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明朱雀〖六〗
南明朱雀〖六〗
伸手接過帽子按在頭頂，朱雀沒有回答朝方的話。
“他啊，我朋友。”牧歸遠含糊道
後又用靈力傳音給封千‘你來朱雀城幹什麽？不知道你的身價多高出現很危險？’
封千低着頭，鴨舌帽遮住神色，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牧歸遠的靈力傳音也有去無回。
咬了咬牙，牧歸遠下定決心回到星徽第一件事就是讓陳寧感受一下妖間險惡！
這朱雀還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麻煩。
“跟着我，走吧老方，去案發地看看。”牧歸遠擡腳走過綠燈馬路。
封千本來是想等牧歸遠走後自己再去古靈力洩露之地看看的，但現如今牧歸遠走的方向和古靈力洩露之地呈一條直線。
他便沒有反抗，乖乖的跟着牧歸遠。
朝方聽見剛才牧歸遠的話，反應了半天這才疑惑的問了句“你有朋友？”
牧歸遠定住腳步，回過頭來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危險。
封千安靜的低着頭，裝死人。
白色的鴨舌帽配白色長風銀裝，一個古裝一個現代，怎麽看怎麽怪。
卻又意外的好看，主要是顏值太扛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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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朱雀在衆人眼中可是災禍的象征，不要暴露了身份，我還有點事處理，你要做什麽等我忙完，在這之前就別到處跑了。’
‘嗯’封千難得的點頭同意
進了洗發店是被圍起來的“入魔”的炎蛇，周圍有五六個人看守，炎蛇死在沙發上，已經變回了原形。
身上有絲絲黑氣圍繞，可能死的時間過長，黑氣已經淡得很難看見。
“朝指揮，炎蛇就在這裏，您要進去看看嗎？”那些人中一個左胸帶着三根金屬羽毛的人上前
朱雀羽衛，以羽毛分級，最高六羽，
“拿幾副手套來，我和牧少主進去看看。”
“是”
那人遞來一副手套，牧歸遠随手拿了一副，剛戴上，又有些不放心封千，“你在這別亂跑，想吃什麽告訴朱雀羽衛。”
封千毫不客氣的随便找了個地坐下，對着牧歸遠擺擺手，眼眸卻盯着警戒線裏那條癱在沙發上的炎蛇。
牧歸遠單手拎起炎蛇，身上已經沒了溫度，“死亡時間大概在二到五小時左右。”
牧歸遠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對朝方說道“這條蛇上沒有魔氣。”
“怎麽可能？”朝方手中燃起靈火，輕輕觸碰炎蛇周圍，瞬間，炎蛇身上的黑氣就被推散。
“你看，這黑氣都怕我的靈火。”
牧歸遠皺眉，似乎在思考。
“那是因為火種不同。”坐在警戒線外的封千開口，嗓音清冷，一雙赤色的眸子卻有着冰封的冷意。
朝方有一瞬覺得自己被這個赤眸年輕人看透，反應過來，有些害怕的認真請教“這……請問火種不同是……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這一縷黑氣也是火焰。”直起身牧歸遠為封千做翻譯
朝方瞪大眼睛，“怎麽可能？！”
封千懶得理他，自顧自的起身走進警戒取圈。
羽衛正想阻止，牧歸遠擡了擡下巴，示意他不用管。
羽衛猶豫一會，領命退下
牧歸遠從羽衛手裏拿過一雙手套，遞到小封千面前。
“戴着吧，有細菌。”
朱雀并不知道細菌是什麽，但不妨礙他拒絕，“不用”
封千擡起指尖，火紅色的靈力浮動，将牧歸遠扔在地上的蛇屍隔空拉了起來。
一道火靈凝聚成火刃将蛇屍剖開露出裏面的內髒。
朝方在旁邊看着正想阻止，牧歸遠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這人……不簡單啊……朝方想
靈力強大，還能将靈力運用到如此熟悉的地步。
牧歸遠把手套扔回羽衛懷裏看着封千，“有什麽發現？”
封千紅色的靈力裹攜着黑色氣息飛到封千面前。
“涅槃陣”
