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明朱雀〖九〗

南明朱雀〖九〗

陣法被沈方卿開啓,陣中三人幹擾陣法實施,這時只要出去一人陣法便可運行。

牧歸遠思及至此,擡腳毫不客氣的把沈方卿踹了出去。

沈方卿怎麽可能幹得過牧歸遠?

打不過就叫人啊!

“來人!抓住牧歸遠!”沈方卿臉色陰沉,胸口上一個灰色的鞋印格外明顯。

事實證明羽衛也不是拿來看的,随沈方卿一聲下令,從外沖出兩道白影,左右施手,壓向陣中牧歸遠。

牧歸遠手持飛翅,橫在胸前,那黑色的眸子有些冰藍的意味。“冰起”

契約陣法外一道道冰牆阻隔,将羽衛攔在外面。

同時自己腳下升起一道光束,将牧歸遠包裹在內,手上多了一圈赤色符文。

陣成

牧歸遠擡手看了看,臉色僵硬。

封千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從那閃爍的朱雀契約來看……

心情不會是很好

“你怎麽……沒出陣”

牧歸遠啞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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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千擡頭,一雙眸子徹底變為血紅,隐約有發狂的征兆。

牧歸遠吓了一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看了看四周的冰牆

牧歸遠:“……”這就尴尬了

“冷靜啊,冷靜。”牧歸遠慌忙解釋

此時的朱雀已經聽不懂牧歸遠說的什麽,瞳色改變對他來說是個不可控的變數。

牧歸遠也察覺到不對勁,“朱雀,你怎麽回事?”

封千不理他,擡手就是一簇血紅的火焰扔過來。

牧歸遠險險躲開,身後冰牆被燒出一個大洞。

牢籠內溫度逐漸升高,就連那北極冰也不堪重負的融化成水。

這個時間地牢已經被羽衛圍起來,血紅色的火焰順勢蔓延出去。

牧歸遠眉毛一挑,手腕的赤色符文有些發燙。四周升起些許白色水蒸氣。

他本源為冰,符文屬火。

“牧歸遠!”沈方卿眼裏滿是陰鸷,眼睛狠狠地盯着牧歸遠,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四周霧氣散開,牧歸遠手中飛翅直發顫。

朱雀憤怒爆起,化身成那火紅色的大鳥破開牢籠直沖天際。

金紅色的虛影停留在地牢四周,牧歸遠一瞬差點大罵出口。

這朱雀怕是失了智!

說真的,封千還真失了智。

朱雀血紅色的雙眼留下一道痕跡,翅膀尖隐約有金色流光。

漂亮的尾羽拖了一長截,清亮的鳳鳴響徹朱雀城。

這下好了,整個四方都知道朱雀現世了,牧歸遠擡頭望了望頭頂那個被封千沖開的大洞,思考停了一瞬。

竟覺得這朱雀選了個好地方,如果朱雀在星徽出世可就難解釋了。

周圍的羽衛慢慢靠近牧歸遠,企圖對牧歸遠出手。

還不等牧歸遠飛翅出手,數團血色火球砸了下來。

瞬間将牧歸遠周圍圍成火海,牧歸遠心裏大罵沈方卿傻缺。

“沈方卿你就不能先把朱雀解決再來打內戰?”

不想辦法穩住朱雀反而對他動手不是傻缺是什麽!

朱雀雖沒了靈識,但仇恨值卻還在牧歸遠身上,身邊凝聚的血色離火紛紛朝着牧歸遠去。

沈方卿定定看着牧歸遠,“只有殺了你,才能得到朱雀。”

“瘋子!”

