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明朱雀〖二〗

南明朱雀〖二〗

“這麽多年了,也該醒了朱雀。”

黑袍人收起靈力,幕下一張過分蒼白的臉出現在玄陵朱雀沉睡處。

黑袍人長得有些刻薄,刀削般的側臉,卻有一種刻薄的美。

他微微擡起右手,一面火靈鏡出現在手心,上面正是往這趕來的牧歸遠。

“呵,還真是夠快的。”臉上的神色看不出是嘲諷還是什麽。

說罷,走向幽冥之棺的頭部,将牆上的壁燈輕輕一扭,牆向左移了一塊,露出一個剛好能容下一個人的空間。

————

而牧歸遠所在之地

青石階上碎成塊的骨頭一秒之內重組,俨然又是未亡魂,這種東西他已經很多見了。

牧歸遠拿出他的本命劍,輕薄的劍鋒微映寒光,白色的靈力圍繞劍身。

靈劍飛翅

劍名是刻在劍身上的。

雖然這個現代世界用劍很誇張,但這也不妨礙他有本命劍。

白骨的兩只骷髅眼裏有着一團火紅的光,看着怪滲人的。

牧歸遠直接一劍劈了過去,白骨從中間裂開成兩半,白骨中的亡魂飛入飛翅裏。

Advertisement

當年他從廢墟中醒來時都不知道自己有着這把劍,畢竟失憶了。

不過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影響,反正記憶也沒什麽用。

發現這把劍還是在一次出差,他不小心墜落山崖,是這把劍從身體裏面飛出,救了他。

“這是以前的皇室守衛,朱雀離這不遠了。”黑貓道

“嗯”。

牧歸遠收回劍快步走向更深處

盡頭,是一間很大的空間,在正中間放着一個棺材,棺材上刻滿了紅色花紋,散發着詭異的紅光。

這裏面裝的不會就是朱雀吧?

牧歸遠想

他以為朱雀沉睡時會變成一只鳥

同時,他想起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他找的那個人呢?!

不等牧歸遠走進,那詭異的棺材居然自己打開了!

說着是打開,其實就是上面的蓋子消失了。

這……?

牧歸遠面無表情

等了半天,居然沒什麽動靜。

不等小黑說話,牧歸遠忍不住湊近看看,這一看,整個人都定住了。

裏面躺着個人,身上一襲暗蓮銀線白羽袍,發呈白色。

長長的睫羽彎曲得一個令人心癢的程度,唇色嫣紅,膚色如瓷器一樣白皙,簡直了!

絕世美人

牧歸遠砸吧砸吧嘴

可惜了,怎麽是個男的,而且還是朱雀。

別問牧歸遠為什麽知道,自從棺材打開後,整個空間都充斥着純粹的火靈,胸還是平的。

這簡直就是個白癡問題

牧歸遠正想着怎麽辦,再蓋回去?但他找不到棺材板了。

把人搞醒?不會出什麽事吧?

就在這時

棺材裏的人動了動,朱雀睜開赤色的眼睛,開始茫然了片刻,清醒後盯着牧歸遠。

牧歸遠回過神:“!”

詐屍了!!

心裏剛想完,另一個想法又占據了腦海。

朱雀!!!

活的!!!!

他抓住棺材,自己坐了起來,白如陶瓷的手指修長,沒有一絲血色。

骨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赤瞳直直盯着牧歸遠。

“誰?”聲音嘶啞,清冷,但不妨礙說話,那美麗的人兒坐在棺材裏問

牧歸遠:該怎麽回答,在線等挺急的。

半晌,牧歸遠小心翼翼的開口:“朱雀?”

瞬間,牧歸遠感覺到周圍的火靈将他圍住,差點窒息。

朱雀眯了眯眼睛,“誰派你來的?”

話語間帶着一股狠戾,慢慢的,他撐着棺材站起來。

長長的白發披散在肩上,赤色眼瞳泛着冷光。

牧歸遠唔了一聲,全身上下都被火靈圍住,呼吸都困難。

卻不知為何,這種感覺異常熟悉,仿佛這人就應該這樣對他才對,

甩了甩腦袋,牧歸遠放棄這種抖M的想法。

看着眼前漂亮到不似人的朱雀,牧歸遠此時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牧歸遠指了指脖子,表示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朱雀放輕牧歸遠周圍的火靈,盯着他。

“咳咳……咳,沒人派我來,你先看看這個。”說着拿出朱雀令,既然是屬于朱雀的東西那至少我替他保管了那麽久嘛。

菱形的令牌整體通紅至透明,牧歸遠正想擡起頭看看那朱雀的反應,卻沒想到

朱雀盯着這個發呆

看了片刻突然道:“雪的東西”

“什麽?”

