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雷雨夜

大酒店門口。

保镖從酒店跑出來,把手裏的卡遞到季文彬手上,“季先生,房間已經開好了。”

季文彬拿過房卡,回頭對着後面的季淺瑤笑了笑:“姐姐,今天就委屈你跟我在酒店住一晚上了,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家,我會好好勸一下爸媽不要為難你的。”

季淺瑤此刻雙手被兩名保镖夾住,嘴巴也捂住,根本沒有辦法說話,身子扯動着用力掙紮,生氣的發出“嗯嗯”的聲音。

“帶進去。”季文彬一聲令下,保镖就挾持季淺瑤往酒店走去。

驀地。

“你們站住。”曾菲兒的怒吼聲傳來。

季淺瑤激動不已,而保镖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一道身影像閃電似的,速度極快,猝不及防的一下。

一名保镖被踢到背部,直接往前沖着趴到地上。

而季淺瑤由于被這名保镖捉住,所以也被這道力量沖得往地面跪倒。

瞬間,地面摩擦到季淺瑤的膝蓋,一陣撕裂的疼痛讓她眉頭一皺,倒抽一口氣,發出“嘶”的疼痛聲。

被打趴的保镖立刻爬起來,跟着其他保镖一窩蜂而上。

拳打腳踢的聲音伴随着哀嚎聲起伏不定。

曾菲兒沖過來,扶起季淺瑤,“淺瑤,你沒事吧?”

“我沒事。”季淺瑤站起來,低頭瞄了瞄膝蓋。結果兩邊膝蓋都被磨破皮了,還滲透着血跡。

“天啊,你流血了。”曾菲兒緊張不已,彎腰檢查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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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季淺瑤沒有把膝蓋的傷放在心上,而是擔心後面的人。

轉身之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在前面,男人身穿個性的休閑裝,寬厚的背影,健碩的身軀,敏捷的動作,都那麽的熟悉。

而且男人超級狠辣,把幾名保镖往死打,哀嚎不斷,求饒不斷。

季文彬見形勢不對勁想逃。

結果男人一腳就把他踹到在地上,季文彬可憐兮兮的哀求:“三少,別打我,我……”

結果被打得更狠。

“別打臉……求你別打臉。”

季文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好他求饒的地方,男人并沒想到的,他這麽一說,他就狠狠踹了幾腳他的臉。

整個臉瞬間血肉模糊。

而站在男人身後的季淺瑤聽到季文彬喊他“三少”的那一刻,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季淺瑤不知道他為什麽又會出現?

又救她一次?

欠他的人情還真多,但是她想對他有感恩之心,因為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現在她思維裏已經有根深蒂固的東西,那就是:“總有賤男想害我。”

曾菲兒癡癡的看着喬越把四個男人都打趴在地上,而他毫發無損,她就忍不住露出花癡的笑意,呢喃:“好帥,我就說他能一打四的呢。”

季淺瑤錯愕的歪頭看向曾菲兒,“你叫來的。”

“嗯,他剛好開車經過,就求救于他了,是不是很帥?他的身份更帥,有空我再跟你說。”曾菲兒見喬越打完架就從季文彬的身體跨過,要離開了,她連忙走過去,“真的太謝謝你了。”

喬越沒有任何反應,單手插袋,慵懶而悠哉的走向他的車子。

季淺瑤也跟着曾菲兒的後面走向喬越,雖然不知道他又有什麽陰謀,但是再一次被他救了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曾菲兒還不死心的跟着他的後面問:“這麽晚了也沒有車,天氣也不太好,好像要下雨了,你能不能載我們回家?”

喬越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完全不理會曾菲兒的話。

高傲而冷漠的男人,季淺瑤早就看透了,也覺得沒有什麽好奇怪,她還不想坐他的車呢。

“謝謝。”季淺瑤冷冷的沖着喬越的背影說了一句,态度冷冷是的,但這句謝謝是她的真心話,說完她又對曾菲兒說:“我們網上打車吧。”

在聽到季淺瑤的聲音後,喬越的腳步戛然而止。

他身體微微一僵,臉色沉了,目光看着前方變得幽深,心髒微微一顫。

剛剛負責打架,他沒有注意到被擄的女人是誰,也不關心,可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腳像生根了。

曾菲兒見到喬越突然停下來,她錯愕的看了看季淺瑤,再看着喬越的背影。

喬越深呼吸一口氣,這一周來憋得難受,剛剛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那四個人身上,好不容易才讓自己輕松下來,季淺瑤又出現了。

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了。

理智告訴他,不能再去在乎這個女人了,放下,放下,必須放下。

可是雙腳卻一直被心控制,站在原來像生了根似的。

他緩緩轉身。

季淺瑤這個時候也正看着他。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色都顯得沉重,眼波流轉之間是太多的不了解,太多的陌生,卻又像被某些絲絲縷縷的情愫牽絆着。

他剛開始不知道被擄走的是季淺瑤,但是現在回想一下曾菲兒的話,他眉頭緊蹙,看着季淺瑤,語氣威嚴而冰冷問:“他們為什麽把你強行帶到酒店來?”

