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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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玉給村裏打了電話, 說顧連城單位同事請吃飯，晚上不回去了，随後從空間裏拿出鮮活的龍蝦和鲫魚, 叫姜小樓去樓下空地上燒點炭火烤魚, 在自家做好龍蝦, 送到隔壁秀蓮嫂子家加菜。
墨秀蓮嘗了一個油焖龍蝦, 連連誇贊, “這就是送去省城飯店的吧，味道真好。”
墨秀蓮覺得姜小玉性格不錯，備菜的功夫聊熟了，說起今天晚上請吃飯的事, “顧連城跟單位幾個領導說, 和你屬于一起養弟妹的戰友關系, 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按理說他這樣不清不楚家裏住個女孩子, 沒人願意跟他相親, 但那是我們以為的, 今天這個呀, 一門心思看中了他，托人走了單位退休老領導的面子, 說只是吃個飯, 看不中就算，推都推不掉。”
“那顧連城知道嗎？”姜小玉說：“別為了這點小事, 傷了同事間的關系。”
墨秀蓮說：“老鐘沒敢瞞着, 和顧連城說了, 然後顧連城說，當偶遇的陌生人吃個飯沒問題, 要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他說話一樣不好聽，對方但凡要點臉，就不會挑明了，安安分分把這飯吃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姜小玉猜測，“聽蘭今天的相親，是煙霧彈吧。”
墨秀蓮笑着承認，“也不全是，老鐘很看好他帶的這個徒弟，讓倆孩子看看，看得中處處，看不中就當家常吃個飯。”
姜小玉說：“你們家真民主，我爹沒去世之前，想把我嫁給城裏一戶喪偶的人家當後媽，我拿着棍子追了我爹半個村子，從那之後，十裏八鄉的媒婆自動屏蔽，我就自己給自己找對象。”
墨秀蓮驚呆了，“你打得過你爸爸？”
姜小玉又笑了，“我爹怕死，他是真怕睡着的時候我砍他，說起來我這性格有些獨，前一個相親對象媽了解情況後，怕我以後也那樣跟她幹架，死活不同意。”
墨秀蓮感慨的很，“你爸爸對你不太好吧？”
姜小玉直言，“跟好的比不行，跟爛的比又還行，看對照吧，我是覺得自己沒吃虧，沒啥好後悔的。”
“對了，悠悠呢，剛才樓下沒看到她。”墨秀蓮跑到窗戶前觀望，只有姜小樓在樓下燒炭烤魚。
姜小玉不着急，說道：“悠悠是狼養大的，她丢不了，也拐不了，不在樓下，估計是聞到氣息去接顧連城了。”
哪怕洗的再幹淨，每個人身上獨有的氣息都不一樣，悠悠能精準的分辨，她現在跟顧連城親的很，把他納入了自己人的範圍。
晚飯做好的時候，正好人也回來了，顧連城單臂抱着悠悠，和鐘大哥走在前面，後面是鐘大哥徒弟，再後面鐘聽蘭挽着個容貌中等姑娘的胳膊，一起擁擠在走道上。
姜小玉站在墨秀蓮家門口，和鐘衛群打招呼，然後和顧連城說：“今天我們都在家，你回家來睡吧。”
顧連城表情平靜，“也行，還怕你住不慣，這才第一天來，就跟秀蓮嫂子處這麽好了。”
姜小玉道：“秀蓮嫂子待人和善，你找了個好鄰居。”
墨秀蓮端上最後一個菜，出來招呼吃飯，“今天小玉加了兩個下酒菜，你們快嘗嘗。”
方桌坐八個人正好，姜小玉把悠悠抱在膝蓋上，顧連城洗了手，給悠悠剝龍蝦，悠悠一個，姜小玉一個，之前在老家，姜小玉做過龍蝦，可沒見顧連城動手給誰剝過蝦。
