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慢性毒藥

第040章 慢性毒藥

東廂房內折騰了一夜, 期間伊華然要了一壺酒,說齊方岑要喝,菊香不疑有他, 便備了酒,然後停下來的動靜便又開始了, 直到清早才停了下來。

蘭香來接班的時候,見菊香兩眼青黑,出聲問道:“怎麽了這是……主子可是又病了?”

菊香搖搖頭, 想起昨晚的動靜,就不自覺的臉紅,道:“昨兒世子在東廂房留宿了。”

蘭香聞言一怔, 随即明白了過來,道:“不是說世子不能行房嗎?怎麽……”

“這個……我也不知, 反正昨兒卧房內動靜挺大。”說到這兒,菊香也有些奇怪, 道:“不過我好似沒聽到主子的聲音, 都是世子……”

說到這兒, 菊香便說不下去了, “總之一句話,昨兒世子在東廂房留宿了,其他的你也別打聽了。”

蘭香臉紅地點點頭,道:“那我什麽時候叫起?”

菊香打了個哈欠, 道:“昨兒一宿沒睡,你還是別叫了,主子何時起, 你何時侍候就得了。”

“一宿沒睡?”蘭香皺緊了眉頭,道:“主子的身子骨不好, 世子怎能這般沒有節制。”

“說的也是。”菊香也不禁有些擔憂,道:“我這就讓廚房做點補品,待主子醒了好好補補。”

兩人壓根忘了,齊方岑不良于行,這種事只能是伊華然主動。

伊華然的手指在齊方岑的臉上輕輕刮過,這張臉長得确實不錯,身材雖然不及現代的他,卻也是十分勻稱,尤其是臀/部,渾圓且有彈性,用來做個床/伴勉強過得去,只是齊方岑還沒愛上他,還不能暴露男子的身份。

伊華然俯身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咬着,下一秒便能感受到齊方岑身子的顫動,這裏是他的敏感點。

“別……”齊方岑的聲音有些嘶啞,身上也早已沒了力氣。

“不喜歡?”伊華然在他耳邊輕語,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又引來他身體一陣顫栗。

Advertisement

齊方岑睜開眼睛,看向伊華然,道:“你到底想怎樣?”

伊華然坐起身,背對着齊方岑掀開了衣服,那纖瘦的腰上青紫一片,甚至腫了起來。齊方岑想起昨晚他推的那一下,本以為不會有什麽,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不由有些心疼,道:“松開我,我幫你把淤血揉散。”

“世子這是心疼了?”伊華然放下衣服,轉過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他對你死心塌地,我可不會。你傷的,自然要從你身上找回來,這樣才能讓你長記性。”

齊方岑皺起眉頭,道:“你已經折騰我一夜,還不夠嗎?”

伊華然單手撐着腦袋,慵懶地側躺着,“我覺得……還不夠。”

齊方岑想到昨夜經歷的事,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有着致命誘惑力,“你就不怕,等你走了,我也這麽對她?”

伊華然勾唇一笑,道:“不怕。待小白花認清你的真面目,我就能帶他遠走高飛,這樣他就只屬于我。”

“你!”齊方岑心中有怒氣上湧,不過很快便被他壓制下來,試探道:“你愛慕她?”

伊華然點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這個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他。”

“你愛她,你是男子?”齊方岑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被強壓下的怒氣又開始上湧,道:“居然還對我做這種事?”

“有何不可?”伊華然有恃無恐地看着他,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你會告訴他嗎?”

“你無恥!”齊方岑憤怒地漲紅了臉,“別讓我想到辦法對付你,否則、嗚……”

伊華然低頭吻了上去,齊方岑閉緊嘴巴,不讓他得逞,不過只抵擋了短暫的功夫,便棄械投降。這次伊華然并未使壞,一切是那麽順理成章。

“你在做什麽?”身後傳來異樣,拉回了齊方岑的神智,不知何時他被翻轉了身子。

“世子放心,我不會傷你。”

“你滾開,別碰我!”

