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喬越的狠
季淺瑤跟着醫生從檢查室出來,醫生坐回辦公桌,季淺瑤緊張地跟在醫生身邊,坐在旁邊低聲問,“醫生,我的情況怎樣?”
醫生在下口罩,淺笑着說,“沒有發現破裂。”
“什麽意思?”季淺瑤錯愕的瞪大眼睛。
醫生認真的看着季淺瑤,更加專業的解釋,“你的女性生-殖器末端不可愈合性粘膜組織沒有絲毫破損,簡單的來說處女膜完好無損。”
季淺瑤一下子懵了,心裏百感交集。
此刻很是慶幸,是開心是激動,但心房深處隐隐有一絲絲難受。
這種難受來源于她對喬越的指責和定罪。
從醫院出來後,季淺瑤心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喬越為什麽要這樣做?到底有什麽陰謀?
她記得那天深夜,喬越闖進她房間,捂住她的嘴巴,強行撫摸她身子,吸允她的脖子,掙紮中她莫名的暈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她全身赤裸,脖子有吻痕,小腹很疼。
無法考證她有沒有失身的是她醒來後就來月經,喬越也承認跟她發生關系,導致她一直以為自己被強了。
季淺瑤走到路上,心情十分低落茫然,走着走着就來到公園裏,她坐在長椅上,瞭望遠處的植物。
微風輕輕拂過季淺瑤的臉龐,撥亂了她淩亂的心。
身旁突然坐下一個人,季淺瑤回過神,才發現是年邁的老者,他手裏拿着手機在聊天,似乎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女兒啊,人性本善美,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要學會原諒,懂嗎?”
季淺瑤速起耳朵在聽,老者卻對着電話沉默了片刻緩緩道,“被溫柔對待過的人才懂得溫柔對待他人,被幸福感染過的人才懂得用幸福感染他人,反之一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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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淺瑤心房底下像被大石頭重重壓得無法呼吸。
無形的愧疚感逐漸占據她的心房,一點一點腐蝕,腦海裏不斷回憶過去。
她總是怨恨喬越欺負了她整個前半生,但是換位思考,她又何時會溫柔待他?
陷入了深深的深思,季淺瑤挂包包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她回過神,拿出手機接通,手機。
喬清純緊張地聲音,“淺瑤,你在哪裏?你爸媽現在到我公寓裏,急着找你了。”
“找我?”
“對。”
季淺瑤諷刺的冷哼一聲,一想到父親把她推入火坑的事情,她就恨得牙癢癢的,“讓他們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他們。”
“你回來自己解決吧,他們賴着不走大吵大鬧的。”
季淺瑤知道父母是貧民出身的暴發戶,耍起狠來簡直像個潑婦罵街,完全沒有素質可言。
她連忙站起來小跑着離開。
公寓裏。
季淺瑤匆忙的回到喬清純的家門口,就聽到她母親沈春菊潑辣的謾罵:“告訴我那個死丫頭躲到哪裏去了?如果讓我找到她,我非得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喬清純無奈道,“阿姨,我已經打電話給淺瑤了,她應該快回來。”
沈春菊咬牙切齒地怒吼,“讓她立刻回來,看我怎麽收拾她。”
季淺瑤頓了頓,做好心理準備,毅然決然推開大門。
喬清純驚訝的看向季淺瑤,“淺瑤,你回來啦?你爸媽來這裏……”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沈春菊和季強兩人一下子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沖過去。
二話不說,季強狠勁的一巴掌,千斤墜的力道甩了過去,“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喬清純吓得整個人都傻眼了,倒抽一口氣,雙手捂住嘴巴驚恐不已。
季淺瑤的臉蛋瞬間火辣辣,耳朵嗡嗡響,被打地整個臉都痛麻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巴掌,沈春菊像個母獅子似的,雙手捉住季淺瑤的頭發,狠狠往下扯。
“啊……”
季淺瑤痛得尖叫,喬清純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畫面,一時間吓得沒有辦法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拿出手機打電話求助。
沈春菊咬着牙,猙獰的嘴臉,狠狠怒罵,“該死的,我讓你逃跑,生你養你二十幾年,你這個虧本貨就知道給家裏惹麻煩,一點貢獻都沒有。”
季淺瑤雙手在掙紮,捂着頭,頭皮被扯得快要整片剝落,那種是生不如死的痛,淚水已将季淺瑤掩埋,但她沒哭沒鬧,一直在掙紮。
從小到大所受的這種皮肉苦已經司空見慣,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掙紮反抗。
季強也怒火中燒,僵硬的皮鞋一腳踢到季淺瑤的小腿上。
“啊……”季淺瑤痛得尖叫一聲,痛苦哭泣的聲調把喬清純吓得哭了,自己一個弱勢女子,根本抵不過兩只憤怒的野狼,她又拿出手機,顫抖着,哭泣着繼續打電話求助。
季強連續踢了季淺瑤幾腳,沈春菊扯着季淺瑤的頭發,狠狠拽到地面上,壓着頭摁在地上,兩人使勁打。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楊帆看得起你這種爛貨已經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你還敢逃跑?你還敢把他弄進了醫院,搞得三級殘廢?”