季淺瑤沒有作聲,她不想讓人知道這種惡心的事情。

曾菲兒倒是諷刺的反問:“幾個男人擄走一個妙齡少女到酒店開房,難不能是打麻将?”

喬越鋒利的目光盯着季淺瑤,沉默着等待她的回答。

然而,季淺瑤并不想跟他多說什麽。

因為他比季文彬好不到哪裏去,一樣是個混蛋。

曾菲兒見喬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冰冷的眼神讓人生畏,那種強大的冷氣場像個王者,剛剛的問題她還是正八經的再回答一次,“那個所謂的親弟弟想上淺瑤,剛剛好摸了淺瑤的腿。”

季淺瑤別開眼不看喬越,走到曾菲兒面前,牽住她的手,低聲呢喃:“別說了,菲兒我們走吧。”

喬越只以為季淺瑤的父母沒有人性,一直利用她虐打她,沒有想到季文彬是這種人,他深呼吸着氣,壓制了心中的憤怒,冷冷的發問:“季文彬是你親弟?”

季淺瑤冷哼一聲,從鼻腔發出的單音,很是諷刺的笑了笑,“畜生只看對方是公還是母的,從來不會看關系。”

說完,季淺瑤挽着曾菲兒的手從喬越身邊走過。

夜深的道路也顯得僻靜,沒有車輛經過。

喬越冷傲的語氣,帶着命令的口吻:“上車,我送你們回家。”

“不用了。”

“好啊!”

季淺瑤和曾菲兒的聲音同時響起。

曾菲兒奇怪的看向季淺瑤,反問:“為什麽不用?剛剛的危險你不覺得後怕嗎?現在有人送我們回家,多好啊,我們就坐他的車吧。”

邊說邊拖上季淺瑤的手拉着上車。

季淺瑤想拒絕,可是拗不過曾菲兒的意願。

因為路線的問題,先把曾菲兒送回了家,喬越再載着季淺瑤回家。

季淺瑤給他說了地址,路上兩人都沉默着一言不發。

按照季淺瑤給的地址。喬越搜索着路線,來到了一處出租屋前面。

大樓前面寫着:幸福公寓。

“我到了。”季淺瑤拉開門下車,轉身關門,态度淡漠的說了一句:“謝謝。”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走到公寓門口,推開大門進去,一樓沒有保安,而且大門也沒有鎖,喬越跟在她後面她渾然不知。

電梯門打開,季淺瑤走進去,轉身過來伸手過去按關門,發現喬越也跟着她走進電梯。

“你跟着我幹什麽?”季淺瑤錯愕地仰頭盯着他。

喬越站在她身邊,雙手插袋,清冷淡漠的臉,望着電梯上面的數字,語氣沒有溫度,“我送你回去。”

“送到公寓門口就可以了,不需要你跟上去。”

男人沉默着,像沒有聽到似的。

季淺瑤吞了這口氣,跟就讓他跟着,吃過虧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再吃第二次虧,她自己防備着就好。

電梯在上升,季淺瑤垂下眼眸,淡淡的語氣問:“不是說讓律師給我送離婚協議書嗎?”

“……”

“什麽時候送來?”

“……”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他既然保持沉默,那她也不問了。

出了電梯,季淺瑤邁開大步走向家門,邊走路邊打開包包拿出鑰匙。

她開門的時候,喬越就站在她後面。

她沒有說再見,沒有轉身看喬越一眼,開了門就直接走進去,按了旁邊的按鍵,燈卻不見亮。

再試着多按幾次,依然亮不起來。

恐懼在黑暗中蔓延,心開始緊張,如果讓她一個人呆在黑暗的家裏,她會瘋的。

“你……”季淺瑤探頭出來,發現門口的人已經不見了,她急忙走出門口,看向電梯那邊,沖着喬越喊:“你能不能先別走,幫幫我?”