齊方岑意識到伊華然要做什麽,不禁掙紮了起來,只可惜他現在的姿勢,壓根沒有掙紮的可能。

“乖,別鬧。”

“你……”

齊方岑想要開口,卻被伊華然往嘴裏塞了塊布,這樣他連叫都叫不出聲了。

良久後,伊華然的下巴靠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是不是很舒服?”

“我要殺了你!”嘴裏的布被抽了出去,齊方岑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裏擠了出來。

“這樣啊。”伊華然微微蹙眉,好似十分苦惱,道:“那就只能以防萬一了。”

齊方岑警惕地看着伊華然,道:“你想做什麽?”

伊華然重新将齊方岑的嘴巴堵上,起身下床,将床帳放了下來,遮住了床上的齊方岑。他披上外衣,來到隔間,出聲叫道:“蘭香。”

蘭香聽到動靜,急忙說道:“奴婢在。”

“我身體不适,你去把餘明磊叫來。”

“是,奴婢這就去。”

伊華然疲憊地捏捏脹痛的眉心,折騰了一夜,這具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不休息,怕是又要生病了。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門外傳來蘭香的通禀聲,“主子,餘大夫來了。”

伊華然懶懶地開口,道:“讓他進來吧,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奴婢遵命。”

蘭香雖然有些奇怪,卻沒多想,主要她覺得齊方岑在房裏,即便餘明磊進去,也沒什麽妨礙。

餘明磊拎着藥箱走了進去,擡頭看向伊華然,不禁微微一怔,他披散着頭發,衣衫不整地坐在塌上,與往常的端莊相比,多了絲魅惑。餘明磊急忙移開視線,走到近前,行禮道:“草民見過世子妃。”

“附耳過來。”伊華然淡淡地看過去。

餘明磊猶豫片刻,又往前走了兩步,随即彎下了腰。

伊華然輕聲問道:“藥做好了嗎?”

耳邊吹來熱氣,熏紅了餘明磊的臉,讓他呼吸一滞,急忙穩住心神,佯裝若無其事地說道:“世子……”

伊華然苦笑着點點頭,重複道:“藥做好了嗎?”

餘明磊打開藥箱,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伊華然,道:“藥在這兒。每隔七日服用一顆,便不會有事,若不服用,便會痛苦不堪。”

“可有解藥?”

餘明磊又拿出一個瓷瓶,道:“這是解藥。”

“你等着。”伊華然将兩個瓷瓶分別接了過來,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從裏面拿了一萬兩銀票,又走了回來,将銀票遞給餘明磊,道:“這是一萬兩,你拿着,離開京都,這些錢足夠你生活許久了。”

餘明磊沒有接銀票,而是皺起眉頭,“世子妃這是何意?”

“我做的事太過危險,不能将你牽連其中。”

“這毒藥是草民做的,世子一猜便知,草民早已深陷其中。更何況若非世子妃相救,草民早已曝屍荒野,哪還能活到今日。世子妃還為草民平了反,這份恩情草民永不敢忘。”

早在兩個月前,餘明磊的案子就已經查清,是當地的縣令被收買,故意陷害餘明磊,制造的冤案。

“既然活着,那就好好活下去,才不枉我救你一場。”伊華然臉上的倦色更濃,道:“有我幫你拖延,你完全可以離開京都,找個城鎮落腳,重新生活。”

餘明磊眉頭擰緊,道:“世子妃不必多說,草民不會離開。”

伊華然無奈道:“你怎的如此固執?”

“世子妃在王府孤立無援,身子還需草民調理,草民怎能離開?”

“唉。”伊華然嘆了口氣,将銀票再次遞了過去,道:“留下便留下吧,這些銀子你拿着,有要打點的地方,不要吝啬。”

餘明磊猶豫了一瞬,從中抽出一張,道:“一千兩足夠了。這麽多銀票放在草民這兒,會引來禍事。”

“也好,若需要用銀子,直接開口。”伊華然沒有強求。

“好。世子妃,您的臉色不好,草民給您把把脈吧。”餘明磊見他臉色不好,不禁有些擔憂。

“沒睡好而已,不礙事,你回吧,自己小心點。”

餘明磊猶豫了一瞬,道:“世子妃,您的身子弱,還是不要飲酒為好。”

伊華然一愣,随即點了點頭,道:“記下了,以後會注意。”

