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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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聽蘭明明有事, 卻裝作沒事的樣子，幫着她擺東西，問道：“你這貨哪裏進的, 好好看, 我也買幾個。”

姜小玉和姜小樓在不同的門擺, 她擺一會兒就要回去了, 不想耽誤時間, 直接問：“你找顧連城打聽我的位置，啥事直接說吧。”

鐘聽蘭臉紅了，羞愧道：“我媽叫我來道歉的，我說改天你回家說, 我媽說不行, 非要我第一時間來和你說一下。”

姜小玉疑惑, “啥事需要道歉？”

鐘聽蘭愈發不好意思，“昨天來家裏吃飯的姚羽藍, 其實我們才認識幾天, 她和我爸徒弟看對眼, 出雙入對了, 我都氣死了，還被我媽罵了一頓。”

姜小玉看她氣的不輕, 擔憂問道：“你也對你爸徒弟動心了？”

“才沒有。”鐘聽蘭否認, “我就是氣不過，她知道我跟我爸徒弟心照不宣相親, 還搶, 她們一家都喜歡搶東西, 我現在才知道，她只是幫她小姨來相看顧連城, 我媽叫我來跟你道歉，對不起。”

姜小玉道：“和你沒關系，不用道歉，既然她替她小姨相看，怎麽顧連城一點都不知道呢？”

鐘聽蘭打聽清楚了，鄙夷道：“顧連城不知道自己被看中了，去年洪水大，她小姨跑去當志願者救災，看到顧連城救人的高大光輝形象，日思夜想心動了，四處打聽，但顧連城在部隊，她家動不了，後來打聽到顧連城在首都上學的堂哥，關系一圈圈找下去，找到堂哥學校的老師去做媒，太自大了。”

姜小玉恍然大悟，難怪有段時間，顧連城堂嫂想叫她走。

她送了個适合鐘聽蘭的發箍，說道：“別氣了，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吧。”

鐘聽蘭不服氣，“我哪點比不上姚羽藍？”

姜小玉勸道：“家世呀，人家能給對象活動去省城國企，不是你的問題，是對方的問題，t這樣的人早點看清楚是好事呀。”

鐘聽蘭發洩完，心情好多了，或許是姜小玉樂觀心态感染，她也覺得不是啥大事，問道：“那你晚上回去住嗎，我請你吃飯。”

姜小玉忙搖頭，“老家事情多，我得回去。”

姜小玉擺了兩個小時，先收攤了，姜小樓還在這邊擺，她問悠悠，“你是和小樓哥哥留在這邊，還是和我回家？”

悠悠左看右看，決定留下來，比劃了好幾下，姜小玉明白了，悠悠決定不偏不倚，一天留在市裏，一天回青山村。

她道：“那好，但你得答應大姐，不許再自作主張跑去現代。”

悠悠糾結了一會，點了點頭，姜小玉親親她的小臉，“大哥很聰明的，別讓他發現我們的秘密。”

這次悠悠忙不疊點頭答應。

回去之前，姜小玉給顧連城打電話，“悠悠要留下來，你下班後回家帶她行嗎？”

“行。”顧連城答應，問道：“要不你也隔一天留在市裏住一晚。”

姜小玉說：“悠悠野慣了，随便她的心意，家裏還有兩個，不能讓他們覺得被抛棄了。”

家裏兩個才是親弟妹，顧連城道：“你考慮周到，麻煩了。”

姜小玉問：“鐘衛群和你說了姚羽藍家和她小姨的事了嗎？”

顧連城道：“說了，老鐘那小徒弟早上和老鐘說，想和姚羽藍處對象，老鐘氣得中飯都沒吃。”

姜小玉：“看開點，你勸勸吧。”

“勸了。”顧連城說：“老鐘能想得通，就是氣不過，過幾天就好了。”

“行，那我回去了，悠悠屬金魚的，喂多少都吃，控制一下，別給她吃太多肉。”

叮囑完，姜小玉回了縣城，把車子停到農機站，顧青柏捧着本書已經等在這裏半小時了，他合上書本跑到拖拉機旁邊，說：“二嬸，你給的小飾品都賣掉了，一共賣了七十五塊錢。”

“在哪擺的攤，多長時間賣掉的？”姜小玉問道。

“我們高中門口、還有供銷社門口，換着擺的，不算路上跑的時間，一共三個多小時。”

“還不錯。”

“那這錢掙得算多還是少？”

姜小玉道：“按照你擺攤的時間來算，不算少，按照成本來算，不算多，看你自己的需求，如果你想多點時間複習，我覺得挺折中的。”

顧青柏把七十五塊錢給她，姜小玉又給了他七十五塊錢的貨，說道：“只要你想擺攤，随時來找我拿貨。”

“謝謝二嬸。”顧青柏真誠道。

姜小玉想到顧連城的話，提前和他說：“你二叔說周末回來，要給你的休學辦成病假，你抓緊時間複習，月底的預考一定要參加，不然沒機會參加七月份的高考。”

