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瘋感
瘋感
李興瀾是真無語, 李長盡這樣一個人，偏偏是個戀愛腦。
真就奇了怪了，見他說什麽李長盡都不當回事, 李興瀾便知道這件事跟李長盡說是沒什麽意義的, 那就只能從姜遲夏那裏作為突破口了。
李興瀾短時間內也沒找姜遲夏，他給李長盡一個大學的時間, 讓他玩個夠, 玩夠了就收心了。如果大學畢業還玩不夠的話，那就不能怪他也耍點小手段了。
不過這姜遲夏也是大膽，還以為李長盡是高中時期那個李長盡嗎？完全不是了, 現在的李長盡以後是未來李家的繼承人, 張蘭英這母女一個一個都掂量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而對于姜遲夏而言, 她有李長盡的愛就能活, 大多數女孩都這樣, 喜歡一個男的，只要有愛就能活下去，哪怕對方一無所有。
她知道自己和李長盡不可能，以前不可能, 以後更不可能, 所以就格外珍惜這段感情, 免得以後分開了會留下遺憾。
她很少送李長盡東西，畢竟她送的禮物都拿不出手, 可她希望自己對李長盡的愛能拿得出手，她更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配得上李長盡那樣的天之驕子。
她努力學習, 每年都拿學校的獎學金, 她的學習在班上是名列前茅的，其實上了大學, 很多學生抱着的心态就是混過也就混過了，t只要畢業能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就行。
但姜遲夏知道那樣不行，她得在學校把該幹的事情都該幹了，學習之餘，她還要忙着考四六級，考會計從業證，忙的不行。
大二下學期，她就把會計從業證考到手了，四級過了，六級沒過，準備大三再戰。
李長盡是經濟學系的門面，學神的位置是坐穩了，李長盡也是拿獎學金拿到手軟，雖然那點錢還不夠李長盡揮霍一頓，但那象征着學校的榮譽，還有榮譽證書。
姜遲夏為了一本榮譽證書，也是拼命的學，宿舍其他三個都覺得她好拼。
她的努力也是有回報的，成功拿到獎學金後，她請宿舍的出去吃飯，叫上姜金馳，結果林想就和姜金馳勾搭上了。
大二結束放暑假的時候，李長盡過生日，姜遲夏送了他一個自己親手做的胸針，金色絲線一針一針刺繡出來的“盡”字。
她發現李長盡很喜歡胸針，各種各樣的胸針，配各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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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遲夏自己買的話，太廉價了拿不出手，索性就給他親手織了一個，提前學了一個月。
李長盡收到她的禮物後，笑了半天，“讓你給我送禮物，真不容易啊。”
姜遲夏表示，“你又什麽都不缺，也不喜歡吃蛋糕，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麽，索性就随便送了。”
李長盡将自己天價的胸針換下來，換上姜遲夏送的，金色的絲線在他深色衣服上特別顯眼，他滿意地點頭，“純手工制作的限量版胸針，拿錢都買不到，又奢侈了。”
姜遲夏，“……”
他說，“希望你每年都送，我很樂意收。”
姜遲夏傲嬌道，“沒了。”
李長盡說，“姜遲夏，你別太愛了，還特意為我去學手工了？”
姜遲夏否認，“順手的事，怎麽可能是特意學的。”
事實上，她提前學了一個月，她怎麽可能讓李長盡知道。
暑假她想把駕駛證考了，會加學分，姜金馳放假也沒回家，找了個地方跟林想打工去了。
姜遲夏跟張蘭英打了個電話，說這個假期想把駕駛證考了，現在不考的話，大四畢業，開始上班就沒什麽機會考了。
張蘭英讓她去考。
這個暑假她就留在北城了，她在北城，李長盡也就不到處跑了，留在北城陪她。
聽她要考駕駛證，李長盡非常支持，他說，“等你駕照考到手，我送你一輛車。”
姜遲夏匆忙拒絕，“別別別，我都說你別送我東西了，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
李長盡說，“那我的車借你開？”
姜遲夏哪敢開他的車，反正駕照先考到手再說。
她報考了駕校，忙着考駕照，和李長盡在一起的這兩年，發展順利的讓她有種和李長盡已經穩了的錯覺。
直到暑假快放到一半的時候，有天，張蘭英突然打電話給她說，“我來北城了，在你弟這裏，你下課後，來找我。”
姜遲夏就覺得不對勁，下午下課後，她懷着忐忑的心情，去姜金馳住的地方，張蘭英做了飯，見她來了，冷冷靜靜地問她，“長盡怎麽沒來？”
姜遲夏的心，唰地一下就涼了，她故作鎮靜，“誰跟你說的？”
張蘭英說，“你別問誰跟我說的，打電話叫長盡過來一趟。”
姜遲夏，“……”
