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南明朱雀〖四〗
南明朱雀〖四〗
騎着小綿羊吹了大半小時風牧歸遠這才來到朱雀城城門
說是城門，其實就是其中一個入口，朱雀城內四通八達，出入口不知有多少。
門柱邊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制度的年輕人，膚色白皙長得還不錯，左前胸有一個火紅色朱雀翅膀樣式的徽章，下面刻着兩個兩個字，童淼
想必是朱雀協會派來接他的人，牧歸遠猜想道。
朱雀協會
和星徽差不多的一個組織，但他們卻是被掌權人認可的機構，而牧歸遠那個……
不好聽點就是三無機構，這些年他們星徽和朱雀協會可是合作關系，畢竟星徽也是需要小錢錢去建立的嘛。
他們不能解決的爛攤子就扔到他們手上
雖說是個收拾爛攤子的，但星徽的确是比朱雀協會厲害。
“朱雀協會的？”牧歸遠一只腳撐地，痞裏痞氣的朝那個小夥子抛了個“媚眼”
“啊……啊？您……您就是星徽的前輩嗎？”
出發前已經有人介紹牧歸遠給他認識過，這位可是星徽的主人。
牧歸遠擺了擺手，“嗨，什麽前輩不前輩的，都是些打工人。”
“不不不，我們上司說星徽的各位身手不凡要……要求我們多加學習。”
牧歸遠笑出了聲，這個小結巴還挺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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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牧歸遠笑出來，童淼低下頭，第一次出來接待前輩就鬧這麽大個笑話，沒臉見人了。
“什麽身手不凡，你們哪位上司說的？”牧歸遠說完擡起俊顏看着童淼
童淼漲紅了臉，“是……是朝指揮官。”
“哦，朝方啊，行了，閑聊就不多聊了，開始幹活吧，帶我去看看場地。”
“哦哦”
童淼拿出手裏的平板，“前輩是要和我一起坐車……嗎？”說着看了看牧歸遠屁股底下的小綿羊。
“哦，我跟在你們後面就行。”小綿羊可是公用財産，丟不得。
“……好的。”說完就拉開剛停在面前的紅色機械車門。
唉
牧歸遠自卑的嘆了口氣，什麽時候他也能整個機械車啊，看看人家朱雀協會。
就連一個辦事的工作人員都有！！！
這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公立是個寶，私立是根草。
童淼所坐的機械車身有紅色的朱雀翅紋，走在朱雀大街上很有辨識度。
牧歸遠單手摸着車把悠哉悠哉的跟在車屁股後面。
周圍總是有不少人看向他，不為別的，就為那顏值。
牧歸遠摸摸下巴，自我感覺良好。
沒到幾分鐘，機械車停在一家冰庫前，車屁股後面噴了牧歸遠一臉尾氣。
牧歸遠：“……”
見童淼下車，面色不善“到了？”
童淼抱着文件呆呆的點頭“前……前輩，請戴口罩。”
吃了一路的尾氣牧歸遠現在心情差到了極點，擡手接過口罩套在臉上就道“開門啊，愣着幹什麽？”
“啊啊？哦哦哦！”童淼手忙腳亂的拿出鑰匙，打開這被朱雀協會鎖住的冰庫大門。
牧歸遠內心：這人這麽笨是怎麽進朱雀協會的？
趁童淼開門的間隙，牧歸遠順便問了幾句，“炎蛇入魔的情況最近如何了？”
“和……和以前一樣。”
“說具體點，入魔的炎蛇呢？”
“就是……保持在每天一只的情況，入魔炎蛇……大概一百。”
“炎蛇族長怎麽說”
“炎蛇族長說這事他完全不知道，這些炎蛇就如同突然冒出來一樣。”
牧歸遠聽出了重要問題，“炎蛇族長不認識死去的炎蛇？”
童淼道“是的”
或許是和牧歸遠說話說的多了，童淼也就沒有之前那麽結巴了。
牧歸遠眉頭一皺，“那你們可調查過朱雀城內炎蛇的來歷？”
童淼已經把門打開，牧歸遠一邊走一邊問。
“調查過的……但朱雀協會內并沒有這些蛇的記錄。”
牧歸遠自覺已經從童淼這裏問不出什麽了，索性閉嘴。
“前輩，到了。”
眼前的貨箱上俨然就是山月淺給自己看的那條黑蛇。
死的透透的
“都這麽久了你們還不将這條黑蛇拿去屍檢，讓它抛屍在這？”
童淼尴尬道：“這……因為死的炎蛇太多，專家只抽了其中幾條拿去屍檢……剩下的都原地保存現場便于觀察……”