“那草民告退。”

見他要走,伊華然突然想到了什麽,道:“等等。”

餘明磊頓住腳步,伊華然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以防萬一,你記好了。”

“是,草民明白。”餘明磊轉身退出了東廂房。

伊華然瞧了瞧手裏裝有解藥的瓶子,将裏面的解藥倒了出來,重新分裝,這可是保命的東西,一定要藏得隐秘。将解藥藏好後,伊華然拿着裝有毒藥的瓷瓶進了卧房,掀開床帳便坐了上去。當着齊方岑的面兒,倒出一顆毒藥,随後捏住他的下巴,抽出他嘴裏的布,将毒藥塞了進去。毒藥滾了進去,齊方岑下意識地吞咽,為了确保他吞下去,伊華然還捏住了他的鼻子。

嘴巴得到自由,齊方岑怒瞪着伊華然,道:“你給我吃了什麽?”

“毒藥。”伊華然回答得幹脆利落,接着說道:“慢性毒藥,每七日必須服一顆解藥,否則會痛不欲生。”

方才伊華然讓蘭香去叫餘明磊的時候,他有所猜測,沒想到竟是真的,“餘明磊與你是什麽關系?”

“他感激小百花的救命之恩,又不知我不是他,自然是我說什麽,他便做什麽。”

“所以上次你出來,就吩咐他做了毒藥?”

伊華然輕笑,道:“不止,還有方才給世子用的東西,讓世子體會到了別樣的快樂,不是麽?”

“我一定會殺了你!”齊方岑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伊華然輕撫他的臉頰,道:“世子,這毒藥可是獨一無二的,若我和餘明磊任何一人出事,世子也會跟着陪葬,所以我勸世子不要輕舉妄動。”

“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我?”齊方岑憤恨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輕視。

“世子放心,我如此做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并未想過要害世子。相反,我還會幫世子。”

“幫我?”齊方岑滿是戒備地看着他。

“世子不信?”伊華然挑了挑眉,道:“世子最近可是在清查王府?”

齊方岑眼神微眯,道:“你知道些什麽?”

“我可以透露個消息給世子,算是幫世子的誠意。”伊華然脫掉鞋子上了床,在裏側躺了下來,道:“王妃身邊的李嬷嬷是禹王的人。”

齊方岑聞言一怔,随即說道:“這不可能,李嬷嬷可是母妃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呵呵……”悅耳的笑聲從伊華然口中傾瀉而出,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齊方岑的臉,道:“世子在皇室中長大,應該沒有那麽天真吧。莫說陪嫁丫鬟,就是親兄弟,為了那個位置也能鬧個你死我活。”

伊華然與別的女子不同,不愛留指甲,總是将指甲剪得很短,所以只有指肚戳着他的臉,不疼但有些癢,他忍不住躲了躲。

“你怎麽知道此事?”

“這個世子不必知道。”伊華然躺回床上,捏了捏眉心,困倦地閉上了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他耳邊低語道:“那李嬷嬷在外有個私生子,名叫李勝,就住在西城,世子若不信,不妨去查一查。”

就算伊華然不說,用不了多久齊方岑也會查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當個籌碼,讓齊方岑對他多幾分忌憚。

“你松開我的手!”

伊華然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看了齊方岑一會兒,伸手解開了他手腕上的繩子。雙手被吊了一整夜,齊方岑即便恢複了自由,短時間內也動不了。

“世子,記得七日前騙他喝點酒,我好出來給你解藥,若是晚了,出了什麽事,我可不負責。”

伊華然有恃無恐地閉上眼睛,就好似篤定他不會做什麽一樣。

齊方岑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伊華然現在已經成了篩子。緩了半晌,他的手臂終于能動了,撐起身子下床,卻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他低頭看去,雙腿竟不自覺地顫抖,強烈地恨意湧上心頭。他強撐着身子,拾起掉在地上的匕首,走到床前,揚起匕首,狠狠朝着伊華然的胸口刺去。

可當刀尖還查一寸便能刺穿他的心髒時,齊方岑的手停了下來,看着那張毫無防備的臉,腦海中閃過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他給我吃了毒藥,殺了他,我也會跟着陪葬,等毒解了再動手。”

齊方岑看向地上散落的衣服,不由皺緊了眉頭,再次看向床上的伊華然,昨晚和今早那令人羞恥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尤其是今早,他竟然……竟然……他到底用的什麽東西?

