的、令他懊惱的沖動。

反觀商延枭的表現一切如常。

尊重了他的翻篇決定,和他成為了可以項目共事的盟友,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将一切都輕描淡寫地翻了篇。

也就是今晚撞見他和安德魯的接觸,商延枭的臉上才有了短暫的情緒失控。

只是,這份“失态”很快就被他藏在了面具下。

“不用解釋。”

“……”

柏續想起這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就悶得慌。

他實在忍受不住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地靠近了房間角落的那扇小門,然後偏頭貼上了耳朵——

隔壁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響。

“睡沒睡啊?”

柏續不太确定地将手落在門把手上,還是沒抵過內心的沖動。

啪嗒。

連同卧室的小門打開。

房間內只開了兩盞昏暗的小燈,只有浴室裏響着點小動靜,就在柏續遲疑着要不要靠近時,商延枭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男人只在腰胯處裹了一條浴巾,上半身還殘留着未擦幹的水珠,順着流暢的胸肌線條緩緩滑落。

“……”

柏續視線局促地躲了躲,嗓子莫名其妙地發緊,“你怎麽才洗完澡?我還以為你睡了呢?”

商延枭瞥見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眉心忽地一蹙,“你怎麽來了?”

柏續一時會錯了意,“沒什麽,這就走。”

說話間,商延枭迅速上前,将他鎖在懷中。

強有力的手臂锢在腰間,輕巧地将眼前人抱離地面。

柏續緊張,“商延枭,你幹嘛!”

——砰。

身後的房門用力關上,霎時,懸空的重心又落了下來。

但這一回,腳底接觸到的不再是冰涼的木地板,柏續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踩在了商延枭的拖鞋上。

柏續明白了商延枭的關心意圖,心緒微緩,“我不冷,你放我下來。”

商延枭不理會他的請求,呼吸間帶着明顯的一絲起伏,“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房間裏做什麽?”

“……”

柏續被迫困在商延枭的懷中,進退兩難的他下意識地擡手,指尖觸及到商延枭的皮膚,帶着一絲濕潤的涼意。

柏續一愣,“你洗的冷水澡?”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話呢!”商延枭不理會他的詢問,強勢掌控了話語權。

“是你說的,那些事情要翻篇,哪怕親都親過了,在你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還要我們以後照常相處。“

他又逼近了一點,氣息溫熱,“小柏總,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我房間,算哪門子的照常相處?嗯?”

商延枭自覺已經足夠冷靜和克制了。

因為沒有合适的關系,他不想将自己上不了臺面的負面情緒帶到柏續的面前,所以才選擇獨自回到房間消化醋意。

結果對方倒好,居然還敢大半夜跑來招惹他?

“……”

柏續自知理虧,但嘴上逞強,“原來你那麽聽我的話啊?那我還說過我們之間可以當炮/友、相互解決需求呢,你不是也沒同意?”

商延枭不接話,胸口起伏着的情緒更明顯了。

“既然你不願意這做事,那我今天和安德魯聊得正盛的時候,你出來甩什麽臉色?”

柏續有心激他,添油加醋地說,“三少,你在壞我好事呢~”

“壞你好事?”

商延枭明知道他有故意的成分,但壓制已久的醋意還是瘋狂爆發出來,“你只是需要一個炮/友,我不願意答應就可以随時找別人?”

柏續如願瞧見他失控的酸意,最初的那點局促感消失得幹幹淨淨,“嗯,你情我願的事計較那麽多幹嘛?”

他朝着商延枭挑了挑眉,還演上瘾了,“我以前是覺得寧缺毋濫,但現在覺得人就活一輩子,與其被感情和關系束縛,不如~爽了就行。”

“……”

商延枭瞳孔深處醞釀着風暴,猛地扣住柏續的下颚,“如果小柏總真是這麽想,那找我就夠了。”

猛烈的吻驟然落了下來。

夾帶着才爆發的醋意,也摻着連日來累積的欲/望。

柏續當即意識到自己玩脫了,趁着意識被攪亂前,他的落在商延枭肩上的手用力一推,“商延枭,你……”

