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白柚在看到紅毛男朝時瑜砸酒瓶的瞬間, 拳頭緊握,瞳孔不自覺放大,就連心髒也突然驟停一秒。

好在時瑜反應迅速, 在紅毛男動手的一瞬間捏住他的手腕, 躲開了。

一剎那, 什麽理智都被抛到腦後, 白柚來不及等安保過來,大步朝時瑜跑去。

砸酒瓶只是一個開始。有紅毛在前面動手,樂隊幾人沒再剛才那般溫和的和時瑜說話,幹脆撕破臉皮,直接對他們動手。

時瑜和周柯炎也不是吃素的,手邊有什麽東西都直接朝樂隊幾人招呼。

夜色能在寧城保持高熱度, 不僅僅是因為占據商業中心,老板也十分懂得營銷。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邀請一些網紅或者樂隊來酒吧助唱。玫瑰樂隊就是受邀來酒吧表演的,他們剛演出完,樂器還擺在後臺還沒來得及收拾。

白柚自知沒有時瑜的武力值, 順手拿過手邊的吉他當作武器, 雙手拿過牆邊的吉他, 瞄準目标,直接朝着紅毛後背砸去。

紅毛男後背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一個t踉跄朝前撲去,差點沒站穩。

“操。”

後背傳來一陣疼痛,他暗罵一聲,回過頭來看到白柚攻擊他的武器, 一張臉都綠了。

對于搞音樂的人來說, 樂器比他們命都重要。更何況白柚手上的吉他,是他花了大半積蓄買來的。

白柚這一下砸得他心在流血。

“住手, 再打我報警了啊!”

保安隊長終于姍姍來遲,舉着手中的電棍,大聲警告,但并未動手。夜色消費高,能來他們酒吧的都是非富即貴,要是他們真動起手來,傷了人,他們也不好交差。

紅毛男正在氣頭上,哪兒顧得上這麽多。後背上的傷像是沒有痛感一般,捏緊手上拳頭,直沖沖朝白柚走去。

方才白柚舉起吉他砸紅毛男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現在看到紅毛男朝她走來,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捏緊了手中的吉他,後退兩步。

從白柚過來的一瞬間,時瑜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見紅毛男要對她動手,擡腿踹在紅毛男的膝蓋上。

他沒收着力,那一腳直接讓紅毛男撲到在地上,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十分狼狽。

保安隊長舉着電棍不過是吓唬幾人,實則不敢動手,見一群人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後,只能罵罵咧咧讓後面一群人去把兩邊拉開。

場面一片混亂,時瑜找準機會,給周柯炎使了個眼色,抓着白柚往外面跑。周柯炎也有樣學樣,拉着喬橋就往外沖,拿出平時考八百米的氣勢。

盡管後臺亂成一團,卻絲毫沒有影響前面舞池熱度。

震耳的音樂,昏暗的環境,年輕男人站在舞池裏肆意擺動身體。

時瑜在前面開路,快速拉着白柚穿過舞池,跑出酒吧。

兩人手握着手,熱意從手心傳達到心口。不知是不是受環境影響,白柚心跳有點快。

酒吧前面不到五百米就有一條小吃街,這個時間點還有不少人在外吃夜宵。

時瑜抓着白柚,一直跑過拐角,進入老小區才終于停下。

周柯炎和喬橋緊随其後。

玫瑰樂隊也算小有名氣,把事情鬧大對他們名聲并不好,再加上酒吧還得和他們清理損失貨物,一群人并未追出來,給了他們緩口氣的機會。

白柚已經許久沒有經過高強度運動,停下來後也顧不上牆壁髒不髒的問題,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氣。

喬橋平時最讨厭跑步,體育課能逃就逃,剛跑完那段距離,是她的極限,現渾身發軟。要不是顧忌着身上的短裙,甚至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柯炎雖然沒兩個女生這麽誇張,但呼吸聲也有點重。

時瑜家裏兩個大明星,格外注意身材,在家裏二樓建了個小型健身房。時瑜受父母影響,時常會去鍛煉,體力是三個人中最好的。

單從呼吸上完全看不出來剛經歷一場亂鬥。

白柚靠着牆緩了一會兒才終于平緩。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她和時瑜還牽着手。

十一月中旬溫度驟然下降,夜間的風還帶着些許寒意,但兩人經過剛才的高強度運動,手心微微出了汗。

白柚看了一眼喬橋和周柯炎,小聲提醒:“時瑜,松手。”

時瑜和她同樣靠在牆邊,肩膀緊挨在一起,聽到她的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沒什麽誠意的敷衍道:“累,沒力氣。”

沒力氣,還緊緊牽着她的手不松開。

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展示她和時瑜的親密,想掙脫開,卻發現時瑜收得更緊了。

時瑜拉過白柚,順勢彎下身子,靠在她左肩上,閉目養神:“讓我靠一會兒就松。”

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一瞬間,白柚整個身體如同被定格一般,僵住。

好在喬橋和周柯炎看到他們緊貼在一起時并不意外,甚至都沒分個眼神。

見狀,她漸漸放松身體,沒再掙紮。

破舊的小區裏住的幾乎都是老人,這個時間點,沒幾戶人家還亮着燈。空曠的小巷,格外寂靜,只有沉重地喘氣聲。

十七歲正處于天真爛漫的年紀,喬橋第一次在臺下看見意氣風發的玫瑰樂隊,難免對貝斯手産生仰慕和喜歡,但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粉碎她的濾鏡。她不敢想象如果周柯炎剛才沒能及時趕到......