當齊方岑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低吼道:“該死!終有一日,我會弄明白怎麽回事,到時便讓你生不如死!”

齊方岑撿起外衫套上,赤着腳來到外間,揚聲說道:“來人,把于海叫來。”

外面的人應了一聲,沒等多大會兒,于海便推門走了進來,見齊方岑衣衫不整地坐在軟榻上,急忙垂下了視線,道:“參見主子。”

“讓人備水,我要沐浴,再拿身幹淨的衣物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讓人準備。”

趁這會兒功夫,齊方岑将整個東廂房,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全部搜了一遍,除了伊華然日日服用的藥碗外,什麽都沒找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于海的通禀聲:“主子,水已燒好了。”

齊方岑回到卧房,坐到了輪椅上,道:“進來吧。”

等水備好,所有人都出去,他這才起身走進浴桶。方才的注意力一直在伊華然身上,壓根沒留意自己身上,如今一看,心中越發惱怒,身上滿是青青紫紫,甚至還有牙咬過的痕跡。

“真該死!”

齊方岑眼底閃過殺意,他長這麽大,還從未受過此等屈辱。最讓他氣憤的是,他向來自持定力很高,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他都能做到無視,可面對伊華然時,他竟那般不堪一擊,這與他而言,是極度危險且可恥的事。

在熱水的刺激下,身上的傷微微痛着,雖然并不嚴重,卻能真切地感受到,并且強烈地刺激着他的羞恥心,讓他不自覺地回想之前經歷的畫面。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不敢再多做停留,快速洗了洗身子,便離開了浴桶,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再次來到床前,他眼中殺意盡顯,太危險了,絕不能留着這個禍患在身邊。

齊方岑朝伊華然的脖頸伸出手,慢慢用力,扼住了他的喉嚨。因為窒息,伊華然有了反應,抓住了他的手,只是眼睛并未睜開。他開始嗆咳,面色由蒼白變成青色,痛苦地皺緊了眉頭,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阿岑……”

一聲輕喚,帶着委屈和害怕,還有毫不掩飾的依賴,就好似一只小錘砸在齊方岑的心上,他好似被燙到一般,猛地松開手。

伊華然又咳了幾聲,眼角有淚珠滑落,卻并未醒來,呓語道:“阿岑……”

齊方岑神情複雜地站在床邊,看着他白皙的頸子浮現青紫的痕跡,心中一陣針紮似的疼。沉默了許久,齊方岑坐回床上,試探性地握住了他的手。伊華然皺緊的眉頭松開,抓緊了他的手,又往他身邊湊了湊,沒一會兒的功夫,呼吸又變得平穩,明顯是睡熟了過去。

齊方岑就這麽看着他看了良久,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時分,沒有噩夢的困擾,他睡得很沉很香,已經許久沒睡過這麽安穩了。

齊方岑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伊華然,許是呼吸不暢,他的嘴巴微微張着,鼻子時不時地抽動一下,此時的他美麗無害,還有幾分可愛。好似只要在他身側睡着,那噩夢便不會早上來。齊方岑忍不住在心裏想着。

“阿岑,疼……”

伊華然的一聲呓語,讓齊方岑回了神,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脖頸,與之前相比,顏色越發深了,看上去十分刺眼。齊方岑伸手輕輕一碰,便見伊華然的身子往後縮,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纖長的睫毛一顫,他睜開了眼睛。

茫然、驚訝、羞澀、緊張,種種情緒在明亮的杏眼中流轉,是那麽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僞裝的痕跡。

我靠,他怎麽會在這兒!他對老子做了什麽?!

似乎是醒了神,伊華然用被子裹緊身子,往後縮了縮,臉紅地說道:“阿岑,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現在的伊華然與之前的伊華然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齊方岑心裏想着,嘴上卻說道:“你不記得了?”