悠悠喜歡自己連着殼啃，把她那份剝好的都倒進姜小玉碗裏，自己抓着蝦尾咬得嘎嘣脆，姜小玉心安理得吃着剝好的蝦肉。
姜小玉聽他們聊着案子，是個兇殺案，問道：“這種破不了的案子很多嗎？”
鐘大哥一看姜小玉和顧連城配合的好，來相看的姑娘估計死心了，他如釋重負，說道：“過了破案黃金時間，很難找到線索了，這十幾年，局裏積壓了不少。”
顧連城說：“雲江市的不是第一起，去年、前年在外地有過相同案件，專挑深夜落單女性，犯人一個城市只做一起案件，估計已經蟄伏起來了。”
“那這次能破案嗎？”姜小玉心驚。
“難。”鐘衛群道：“吃了飯我再去勘驗現場，連城就別去了，在家陪……陪陪家裏人。”
一直沒吭聲來相親的姑娘，突然插話道：“你們聊起工作來沒完沒了，這是下班時間，不談工作不行嗎？”
姜小玉略帶譏諷道：“你要這麽排斥，連聽都不願意聽，最好別找刑警。”
女孩不服氣，“可以換工作啊，一個忙得要死還有危險的工作，換掉好了。”
姜小玉奇道：“你說得好輕松，你家裏有辦法能把鐵飯碗換成更好的工作？”
對方得意，“當然可以，還能換到省城最好的幾個國企裏。”
姜小玉意味深長看了眼顧連城，“如果是你，換嗎”
顧連城繼續給她和悠悠剝蝦，眼睛掃了眼對面的姑娘，話說得挺刻薄，“不怕被吃絕戶嗎，如果是我的話，熬死老岳父，把她家吃到骨頭渣滓都不剩再離婚。”
姜小玉：“你可真狠。”
顧連城：“剛才不是在打比方嗎，我也只是打個比方。”
鐘衛群和稀泥，“所以你單着比較好。”
對面姑娘飯沒吃完就走了。
鐘衛群長舒口氣，“終于可以好好吃飯了，小顧，你剛才吃絕戶的話，真的假的？”
顧連城道：“有就是真的，沒有就是假的。”
他又和姜小玉協商，想借悠悠，“她能分辨出人、動物、物品的氣息，兇案現場只要出現過的人殘留的氣息，她都能分辨追蹤，我想讓悠悠去現場嗅一下。”
姜小玉給悠悠喂了口蝦肉，問道：“悠悠，那就跟大哥去一下好嗎？”
悠悠有些興奮的點頭，表示了同意。
鐘衛群覺得不大可能，“那是案發現場，她不會害怕嗎？”
姜小玉肯定道：“她不知道什麽叫怕，沒事。”
姜小樓想起一些事情，忍着好笑，“村裏一只大鵝啄過悠悠，被她一口咬死了，害大姐賠了十五塊錢才了事，隔壁村有個無賴跑我們村偷女人內.衣，被悠悠追着嗅出來了，她有時候半夜還會跑到山裏追兔子，胖揍一頓都不知道改，我們一起上山，只要帶着悠悠，連野狼都不怕。”
了解了悠悠的技能操作，鐘衛群等不急了，“那我們現在就去。”
顧連城不急，“悠悠有小脾氣的，不吃飽不幹活，讓她吃好吧。”
悠悠咯咯笑了幾聲，把腦袋在t顧連城下巴上蹭了蹭。
也就個把小時，顧連城帶着去現場的悠悠回來，悠悠困了，姜小玉給她洗了澡，倒床就睡，顧連城怕吵醒孩子，壓低聲音問姜小玉，“你明天幾點回去，我想帶悠悠去趟單位，讓她把昨天去過現場偵辦的同事分辨出來。”
姜小玉說：“我上午就走，悠悠你帶走，後天我再來接。”
顧連城點點頭，“多謝。”
姜小玉笑道：“是悠悠願意跟着你，說明你很強大，可不是我讓的。”
第二天一早，姜小玉再次問了悠悠，她很願意留下來，姜小玉讓顧連城帶着悠悠去上班，然後給姜小樓送到擺攤的地方，自己回了縣城，先給農機站要的配件交了，然後騎上存放這兒的自行車，回了村子。
這趟回來，姜小玉發現村子裏十幾戶都買了小雞苗，加大養殖，她找大姨問：“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就舍得買雞苗了。”