牧歸遠：“……”這朱雀協會可真是一言難盡，但好像又有點道理。
牧歸遠從不知道在哪的空間裏拿了一雙手套出來，繞過禁戒線上前拎起那只死透的炎蛇。
昨晚死的
炎蛇頭上有一只紅色的小角，現在牧歸遠手中這只角已經變成了黑色。
“你們有頭緒了嗎？”
童淼苦笑，“前輩，如果朱雀協會有頭緒的話我們就不需要請您了。”
牧歸遠沉思
翻來覆去把這只死蛇看看個遍，半晌
“行了，走吧。”
童淼瞪着眼睛，這才待了多久？這就看完了？
牧歸遠可不管那人的心裏活動，将手套連帶着炎蛇屍體扔進垃圾桶轉頭就走。
童淼反應過來趕忙追上去
“前輩……接下來去哪？”
牧歸遠把手裏的鑰匙一扔，“去幫我把車停了。”
童淼慣性一接“？？？”
出冰庫，牧歸遠毫不害躁的霸占了童淼的機械車，自動的。
牧歸遠舒服的靠在後座“去朱雀協會總部。”
童淼看着眼前的一溜尾氣，內心極為複雜。
……
“一四二號車，車主童淼，請下車安檢。”
牧歸遠還沒坐舒服就聽見這話，說話的是個機器人。
他擡腳下車，拿出自己的證件“我是牧歸遠，來這找你們會長有點事辦。”
“系統自動識別中……”
三秒後，機器人眼睛變綠“自動識別身份成功，放行。”
“請牧少主将車停放跟我來”一機器人對牧歸遠道
牧歸遠收了身份證明，擡腳跟着機器人
說實話他可以直接闖進去的，但在別人的地盤，還是得給人留點面子。
現朱雀協會會長沈方卿為人冷漠陰鸷，把人惹火了可不好整，萬一把他們星徽在朱雀城的權力收回可就不好了。
心裏如此想着，動作上卻沒依然沒方寸，進總部後，這走那竄。
經過三重八折這才來到會客廳。
如果帶路的機器人能有內心活動，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對牧歸遠吐槽。
會客廳很大，有兩個機器人站在角落，還有一個站在桌前，“請大人稍等，已經禀報會長。”
說着，手法熟練的給牧歸遠倒了杯三清茶。
不到一刻鐘，一身黑衣的沈方卿出現在門外，穿得端正，黑衣銀線勾勒，面容冷峻，一頂帽子，上面一個朱雀徽章。
牧歸遠毫不客氣的吐槽道：“房間裏你還戴帽子，不怕長不高？”
沈方卿自動忽略了牧歸遠的屁話
“找我有什麽事？”
如果說有一個人能讓沈方卿忍着脾氣，那這個人也只可能是牧歸遠了。
“還能有什麽事，就你交給我那個爛攤子，需要你這個會長幫個忙而已。”牧歸遠在他面前一向直白。
“說”可謂是極致的冷漠
“我調查了一番，炎蛇族長既然不認識那些炎蛇，那他們的來歷就很可疑了，還有，炎蛇屬火，不算上繼承人他們就是體內火靈最純的一類動物了，但這種動物居然接連上百天入魔死亡，你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沈方卿不耐煩道“如果不是很棘手，我會請你？”
“這才知道我的重要性？”
“別說沒用的東西。”
牧歸遠清了清嗓子，“我猜測是有人在抓這兩種蛇來達成某種目的，而這蛇只是他們的實驗品，能悄無聲息的弄來這麽多蛇的人身份定不簡單。”
沈方卿掃他一眼，一句話問到點子上“盡說些沒用的，到底要我幫什麽？”
牧歸遠腿一擡起來放在桌子上，“你急什麽，就是問你借幾天朱雀城的擊斃權。”
沈方卿面無表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為什麽。”
牧歸遠看他一眼，也不開玩笑了，“我有我的理由，作為交換，告訴你個秘密。”
沈方卿掃他一眼
“朱雀蘇醒了”
沈方卿瞳孔一縮，手裏的茶盞因為動作掉在了地上，他從沙發上起身。
“朱雀在哪？”
“他暫時在我們星徽呆着。”
沈方卿黑色的瞳孔更加深邃了
“擊斃權給你讓我見朱雀一面。”
牧歸遠有些後悔将朱雀的事告訴他了，“就這麽執着？”
兩人對視，只屬于他們的過去無人理解。
“因為他是朱雀。”
沈方卿冷靜下來，将話說完整：
“權力我會外放給你，條件是讓我見一面朱雀。”
出朱雀總部，牧歸遠就碰見了被他扔在冰庫那的童淼。
“前輩！”
牧歸遠拿出打火機，在童淼驚悚的注視下點燃一根煙“來的正好，帶我去找朝方。”
童淼看了看牆上的禁止吸煙标識，在看了看面前的人，最後聰明的保持沉默。
“是……”可憐了童淼小哥剛到總部就被牧歸遠階級主義奴役。
