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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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玉挂了電話, 問姜小樓，“房子租了大半時間都是你住，你想住你大哥單位的家屬院嗎？”
姜小樓有些意動, “住大哥他們單位的家屬院, 應該很安全吧？”
姜小玉看他願意, 說：“那當然啦, 走吧, 我們去看看，合适的話租下來。”
顧連城帶她看的家屬樓是兩室一廳、家具家電齊全，租下來随時能入住，姜小玉看着很好, 姜小樓也很滿意, 說：“大姐, 下回耽誤遲了，你也能來住。”
姜小玉跟顧連城說：“那就租下來吧。”
顧連城道：“好, 回頭用我身份證簽合同, 鑰匙我帶來了, 你先拿着。”
姜小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租呀？”
顧連城望了眼看過一次的房間, 說道：“這是我老領導家的房子，他愛人工作忙, 搬去愛人單位家屬樓住, 這原本是要讓給我租住的房子，你跟我三觀要求挺一致, 我猜你能看得上。”
姜小玉想了想, “這有兩間, 要不你搬過來住吧。”
姜小樓身上藏着穿越的秘密，其實很怕大哥, 一周見一次還好說，天□□夕相處，他怕拆穿，聽大姐這麽說，立刻低下頭藏情緒。
顧連城瞟了眼露怯的姜小樓，道：“我來住就得平攤房租，還是住宿舍，多攢點錢下來。”
“那也行。”姜小玉要請顧連城吃飯，“謝謝幫忙租房子，我請你吃飯。”
顧連城擡腕看了下時間，“不早了，我回單位去，今天請不了假，等下班後再回去。”
今天禮拜六，上學上班依舊正常時間，姜小玉說：“好，那欠你一頓。”
隔壁睡午覺的鄰居醒了，開門出來和新鄰居打招呼，顧連城做了介紹，是一隊大隊長的愛人和女兒，“秀蓮嫂子，這是姜小玉，我和她的關系之前和單位領導們解釋過。”
姜小玉現在不能自稱顧連城媳婦，補充道：“我跟顧連城一起搭夥養弟妹，孩子們大了，搭不了幾年。”
顧連城道：“三旺十二，悠悠六歲，不得到他們十八嗎？”
姜小玉大為震撼t，“你太較真了，也要考慮自身年齡吧，這事回家慢慢談，別叫秀蓮嫂子聽了笑話。”
顧連城沒反駁，“好，周末回家談。”
姜小玉和顧連城帶着姜小樓鎖門告辭，鐘聽蘭小聲嘀咕，“媽，那個就是錯嫁給顧連城的姑娘呀，瞧着穿衣打扮比城裏人還靓麗，和傳言的潑辣不堪不一樣呀，聽說他們在老家都分好了，顧連城為了補償，把宅基地讓給她，應該有些手段，顧連城還把我同學弟弟抓了，是姜小玉叫他抓的吧，怎麽還不放人？”
墨秀蓮聽暈了，連忙教訓女兒，罵道：“你交朋友小心點，她弟弟犯的事兒不小，鬧出人命了。”
“人命，怎麽可能，他們家都是普通人，殺雞都不敢，怎麽可能和人命相關？”
墨秀蓮沒好氣瞪了她，“她媽媽看不上她弟弟對象，逼着人家打掉肚子裏的孩子，結果一屍兩命，把人家姑娘逼死了，這不算人命嗎，她爸爸還收賄賂，目前正在追繳呢。”
一聽這麽嚴重，鐘聽蘭跑回房間，拿出一個收音機，“我同學送的，媽，這個要退嗎？”
“你說呢！”墨秀蓮氣得不行，“有你這麽害親爸的嗎，趕快跟我去退。”
……
租好房子，姜小玉數出三個月的房租給顧連城，“房子已經租好，不能再叫你出錢，你一定要收着。”
顧連城接了，“知道你現在缺的不是錢，我就拿着了。”
姜小玉忍俊不禁，“這是房租呀，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在養小白臉。”
顧連城表情耐人尋味，姜小玉想到那個生拉硬拽一定要顧連城去做上門女婿的人家，忙道：“開個玩笑，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才不會去養小白臉。”
顧連城點頭，“你能這樣想很明智，靠錢養出來的男人，沒幾個好的。”
姜小玉不敢跟他多說了，“我跟小樓先走了，鑰匙你留一把，萬一我們丢了鑰匙，還能去你單位拿。”
“好，那我就拿一把。”
姜小玉看顧連城走的沒有留戀，問姜小樓，“我跟你們大哥相處模式，很奇怪吧？”
姜小樓古代來的，并不覺得奇怪，說道：“也還好，你也可以當個哥哥來處，就像你跟顧長勝那樣。”
姜小玉不置可否，回到縣城，聽到個不好的消息，拖拉機貸款出了問題，十拿九穩的農機購買貸款沒批下來，姜小玉和顧幸華一起去問，得知有人舉報。
“你們青山村不通路，農村合作貸款，可不是用來給你們搞個人的資本主義發展。”合作社領導理直氣壯。
農機的拖拉機已經到了，不提就要被別的村提走，姜小玉現金其實夠，她問道：“那是誰舉報的，能告訴我吧。”
“就你們青山村的啊。”合作社領導道：“在縣城開小吃店，覺悟還挺高。”
那就是堂嫂夏翡翠了，顧幸華氣憤道：“她自己在縣城悶聲發大財，幹嘛舉報我們，太壞了。“