伊華然微微蹙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像是被劈開一樣,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每當他沾了酒,第二天準是這樣。

“我的頭好疼,還有脖子……”

脖子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定是被人掐過。

伊華然伸手想去摸,卻被齊方岑一把攥住,道:“別動。”

伊華然茫然地看着齊方岑,問道:“阿岑,我這是怎麽了?”

齊方岑試探地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昨晚?”伊華然眉頭微蹙,努力地回想着,道:“我記得父王、母妃還有阿岑幫我慶祝生辰,阿岑送了我一套粉鑽的首飾,我很喜歡,然後……然後……”

伊華然停了下來,眉頭越皺越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為何之後的事我不記得了?阿岑,我怎麽回來的?你又怎麽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方岑提醒道:“昨晚你說你喝得茶裏有股酒味。”

伊華然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眼中盡是不安,道:“我……我又沾酒了?阿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齊方岑見他這樣,越發肯定他的身體裏還住着一個人,有可能是被鬼纏身,所以身子才會這般孱弱。

“你昨晚并未做什麽出格的事,只是說害怕,不肯讓我回去,于是我便在這裏留了宿。”

“我……”伊華然眨了眨眼,臉色越發紅了,不敢置信地說道:“我……我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

聽他這麽說,齊方岑不自覺地想起昨晚的荒唐,昨晚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四個字。齊方岑深吸一口氣,安慰道:“你我本是夫妻,同住一處,無可厚非,怎能如此說?”

“可……”伊華然的眉頭緊緊蹙着,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小聲說道:“可我還沒準備好。”

“我不能人道,昨晚除了睡在一起,我們什麽都沒做。”齊方岑起身下床,走到輪椅前坐下。

伊華然呆呆地看着,漂亮的杏眼中滿是震驚,道:“阿……阿岑,你怎麽……”

“餘明磊已幫我解了毒,如今行走不成問題,只是如今形勢不明,若此時傳出我病愈的消息,恐怕會給王府帶來災禍。”

“那阿岑……”伊華然的臉色又紅了起來,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齊方岑明白他想問什麽,道:“現在不行,得過段時日。”

“為何我的脖子這麽痛?”伊華然微微蹙眉,眼中盡是不解。

齊方岑的眼睛閃了閃,道:“昨日不知為何,你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差點将自己掐死。”

“我……怎會如此?”伊華然不安地看着齊方岑。

齊方岑忍不住安撫道:“許是醉酒的原因。”

伊華然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随後低垂下眼眸,重新躺回床上,道:“阿岑,我頭有些疼,想再睡一會兒。”

“睡吧。”齊方岑只是應了一聲,便推着輪椅出了卧房。

伊華然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直到房門打開又關上,房間裏歸于平靜,這才松了口氣。雖然他不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他肯定在他清醒之前,有人想置他于死地,而這個人就是齊方岑。

伊華然撫着好似要裂開的頭,忍不住在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齊方岑竟想對他下殺手,又為什麽停了手?

難不成齊方岑發現了他男子的身份?也不對啊,如果是發現了他男子的身份,又怎會和他一同躺在床上,劇情中也沒寫齊方岑的性取向有問題啊,總不能突然間彎了吧。

不是這個,那又是什麽?伊華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就不能抽空寫個紙條,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就這樣兩眼一抹黑,就算我演技再好,也不知道該怎麽演啊!”

好在齊方岑沒真的掐死他,否則他第二條小命也沒了。

想到這兒,伊華然突然想到了昨晚喝得那杯茶,就當時的情況來看,能在他茶杯裏倒酒的,也就只有齊方岑。看來上次他并未糊弄過去,齊方岑還是對他起了疑心,昨晚那麽做就是試探。

伊華然想要坐起身,突然感覺自己的腰也有些不對勁,急忙下床,掀開衣服看了看,竟發現他的腰上青紫一片都發黑了。于是他重新上了床,放下床帳,脫掉身上的衣服,仔細檢查身體,發現身上有不少淤青,以胳膊上和腿上的淤青最多,大多數都是防禦傷。

“這是打架了?”

伊華然恍然想起,齊方岑的脖子上好像也有青紫的痕跡,只是與他脖子上的傷不同,那更像是……吻痕!難不成……

“不是,等等!”伊華然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吓住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