姜金馳也在下班後趕回來了，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他笑着圓場，“媽，你怎麽有時間來啊，現在不應該很忙嗎？”
張蘭英面無表情，“是很忙。”
姜金馳擔憂地看一眼姜遲夏，見姜遲夏坐在那裏不動，姜金馳給她使眼色。
姜遲夏沒理，張蘭英坐在她對面，表情冷靜，神色嚴肅。
“姜遲夏，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是不是？”
事到如今，姜遲夏也知道隐瞞沒用了。
“雖然我不知道誰跟你說的，但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打算和他長久發展下去，我知道自己什麽情況，我就跟他處到大學畢業行嗎？大學畢業，我回老家，再也不跟他聯系。”
張蘭英看着她半天，實在不能理解，“你跟他的關系比和你弟還親，你們怎麽敢的？”
姜遲夏壓了壓心下的不适感，“可他始終不是我親哥，頂多算發小，有什麽不敢的？”
張蘭英，“……”
姜遲夏說，“你也別罵我了，罵了也沒用，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是喜歡他，我不否認，我是個大人了，我也得為我的言行負責，我不能把他當猴耍。”
張蘭英被她氣到了，“你還真理直氣壯，姜遲夏，你不要命你知道嗎？”
姜遲夏反問，“喜歡李長盡就是不要命了？那他還真危險。”
張蘭英冷靜下來繼續跟她說，“長愠已經出局了，以後李家是長盡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姜遲夏一愣，“什麽意思？誰跟你說的？”
她讓姜遲夏別問誰說的，只是警告姜遲夏，“你只是個普通人，玩不過這些權貴，我勸你畢業後老老實實回家，要是說話不算話，你今天就跟我回家，這學你也別上了。”
姜遲夏，“……”
張蘭英很快就恢複了常态，“既然你答應我了，我就讓你和他處到大學畢業，如果大學畢業你還不回頭，那你以後別認我了，我不想給你收屍。”
姜遲夏，“……”
她再什麽都沒說，喊了姜金馳一聲，“出來吃飯。”
姜金馳在廁所抽了根煙出來，感覺氣氛好尴尬，他打圓場，“先吃飯吧。”
張蘭英和姜遲夏什麽都沒說。
姜遲夏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起身要走。
李長盡的電話已經打了兩三個了，她一言不發出門了。
姜金馳看她走了，問張蘭英，“媽，有那麽嚴重嗎？”
張蘭英不想說話，她拿着筷子的手在發抖。
李興瀾的電話都打到她面前了，她管不了李長盡，她只能管住姜遲夏。
李興瀾說，“張媽，人活着，貴有自知之明，你雖然在李家待了十多年，但你始終是個保姆，你真以為你和展月關系好，就能讓你女兒高攀？”
張蘭英真的從沒想過高攀誰，聽到李興瀾說這話，她就知道是姜遲夏和李長盡出問題了。
她冷靜地反駁李興瀾，“李老爺想多了，我們這種小人物，從不會想着高攀誰，孩子談戀愛罷了，以後又不結婚，還勞煩您給我打電話。”
李興瀾的聲音威嚴，冷淡，“你女兒真是好本事，把我兒子拿捏死死的，這一年我忍着沒聯系你，但我看情況，這是要出事，你知道的，豪門死個小人物，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張蘭英被吓得後背發涼，“李老爺放心，姜遲夏這輩子都不可能嫁進你李家，您太多慮了，請您把心放回肚子裏，這事我會約束她。”
李興瀾說，“玩玩可以，我給李長盡的時間只到大學畢業，到時候你女兒要是出事，你就只能怪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張蘭英挂了李興瀾的電話後，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長氣，她已經提防了，可還是成了這樣。
姜遲夏還是偷偷地和李長盡聯系上了，不但聯系上了，兩個人還談戀愛了，她還真以為姜遲夏不喜歡李長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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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遲夏出去之後，也沒接李長盡的電話，一個人走在路燈亮起的人行道上，突然覺得她和李長盡走的這條路看不到希望。
她早就知道結果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到心涼。
她手機震了震，低頭看了一眼，是李長盡發來的微信消息。
[你幹什麽呢？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別是睡着了。]