商延枭又追了上來,語氣低啞,“小柏總不是需要炮/友嗎?我現在覺得你的提議不錯,你說得對——”

“爽、了、就、行。”

“唔。”

柏續的唇被商延枭用力吸吮着,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唇齒相接,熟悉的酥麻感卷土重來,鼻尖萦繞着商延枭身上獨有的沐浴露香氣。

呼吸之間的灼燒感漸漸濃烈。

柏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向了大腦,整個人暈頭轉向的,他原本推拒的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了商延枭的臂膀,順從本能回應起來。

兩人貼得密不可分,哪怕隔着浴巾,柏續都能夠感知到眼前人的強烈沖動。

下一秒,他的睡衣就被眼前人兇橫地扯開,紐扣崩裂,涼意襲來。

柏續後背抵在柔軟的被子上,呼吸一顫,“商延枭?”

商延枭又一次欺身壓了下來,“別說話。”

密密麻麻的吻不再是單獨的落在唇上,而是烙印在每一處,猛烈的侵略性似乎有所緩和,但這樣緩慢的架勢更叫人無從招架。

柏續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敏感程度,泛紅的眼眶激得泛紅,帶着點服軟,“商延枭,你別。”

無論是原主還是他,都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柏續平日裏嘴上再逞能,面對這種即将發生的情況還是有點慌亂。

“……”

今晚沒準備東西,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做到底。

商延枭重新回吻上了他的唇,手中的動作卻沒停,“柏續,我們換種方式。”

“嗯?”

“你幫我。”

簡單三個字,卻帶着十足的壓迫感。

“……”

一切換了種方式亂了套。

半睡半醒間,他又一次被商延枭撈進了懷中,“累了?”

柏續只覺得累得靈魂都快要升天,轉過身去當沒聽見。

商延枭又一次咬上他的後頸,哪怕延遲也要問個清楚, “柏續,如果不是我,安德魯或者其他人也可以?”

“……”

柏續躲不開他的咬勢,張嘴阻止的一瞬間,他就蹙起了眉頭。

雖然秉持着“互幫互助”的名義,但嘴裏的異物感還沒有消退,腮幫子也酸脹得厲害。

一想到罪魁禍首還在背後問東問西,柏續原本被壓制的那縷傲氣又湧了上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轉身擡手“打”在了商延枭的嘴巴上,“別問了,我要睡覺。”

商延枭由着他使小性子,不依不饒地追問,“柏續,說清楚。”

“沒。”

柏續哼唧,“我對他不感興趣,你比他強多了行不行?”

商延枭被他敷衍得無語,撿重點問,“還只是炮/友?”

柏續累到腦子轉不動了,随口扯,“嗯,下次還找你。”

“……”

下次?

真在這裏點菜呢?

商延枭被柏續的随心所欲磨得沒了脾氣,半晌後才縱着他,“好,有了我,就別想找別人。”

炮/友也好,戀人也罷,無非就是一種關系說辭。

他要的是柏續這個人,只要對方留在他的身邊,未來相處的時間久了,還怕沒有“正式名義”的時候?

四天後,章家兄弟結束了在這邊的工作和邀約,商延枭和柏續親自将兩人送到了機場,确認他們順利入關後才驅車離開。

柏續看了一眼時間,問向正在開車的商延枭,“要不我們今晚出去吃?”

商延枭問,“你想去哪裏?”

柏續對新市的了解并不多,想了想,“褚二上次請我去的那家餐廳還不錯,有單獨的包廂,就是需要會員名額,但我可以找褚二要。”

他搜了一下導航定位,“開車過去半個多小時,去嗎?”

商延枭順着他的想法,“可以。”

迪盛私家餐廳。

現場悠揚的小提琴演奏通過音響,流淌在包廂內。

柏續看着桌上剩餘不多的食物,心滿意足地嘆了一聲,“這家廚師做菜水平是真不錯,環境也好。”

商延枭同時停下了用餐,“吃飽了嗎?”

柏續飲了一口溫水,“嗯,差不多了,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到車裏等我?”