朱雀擡頭,走出棺材“看在雪的份上,你走吧。”

牧歸遠:“???”

“等等,朱雀玄陵裏進人了,你被喚醒可不是我搞的鬼。”

朱雀轉過身盯着那個棺材看,聽了牧歸遠的話,回道“這都不關你的事。”

牧歸遠冷笑一聲習慣性的怼人:“呵,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是我的誰啊?”

“就算你是朱雀,憑什麽命令我?”

赤紅之瞳回過來盯着牧歸遠,“你在找死。”

說完,整個房間的地面竄出血紅的火焰,火海中牧歸遠低聲罵了一句什麽,擡手召喚飛翅。

飛翅出現在牧歸遠面前,直直向朱雀射去,寒芒飛出。

朱雀擡手接住劍,削鐵如泥的飛翅未傷他分毫。

輕輕捏住劍鋒往下按,飛翅順力插進苔青石裏半寸。

牧歸遠手裏凝聚藍色光團打向地面上赤紅的火焰,火焰瞬間就削弱了許多。

牧歸遠只是抱着一試的心态,不想居然可以滅掉?

他剛想擡手聚集更多的冰靈,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你為什麽可以滅掉我的南明離火?”可能是說的話多了,封千嗓音裏的沙啞已經變得清冷漠然。

牧歸遠一腳踹向封千,同時被抓住的手反過來固定封千。

封千只是掃了他一眼,南明離火覆蓋全身。

“靠!”牧歸遠收回腳,“燙燙燙!”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封千的聲音裏明顯有些不耐煩。

“呵,那我也和你說實話吧,我的力量雖然比不過你,但也不在你之下,如果還想打,那就只有兩敗俱傷一個下場。”牧歸遠召回飛翅,面色不觑,巨大的北極寒冰冰封住了所有火焰。

“北極冰”封千原本就赤紅的眼睛更加鮮紅,“你和白虎什麽關系?”

牧歸遠滿臉問號:“白虎?”

這次封千不再說話了,他直接動手,火球向牧歸遠飛去,頓時,原本就破敗的朱雀玄陵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斷壁殘垣到處亂飛,牧歸遠将冰霜凝成一道屏障擋住南明離火的攻擊。

他守護了一千多年的陵,瞬息之間就被拆了。

牧歸遠內心憤怒,你這是搞拆遷呢?!

他雙腳旁升出兩道冰色鎖鏈朝封千飛去,凝凍冰霜。

封千輕輕一跳,朝空中一躍,化為了聖獸形态,金紅的雀翎和尾羽,赤紅色的火燒向天際。

這一變可是将朱雀玄陵都給拆了。

牧歸遠腦子都是疼的“朱雀!你想做什麽!”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牧歸遠雙手結印,這諾大的空間中頓時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眼前的那道牆被朱雀變身給一腳踢翻,藏在牆後面的黑袍人出現在牧歸遠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

剎時

牧歸遠手僵了

黑袍人的笑也僵了

牧歸遠終于知道那只鳥為什麽要轟這了

朱雀的南明離火很快朝黑袍人燒了過去,黑袍人從袍下擡起一只手,将南明離火抓在手心。

“是你喚醒我?”只是朱雀對這件事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那個黑袍人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的好,接過火放在手心摁滅就開始回答朱雀的問題。

“嗯”

朱雀也扇扇翅膀變回人形“什麽事”

牧歸遠只見那臉色蒼白的黑袍人聲音裏帶了些笑意。

“奉命而已”

封千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誰的命令?”

“是誰就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了吧?”

封千歪了歪頭,驚心動魄的美中又帶着些呆萌。

說出的話卻異常殘忍:“你覺得落在我手裏還可以出去?”

“呵呵”那黑袍人搖了搖頭

“小封千,你還是太天真了。”

“邵炎,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不多。”封千将朱雀彎弓不知何時架在邵炎脖子上,一字一句道

牧歸遠:“等等,我插一句,你們……認識?”

很有默契的邵炎和朱雀都沒有理他。

牧歸遠:……此處有句老話不知該不該說。

mmp

“啧,小封千,你的命可都是我救的,這樣忘恩負義,不好。”邵炎用手指抵住鋒尖,往外推了推,意料之中的沒推動。

封千意外的沉默了下去,邵炎笑了,突然一道白色的冰錐朝着封千打來,封千随手一擡,扔出一小團火球。

本以為可以将那菱形冰錐融化,卻沒想那白色的冰錐竟然直接從後面紮進朱雀的背部。

封千瞳孔一縮,身體往後搖晃了幾步

牧歸遠也将剛才的冰錐收進眼底,半擔心半幸災樂禍的問了句“喂,沒事吧?”