走到電梯前面的喬越頓了頓,歪頭看向她。

季淺瑤深呼吸,緊張的手一直掐着鑰匙,咽着口水,額頭開始滲汗。

她住的這個單間很窄,如果沒有燈光,她會想起小時候關着她的那間漆黑潮濕的小黑屋,她不想再經歷那些恐懼,不想在噩夢中度過。

她恨這個男人一直欺負她。

但是這個時候,她沒有得選擇。

兩人對視着,眼波交流中,喬越看到了季淺瑤的恐懼和慌張-

沒有燈光,沒有空調,整個房間都顯得很悶熱。

季淺瑤拿着兩臺手機,開起手電筒功能,照着上面的電閘。

喬越踩在椅子上,拿着工具在檢查電閘上的開關和電線。

季淺瑤很擔心,不安的問:“你有弄過這些水電嗎?”

“沒有。”喬越應了一句。

“那現在怎麽辦?”

“檢查。”

“可是你不會啊……”

“讀過書都有學過物理,雖然沒有經驗,但也不至于一竅不通。”

“你小心,別電到了。”

“物管呢?”喬越反問。

季淺瑤有些尴尬,聲音小了些:“沒有物管,只有一個房東,合同規定這些瑣碎事情房東不管。”

“大堂的門沒鎖,沒有物管,水電也沒人管,這些地方你也住?”

“便宜。”

“……”

喬越沉默了。

季淺瑤偷偷的嘆息一聲,舉高的雙手也酸酸的。

慢慢的,季淺瑤發現陽臺外面的風很大,有雨滴的聲音,緊張的問:“你弄好了嗎?外面下雨了。”

喬越不慌不忙:“秋天的雨水比較多,正常。”

“等一下暴風雨,你就回不去了。”

“我有車。”

“這邊低窪,下水道修得不好,每次下雨,那些道路都變成河流,你的跑車估計都會淹沒的。”

喬越聽到他這些話,情緒變得更加煩躁,停下動作,走下椅子,借着季淺瑤手中的燈光看着她。

以為他不修理就要走了,季淺瑤着急:“你不幫我修好再走嘛?”

喬越把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甩,“乒乓”一聲,清脆得吓人,季淺瑤就被吓得往後退一步,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脾氣,只聽到他說了兩個冰冷的字:“搬走。”

說到搬走,季淺瑤心裏委屈不已,若不是這個男人驅趕她,害她,她也不至于這樣,“這個不用你管,你就幫我弄好這個燈就行。”

喬越深沉思了片刻,不再去在乎她住的好壞,也不想關心她。

“線路沒有問題,很大的可能是燈泡壞了。”

說完,他伸手去拿手機,季淺瑤縮了縮手,不肯把手機給他,緊張地掃看四周,可憐兮兮的呢喃着:“現在都淩晨兩點多了,也沒有地方能買電燈,外面又下着雨,怎麽辦才好?”

“洗洗睡。”喬越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你要走了嗎?”季淺瑤雙手放到後面,不安的往後退,不想讓他離開。

她需要人陪,特別是沒有電燈的暴風夜。

“難道你要我留下來陪你?”

“嗯。”季淺瑤點點頭。

“做不到。”三個冷冰冰的字,喬越沒有半點憐憫她的意思,态度冷得滲人,慢慢靠近她。漆黑的房間裏,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色,但他的語氣相當不好:“把手機還我。”

季淺瑤往後退,委屈得快要瘋了,心裏很是慌張,害怕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夜晚,害怕喬越離開。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目的就是讓她受罪,看她難受,她越慘這個男人就越稱心如意,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希望他能大發慈悲幫幫自己。

“求求你留下來陪我一晚上,行嗎?”

“……”

“就一晚,求你了。”季淺瑤哀求的語氣開始哽咽,身子微微顫抖着,害怕他離開而心慌失措,全身都滲透着汗氣,緊張得唇瓣顫抖:“求……你好不好?我把床讓給你睡,我睡地板也可以的。”

喬越依然沉默着不出聲,季淺瑤看不到他的臉色,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緊張害怕。

等了好片刻,男人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強勢的靠近,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搶她放在身後的手機,冷冷的語氣警告:“別跟我玩什麽把戲,恕不奉陪。”

“我沒有。”季淺瑤死死握住他的手機,掙紮着往後退,心裏隐隐的扯着疼,鼻子酸酸的,淚珠悄然而來,滑落在臉蛋上,哽咽着:“我……沒有玩什麽把戲,我就是害怕黑而已,你……”下面的話因為喉嚨辣辣的難受,說不出來了。

她纖弱的身子完全抵不過這個男人一只手的力量。

手機一下子被搶去,她無助的站在原地低着頭,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有多渺小,多孤獨。

她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那些缺點,為什麽身邊的人都不喜歡她?