大姨自己也買了十只雞苗，一拍大.腿懊惱道：“昨天有個人來村裏推銷雞苗，說咱們村有你這麽厲害的收購商，現在老母雞要去外村收購，得抓緊多養一點，昨天他帶來的兩百多只雞苗，全都賣掉了，我買了才懊悔，冬妮說，這生意是青柏那小子忙活的，早知道是他的生意，就不買了。”
顧青柏是顧宏圖的兒子，顧連城親侄子，姜小玉聽說孩子還不錯，他自己忙着掙錢，說明夏翡翠小吃店的錢，沒花在兒女身上。
姜小玉道：“沒事，買就買了，我看這些小雞苗壯實，價格也不貴，還省得大家往縣城跑，挺好的。”
隔天一大早，顧青柏再次送了雞苗來村裏，姜小玉主動挑了十只，說道：“我養幾只自家吃，明年收購可能會比預期多，大家可以再買點兒。”
有姜小玉的話，村裏人跟着買了不少，顧青柏帶來的一百多只雞苗，又賣掉了。
顧青柏主動跟姜小玉解釋說：“二嬸，這雞苗是我打工的養雞場抵臨時工資的，別的村去過，不好賣。”
姜小玉問道：“你.媽不少掙錢，你是兒子、又快高考了，你要錢她還能不給？”
“我休學了。”
姜小玉：……“你爸都知道讀書改變命運，你休學？”
顧青柏有憤怒和不甘，“我媽說不能父親和兒子一起上學，被知道了我爸丢人，讓我選，要麽休學等我爸畢業後複讀，要麽考去別的城市，我一定要考去首都，不妥協，只能先辦病例休學。”
難怪他要掙錢，姜小玉無語至極，“回頭我跟你叔說一聲，問問他的意見。”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辦。”顧青柏拿出一疊整齊的鈔票，給姜小玉，說道：“當初奶奶那五百塊遺産，我媽只能拿一半，這裏是五十，還有兩百等我掙了再還。”
姜小玉不缺這個錢，缺的是态度，這孩子大約知道爸媽靠不住，将來能靠住的只有二叔，所以不想把關系走僵，看他存錢的時間，是在姜小玉還沒進門之前，就偷偷積攢了，不算見風使舵，還不解釋，是個用行動說話的，這點和顧連城挺像。
姜小玉轉身回家，拿了五十塊左右的小商品，接了錢給了貨，說道：“還錢不着急，我給你一點貨，你去縣城擺攤子賣賣看，賣不掉可以退給我，定價的話我給你個參考，你自由安排。”
顧青柏不敢置信，“二嬸，你為什麽要幫我？”
姜小玉很樂觀，道：“我給你的貨加了價，你賣得越多，我掙得越多，你還得走回縣城，去吧。”
顧青柏轉過身揉了眼睛，挑起膽子往縣城的方向去了，肩膀比來的時候挺直多了。
田冬妮走過來，義憤填膺，“碰到那麽個爹媽，他也真是倒黴。”
姜小玉道：“我在城裏聽到一個詞，叫洗腦，他.媽就是被他爸洗腦了，希望他能過了這個難關。”
田冬妮說：“小玉姐，其實你沒必要對他那麽好。”
姜小玉：“那怎麽辦呀，我還準備對你更好些，那些小飾品，我給你準備好了，你也拿去縣城裏試試，先賒賬，賣不掉再退給我。”
田冬妮高興的跳起來，“我媽也同意，小玉姐，那我今天就去，你捎我一程，等攢了錢，我也買輛自行車。”
“好，就拿這個當你現階段目标。”姜小玉鼓勵道，随後給她挑了和顧青柏一樣的貨，帶她去縣城試試水。
龍蝦收好後，一起去了縣城，姜小玉沒說去哪擺攤，讓田冬妮自己去找，這趟只有她一個人，出發前她給顧連城打電話，“一個小時後我到市裏，你讓小樓把悠悠帶過來。”
顧連城道：“也是奇怪，我帶小樓和悠悠來單位食堂吃早飯，不知道藏哪兒了，一直找不到，你別急，門衛說沒看到人出去，肯定還在局裏，我叫人一起找。”
姜小玉：……“不用，孩子貪玩，悠悠嗅覺又靈敏，可能躲哪兒玩尋寶游戲去了，她知道我幾點到，十點前肯定自己出來，你忙你的，別找他們。”
挂了電話，姜小玉搓搓手，這倆孩子不敲打，又開始大意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