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撲
第五撲
短短一個禮拜,人設問題尚未解決,潘蜜已經心神俱憊。
首先是紅發這邊,潘蜜沒有忘記自己上船的目的是什麽,雖然她對向來沒輕沒重的紅發打從心底發怵,但是礙于任務不得不主動靠近,于是,趁着中午沒什麽活兒,她撸直了茑蘿,在船尾戳了幾只海鮮上來,做成一籠關東煮,熱氣騰騰的送到紅發面前。
恩,這種做工粗糙簡單,偏偏味道還不錯的小吃,既讓自己的讨好沒那麽刻意,又可以露一手讓紅發驚豔一把,實在是太機智了……
意料之中,紅發驚喜的拿起一個簽子吹了吹,然後飛快吃掉了:“真不錯啊,小白,這些都給我嘛?謝謝謝謝,唔唔唔好吃……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手藝,話說鷹眼做章魚小丸子也很有一套,可惜我已經好多年沒嘗過了……”
潘蜜努力保持着微笑,理智控制自己不把一鍋湯料扣到紅發腦袋上。
老娘給你做好吃的,你卻一邊吃一邊懷念你的好基友,
這像話嗎?
合适嗎?
紅發繼續說道:“小白你不是觸手果實嗎?你砍幾條下來讓路給大家做章魚燒好不好?”
潘蜜:!!!!!
好你錘子……
“額,船長,我那個觸手不能吃啊,那個……裏面有毒啊……對,它會分泌一種神經毒素,像水母的刺細胞一樣…………”
潘蜜一邊滿頭大汗的忽悠紅發,一邊偷瞄船醫有沒有呆在附近,事實上,由動物體內特殊腺體産生的毒性分泌物,無論是血液循環毒素還是神經毒素,只有伴随傷口才會發揮作用,把它煮成菜吃掉是不會有事的,而植物産生的毒素大多是生物堿,那個才存在不能吃的說法……
千萬別讓船醫或者貝 克 曼 聽到了……
這 年頭送 個吃的也能送 出事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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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還沒完,雖然潘蜜成功如她所願,用一頓小吃和紅發親近了不少。但還沒等她高興,就等來了紅發獨特的表達親近的方式,比如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打招呼————往對方胸口錘一拳什麽的,又比如宴會時一大杯的朗姆酒什麽的……
那天的宴會是用來慶祝紅發海賊團成功躲開了新世界的某個大海嘯。
身為廚師的拉基.路做好了肉排和濃湯,潘蜜和菲利作為年齡最小和第二小的新人,被貝克曼推到幹部們身邊免得被那群五大三粗的海賊們欺負。
菲利說:“其實我可以喝酒的。”
“好樣的!”紅發立馬往他面前放了個酒桶,笑得露出來八顆牙齒,“來來來,一口氣幹了它!”
又轉向潘蜜,“你能喝嗎?”
不等潘蜜回答,也是一個酒桶“嘭”的擺在她面前,“喝呀喝呀,這邊更短不了你的酒!”
潘蜜什麽都沒說就突遭如此橫禍,幾乎是躺着也中槍,看見一邊已經舉起酒桶十分嗨皮開灌的菲利,潘蜜銀牙咬碎,争寵沒争過還特麽被陷害了!!
潘蜜為難道:“這個,這個就……”
一手偷偷的在褲兜裏翻來翻去,南斯給她準備的解酒藥呢?
卷發的幹部推了她一把:“海賊只要有朗姆酒就夠了,別扭捏了快來嗨……”
她被推得一個踉跄,然後藥瓶就骨碌碌的滾到了紅發那裏。
潘蜜眼睜睜的看着紅發撿起那個藥瓶,內心被“這下完蛋了”五個大字來回刷屏。
紅發好奇的把它拿到鼻子下聞了聞,十分關心道:“小白你身體有什麽問題嗎?要不要船醫給你看看。”
被船醫檢查完她不得露餡啊!!