飛翅停在空中劍柄的白色薄翼變大,劍身化為虛無。

俨然成了一艘可以飛行的靈器。

牧歸遠一腳踢開羽衛刺過來的劍,一個翻身上了飛翅。

身邊冰靈将火撲滅。

和沈方卿那傻缺說不清,只能想辦法先把朱雀解決。

是的,牧歸遠打算把封千引出朱雀城再做打算。

“來人,帶隊羽衛與我,再分一隊去準備鎮定劑,想辦法送到牧歸遠手裏。”沈方卿發令,說完追着牧歸遠去。

天際的朱雀已經被憤怒洗腦了,追着牧歸遠就走,一路上血紅色的火焰蔓延。

牧歸遠看得心頭打顫,這火是真的難滅,而他又吸引了封千大部分仇恨,只能當做沒看到,不然到時候受傷的還是朱雀城。

被南明離火殃及池魚的人不少

牧歸遠遠遠瞄了一眼,見沈方卿不近不遠的墜在朱雀身後,既不會被朱雀發現,又不會因為太遠跟不上。

牧歸遠怒從心起,要不是怕在這和朱雀打起來會傷害更多凡人他早就揍他了。

星徽衆人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把他們家這老弱病殘的會長留在這裏被大鳥欺負。

牧歸遠腳下的飛翅微顫,仿佛在提醒牧歸遠什麽。

“對啊,他們不在還有你這家夥。”牧歸遠盤腿坐了下來,摸了摸劍鞘變成的靈羽部分。

飛翅很給面子的發出些許微弱光芒,忽然加速,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殘影,躲避着朱雀的離火球。

火球落入朱雀城中,恐怖的血色火焰蔓延,吞噬着城市中的人和物。

只可惜牧歸遠現在管不了那麽多。

朱雀能被稱作天空之主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拿牧歸遠的飛翅來說。

飛翅主冰,算靈劍中的王者,速度就不用說了。

但在朱雀面前卻撐不到十分鐘。

那個巨大的金紅色身影掠至牧歸遠身側與之并列,而在牧歸遠頭上那火紅色的翅膀壓下。

朱雀想将他們拍下去,至此,牧歸遠棄劍,踏着那憑空凝出的北極冰層躲過巨大的翅膀。

朱雀絲毫不給牧歸遠反應的機會,化為人形,兩只火翅膀在身後撲扇。

其它火焰化箭朝牧歸遠飛射而去。

空中凝冰晶躲避火焰箭有些難度,見封千身後的翅膀,牧歸遠靈機一動。

冰藍色的北極冰凝聚在身後,與封千同款翅膀。

冰藍色的翅膀,左搖右擺的。

搖搖晃晃的控制翅膀煽動,牧歸遠挑眉,這東西還可以這樣用啊。

“喂,朱雀能聽見我說話嗎!”牧歸遠朝隔着十米遠的朱雀吼道。

封千還是穿着那身銀蓮銀線的白羽袍,血紅的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牧歸遠,天邊仿佛被朱雀那赤紅的火焰染上了顏色,從天際延伸而上。

不搭理牧歸遠,封千周圍無數南明離火扭曲出空洞。

一道火靈箭從朱雀背後射來

可惜還沒靠近封千就被融化成渣。

沈方卿拿着自己的本命靈器“立命”剛才那道箭正是沈方卿所出。

牧歸遠暗嘆,最終還是出手了。

“你不該傷害凡人。”沈方卿雖然追求強大的力量,但這力量不是用來害人的,朱雀,正踩到了他的底線,牧歸遠想。

封千這才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蝼蟻”

沈方卿朝他打了個手勢,表示讓他往後看。

牧歸遠回頭,一管藥劑直接飛了過來,他擡手接住一看,朝沈方卿回了個手勢表示知道了,另一只手中凝成冰棱朝封千射去。

封千回過頭,扭曲的赤紅靈力包裹冰棱朝這牧歸遠襲去。

“火勢如何?”

“已經無恙。”

“去安撫民衆。”沈方卿冷靜吩咐。

“是”

躲過那些危險的火球,牧歸遠體內強大的冰靈溢出,吞噬火焰。“喂,朱雀,不是不想和我契約嗎?有種來殺了我啊,殺了我你就自由了。”

放完狠話,牧歸遠喚來飛翅就想跑。

此時朱雀眼中血紅不變,卻輕聲說出兩個字,“找死”

說着,伸手在空中一抓,牧歸遠四周扭曲出八條火色鎖鏈,将他困在牢籠之中。

“靠??”牧歸遠差點一頭撞那火鏈上,關鍵時刻飛翅剎住車,震驚的回頭瞪着朱雀。

離那籠子不到一米的地方封千再次扭曲空間,八條巨大的紅色火鏈對準了牢籠中的牧歸遠。

不再浪費時間,牧歸遠凝出一團顏色更加深藍的氣息,他眸中劃過一絲冰藍的光澤他輕聲道:“極寒天地”

剎時,深藍的光芒朝周圍擴散,方圓十裏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封千那南明離火竟直接被凍住,如千萬碎冰自行破開。