封千赤色的眼眸沒有波瀾，靈力将黑色火焰撕扯兩半消散在空中。
名字通俗易懂
朝方臉色一變，“複活陣法？”
牧歸遠臉色也不是很好，“涅槃陣複活陣法之一，但卻是施展最為困難的一個。”
“為何最困難？”朝方問道
牧歸遠頓了頓，似乎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麽。
“它需要朱雀的吟唱”
“朱雀”朝方默念這個名字，這個曾經守護着他們的神獸。
“去，把每個炎蛇入魔的地方标出來送到星徽。”牧歸遠脫手套的同時吩咐羽衛。
封千擡眼看了看牧歸遠，又低下眸子，遮住眼底的光。
“看我做什麽？”牧歸遠挑挑眉，正準備去朱雀協會，瞄了封千一眼又覺得不妥。
“還有點腦子。”封千肯定的點評。
牧歸遠：“……”
牧歸遠不想說話并轉過屁股就想走。
朝方正在思考着這涅槃之陣的解決方案與通知上級。
根本沒空注意到這邊。
牧歸遠擡腳出門，“告訴你們朝方朝指揮，我有事先走一步。”
三羽羽衛領命，
牧歸遠腳步頓了頓，歪頭看向封千，“還不走是想讓我請你？”
“……”封千擡步跟上牧歸遠
離開洗發店已經是黃昏
‘你怎麽出來的，出來幹什麽’牧歸遠對封千傳音道
封千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牧歸遠一眼，“就那樣出來的，關你什麽事？”
牧歸遠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敏感，在朱雀城被認出來會有很多麻煩？現在回去！”
封千低低笑了聲，聲音清冷，讓牧歸遠耳朵發癢，他面容隐在鴨舌帽下“我和你什麽關系？你憑什麽，管我？”
“你……”牧歸遠憤怒平息下去，是啊，為什麽管他？
他只是暫住在星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
“指揮，牧少主說他先一步離開。”朝方點頭，“牧歸遠朋友的事，你們懂的。”
“屬下明白”
……
過了不知多久，迎面的路燈亮起，封千向左走離開。
“你沒有去處，暫時住在我家吧。”牧歸遠擡頭看着離他不遠的封千，黑眸在此刻竟有些冰藍的意味。
封千赤眸閃爍，“嗯”
他的确沒錢
牧歸遠家在朱雀城中心別墅，作為星徽主人，再怎麽窮手上也有幾個錢。
別墅裏的裝飾很是普通，和平常別墅沒什麽兩樣。
打開門，牧歸遠換掉腳上一雙黑色長靴，順手給封千拿出一雙。
“左邊是餐廳，右邊客廳，樓上直走左邊客卧，你就住客卧吧。”
封千淡然的接過鞋子換掉，嗯了聲。
“吃點什麽？”牧歸遠拿出手機，沖封千晃了晃。
封千疑惑一瞬，“都行”
“這是手機，可以用來買吃的。”或許是看懂了封千眼裏的疑惑，牧歸遠為他解釋。
別問這手機哪來的，牧歸遠身上總會帶着無數個手機備用。
具體是因為什麽？
出差一次壞一個手機，他能怎麽辦？
衆所周知，手機是消耗品。
“你先去客廳等我。”
“嗯”
牧歸遠倒了兩杯水回來，嘆了口氣，“你除了嗯還能換個詞嗎？”
封千不作聲，坐在沙發上，取下鴨舌帽像個老大爺似的。
身上的白袍在燈光下帶着絲絲銀光，暗色的紋路勾勒出鳳凰羽毛的圖案，手指太白了，這樣看着像個藝術品。
牧歸遠順勢坐下，在封千面前放了杯水等待外賣，老父親般嘆了口氣，“不管你來做什麽，總之在朱雀城內別暴露身份。”
“……”
“鑰匙我給你一把以後住這就行，你這衣服……在朱雀城就別穿了，太顯眼，穿我的吧，正好有幾件新的。”
“嗯”
牧歸遠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上思考炎蛇之案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寧靜，但不知怎麽的牧歸遠覺得這才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叮叮叮”
牧歸遠起身開門，門口正是山月淺。
“老大，這是朱雀協會派人送來的。”不遠萬裏送來的
牧歸遠伸手接過，“老大，還有這個，”山月淺說着，将手裏的盒子遞給牧歸遠。
“這是陳寧說送給您的，說是有件事想和您說。”
塞進牧歸遠手裏的俨然是一部叉S，牧歸遠手捏盒子，冷笑
“和他說老子不聽，把屁股洗幹淨等着！”說完直接嘭的一聲甩上門。