會議室內，沈方卿手中出現一個藍屏，上面是一張照片，其上刻着八個圈形文字，如果牧歸遠在這裏定會認出這八個字。
朱雀出世，必逢禍亂。
“前輩這邊請。”
沒走多久就到了朝方的辦公地，牧歸遠毫不客氣的推門進去。
童淼站在門邊裝作沒看見。
“誰？”
朝方是個中年男子，一雙眼精明，看向門口來人，逆着光，牧歸遠好不帥氣。
“是我”
朝方擡了下眼鏡，這才看清人“牧小子，沒規沒矩的。”
——
遠在星徽的封千
赤色的眸子睜開，白色的睫羽輕輕掃過，自從牧歸遠走後，他就小憩了一會。
此刻封千站起身，走出房間，很是熟練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正是星徽的……餐廳。
在監控室的陳寧一臉迷惑，恰好封千在路上碰見了山月淺，小封千擡起一只白皙的手攔住她。
“有吃的嗎？”
山月淺拍了拍腦子，“瞧我們這些蠢貨，居然忘了給您準備吃的，您是……吃魚的嗎？”
封千放下手，“都行。”
誰說鳥必須吃魚？
山月淺摁住耳朵裏的藍牙，“餐廳準備點飯菜，一個人的份，記住要加魚。”
“朱雀大人一直往前走就是餐廳，小的還有事，先……告退了。”
“嗯”
此刻，監控室的陳寧很是無語。
這朱雀其實也沒那麽奇怪嘛，幹嘛一直監視人家。
想着想着，有點困想犯懶的陳寧就着監控室的機臺趴着睡覺。
沒辦法，他已經連着兩天沒休息了，是個人都受不了。
同時，鏡頭中的封千側眼看了眼監控器，一根根紅色羽毛從手中脫離而出融入牆體，而他卻向着餐廳走去。
而事實證明
太過鋒利的美貌果然會給衆人帶來不小的壓力。
走在半路的樹妖看見封千後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根須露了出來。
剛打完飯轉身的鼠妖餐盤都掉在了地上。餐廳為數不多的五只妖中有四只都盯着封千發呆。
還有只？
不好意思，蝙蝠妖靠超聲波看人，化形的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
封千：“？”
“是……是朱雀大人吧。”旁邊一個矮個子的岩妖問道。
“嗯”
小岩妖指了指頭頂，尊敬道：“大人您在頂樓用餐，山月大人已經為您安排好了。”
“好”
“請跟我來。”小岩妖一蹦一跳的走在封千前面。
不得不說，山月淺安排的還是很不錯的，雞鴨魚肉，樣樣齊全，除了有點浪費以外，其他地方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下次不用做這麽多了”說着夾了一筷子魚。
“是！朱雀大人！”小岩妖開心的答道，啊啊啊！朱雀大人就在我旁邊吃午餐！！！好想發朋友圈啊！！！
同一時間，封千放出的朱雀羽毛正在牧歸遠辦公室的檔案書裏夾着，遠在餐廳的朱雀通過這種方法成功收集到不少資料。
收集到資料後，羽毛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朱雀協會
“老方，這次交到我手中的案子可有更詳細的資料？”
“來找資料的？”
牧歸遠毫不客氣，找到個地方就坐了下來，“嗯，這次的案子有些棘手，沒有線索我也沒有辦法，你們也是，資料也不給個，摳門死了。”
朝方讪笑，賠罪道：“有是有，本來我想着讓童淼給你帶過去的，沒想到那小子那麽健忘，沒辦法剛想等會約你吃飯的時候給你帶過去的，你就自己找上門了。”
在門口的童淼低下頭，話說他怎麽就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到底是誰健忘？
“諾，就在這了。”朝方拿出疊在手旁的一摞資料，看起來還挺多的。
能不多嗎？！一百一十三條蛇的生平過往。
牧歸遠眼角狠狠的一抽。
最後憋出一句話，“你們朱雀協會還真不是人啊。”
朝方笑了一聲，“牧小子，既然來了，就在這吃完飯再走吧。”
随手翻看了幾眼資料，牧歸遠回答“不走了”
“怎麽，不打算回星徽？”
“至少破案之前是不會回去的。”
“你小子，走吧，吃飯。”朝方取下眼鏡，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
“行，你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