“嗯。”顧青柏重重點頭。

姜小玉又問道：“田冬妮也在縣城賣飾品，你看到過她嗎？”

“她在農貿市場那邊，還說我定價便宜了，說了我幾句。”

“你沒管別人的意見，堅持住了這很好。”姜小玉說：“我去找她，你也忙你的去吧。”

田冬妮還在農貿市場，小飾品賣掉一大半，也掙了二十來塊，看到姜小玉來，告狀道：“顧青柏個王八蛋，跟我搞價格戰，縣城就這麽大，我怎麽做生意。”

姜小玉誇道：“你這賣的挺好的呀，他全賣完了也就掙你現在這麽多，而且我這貨源不會永遠獨家，一定會有競争，放寬心，你要不愛賣飾品，就賣襪子和床單吧。”

田冬妮道：“飾品挺好賣的，薄利多銷吧，床單被罩我也賣，今天一天的時間，我掙的比全家加起來一個月的都多，可沒有你的貨源，生意也不是這麽好做的，我看了一天，心裏知道。”

姜小玉道：“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你要是回的話，我們一道兒。”

田冬妮看了下時間，這會都四點多了，她道：“那我蹭你的車回去。”

回到家沒多久，大姨帶着一把地裏剛摘的空心菜過來，不可置信，“冬妮交了十塊錢給我，說是今天掙的，她自己留了五塊，我的天爺呀，一天咋能掙那麽多？”

冬妮瞞報了，姜小玉幫着打掩護，“掙錢是好事呀，大姨會做餅子，有想過去縣城擺攤嗎？”

大姨忙搖頭，“城裏人難道不會去做生意，輪得到我們去擺嗎，還是老老實實種地吧，現在這樣”

姜小玉心裏默默嘆氣，還是冬妮和顧青柏這樣的年輕人容易改變些，慢慢來吧。

第二天在家裏休息，下午顧青柏步行回村，說七十五塊錢的貨賣完了，賣了一百二十塊錢，想再拿點貨晚上擺一擺。

姜小玉詫異道：“縣城一天能賣這麽多？”

顧青柏忙道：“我同學家有自行車，一塊錢一天租借，騎到市裏，三個小時就賣完了。”

他大清早出去，下午回來，扣掉租車的錢，掙了四十四塊錢，比在縣城賣得快，思路非常清晰，昨天冬妮交了十塊錢給家裏，大姨已經覺得太多了，顧青柏轉換下思路，一天就能掙四十。

姜小玉有些佩服，鼓勵道：“你的思路很好，但馬上要預考了，多點時間放在學習上，想掙生活費，還有一個暑假呢。”

顧青柏忙答應下來，他已經試過市裏比縣城生意好做多了，心裏有了譜，說道：“如果真考上了，我媽不給生活費，我就自己掙錢。”

顧青柏都曉得自己掙錢，顧宏圖難道不知道嗎，姜小玉沒說破，道：“你再挑一點貨帶回去。”

有了擺攤賣貨的經驗，顧青柏挑了好賣的貨，總價值兩百多塊，說道：“夠賣好幾天的，平時在縣城擺攤，周末去市裏可以嗎？”

姜小玉道：“可以呀，你自己平衡好，但這個周末先別去，你二叔要回來給你辦學校的事。”

隔天一早收好龍蝦，村裏安排兩個人，一起給蝦送到縣城，姜小玉再開着拖拉機往市裏面送，到了市裏，換上電動三輪車，帶上悠悠去了現代。

宋南方早等着了，幫着把竹簍卸下來，告訴姜小玉一個好消息，“這兩天我又跑了好幾家龍蝦燒烤店，跑出來五百斤的銷量，後天你送八百斤過來。”

“這麽多？”姜小玉脫口而出。

“你不會沒有貨吧？”宋南方心裏一涼。

姜小玉馬上說：“貨沒問題，一趟兩三千斤我也能給你弄來品質一樣的蝦，我是覺得大哥你太厲害了，咋一下子跑出這麽多銷量來？”

宋南方有點小得意，“貨好價格便宜，再加上有點人脈，就跑出來了，你确定一趟兩三千斤沒問題是吧，那我就照這個目标來跑了，趁着季節到了，能掙一波是一波，貨源你可要頂足了。”

“沒問題，不過再多我這邊估計困難了。”

“成，我知道你的供貨量了。”

宋南方從姜小玉這邊拿貨其實也占便宜，因為沒有運輸費，他和姜小玉計劃着，說道：“去年雨水多到處內澇，龍蝦生意差一點，今年雨水少，夏天燒烤龍蝦生意肯定火爆，咱們都努力點，我就指着你的貨了。”

姜小玉保證的數量有把握供上，回到八零年，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姜小樓，“宋大哥預估的很保守，現在四月中旬，我覺得到了六月份熱起來，應該能上兩千斤。”

姜小樓在心裏算了下賬，真要有這麽多，一趟就能賺一萬多，他說：“姐，我真想早點到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