山月淺：“……”她什麽都還沒說呢，怎麽就不聽了呢。
牧歸遠進屋把手機盒一扔，拿出手機看了看。
“質量還不錯”心情甚好的牧歸遠在手機裏留下一串數字後将手機扔進封千懷裏。
封千擡頭，銀白的發絲從肩頭滑下正想開口卻被牧歸遠截了胡。
“裏面有我的號碼，就是用來聯系的方式，有需要打我電話。”
說完不管封千反應拎着手中資料上樓。
待牧歸遠走後，細白的手指拿起那個銀色的叉S，有些疑惑。
兀自在那研究了半天。
最後以外賣到來而告終。
“叮叮叮”
封千起身，按照剛才看見的開門方法打開大門，“您好……您……您的……外賣。”外賣員是個小哥，開門那一瞬簡直呆住。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啊！
“謝謝”封千淡聲回複接過小哥手裏的外賣。
雖然不知外賣是何，但猜測應該是今晚的晚膳。
正好牧歸遠也下樓，“外賣到了？”
“嗯”
兩人說話的語氣熟撚，仿佛是同居幾年的老友。
牧歸遠買的很簡單，兩份蓋飯，一份魚香肉絲，一份青椒炒肉。
“你選吧。”
封千看他一眼，随手拿了一份離自己更近的。
“客卧有睡衣，洗完澡穿那個就行，明早我要走，午飯我會讓他們送到這裏來，如果要出去聯系我一聲。”
“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封千表示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
牧歸遠房內，靠窗一面有一個巨大的地圖，吃飯前，牧歸遠已經将炎蛇地圖拼接一半，等全部拼好已經深夜。
牧歸遠看着眼前這張巨大的，仿佛蜘蛛網一樣的陣法，心底發寒。
這涅槃陣大概上已經繪制完成，只有邊上幾個小角有些缺陷。
陣法之大差不多籠罩了半個朱雀城
牧歸遠拿出手機，編輯一條信息發送出去。
牧歸遠：重點觀察朱雀，從現在起，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彙報給我。
星徽山月淺：收到
陣法完成在即，幕後之人一定會對朱雀出手，這朱雀也是一條分線，但最主要的是揪出這繪制涅槃陣的人。
牧歸遠看着眼前陣法思索，涅槃陣相關的信息他只存在于他的腦海裏，怎麽繪制涅槃陣他可是一無所知。
另一邊，朱雀洗完澡就躺下搗鼓牧歸遠給他的手機。
這是一個平凡卻又不平凡的夜晚。
……
半夜
朱雀協會
忙到禿頭的朝方到現在都沒有下班，畢竟他和牧歸遠是不一樣的，除了炎蛇一案，還有許多東西需要他管。
朝方心疼的揪着頭發，唉聲嘆氣。
“報告”
“進”朝方揉着眉心，似乎有些頭疼。
“會長已經開始調查牧少主身邊那位朋友了。”
“……下去吧。”
“是”
朝方拿出手機，給牧歸遠發了條信息。
朝方：你的朋友已經被盯上了，注意點。
牧歸遠：嗯
牧歸遠把手機扔在床上，他有預感，卻沒想到真被盯上了。
罷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抓起椅子上的浴袍去了浴室，牧歸遠身材是極好的，腹肌沒有八塊怎麽也有六塊，不然怎麽對得起他這幾年跑東跑西。
浸了水，一雙黑色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頭發濕潤，低垂着眸子，引人犯罪。
浴巾只遮住了下半身，突然想到什麽，他一手拉開衣櫃，從底下翻出幾件沒有拆封的短袖什麽的。
拿着衣服想了想，還是明天給人比較好。
……
“喂，起床了。”牧歸遠靠在門邊敲門，手裏的手機刷着新聞。
頭條一：‘炎蛇入魔一案至今未破解，聽說朱雀協會已經請星徽會長牧歸遠親自接案。’
頭條二：‘朱雀協會太平間被炸。’
牧歸遠評論：胡說八道
等了一會，沒人開門，複又敲敲門“封千，出來吃飯。”
似乎等的不耐煩了，牧歸遠一把擰開門，入眼是整齊的被褥，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床頭櫃上有一張便利貼，入眼的古文工整漂亮。
“晚上我自會回來，謝謝你的衣服。”
牧歸遠被他弄笑了，當他這是免費旅館呢！
把紙揉成團，牧歸遠氣憤的扔進垃圾桶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