封千抵在邵炎脖子上的朱雀彎弓因為失去了支撐的力氣而掉落在地融為火。

同時,封千因為紮進身體裏的白冰而疼得站不住。

牧歸遠頓時感覺不妙,剛想上前扶住朱雀,就被他一手摁住推開。

“朱雀!”

“啊,小封千,我得走了,這魔谷中的地底玄冰就留給你獨自享用吧。”邵炎說着還朝封千揮了揮手,身影漸漸變淺

牧歸遠背後藍色冰晶凝成朝着邵炎飛射而去。

忽然,牧歸遠感覺袖子被什麽扯了下,低頭去看,朱雀已經滿臉蒼白。

“去追他。”

“靠,你這是在為難我,雖然你欠揍,但我不能放着我們南明的國寶死了不管啊。”

封千簡直要被這蠢貨氣笑了,只是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

他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會

牧歸遠呼了封千一巴掌,“喂,死了沒,死透了吱個聲。”

封千:“……”zz

他睜開眼睛,面帶惱色,似乎猶豫了一會道:“你離我遠點。”

牧歸遠身上北極冰的氣息真的令他很不舒服

說完,沒有管牧歸遠的反應自顧自的推開他盤腿療傷。

這玄冰難取出來倒不如直接用南明離火融化。

在封千療傷這段時間,牧歸遠把朱雀玄陵轉了個圈

牧歸遠随手撿起腳下一塊石頭,心道:這朱雀玄陵怎麽和一千年前消失的南明神殿布局如此相似?

就連石柱上的花紋也分毫不差

牧歸遠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而小黑一句話把這猜測證實“這裏就是千年前的南明神殿。”

封千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牧歸遠肩膀上蹲着一只大肥貓,手裏拿着一塊石頭摸。

這人是有什麽特殊愛好?

封千撫去白袍的灰塵,獨自尋找出去的路,在這亂石堆裏,剛被他轟塌的洞口。

“你好了?找什麽呢?”牧歸遠見封千站起身,問道。

“關你何事。”不得不說,封千對待人特別不客氣。

牧歸遠“啧”了聲

“出口在那邊,剛被你弄塌了。”牧歸遠下巴指了個方向。

封千這才擡眼望向牧歸遠所指的方向。

牧歸遠:“噗哈哈哈,你還真信啊?”

封千赤色的眼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牧歸遠道“我就是開個玩笑活躍氣氛。”

封千沒理他,火色靈力擡起殘垣斷壁,尋找着出去的路。

“啧,我的冰靈為什麽沒這麽好用啊?”牧歸遠在後面背着手嘆氣。

封千:“……”

千年的記憶,封千對這裏熟悉得蒙着眼睛都能找到出口。

不一會兒

封千就找到了出口。

等到兩人出來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牧歸遠伸了個懶腰,“我是該叫你朱雀還是……”

看在朱雀令的份上,封千還是自報家門“封千”

說實話剛才在朱雀玄陵那段話只是他随口說的,這朱雀令怎麽在這家夥手裏他也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這朱雀令确實是他的羽毛……還是尾巴上最長的一根。

如果沒錯,應當是自己贈給他的。

“牧歸遠”

“話說你有沒有住的地方啊?沒有的話來我們星徽如何?”牧歸遠還有一句

萬一出去當禍害怎麽搞?

萬幸沒有說出來

封千掃他一眼

“嗯”

反正如他所說,封千現在要什麽沒什麽。

既然有人收留,何不湊合湊合?

牧歸遠扔出他那只千紙鶴,灌輸了點靈力。

“走,我帶你飛。”

封千:就是有一點不好,這人好像腦子有問題。

“……不用,我跟着你。”

牧歸遠跳上千紙鶴,朝他伸出手“诶?你可別用獸形,現在離你們那個時代可有一千多年了,知不知道高空飛行是罰款的。”

史書上記載了,這位朱雀小哥哥可是一千多年前就失蹤了。

那照這麽說,這位朱雀可是睡了一千多年了。

封千滿臉疑惑“高空飛行?罰款?”

不得不說,那張驚心動魄的臉配上這茫然的神色顯得有些可愛。

牧歸遠收回手握拳咳了聲,“就是禁止飛行的意思。”

思考了幾秒,似乎理解到了牧歸遠的意思,封千哦了一聲配合的跳上千紙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