她緩和過來,站直了身體,和往常一樣,右手捏成拳頭在周柯炎左肩上捶了一下:“謝了。”

方才混亂中,樂隊中有人用酒瓶子砸到了周柯炎的肩膀。他穿了件黑色夾克,看不清血跡,再加上剛才只顧着逃命,根本沒顧得上肩膀上的傷口,現在被喬橋一拍,痛得直接蹦起來叫了一聲。

“嘶。祖宗,我胳膊上還有傷啊。”

他雙手握拳,盡力忍耐着,聲音卻是顫抖的。

喬橋手還放在半空中,臉上全是驚恐和緊張:“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柚聽到周柯炎的慘叫,立馬松開手去查看周柯炎傷口。

還沒休息好的時瑜雖然面色不悅,但見周柯炎唇色慘白到底什麽都沒說,幫忙叫了車去附近醫院。

淩晨一點的醫院格外冷清,大廳裏空蕩蕩,就連燈光也暗了幾盞,莫名顯得有些陰森。

幾人運氣還算不錯,恰好遇到一個剛查完房的護士。護士詢問過周柯炎的情況後,幫時瑜他們挂了號,帶着幾人去急診室後立馬去叫值班醫生。

好在周柯炎的夾克夠厚,玻璃碴并沒有直接劃進皮膚,留下殘渣。

幫他處理傷口是個女醫生,動作溫柔又仔細,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地就将傷口包紮好。

醫生年齡和他們媽媽差不多,見他們四個小孩兒,這麽晚不回家,身邊沒個家長,還帶着傷,交代注意事項的時候難免多說了兩句。

“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三天換一次藥。結痂的時候可能會癢,別去抓,不然可能會留疤。”

周柯炎疼得說不出話來,喬橋在旁邊一臉緊張地看着周柯炎,根本沒注意醫生說了什麽。只有白柚履行班長的義務,把注意事項聽得認真:“好的,麻煩姐姐了。”

醫院附近不遠處就有兩所職高,兩所學生彼此不對付,經常惹事,大半夜來包紮傷口也是常事兒。醫生下意識把白柚等人也當作是職高的學生。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往常一樣,苦口婆心地教導幾句:“你們這些小孩兒啊,這麽晚還出去打架,真是不讓大人放心。”

白柚沒有過多解釋,只是乖巧地順着醫生的話往下說:“我們下次不會了,謝謝姐姐。”

白柚本就長得乖巧,說話也格外讨人喜歡。醫生見狀沒再多說,推着急救車走了。

幾人陪着周柯炎在急診室坐了一會兒,等他傷口不再這麽疼後才離開醫院。

喬橋大約心裏有愧,一路上對周柯炎都輕言輕語。出醫院的時候會經過一道階梯,她甚至會先一步提醒周柯炎小心臺階,好似周柯炎不是胳膊受傷,而是斷了一只手。

這個點兒,女生回家并不安全。時瑜和周柯炎不住同一個方向,便各自送白柚和喬橋先回家。

淩晨不好打車,周柯炎手上還帶着傷,好不容易有車接單後,白柚讓他和喬橋先走,剩下她和時瑜還在醫院外等待。

白柚正在看手機有沒有人接單,肩膀上突然多了一抹重量。

時瑜把腦袋搭在她肩膀上,見她回頭望着自己,語氣莫名帶着一絲委屈:“沒其他人了,也不能靠嗎?”

白柚抿了抿嘴唇:“沒不讓你靠。”

時瑜得到回答後,擡了擡下巴學着奶茶,蹭了蹭白柚。

短發茬落在白柚脖頸有點癢。她握緊手中手機才忍住沒有把時瑜推開。

好在時瑜蹭過之後并未有其他過分舉動。

白柚目光不自覺落到他臉上,見時瑜閉着眼,似在休息。想起什麽,突然問道:“時瑜,你是有哪兒不舒服嗎?”

剛才只顧着幫忙處理周柯炎的傷口,卻忽略了時瑜,現見他還是這幅柔弱姿态,不免有些不放心,後悔剛才沒讓醫生幫他好好檢查。

時瑜睜開眼睛,一雙瞳孔很亮:“沒有。你要檢查嗎?”

白柚下意識順着時瑜的話往下問:“怎麽檢查?”

時瑜嘴上沒個正經:“我把衣服脫了給你檢查呗。”

他怕白柚出事兒,外面胡亂套了一件灰t色連帽衛衣就出門。他作勢要脫衣服,手放在衛衣衣擺往上撩,露出小截緊實的腰線。

“時瑜!”白柚瞳孔放大,立馬按住時瑜的手,一臉緊張地向周圍看去。

時瑜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柚握着他的手:“柚子,你好主動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