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財閥惡女
財閥惡女
韓顯心裏恨死她了,甚至會想,她對韓玉也是這樣麽?
非打即罵。
“黎月你就是個狼心狗肺,薄情寡義的。”
“真以為,我就想要和你的婚約”
韓顯不是沒脾氣,他只是因為第一次的喜歡,而投鼠忌器。他以為他退一步,讓讓她,她就能看到他的好。
但黎月那一巴掌打醒了他。
韓顯垂眸斂去眼中的嘲意,白皙的側臉泛紅,他本就生的矜貴,和哥哥冷峻的外貌不同,常年嬌生慣養,讓他身上慣來有着上層人的傲氣。
眼皮半搭,嘴角牽着的笑帶着薄涼。
“黎月,黎家的繼承人真就這麽好坐穩沒有韓家幫着你穩固地位,你以為群狼環伺,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這話,韓顯是壓在黎月的耳邊說的。
他不是個好東西,黎月打一開始就知道,示弱只是韓顯的一部分。
在韓玉面前多年屈居第二的生活,讓他習慣了用示弱,用病弱的身體為自己争取利益,本質上,他卻從來都是一個心肝黑透了的家夥。
那本《豪門長嫂》的小說,總把韓顯描繪成缺愛的小可憐,女主寧檬用一次又一次無條件的愛救贖了他。
黎月卻覺得,韓顯不是缺愛,是缺心眼兒。
他還在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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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黎月沒回應,他又自顧自跳腳:“你最好別還在等着韓玉!”
提到韓玉,黎月又想起劇情裏,他特別魔幻現實主義的困在了中東戰場上。
停頓的時間,被韓顯當成了默認。
他淡而薄的唇溢出一聲輕嗤,站直了身體,帶着生活秘書往外走,真要出門了,反而停住了腳步,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
不對啊,黎月怎麽不知道來留他
韓顯生着氣,臉上被打的地方又疼的厲害。
她打人是真的疼,要是以後結婚了,她還不得作弄死他
黎錦現在對韓顯的厭惡直線拉高,什麽下賤東西,說話就說話,非要湊那麽近,貼着姐姐的耳邊說話。
不要臉的男的,還故意用嘴唇觸碰姐姐的肌膚,別以為他沒看到。
韓顯剛走,黎錦就迫不及待吩咐傭人去關門送客,務必不給韓顯反悔走回來的機會。
于是走到半路,又想找黎月服軟的韓顯,被微笑送客的傭人攔住,騎虎難下,不得不離開。
黎月沒阻止黎錦的小動作。
她神色淡淡的,長而卷翹的睫毛低垂,像是蝴蝶的翅膀。
黎月在和萬人迷系統說話。
「真奇怪,宿主,韓顯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可是好感度卻增加了。」
黎月不以為然,賤得慌的人多了去了。
「你現在知道我的攻略不會出問題了吧,所以不要總是用什麽電擊和強制任務來破壞我的攻略計劃。」
黎月加強籌碼。
「我自由地攻略,會更快幫你完成好感度滿值的。」
她已經看明白了,這個系統就是要男角色的好感度。
有想要的就會有弱點。
系統糾結了一會兒,想到她不俗的表現,還是開口承諾。
「我可以幫你取消強制任務,但要是你的方法不起作用,你會付出代價。」
代價
又是電擊麽?
黎月厭煩極了,敷衍道。
「嗯嗯,你放心,我最怕痛了。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
另一邊,頂樓泳池,新鮮的水果和酒水放在托盤上,身材靓麗的模特在水中推着托盤向角落裏靠在淺水區的男人游去。
還沒到他的身前,就被攔住,前輩冷聲斥責她。
“韓家那位,可不喜歡你這樣的。”
模特是圈子裏的新秀,長相身材都算出色,她也不是什麽權貴都要去沾的,要不是看韓家三少出落得一副好皮囊,也不至于上前搭讪。
這麽被前輩當衆指責,她有點難堪,心裏又有些不服氣。
男人嘛,特別是那些有錢的男的,有幾個不愛華服美色。
不過是利益交換,成年人不動聲色地推杯換盞。偏偏被人說,她連籌碼都夠不上,可不是把她的臉踩在腳底碾了過去
“韓家三少風流成性的名頭在外,你說他不樂意我搭讪,不會是你想攔着我,自己去搭讪吧?”