姜小玉寬慰會計，“顧連城之前說要借錢給我，我打個電話問問，他要還願意借，咱們就不用貸款了。”
顧幸華憂心忡忡，“兩千五百塊，你又不是他媳婦兒，憑啥給你呀，小玉，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也別太為難連城。”
姜小玉終于理解村長，煩他又不能給他從村部攆滾蛋，再換個會計，沒人像顧幸華會算賬。
她道：“為了全村，我只能迎難而上了。”
給顧連城打電話的時候，顧幸華圍在電話機旁，姜小玉給姜小樓使個眼色，姜小樓把顧幸華拉走，“我姐肯定要許諾大哥點什麽，才好借錢，你不方便聽。”
顧幸華感動萬分，“小玉，有些東西是不能犧牲的，你三思，實在不行，四輛自行車一起馱去市裏送貨，都有辦法的。”
姜小玉直接轉過身去，背對着顧幸華，給顧連城單位撥電話，電話接通後，她說：“堂嫂舉報到信用社，拖拉機的貸款沒下來，你目前的積蓄有兩千嗎？”
“有。”顧連城道：“你不是差兩千五嗎？”
“那五百我打算找顧長勝借。”
“為啥？”顧連城不解，“我這邊夠，沒必要找他借了吧？”
姜小玉說：“這樣才顯得我跟他關系好，他幫我找銷路的事，議論會少點。”
“可是，他的工資都在他媽手裏存着，不一定能拿得出來。”顧連城善意提醒。
姜小玉解釋，“我開口，他一定會借，說不定就有勇氣和家裏把身世掰扯清楚，一舉多得。”
“好，那我明天帶錢回去。”
“你最好問同事朋友借一點。”姜小玉叮囑，“財不可外露，你不借，人家還不知道你有多少呢。”
顧連城接受了建議，“行，那我找同事朋友湊湊。”
姜小玉又給顧長勝辦公室打了電話，說：“買拖拉機的錢我有，不好一次性拿出來，你借我五百，明天周末顧連城回來，你跟他一道兒吧。”
五百塊錢問題不大，顧長勝說：“我們三個人糾糾纏纏的，影響多不好。”
姜小玉說：“有啥不好的，我都不扭捏，你和顧連城怎麽問東問西的，你那個食品廠主任，是你親媽出于內疚幫你活動的，名不正言不順，将來再和家裏鬧身世，工作不一定保得住，我們關系好，才能合情合理一起做事，帶你掙錢，不領情算了。“
顧長勝連忙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名聲很重要，這是為你考慮，怎麽不知道好歹呢？”
姜小玉說：“我被雷劈過之後，想的很透徹，名聲沒有掙錢重要，我有了錢，不找對象也能活得很自由。”
顧長勝不認同，“那咋能不找對象呢，不找你跟誰生孩子，不生孩子你掙那麽多錢幹什麽？”
姜小玉直接把電話挂了。
堂嫂舉報，姜小玉可不會這樣算了，她找到堂嫂的小吃店，快到晚飯點，生意還不錯，站着看了一下客流量，堂嫂這個店，一個月三五百是好掙的，她聽說堂嫂的兒子女兒在學校，連雙運動鞋都舍不得給他們買，錢全大把寄給堂哥顧宏圖。
夏翡翠也看到姜小玉了，生怕她來店裏吵鬧影響掙錢，跑出來辯解道：“對，合作社那邊是我舉報的，你給宏圖打電話，害他被同學恥笑，他要跟我離婚呢。”
顧宏圖還有兩年畢業，還需要夏翡翠供養他，咋可能舍得離婚，姜小玉把她拽到公用電話前，說：“你每個月給他寄那麽多錢，他不可能離婚，不信你現在就打電話。”
她把電話撥通，遞給夏翡翠，“你不說，我就再找他同學罵一次。”
電話那頭的顧宏圖被從圖書館叫回宿舍，不耐煩的很，“夏翡翠，你要再影響到我學習，我馬上回去和你離婚。”
夏翡翠傷心大哭，她不想離婚，按照姜小玉威脅的，和開口就厭煩的顧宏圖博弈，“離就離，你現在就回來離，誰不離誰是孫子。”
夏翡翠沒想到，動不動就威脅離婚的顧宏圖安慰她了，“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也得體諒我，我年紀不占優勢，學業再不優異，畢業分配憑啥跟人競争，離婚的事以後別提了，暑假前你也別打電話，有事等我暑假回去再談，這個月再給我寄二百塊錢，我維系人際關系需要用，你那小吃店上個月掙了三百多，也給孩子們花一點，剩下的存起來，家裏不能一點錢不存。”
“好好，我聽你的，二百夠嗎，孩子們花不了多少錢，你那邊可不能短了花銷。”
姜小玉狠狠唾棄，夏翡翠沒救了，再有兩年，顧宏圖用金錢開路，應該能留在首都工作，一定會跟夏翡翠離婚，踹掉不能給他幫助的墊腳石。
夏翡翠跟顧宏圖甜言蜜語十幾分鐘，才戀戀不舍挂了電話，和旁邊的空氣說：“姜小玉，以後我肯定不會再跟你吵架對着幹，你買拖拉機的錢夠不夠，不夠我借一百給你。”
但姜小玉早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連城和顧長勝一起回來的，兩人帶着錢，姜小玉自己取了兩千，湊夠了付拖拉機的錢，和村裏人宣布說：“我先去農機站提車，下午大家多放點籠網，明天正式加到三百斤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