“好。”

柏續走出獨立包間,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唰啦。

水龍頭自動感應出水。

柏續低頭認真沖刷着手中的泡沫,腳步聲響起,又有人走了進來。

柏續聞聲擡眼,意外對上了鏡中那道還算熟悉的身影。

“……”

時隔近一個月,褚允程臉上的高傲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

他看見柏續這張熟面孔後,沒好氣地先發了難,“挺巧啊小柏總,這家店不會也是褚二帶你來的吧?”

柏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故意戳他的雷區,“褚總和褚二先生果然兄弟情深,連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都知道?”

果不其然,褚允程聽見後瞬間黑臉,“兄弟情深?你少在這裏惡心我!”

柏續輕飄飄地反問,“難道不是褚總先提及這事的嗎?”

褚允程不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柏續,聽說你的晝夜投資也要去争雛鷹影城的項目?”

柏續抽起一旁的擦手紙,沒否認,“褚總的消息倒是靈通。”

褚允程不屑一顧,“小柏總,你是以為拿下決勝醫療那種小合作,就什麽熱鬧都敢湊上一湊了?”

“不巧,我最擅長的就是湊熱鬧,不過褚總——”

柏續轉身将揉成一團的紙巾丢進垃圾桶,“專注自家,很難嗎?你怎麽什麽事都要問上一嘴啊?”

褚允程臉色一變,“你!”

柏續無所謂他的情緒反應,自顧自地演上了,“哎喲,本來覺得還好,現在總感覺這廁所來了一股臭味,不好意思,待不了,我先走了。”

“……”

褚允程反應過來,咬牙切齒,“柏續!”

柏續只當沒聽見,背影潇灑,任由他在原地氣急敗壞。

褚允程的怒火在胸口燃燒,一腳踹翻了邊上的垃圾桶,“走着瞧!”

還想要參加雛鷹影城的項目競争?也不看看這到底是在誰的地盤上!

——砰!

車門合上。

柏續利索系上安全帶,“等久了吧?剛在洗手間遇到了褚允程了,得虧你先回車上了。”

商延枭蹙眉,“他有沒有為難你?”

柏續回得輕松,“沒有。”

他想起褚允程那張氣急敗壞的臉,甚至有點想笑,“我現在覺得,褚老董事長如果不傻的話,就應該把交給徹底褚二,否則就褚允程那眼高手低的狂妄姿态——”

“任何集團交到他的手上都要完蛋。”

這種人哪怕混的風生水起,那也全都依仗着家世,而非自己真正的實力。

商延枭認同柏續的觀點,“嗯。”

柏續收回對褚允程的讨論,示意,“走吧,早點回家休息,明天還得繼續開項目會議呢,好好搞事業。”

商延枭輕笑一聲,“好。”

抵達別墅時,已經過九點了。

靠在副駕的柏續睡意朦胧地被商延枭喊醒,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下了車,“好困。”

商延枭溫聲回應,“等上樓就洗漱睡覺。”

兩人并肩朝着別墅大門走去,才發現一樓的外圍窗戶不似往常的黑黢黢,反而透着屋內過分明亮的光。

柏續有些意外,“謝奇他們這個點還沒回房間?怎麽開了這麽多盞燈?”

商延枭搖頭,伸手去夠門上的指紋鎖。

——滋滋。

電子鎖應聲而開。

與此同時,守在內側的謝奇聽見開鎖動靜,第一時間就湊了上來,“三少,小柏先生,你們終于回來了!”

他的臉上難掩急切,卻莫名地将聲音壓得極其低。

柏續意識到不對勁,“怎麽了?”

話音剛落,一道久違的、暗含怒意的聲線就從客廳那邊傳了過來,“謝奇,你還替他們遮掩什麽?讓他們滾進來!”

“……”

“……”

商延枭和柏續同時神色一變。

商延枭幾乎是瞬間繞開謝奇,走了進去——

原本應該在國內的商老爺子,此刻居然就正坐在沙發上!

他如鷹般的冷厲視線定格在商延枭的神色,平生第一次對這位最寵愛的孫子露出毫不掩飾的怒容。

燈火通明的客廳裏,帶着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商延枭的心一瞬間降至冰點,卻不得不硬着頭皮直面事實,“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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