都是千年的狐貍精,玩什麽聊齋
前輩是好心勸她,看她這副姿态,自知好心喂了狗,冷笑了一聲,退到一邊去了。
有的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模特看前輩沒接話,真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反而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正猶疑着,前方爆出喧嘩聲。
半透明的香槟從頭頂澆落,倒在穿比基尼的女人身上。
韓翎的确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适合沉醉在聲色犬馬中,但這一刻那帶着醉意的眼裏卻藏着難以掩蓋的淩厲。
他懶散慣了,平常和他玩樂過的,當他沒有架子。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韓翎只是不計較,只是沒被觸碰到底線。
他香槟酒倒盡,空了的玻璃杯遞到女人面前。女人臉上帶着紅暈,到這時候,還怯怯看向他。
韓翎只覺得無趣,指尖飛快閃避了女人摸過來的手。
“保安呢,還不把她帶走。”
“給我下藥的,還真是好久沒見了。”
“什麽貨色,在我面前玩這套。”
韓翎像擦髒東西一樣,接過侍者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今天真是晦氣。”
他嘀咕了一句,竟是起身要離開的意思。
韓翎是個通宵的玩咖,今晚上才剛開始就要走,狐朋狗友以為他真的被那模特掃了興,趕忙勸他
“韓少,跟個女人計較什麽,處理了就是了。”
“就是,這才幾點,兄弟幾個可是說好不醉不歸。”
韓翎沒應聲,其實他收起了嘴邊的微笑時,也會顯得涼薄,有幾分他哥韓玉的影子。
而韓玉,這個堪稱完美的二代典範,一直壓在衆位二代頭上的一座大山。
韓翎聽他們吵着煩,才回了一句。
“有事兒,今天先走了,消費我包了。”
在場的二代多,但哪比的上韓家家大業大,等的可不就是他這句消費全包麽!
冷了的場子立刻熱了起來,又是觥籌交錯,美酒佳人的。
韓翎抖落身上沾染的酒氣,在帶着寒氣的夜晚走出那片聲色犬馬。
他沒喝酒。
因為黎月約了他賽車。
也因為這個,他發現那香槟有問題。
真是晦氣,黎月晦氣,那香槟也晦氣。
坐在韓家加長版的林肯上,韓翎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心裏卻還是煩躁得很。
他一直有難以啓齒的秘密。
沒有告訴過家人,也沒有告訴過任何朋友。
他以為這個秘密,這輩子會一直随着他葬進土裏,卻沒想到,黎月偏偏給了他靠近的機會,又偏偏是在韓玉不在的時候。
韓翎自嘲。
他從來就不是個什麽好人,難得好心一回,想結束掉這一切,黎月卻偏偏來約他賽車。
他陰暗的想法瘋長,像潮濕的海藻,勢要鋪滿整個海域。
今天晚上的天,陰沉沉的,不見星月,城市的燈光卻亮如白晝,賽車的場子在山上,隔着老遠就能聽到人群的喧嚣。
性感的美女扭着腰肢揮舞着方格旗,一輛輛馬力十足的賽車劃破夜的寂靜。
韓翎是常客,更是佼佼者,但今天,他的入場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引起人群的轟動。
用來供選手休息的club裏,一抹月光一樣皎潔的亮色,吸引了人們的注意t力。
她皮膚白,燈光下恍若美玉,精致的五官,笑的時候可以當甜美,冷下來的時候,也可以高不可攀,不近人情。
現在,她穿着選手的賽車服,紅黑配色,幾乎素顏,卻越素越美,人群中不可忽視的存在,眼睛完全不能從她身上挪開,卻完全沒有人敢去打破這份驚心動魄的美麗。
黎月放下手上的玻璃杯,她沒喝酒,要了杯檸檬水,還被酒吧的調酒師古怪看了好久。
黎月的氣質清而冷,帶着點漫不經心的傲慢,看着就不像聲色場上的人,又有誰知道,她會是各中熟手呢。
沖調酒師小哥笑了笑,她沒解釋為什麽來club只喝檸檬水,就近坐着等韓翎來赴約。
她只想趕快走完劇情,然後回家。
黎月不喜歡熬夜。
即使是在外面玩,她也雷打不動十二點要回家入睡。
現在晚上十點一刻,她希望韓翎不要來得太啰嗦。
韓翎身長玉立,樣貌不俗,但走到黎月身邊,人們仍然會覺得他遜色了,破壞了那份安靜的美感。
就像是人們天然厭惡,獲得神明青睐的人。
韓翎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情。
他永遠不會忘記,高中的時候,哥哥韓玉站在她的身邊。
他們是未婚夫妻,青梅竹馬的天生一對。
他卻像個可憐蟲,只能在借口找哥哥的時機裏無數次地将目光怯怯放在她身上,期盼着一星半點的垂憐。
他知道他病了。
少年的初戀,是見不得光的秘密,更是他要獨自吞下的甜蜜毒藥。
黎月于他,是不可求,不可得的天邊月。
而他于黎月不過是過眼雲煙,腳邊塵土,不值一提。
就像這些年,他無數次午夜夢回,在高中時期,成為站在她身邊的人。
而黎月,卻或許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為什麽會約他賽車呢?
韓翎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投落下的陰影一整個的罩住了黎月,像用影子在擁抱她。
潋滟的桃花眼明明滅滅,一瞬不錯的注視着她。
搭讪的話信口拈來的浪子,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校園,緊張地打招呼的寒暄都說不出口。
還是黎月勾了下嘴角,提示他自己的目的:“聽你說,女人不配玩賽車”
“還說要超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