沈春菊打得氣喘不已,怒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公司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得罪了喬家,毀了聯婚,現在連我們寄托在楊總哪裏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毀了。”
說着,沈春菊一邊手摁着季淺瑤的頭,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上季淺瑤的手臂,邊罵邊掐着轉。
痛得季淺瑤尖叫大哭,喬清純顫抖着手,拿起茶幾上的刀子,對準季淺瑤的父母,淚水嘩啦啦的掉下來,顫抖着聲音怒吼,“放開淺瑤……放開她……”
沈春菊和季淺瑤這時才擡眸看了一眼喬清純。
喬清純和季淺瑤屬于一類人,看起來纖弱無力的女孩子,根本沒有半點殺傷力。
季淺瑤抱着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縮着雙腿,抱着頭卷在地上瑟瑟發抖,而喬清純握住刀也在顫抖。
“放……開……淺……瑤。”喬清純哭着大喊。
季強夫妻并沒有絲毫畏懼,季強冷冷道,“我們教訓女兒跟你沒有關系。”
喬清純怒吼,“這是我家。”
沈春菊打得累了,站起來把雙手中那扯出來的頭發拍掉,面無表情的說,“老公,我們把這個死丫頭帶回家好好教訓一頓,再帶她到楊總的病床前面磕頭認錯。”
季強雙彎腰一把握住季淺瑤的手臂,狠狠地拽起來,命令道,“給我起來,回家去。”
季淺瑤已經被打得傷痕累累,沒有力氣再反抗。
喬清純正想上前,這時門口突然陸續沖進來幾個人。
喬家三兄弟,為首的是喬越,緊接着是大少喬亮和二少喬宇。
喬清純激動的把水果刀一甩,快速沖過去,“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快救救淺瑤……”說着,喬清純的淚水狂飙,哽咽着握住喬越的手臂,“季淺瑤快被她爸媽打死了。”
季強和沈春菊顯得尴尬,一時間不知所措。
喬亮立刻沖上去,一把躲過季淺瑤摟在懷抱,季淺瑤看到喬亮那一刻,便哭了出來,不再那麽害怕,躲在他懷抱瑟瑟發抖。
喬亮安撫着季淺瑤,沉着氣沖季強說,“叔叔,為什麽要下手這麽重?淺瑤是你女兒。”
季強雙手叉腰,語重心長地嘆息,“喬大少,你現在跟我們家淺瑤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家別管我的家事,這個臭丫頭給我惹了多大的禍你根本不知道。”
喬亮依然好聲好氣的說,“有我在,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淺瑤。”
喬宇也點點頭附和,“還有我,即便淺瑤是你的女兒,但是我喬二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傷害淺瑤的。”
喬清純這下安心了,季淺瑤從小到大都是被父母虐打的對象,只有她大哥二哥出現的地方都會好好保護淺瑤的。
這也是季淺瑤為什麽會覺得她大哥是個很好的避風港,是個依靠。
季強還在和喬亮口舌之争的時候,喬越已經在後面緩緩的脫下了西裝,冷冽冰冷的目光瞪着季強,撤出領帶往沙發上一甩,灑脫的解開袖子扣,撸起白色襯衫袖子。
喬越邪魅的嘴角輕輕揚了揚,咬着牙在隐忍,一邊撸袖子一邊走向季強。
季強想了片刻,還是從喬亮的懷抱裏拉扯季淺瑤,怒吼着,“跟我回去。”
“不要……”季淺瑤知道,回去後,她還會被打得半死,會被再一次送到那個男人的面前,父母為了公司和利益,眼裏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回去。”沈春菊也加入了拉扯的隊列裏,喬亮阻止不過來,緊緊抱住季淺瑤,用背部擋住她的父母。
而就在所有人都争奪季淺瑤的時候,季強突然被人一腳踢飛。
“砰!”