這就是領域之力

但對于朱雀來說,可能還是牧歸遠操控北極冰不甚熟練的原因,這南明離火的克星北極冰竟只發揮了不到一半的能力。

當然,封千的靈力和當年比起來更為低下。

牧歸遠雖然結出了領域,但顯然這只能約束封千不召喚火靈,對于其他地方還暫時無用處。

牧歸遠吐出一口濁氣,領域對于靈力耗費相當大,就這麽一小會,他體內的靈力已經快見底了。

牧歸遠并不是要靠領域打敗朱雀,現在的他,還不足以打得過。

空中片片晶瑩的雪花落在封千身上,頭頂,睫毛上。

封千眼睫微顫,那雙血紅的眸子顏色逐漸變淺。

鎮定劑起作用了,牧歸遠臉色有些發白,見朱雀沒有要再攻擊的意思,趕忙收回了領域。

神獸發狂當真是恐怖如斯

一雙漂亮的鳳眸重新變為赤紅,封千逐漸恢複意識。

“朱雀?”牧歸遠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

封千閉眼整理了下腦內的記憶,轉過身化成獸形飛走。

絲毫沒有留戀

牧歸遠苦笑一聲,兀自盯着消失在天邊的身影看了會,自嘲道,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為了救他把全部靈力耗費得一幹二淨不說,連那大鳥一句謝謝都沒有過。

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麽?

“抓起來”

牧歸遠回神時人已經落在羽衛手裏,手腕上正戴着和朱雀同款的靈力隔絕手環。

牧歸遠:“……喂,你不會打算謀殺我吧。”

身上靈力空虛,靠他一個人從這殺出去不太可能,倒不如養精蓄銳,等待救援。

牧歸遠被他們帶進車內,老大爺般靠着,對羽衛吩咐“我餓了,去給我買點吃的。”

羽六:“……抱歉,牧少主先餓着一會”

“喂,小羽毛,我這剛打完一場硬仗,萬一我餓死怎麽辦啊。”牧歸遠帶着笑意的臉蒼白,看着的确挺慘。

羽六麻木臉,牧歸遠調戲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就好。

在牧歸遠的锲而不舍下羽六到底還是心軟,買了點面包遞給牧歸遠。

話說這是要把他送天牢去吧?

牧歸遠看着飛馳而過的景色

朱雀城出這麽大的事,沐徽定會找沈方卿讨個說法,按照那家夥的性子,把他推出去當擋箭牌的可能性非常大。

牧歸遠随意咬了幾口面包,就歪頭閉眼調息。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沐徽那小崽子,可不好對付。

…………

早已離去的朱雀此時正落在翼城,朱雀七星之城。

城主府

翼塔內閣早已一片血腥,屍體遍地,唯獨那站立的人纖塵不染。

刻滿血紅色符文的中央懸空一枚白色羽毛,那白皙的手抓住羽毛的一瞬,觸動一人。

來人正是翼城城主穆塵,他一身紅袍,眉目冷然,盯着眼前手執白羽的封千“你是何人。”

朱雀不予答,手中一把火焰劍朝着來人襲去。

穆塵勉強躲避,紅色衣服上蔓延着血紅火焰,脫掉外袍兀自心驚,“你強搶白羽有何目的!”

“我的東西,你們憑什麽不給我?”封千擡眉,神獸之威傾瀉而出。

一下子把穆塵壓倒在地上無法反抗,穆塵心頭劇震,臉色慘白,就在剛才不久,朱雀城忽聞朱雀現世,現在看來,眼前這絕色男子就是朱雀了。

就在穆塵還想開口說什麽時,封千威壓一重,不小心把人按昏過去了。

封千:“?”

對着昏倒的穆塵思考了瞬,終是留下了一命。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封千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紅色一閃,消失在天際,宛如一道流星。

…………

“牧少主,醒醒。”羽六擡手想拍醒牧歸遠,剛拿到一半就被抓住了。

“行了行了別嚷嚷。”牧歸遠抓住羽六的手睜開眼睛。

“牧少主,到了。”羽六打開車門,引着牧歸遠朝天牢走去。

“這……”天牢牢頭是個熟人,見牧歸遠這幅模樣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當年這天牢裏有大半妖魔鬼怪伏法都和牧歸遠有聯系,突然見這位強大厲害的抓妖人戴着鎖靈鏈有些反應不過來。

羽衛向那執力說道“我等奉命送牧少主來天牢。”

“請進”執力,也就是牢頭收斂神色,眼神不自然的掃了眼牧歸遠。

能自然麽!

他們家會長怎麽進天牢了啊!

沒錯,這牢頭也是星徽的人。

将人安頓好,執力迅速離開想将此事上報星徽。

“執力”牧歸遠坐在稻草上,悠哉悠哉的喊了句。

執力身體一僵,突然感覺背後涼飕飕的。

天知道,他可沒有偷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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