從小到大在家裏所受到精神上和身體上的虐待,讓她變得懦弱。

說喜歡她的大哥哥騙她感情。

說一輩子相親相愛的閨蜜也并非真心。

喬越恨她更是明顯。

她到底哪裏做錯了讓大家都這麽讨厭她?

喬越拿着手機轉身走向門口。

才走兩步,身體突然僵住,腳像生根似的無法動彈。

他以為是錯覺,但是認真聽聽,是真的,後面的女人在哭,輕輕的抽泣聲。

那隐隐約約的抽泣聲像刀子一樣刺痛着他的心。

很痛很痛,痛得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麽要送她上來,為什麽要擔心她,在乎她。

他仰頭對着漆黑的天花板,微微啓開唇呼吸,感覺胸膛悶得難受,快要窒息了。

季淺瑤哽咽着:“對不起……喬越。”

突然一句對不起。喬越眼睛瞬間濕潤了,緩緩閉上眼睛,再不走心要痛碎了。

這句對不起是跟他坦白婚內出軌嗎?

他不想聽,也沒有勇氣聽。

沉重的步伐再一次邁開,季淺瑤哽咽的聲音變成了抽泣,哭着嗓子,內疚地呢喃:“我一直想跟你說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走不出半步,喬越喉嚨也難受得說不出話,緩緩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在隐忍。

“如果不是奶奶跟我說,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讨厭我,要這樣報複我。”季淺瑤伸手擦掉洶湧的淚水,哭着繼續:“我那時候真的還小,我不知道野種是什麽意思的,我這樣說你,跟着喬亮和喬宇一起來孤立你,排擠你,你一定很讨厭很讨厭我的,我現在知道那是錯的,只要你不欺負我,我們是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的,我們可以……”

說到這裏,季淺瑤已經哭得說不下去了,但這都是她的真心話。

喬越苦澀地笑着,淚珠在眼眶閃爍,這些都過去了。他在乎過,但并不是重點。

喬越潤了潤嗓子,緩了緩氣,諷刺的語氣反問:“朋友?”說着,他就覺得這兩個字很可笑,态度冷若冰霜:“我們現在的關系是夫妻,有名無實的夫妻。”

季淺瑤哭得身子發軟,雙腳無力,緩緩的蹲下身,坐在了地板上,曲折膝蓋抱着,聽着外面雷雨交加的轟隆聲,縮着身子慢慢後退,直到背部碰到了沙發,她卷着一團,閉上眼睛默默的抽泣着。

心,冰冷冰冷的。

身體冰冷冷的在發抖。

她聲音細微無力,做最後的哀求:“我很怕黑,真的很怕很怕,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不要走了……”

季淺瑤惶恐無助的聲音像千萬根細針,戳着他心髒,痛得快要死了。

狠下心要忘記這個女人,在去掉胸膛的那顆“朱砂痣”的時候,他就決定即便這個女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可以心軟。

可現在只是因為她害怕黑,因為她在哭,他的心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了。

理智鬥不過心

突然,喬越轉身走向沙發。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放到茶幾上,無力的靠在沙發背,閉目養神。

“謝謝你。”季淺瑤像松了一口氣,含着淚水露出了僵硬的淺笑。

她坐在地上緩緩轉身,雙手趴在沙發上,像個小學生趴在書桌睡覺似的,哭累了,心很累,身體也累,很想入睡。

但是又害怕睡着後,他離開了。

強逼着自己睜開眼,為了打起精神,她吸吸鼻子收斂了哭泣,聲音沒力氣,“小時候你一定很恨我對吧,所以你一直都不肯原諒我。”

“……”

“我跟你道歉了,是真心的跟你說對不起的,我們都忘記過去那些不愉快好不好?我忘記你對我做過的所有壞事,你不要再恨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喬越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有多愛喬亮?”

季淺瑤愣了。

房間的氣流變成深沉,壓迫人心。

突然安靜下來,房間內充斥着暴風雨的呼嘯聲。

屋內太過漆黑,手機的燈光根本照亮不了房間,看不清對方的臉色。

“……”

這個問題,季淺瑤根本回答不上來,所以不知道說些什麽。

多愛喬亮?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樣才算愛,怎樣才算多。

喬亮對她來說是過去式,那個男人已經被列入渣男行列。

季淺瑤想着想着,眼皮越來越重,慢慢睜不開眼睛,問題都沒有想到答案她已經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傾盆大雨還在下,雷電交加。