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傻了,錯愕的看着飛到茶幾上,砸碎玻璃的季強。
喬越再走過去,把季強拉起來,一拳一腳,狠狠地往他臉上身上砸,季強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在地板上抱着肚子翻滾,哀嚎大叫。
沈春菊吓得撲上去,抱住自己的老公大喊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救……命……救命啊……”
季強被打的鮮血淋漓,喬越邪魅的眼眸像魔鬼般陰森,帶着輕佻的諷刺,隐隐透着強大的殺傷力,讓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
從來,他都是一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男人。
至少,季淺瑤都是這麽認為的。
喬越走到季強面前,他彎腰拎起沈春菊,用力一甩,把沈春菊甩到另一邊的地面上。
“砰!”
所有人都吓得一顫,屏息以待。
摔倒在地的沈春菊扶住老腰哀嚎不斷。
喬越握住季強的衣領狠狠扯起來,喬亮連忙開口阻止,“喬越,夠了。”
喬宇雙手抱胸,諷刺道,“野獸就是野獸,獸性果然不一樣,那是淺瑤的爸爸,你這樣動手也太過分了。”
喬清純只怕搞出人命來,擔心的勸,“三哥,不要再打了。”
這裏,唯獨季淺瑤沒有說話,她就站在喬亮的面前,愣愣的看着那個瘋了似的男人。
大家都勸他不要再打了,他卻充耳不聞,握住季強的雙肩,狠狠往下拉,膝蓋跟着頂上。
膝蓋一頂,痛得季強又是一陣哀嚎。
以為就此結束?
讓大家傻眼的一幕發生:喬越狠狠地一腳踩到季強的膝蓋上,“卡啦。”一聲,骨頭的斷裂聲音。
伴随着季強劃破天際的痛苦聲,“啊……”
季淺瑤和清純吓得雙眼發直,雙手捂嘴,倒抽一口氣。
喬亮怒氣沖沖的沖過去,推開喬越,威嚴而冷厲,“喬越夠了,瘋了嗎?你是不是想坐牢?”
喬亮的提醒,季強抱着被踩斷的腿,痛苦不堪的哀嚎,“報警,我要報警……”
喬越嘴角噙着輕佻的笑,看向了季淺瑤,對着她挑了挑眉,甩了甩拳頭,姿态散漫,但沒有開口說話。
他走向沙發拿起自己的西裝,淡淡的語氣說了一句,“好久沒練拳了。”
“瘋子,簡直目中無人。”喬宇不滿的諷刺一句。
喬越拖着西裝,邁着穩健的步伐離開,感覺像到健身房練了一場拳,來去灑脫自如。
喬亮和喬宇連忙扶起季強,兩人合力扶住季強:“叔叔,我帶你去醫院。”
沈春菊也上前,扶住奄奄一息的季強,邊哭邊外走,“那個混蛋太沒有人性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瞪着瞧吧!”
空蕩的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季淺瑤像失了魂似的,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喬清純心疼的為她的小腿擦散淤藥酒。
喬清純邊擦藥酒邊嘆息,“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叫三哥過來的,他出手太狠了,把你爸打成那樣,他沒有大哥二哥那麽懂得處理事情。”
季淺瑤低頭冷笑一聲,并:并不以為然,自嘲說:“我就是不夠狠,才會一直活在地獄裏,才那麽想嫁給亮哥,想找到最好的依靠,但喬越今天很清楚的讓我看到,自己不強大,誰都幫不了你。”
喬清純頓時目瞪口呆的看着季淺瑤,很是驚訝,“天啊,我跟你認識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聽到你竟然說出認可我三哥的話。”
“是嗎?”季淺瑤低頭,苦澀一笑,心情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