姜遲夏往前走了幾分鐘，終于還是把電話給他撥回去了。
李長盡語氣不悅，“幹什麽去了？也不看看時間什麽時候了，快點回來。”
姜遲夏沉默一瞬，“我媽來了，在我弟這裏。”
李長盡一愣，“張阿姨來幹什麽？”
姜遲夏沒回答，轉移了話題，“你最近要出差嗎？”
他嗯一聲，“你不對勁姜遲夏，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
姜遲夏故作鎮靜，“沒什麽事，你別擔心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李長盡，“……”
姜遲夏挂了電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走到一個公交站停下，坐下來，也不知道什麽心情。
李長盡又打電話過來，她看了幾秒，接起來。
“又怎麽了？”
“定位發給我。”
“你別來。”
“怕什麽？張阿姨是不是罵你了？”
“沒有。”
“她是不是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了？”
“沒有……”
“姜遲夏，你要急死我？”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将定位發給他了。
半個小時後，李長盡的SUV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路t岔口，姜遲夏穿過馬路去見他。
李長盡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不對勁，姜遲夏坐去了後座，他下了駕駛座把門一關，打開後面的車門鑽進車裏，坐在她旁邊，眼神冷靜地看着她。
“挨罵了？”
她看一眼李長盡，最終還是點頭。
“挨罵不是很正常。”
李長盡看着她有點憂傷的小臉，張開懷抱。
“我抱抱。”
姜遲夏看他一眼，鼻子和眼眶都泛酸，低垂下眼睫，不肯看他。
“李長盡，你別對我太好了，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麽活？”
他挪到她身邊，把她抱過來坐腿上。
“沒事，我去跟張阿姨解釋。”
她搖頭，“你不要去了，去了也只有挨罵的份。”
姜遲夏不太想說話，李長盡見她不想說，也不問了。
“相信我行不行？姜遲夏，我們不會分手。”
她低眼看他的眼睛，見他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絲的懼怕。
姜遲夏出一口長氣，伸手捧住他的臉頰，望進他眼底。
“李長盡，你到底有多大膽？”
他輕輕咧起唇角。
“特別大膽。”
姜遲夏的手指在他臉頰上輕輕摩挲。
“沒有結果的事，你也會堅持嗎？”
他搖頭。
“看是什麽事了，沒有結果的事我不碰。”
“那你還追我？”
“你不一樣，沒結果我也想試試。”
“……”
他輕輕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你只管喜歡我就行，其它的不用管，我來搞定。”
可姜遲夏怕他受委屈啊，以前的時候，張蘭英怎麽說他罵他，姜遲夏都不管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李長盡要是因為她受點委屈，她會心痛的。
她低着頭不說話，李長盡還能笑着哄她。
“真的，姜遲夏，我活這麽久，沒見過比你更好玩的人，脾氣也好，我很喜歡。”
姜遲夏有點無言，“你前些天還說我脾氣大。”
他說，“脾氣大都是我慣的，也只對我脾氣大，對別人怎麽就不這樣？”
姜遲夏，“……”
李長盡伸手幫她擦擦微微泛紅的眼角，“別難過，我又沒打算放棄你，當然了，我也不希望你放棄我，你要是敢放棄我，那我可真就破罐子破摔了。”
姜遲夏無言地蹙眉，“你能有點出息嗎？”
他搖頭，“我好不容易熬出頭，再讓你從我手上溜走，我做不到，我要愛，姜遲夏。”
姜遲夏，“……”
他的聲音很沉很冷靜，“有愛我就能活，你給我一點愛的滋潤，我自己會發芽。不需要太多。”
姜遲夏感覺李長盡就是太缺愛了，所以才這麽黏着她。
“多少愛能夠？”
“看你能給多少了。”
“要愛不要命？”
“嗯，愛迎萬難，我把愛當飯吃，當藥吃。”
“你好瘋啊，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平靜的瘋感。”
“我現在是理智的，你別害怕。”
“沒怕，李少爺，有本事發個瘋我看看？”
李長盡微熱的修長手指順着她修身的T恤邊緣探進去，摸到她有點汗濕的皮膚。
貼着她細膩的皮膚往上，摸到她內衣的邊緣，“你确定嗎？我發起瘋來我自己都害怕……我摸摸什麽感覺，在一起這麽久了，我都沒摸過。”
姜遲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