整個大地都籠罩在沉悶的空氣中。

手機放在茶幾上,照亮了天花板。

季淺瑤沉睡的呼吸聲變得均勻,那麽不安的微微顫抖着。

喬越看她坐在地板上趴着沙發睡覺的樣子,心有不忍。

過了片刻,他走過去輕輕的将她橫抱起來。

他動作輕盈緩慢,但季淺瑤還是像驚弓之鳥似的一抖,睜開惺忪朦胧的眼眸,脫口而出:“別走。”

“不走。”他輕聲細語。

季淺瑤安心的再閉上眼睛,太過疲憊讓她下一秒又進入睡眠狀态。

喬越溫柔的把她放到床上,拿來被子為她蓋上,突然想到她膝蓋有傷,而剛剛找工具的時候發現抽屜裏有個小藥箱。

他找到藥箱,拿來手機用枕頭撐着豎起來,照亮了她雙腿的位置。

膝蓋上的血跡已經幹了,但傷口依然很明顯。

他下床,跑到衛生間洗幹淨雙手,然後再出來,盤腿坐在床上,拿出消毒水和棉簽,認真的為她清理傷口,動作輕盈而小心翼翼,深怕把她弄醒。

可能消毒的時候季淺瑤感覺到疼痛,腳動了動,一個轉身,把腿搭在喬越的大腿上。

她身上穿的是超短裙,這樣一動,裙子上撩,下面的小褲子都露出來了,若隐若現的。

喬越的目光在她大腿內側定格了兩秒,立刻閉上眼睛深呼吸,莫名的小火苗在小腹燃燒,他口幹舌燥的咽着口水,伸手拉來被子蓋到她身上,只露出雙腳。

他輕輕推了推季淺瑤,讓她睡好姿勢,然後繼續為她上藥,最後用紗布把她的傷口貼起來。

處理好傷口,他把藥箱收拾起來。直接放到床下面,拿起手機把手電筒關了,看了看屏幕。

電量只有百分之10,而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

疲憊感席卷而來,他直接倒下床躺在季淺瑤身邊。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的意思。

晚風陰涼陰涼的,喬越伸手摸着被子,為季淺瑤蓋好,也拉開一半蓋到自己身上。

這一晚先将就着睡。

“轟隆!”

一聲雷響,把季淺瑤從夢中驚醒。

她吓得猛睜開眼,發現已經天亮了,她感覺身體下有一具暖暖的胸膛,厚實硬朗,淡淡的清香充斥着她的氣息。很讓人安心

她覺得莫名其妙,腦袋第一反應就是在問自己:這是什麽?

她好奇的上下撫摸,慢慢撐着上身遠離,眯着眼眸看着。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懵了,錯愕的看着躺在她床上的男人竟然是喬越,這個男人現在熟睡得很香沉,而她半邊身體都壓在他胸膛上了。

反應過來後,季淺瑤猛的把搭在他身上的腳拿開,心髒劇烈顫抖着,緊張得下床,轉頭的時候看到了陽臺外面依然雷暴雨橫行,風力強勁,而且大樹搖搖晃晃。

該不會下了一整晚暴雨吧?

季淺瑤連忙走到陽臺,推開門出去,站在陽臺上只感覺大風快要把她刮走,看着外面的世界。

一片汪洋大海的感覺。

她不由得驚吓得捂住嘴巴,目瞪口呆。

刮着臺風,下着暴雨,道路上很多樹被吹倒了,一些公告牌和電線杆都被毀滅,汽車被淹沒,寥寥無幾的公共汽車還路出半截車身。

還隐隐見到有消防員撐着船在街上巡邏營救被困車裏的人員。

季淺瑤不知所措,緊張得轉身沖入房間,爬上床跪在喬越面前,搖晃着他的手臂,緊張不已,“三少,三少你醒醒……你的車被淹了。”

喬越快天亮才睡着,此刻睡意朦胧,很是疲憊,他“嗯”的應答一聲,本能的伸手把季淺瑤扯像自己,抱住她的腰直轉身。

“啊!”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季淺瑤吓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喬越側着身體摟入懷抱。

他大腿搭在她身上,手緊緊摟住她的身子固定不讓她動,呼吸均勻,繼續沉睡。

季淺瑤全身僵硬得不敢動,心髒撲通撲通在打鼓,臉蛋開始火熱火熱的燃燒。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睡得太沉,這樣做可能是本能反應而沒有意識的,但是這也太過分了。

季淺瑤全身繃緊,連神精都開始崩得難受,呼吸變得急促,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被摟的密不透風,身子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硬朗而雄偉的身體頂着她。

他難受得不自覺的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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