潘蜜趕緊擺手:“啊,那個,我身體很好,這個不是藥,是……是維c片,補充維生素用的。”
“這樣啊,”紅發恍然大悟,然後從餐桌上找了找,遞給她一個橙子,“午餐是有水果的,藥還是少吃。”
順手把她的藥瓶給沒收了。
潘蜜:………………
“來來來,喝酒啊!!”紅發把杯子往潘蜜面前推了推,
天,打岔打了這麽久,他居然還沒忘了這件事。
潘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向公道的貝克曼,貝克曼沒搭理她,她又看向紅發,算了,紅發就是始作俑者。
沒辦法,誰都指望不上的潘蜜勉強喝了兩口,耳朵立馬嗡嗡的響,腦袋都快砸到桌子上。
紅發興高采烈地和潘蜜勾肩搭背,“嘿嘿,沒一口氣喝完嘛,那就罰酒吧。”
潘蜜:“…………”
潘蜜閉着眼睛把頭砸在桌子上,發出好大的聲音。
“別裝醉啊,我可是有見聞色的!”
!!!
我去年買了個表!!
“老大你适可而止吧?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是個酒鬼!” 貝克曼的聲音傳來。
一片哄笑聲中,紅發不滿的叫起來:“喂!貝克曼你給我留點面子啊!”
連喝了兩大口高濃度的朗姆酒,潘蜜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聽着似乎越來越遙遠的喧鬧聲慢慢的陷入……
一只手提着她的衣領起來晃了晃。
“不喝酒,那就唱歌吧。”
紅發不滿意,自然不會這麽容易放人。
潘蜜心累的睜開眼睛。
紅發你大爺的逼事真多……
好吧,唱歌也好過喝酒……
潘蜜會的歌當然很多,然而都是些談感情的流行歌曲。不是“我好喜歡你快跟我談戀愛”,就是“我這麽愛你為什麽你選擇她?”
海賊都是一群刀尖舔血、在大海上永不停歇的掠奪和冒險的生物,她現在可是扮成男人了,要是唱些我的生命随愛情飛走了之類與海賊王這部劇畫風不符的東西,這群家夥絕對會笑得直打滾。
有什麽跟大海和船有關的歌曲呢?
大海啊大海,就像媽媽一樣?
算了吧,她怕紅發直接笑到咽氣。
潘蜜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
紅發敲着桌子起哄:“別說你不會唱啊,‘賓克斯的美酒’你總該會哼一兩句吧?”
潘蜜暈乎乎的搖頭,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只迷迷糊糊聽見紅發似乎抱怨了一句,然後他就跑到前面和幹部們勾肩搭背,跳着踢踏舞,大嗓門吼道:
“ 喲嚯嚯嚯喲嚯嚯嚯喲嚯嚯嚯喲嚯嚯嚯
賓客斯美酒敬上
迎着風雨和巨浪
晴空下有我最愛的旗幟在飄揚
一起眺望着遠方
那副畫面多向往
天空中鳥兒盤旋追尋着夕陽……………… ”
加入合唱的海賊越來越多,整個天空和海面都回蕩着他們的歌聲,潘蜜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
第二天,潘蜜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
“宿醉好難受啊。”她喉嚨發幹,頭疼得厲害,下床披上外套,準備出去找水喝。
結果一推門就看見四五個海賊靠在一起,扭來扭去的跳舞,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一邊扭一邊扯着嗓子唱:
“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随波飄搖………… ”
潘蜜瞬間五雷轟頂。
這,這,這首歌他們怎麽會唱?!!
潘蜜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打算回憶一些昨晚的細枝末節,她記得自己喝迷糊了,還被紅發逼着唱歌?
然後呢?
不……記不起來也不要緊,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天真的跑去問別人“我昨晚喝醉沒做什麽吧?”
因為別人絕對會先一臉驚訝的說:“你不記得了?”然後往你頭上扣屎盆子。
潘蜜果斷地扭頭就走,回屋關門前她眼角瞟了一下,那群海賊正一只手掐腰,一只手來回擺動,互相拱着撞着:“浪花裏舞蹈,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咣——”潘蜜關上門,然後痛苦的捂着額頭靠着牆蹲下來。
老娘的形象啊草~
特麽的,她早晚要死在紅發船上,不是死于酒精中毒,就是死于羞愧酒後失德。
潘蜜郁卒的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